那一張夾著琉璃姐姐真正的自由和希望的紙片!


    伸手接過,細細凝視。不知,它是哪一片。


    收入懷裏。


    繼續,繼續我暴虐的地域之程!


    我痛哭流涕,眼淚不要錢一樣,刷刷地滴下來,每一針,都會讓我極其劇烈的顫抖,右手抵地,緊緊咬著牙,血一滴一滴留在冰藍的地麵上,似暈開的桃花!


    好痛,好痛,忍耐不住,任崩潰的痛哭溢出唇外:“琉璃姐姐……”可是琉璃姐姐止不了我的痛!


    她的懷抱時燕悍離的,是那個未出生的孩子的,已沒我的容身之所樂。


    可是,我不能喊出暗夜哥哥的名字,因為暗夜哥哥不允許!


    於這個時候,極想喊,因為他很強大,他能保護我,他的名字,能止痛!


    我忍不下去的時候,就會有一片紙片飄於我眼前。


    那貓兒的爪子輕輕的逗弄,殘忍的將腳下的老鼠撕扯的鮮血淋漓!


    抓緊那紙片,於暈沉重找到最後一絲清醒。我不知道我怎麽堅持下去。


    隻是想,再忍一下,再忍一下就會有更多一點的消息,告訴我,怎麽治療琉璃姐姐的痛了!


    不知多少時間,我又被一個耳光打醒。


    我睡在地上,隻覺得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痛。


    鹽在學管理靜靜的肆虐我脆弱的感官,痛得,連淚和哭泣,都失去了意義!


    父王大人笑得魔鬼般的歡暢:“真不愧是我的女兒!要知道,這麽多孩子裏,隻有你,和清風才配擁有我的血統!和那些冒牌貨色不同,隻有在真正的壓力和打擊下,你們,才會如花朵一樣綻放你們的妖孽般的生命力!”


    “還有十八針!”我野獸般奮力地喘息。愈痛到後來,反而會有一些麻木。隻覺得整個肩膀火燒一樣的灼熾,背後寒冰一樣的冷冽!


    父王大人甜笑如蜜:“你還要反抗的能力嗎?”


    點頭,我有!


    父王大人怔笑了:“你以為我會相信你!”


    不信?你試試?!


    我用眼睛挑釁,幹脆連話也不想說了。每多失一份力氣,我怕我睜眼保持神智都沒有辦法做到了。


    我相信父王大人不敢和我拚這個。因為,他現在擁有的太多,所以,害怕失去,不會輕易冒險!


    “藥引……很容易……聽說琉璃又懷孕了。隻需要那孩子的血肉為引,即可!”父王大人淡淡的說。


    我聽到嘔吐的聲音,極力的撐著,朝頭頂的方向看過去,不知什麽時候,君無邪已靜靜站在那裏,手撐著牆壁……幹嘔不已!


    我肩上的合歡花妖豔攀爬於淺藤之上,現在,隻除了最下麵的一片葉子。


    那一針又刺過來的時候,我聽到佐月,飛擊,發出一聲叮的脆響……


    隻需要手腕的一點點力量牽引,佐月順勢飛向父王大人,聽到他冷冷一笑,避開。我另一隻手搭住放冰針的盤子,那些冰針向父王大人激射……


    我不指望能射到他,隻希望,這些冰針真的很珍貴,珍貴到,他隻有這一盒而已。


    那些粉紅色的針,在父王大人內心激蕩下,化成粉末,當然,還是些落於旁地。


    身子碎了一樣的痛。佐月被擊得退迴,反插迴來,刺向我肩膀……這些藥入肉未久,隻要削去那皮肉,就能減除大部分藥力!


    父王大人沒想到我於這時還能一招之後接著一招,但他斷然不許我破壞這片他親手種下的合歡,飛身來救!


    他撲到我的身上,擊飛佐月,那一針,卻避無可避,真正插入他的胸口!


    我淺淺一笑,想說,我比你溫柔多了,隻要一針,那毒夠你一生受用!但連聲音也發不出。隻覺得喉嚨一甜,一口血,漫天彌地,噴了出來……


    父王大人扭曲了的英俊的臉,讓我,很欣慰!


    當然,沒有昏迷,我沒有逃脫痛的權力!


    我在地上抽搐,於激痛中,甜笑!


    我努力了,我做到了,暗夜哥哥,我做的不壞!


    君無邪走過來,彎腰,抱著我,離開。


    把父王大人遠遠的一個人留在那裏。


    沒有再看他一眼,因為君無邪和我一樣明白,父王大人輸給了暗夜哥哥了。他現在,隻是一個廢物了!


    雖然他培養了我十三年,可是暗夜哥哥卻收了我的心,並讓我有足夠保護自己的能力!


    出來的路很漫長,君無邪問我:“現在去哪?”


    好奇地張望他,問,“我去哪,你都送我嗎?”


    君無邪點頭,看著我,微笑:“你比所有的人都強大!剛才,換成是我,亦捱不過這時。所以,我自然會選擇,聽你的。”


    這話順耳!


    我笑:“暗夜哥哥。”想見他,驕傲地告訴他,我成功了。不知他怎麽刺激了父王大人,居然隻讓我在這麽短的時候就能有機會在他的心上紮上一根針!


    君無邪抬頭,看了看遠方:“今天是他與楚公主,成親的日子。你身為妾妃,於禮,九日後有小橋抬進側門,即可!”


    我失去了笑容!


    生活總在我意想不到的地方,冷冷的打我的耳光。


    隻有從容麵對。


    雖然,這不會讓痛變得輕一點!


    含笑與無憂替我換了衣服。將那些碎紙片小心收好。


    再輕輕的從三陰交、足三裏這些個用於止痛的穴位裏抽出針來。


    沒有這幾根鎮痛,我早就支撐不住了。


    減輕十倍的痛,還是一樣難捱。


    不過現在一切都顯得容易了。


    我倒在床上,覺得屋裏很舒服,被子才曬過,有一種太陽的味道,床很輕很軟。


    一切都這樣美好。


    也許隻是因為剛剛從地獄走過,所以,平日不注意的一切,都顯得那麽美好。


    閉上眼,唇角逸出的一句呻吟:“暗夜哥哥!”


    我沒有負你!


    有簫管的聲音,幽幽響於靜夜。


    本能的睜開眼,無憂坐於床尾守著我。靠著床柱,眼睛似閉非閉。一邊放著毛巾和水盆,另一邊溫著茶水。顯然是侍候我一夜未眠了。


    奇怪,含笑怎麽不在了,她一向待我,老媽子一樣,一星半點的細處都極不放心,怎麽會在這個時候丟了我自己睡了。


    身子好熱,似在火中燒一樣,我呻吟出痛楚,驚擾了無憂的淺夢。


    “小主子,怎麽了?”一邊說一邊上前,用冷毛巾擦我的臉,再倒了茶來,讓我潤唇。


    茶水咽不下去,喉嚨似乎都腫了。


    我想笑,昨天慘叫似彼子,一邊轉了眸,看彼子。


    最近這家夥太肥了,已經沒有辦法別在腰間,隻能讓它跟腿,它又特別的懶,嗜睡,所以多半都歪在屋子裏的豬窩裏。


    君無邪一直很奇怪,他是見過玄的,兇猛好鬥,猶勝過虎狼!總覺得我家的彼子是天生有殘疾,要不就是玄和豬的雜種!


    其實管它什麽品種,隻要它是我的彼子,就夠了。


    手指懶懶動了一下。


    無憂問:“主子要什麽?”


    “彼子!”我做唇語,發不了聲音。


    無憂起了身子喚:“彼子,主子叫你呢?”她不敢真正碰彼子,隻是遠遠的叫,似足對一個人在說話。


    彼子睜開眼,看她一眼,眸光移向我。


    我笑,它慢慢地爬起來,向我走過來!


    跳上床,窩於我懷裏。繼續睡。


    它的精神,真的有一點不一樣。


    以前是嗜睡,可是睜了眼的時候,都是活潑的要死。現在睜了眼,亦是那樣慵懶,可那慵懶卻似猛獸一樣,有一種極強的力量在隱忍不發!


    手抬起,推翻它,手指於它的小肚子上摸摸,不會是吃了什麽不應該吃了吧!


    好似也摸不出什麽來。


    無憂似有話要說,遲疑半天,才問:“主子,你傷在何處!”


    血裏肉裏骨裏!我隻是想,卻沒有說,側臉,看肩膀上的花。


    不得不說父王大人的手藝不錯,肩上的鉻痕隻是微微紅腫,看起來象是好幾天前鉻的一樣。


    花很嬌豔,現在看來也並不難看。隻希望不會有什麽小蟲蟲順著血管爬進爬出就好了!我對這世界已不抱有大希望了!


    無憂會錯了意,顯然她隻當我肩上被劃花了,就哭得那樣沒黑沒白的。


    本來,我在她們的眼中就是個好哭鬼!


    “如果,主子有氣力,要不要……起來妝扮一下。”無憂小心的建議!


    我這麽痛,半夜還要我爬起來化妝成鬼嚇人啊!


    可是,無憂並不是個沒腦子的人。


    聽得那簫聲,我明白了一點。


    嗯。


    無憂抱我起來。


    每一扯動,骨子裏那些冰漆漆的痛,血液裏似有碎冰與血一起緩緩鹹鹹的流動感覺,痛,鑽入心!


    眼淚一串,又流了下來,我想,我眼睛大概腫得似桃子了吧!


    含笑走了進來,眼亦紅紅的,手裏捧著一套紅色長裙。


    見無憂將我扶起,亦走過來,替我梳妝!


    內衣細白繁複,似身上長成的,沒一絲多餘,將身材襯托得更是挺拔出眾。


    紅色的彩霞一樣美麗的衣裳,百鳥兒朝鳳,每一隻鳥的眼睛都用極細的金銀線將彩色寶石點綴其上,還有花心草叢裏散落的細小珍珠,讓這件衣服就算不是最好看,也一定是珍貴無比!


    我知道,暗夜哥哥喜歡我穿得這樣花團錦簇,於這俗麗中的大雅更讓人感覺到生活的鮮辣生機!


    含笑替我梳發,將所有的頭發一絲不留,高高挽起,插上最華貴的鳳冠!


    雪白的襪子,鮮紅的繡鞋。


    然後就是細細描繪的容貌!


    用線細細絞就麵上的雛毛,光潔的臉孔不用粉就顯出自然瑩白來。


    含笑將胭脂挑了一末,在手心用水化開了,淡淡描於我的唇和腮。


    這,是我第一次真正的梳妝吧!


    以前給化得,都不似自己了。隻有這一次,是用妝更襯得我更嬌豔欲滴的媚!


    狹長眼角微微一挑,對著鏡子甜軟一笑,


    我想,也許幾年後的自己,就是這般模樣兒吧!


    含笑與無憂拉著我出去。初月宮靜悄悄的,隻有那簫聲,不斷的引我前進!


    門外,停了一輛車。


    豔紅的似花轎!


    趕車的人是風雲斬,許久不見,我都快忘掉世上還有這麽個人了。


    他的黑色的眼睛很痛……


    一邊目不轉睛的凝視於我,貪戀著的溫柔,一邊又顯得無比的絕望!


    就算我這樣心事重重的時候,都能清楚的看到,他的心碎!


    可是,他於我,是沒有關係的人。


    我漠然的上車。


    含笑放下簾子。將我們又隔開於二個世界!


    我不知道馬車將帶我去哪一個方向,隻是那簫聲不斷的指引,似暗夜哥哥的寂寞雙眸,有一種吸引我不得不跟隨的力量!


    他似一朵雲一樣,簫聲賦予他一種飄飄若仙的感覺,他在前方,等我……


    我覺得心裏很安靜,安靜,而又幸福!


    無憂和含笑在一邊似要哭了。我低眸,看彼子,它睡飽了,對我露出甜甜笑容!


    幸好,有帶它一起來。


    我的身體好弱,現在行動都帶著它比較好。


    車停了。


    無憂打開門簾,我的眼睛裏隻有一個人了。


    遠遠的,站在那殘敗的台階上的男子,一身紅衣,長袖鬆挽,衣袂飄飄,手持紅色玉簫,正踏月而曲,向我憑眸!


    何等的讓人驚豔!


    我從沒有想過,一生一次,有一個男人,能把小小的我,不足為道的感覺,珍惜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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