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大人看了我一眼,倒沒什麽驚訝。隻迴過頭來說:“給那邊施施壓,要不然二個人都出來,要不然二個都在這裏麵耗著!”


    君無邪也隨口應對,二個人你來我往說了一大氣。


    我一向聽不懂話裏玄機,可是這一次關及東方暗夜,我卻很容易聽明白了。原來,父王大人是拿東方暗夜和太子講條件。讓太子在父王大人的案子讓步!或者二方達成共識,太子不再追究父王大人的那些罪責,而父王大人也會很愉快的忘記東方暗夜曾經打過他一掌!


    就如東方暗夜曾經說過,於這世上,高位者對於一件事的界定根本不是事情本身不是事情本身的對與錯了!而是小集團的利益。


    我對於這個解決方案基本上覺得比較滿意。不過看君無邪的意思,東方暗夜那一邊不一定有同樣的想法。


    這些男人談起所謂正事,廢話比長江水還多,我打了個哈欠,閉上眼,靠在君無邪身後。其實今天晚上真的好累好累了。實在是強撐著。這一下安靜下來,不一時就睡著了。


    口裏幹幹的,又苦又澀,好似行走在沙漠之中,前麵背後都不停有人鞭策我前進,走啊走啊走啊走……


    然後,頭暈,身子一晃……碰的一下,結結實實跌在地上!耳邊傳來男人的狂笑聲……


    我捂著鼻子,痛苦,為什麽做夢會跌倒,還會這樣的通!


    輾轉,半側身,幽怨看著君無邪同情的眸光,眼角微挑,示意……我看到父王大人表情愉快地凝視著自己。立刻垂下淒涼目光,爬起來,睡意全無。


    父王大人自語:“我喜歡看別人睡得香甜模樣,雖然我自己一直以來都有些失眠!”


    這種興趣不太好吧?而且你指示君無邪閃開,讓我跌倒,這就是你喜歡的一貫方式?!我撫撫受傷的鼻子,想到,如果是東方暗夜在,他早就會接住我,替我洗澡更衣,啥也不用我費事,送我進溫暖的被窩!


    我暗暗握拳,為了未來的美好生活,我一定會努力的!


    人家說魚和熊掌不能一起吃,沒關係我這餐吃熊掌,下餐再吃魚!


    這世上吃過這二樣的人不知有多少,我為什麽要為取舍煩惱!


    先解決了那個的事,再迴到東方暗夜的身邊,我想這兩件事沒啥大衝突!


    正思忖間,又聽到父王大人的低呢:“聽說你現在住在榮宮。”


    堅決搖頭,不對,我現在住的是月宮。


    父王大人果然知我甚深,哦了一下,撐著頭道:“世上已經沒有榮宮了!”


    呆呆看他,這時候裝白癡比較好。


    “不管是榮宮還是月宮,我隻知道東方暗夜一定把四分之一虎符藏在那裏!你去拿來!”他吩咐我,似我就是一頭沒有思維的狗!可惜他的事兒叫狗可辦不了。


    我站著,眨巴眼睛:“琉璃姐姐……”又害怕的迅速咬著唇,不語。


    父王大人倒笑了,換了個姿態,“你在和我談條件!”聲音溫柔,語句裏卻威脅力十足!


    我裝做聽不懂,努力學習孩子聰明可愛的眼神兒。扮豬吃老虎從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邊上的君無邪笑笑拾了腔:“小月這次倒是幸運,出了不少力,王爺若是要恩賜,亦是常理!”


    父王大人打了個哈欠:“我累了!你們先走吧。事情沒辦好之前,不要這麽頻繁的來了。”大咧咧側身睡下。


    我怒了!


    當我傻瓜嗎?想白白利用我過河拆橋?!天下哪有這麽便宜的好事!


    有一點怒向膽邊生,很想上去,二巴掌甩過去,拿起劍,咚咚咚把他多餘的手腳都看下來!


    可是,我對於他雖然沒有什麽嘰嘰歪歪的親情恩情,但他多年積威,對我並不是沒有一點影響!再說,他是那種對別人殘忍對自己加倍殘忍的人,我怕我把他用網網了,一片片魚鱗了也不能從他嘴裏掏出一句我想知道的事情。


    我咬牙,虎符,不就是虎符嗎?


    我去拿!


    聲音軟軟地道:“拿了那個東西,父王是不是就能出去了?”


    父王略感好笑的恩了一聲。


    “那我就能迴去當我的明月郡主,姐姐亦會是琉璃郡主!再也不會受別人的欺負,再也沒有人能強迫我們分開了!?”我認真地問道。


    父王大人這一次倒是迴答得很爽快:“如果你拿到虎符,我就會讓琉璃終身不嫁,陪在你身邊!榮家所有的女兒就以你為尊!”


    我彎了眸子,甜甜說謝謝!歡天喜地的告辭!


    父王大人臨別前賜我一言:“你知道丟了虎符的人會怎麽樣嗎?”


    不知。


    君無邪看著我,眼神發亮,然後慢慢吐出四個字,“按律當斬!”


    我無所謂的點頭。


    早知父王大人屬烏鴉的,不會說啥動聽的吉祥話,他的嘴,沒那功能。


    跟著君無邪出來,這一次我不再有任何帶路的衝動!一直走出宗人府!


    嘩,外麵,已是黎明了!


    微亮的天外罩著一層薄薄的雲,寒冷晨風吹得皮膚有點刺痛,有一點宿醉般的不愉快地清醒。


    無眠的一夜,我人生裏嶄新的經驗。


    伸手,攤向君無邪,無賴得很幹脆:“一般解藥換你的金牌!”


    君無邪挑眉:“全部。”


    那也成,我伸手給了他解藥,君無邪遲疑了。“這是……真的嗎?”


    “你難道連是不是解藥也不知道。”虧這個人還教過我藥物學,簡直是我的恥辱!


    君無邪摸鼻子,伸了手掏了牌子給我。


    伸手接了,細看看,看不出啥好。伸手塞進懷裏,至少我能隨時來找暗夜哥哥吧!


    君無邪淡淡問:“你不怕這是假的。”


    眨眼,奇怪的反問:“擔心的人應該是你吧。”


    君無邪徹底的深沉了!


    轉魂一樣的出了皇宮,君無邪將我送迴王府!


    現在,整個東方王府就隻有我這個外賊當家。我一言不發,甚至於連飯也不吃一頭紮進我久違的溫暖大床,睡得天塌不驚。我知道含笑輕輕喚過我,但我就是不願醒來!


    我要睡足了,才有腦子去想那些麻煩的要死的事!


    迷糊中身邊柔軟相擠,我抱於懷裏,繼續唿唿。


    一覺醒來,已是太陽西下。


    這才發現懷裏睡著的是彼子。我醒了,它也睜大了眼看我,無限委屈。


    咦,這隻豬誰給它瘦得神?!


    含笑進來,打了水來給我梳洗。


    “彼子怎麽了?”我問。


    含笑幽怨看了我一眼,似父王大人隔壁怨宮裏跑出來的美人一樣:“它啊,自從月主子出門,就一直沒吃東西!”


    不會吧!吃東西活下去是動物本性,何況還是彼子這類特別兇殘的食肉類猛獸。我真有這麽大的魅力讓它相思若此嗎?


    我低了頭,誠懇道歉:“對不起。”一邊揚了聲地說:“趕緊上菜,我也餓了。”


    一盤一盤菜上來,我忘掉所有不快,和彼子投入沒事不可抗拒的誘惑之中。


    用餐完畢,我與彼子兩兩相擁,深情相對,覺得天下無一不是大美好。


    抱著豬散步到了我的秘密基地,金娘臉上略有喜色,迎上來關懷備至。


    唉這天下竟沒有秘密了嗎?怎麽消息都這樣靈通?!不過於我來說,金娘是養不家的,所以也放棄與之多交流。徑自去了養蟲室!


    怎樣才能把蟲養好、讓它活到入藥時間。無非是在飼料、環境和配雌三個方麵盡量讓它與野生環境相合。所以養蟲室也並不是似別人認為的一大群不同種類的蟲混養,亦不是一條一條的單養,而是相生相克,配搭得好了。


    九足九蟲生性比較奇怪,喜歡食腐化豆類與微量鐵粉,當然,它亦是食肉的。雜食性的蟲類在大自然中有很強的適應性,可惜九足九蟲的配雌生子比較麻煩,縱一雄一雌住在一起,亦有可能老死不相往來。聽父王大人的意思,就算人類,也不太可能做出這樣冷漠孤獨高傲的選擇!我是很不明白這是怎麽迴事。不過這正是它們漸漸走向滅種的最大原因!


    蟲的性靈,我一向不是太相信這些,我比較相信的是活物的本性。大多數活物,包括花草樹木,都會不計代價的活下去。因為隻有活下去,才是最本能的東西!當然不排除個別現象。但絕對的主體還是會依從本能行事。


    金娘是照例跟我進去的。因為我不再的時候就必須要她養著這珍貴的九足九蟲。關於飼養,她絕對比我精通多了。


    室裏一角放了一隻生鏽鐵盆,裏麵放著一些半腐生的植物與豆類,另外還有一些微毒的毛毛蟲,亦是九足九蟲的大愛。


    金娘提著燈站在一邊照著。


    蹲下,伸了手,微微拈了一片葉子,某隻邪惡蟲類伸出腦袋懶洋洋的打量了我一下。大概是給人類飼養慣了,也有可能是燈光刺激的,亦沒有野生的警戒性高,並不迅速爬開,呆呆的趴在那裏。


    左右側各八條腿,後麵偏左有一條看起來和腿長得一摸一樣的其實是它的保持平衡的小尾巴!


    我的速度很快,在它沒有反應前,伸了手拈了它的尾巴,提起來抖了兩下。它的身子縮起來,不過頭還是夠不到我的手指。


    金娘早就預備好了小玉碗。我將它扔了下去,在蟲和金娘都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拔釵將它刺死。


    蟲的活性很長,它扭曲著身體掙紮……天下誰會可憐一條蟲的生死呢!


    金娘在一邊駭叫:“怎麽能殺死它,這裏可就這一對兒,王爺說留著還要派大用處呢!”


    哼,一到關鍵時候,就很容易發現誰才是她真正的主子!不過我沒有必要和她商量,接過碗,冷冷地道:“出去!”


    大概是我的臉根本沒有什麽說服力吧。金娘還站在那邊強嘴:“這東西是王爺要留著做解藥的!”


    解藥?


    我心思暗動,淡淡問:“父王大人的解藥,不是我做,難道是要你做?”


    “當然……呃……”她一句出口,才呆了!


    經常不和人打交道的人就是這樣,明明幾十歲的大人了,還似個純真孩子一樣容易上當!


    “那你指導我吧!”我並不在乎浪費這條蟲,當日我被騙進洞中的時候發現太子府裏養了不少這東西。


    金娘遲疑道:“王爺說……”又住了口。估計父王大人交代過這事不能告訴別人。


    “我想知道這東西,才能研究出我想要的東西。父王大人現在正處於最關鍵的時候,能不能出來,就看你了。要是我花太多時間研究,說不定會誤了大事。難不成你不知道我一直在努力嗎?父王大人不是在我的努力下有了轉機,馬上就有機會出來恢複原職。到時候父王大人還是榮親王,我還是明月郡主,我何樂而不為呢?隻是到時候你是不是還要守著這洞度日,或者,我推薦你做隨身侍從,天天伴在父王左右?”我誘惑她。其實我並不精於說大段的話,隻是我做事還是比較孩子氣,隻是憑心,盡力,後果不計!


    金娘卻被說動了。因為人們往往都會很容易相信,她們自己想相信的東西。人們亦很容易落入簡單騙局,因為她們太過渴望某些東西!


    金娘接過碗,慢慢走出蟲室,關好門。


    側看,油燈下,她的臉微微發出迷醉的紅光!


    我站在一邊看她配藥,研磨,混合,過水,加料,她的手顫抖地很厲害,可是過程卻絲毫不亂,顯然在心中經常冥想配藥過程。有時候我們不需要真正的身體真實練習,於冥想中亦能得到同樣效果。雖然,大多數人並不一定相信這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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