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衣衫不整,臉上燒得緋紅,眸子半睜半閉,迷迷登登地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麽,亦不清楚自己要些什麽,隻是知道君無邪這樣,讓我肉體很舒服,靈魂很痛苦!


    一條容易的路!


    我是不是永遠這樣,選擇一條讓肉體容易的路,卻永遠不顧自己的心在哭泣!


    難道我永遠不能拒絕這誘惑!?


    用力的一咬唇,一股子鐵鏽味兒的腥熱充盈於口中,我輕輕的,對著君無邪泣道:“抱我去有水的地方。”


    “你並不是中了普通春藥,水不能解你的渴!”他一邊說,唇一邊滑下來,描繪著我的肩線……修長大手滑於我的腰際,顯然,他的意識亦在慢慢消融中。


    “那麽,請把我帶到暗夜的身邊,他,能解渴!”我耐心的求教!


    君無邪搖頭微笑:“把你送到別的男人身邊?我,還辦不到!”


    辦不到?


    辦不到也要辦到!


    我輕輕笑了,我一向是大人們的貼心小棉襖,他不能,我要幫助他清醒,手指,沾於發間,摸到一根有助於君無邪雲運動健身的良針,輕輕的對著他的背心,壓了下去……


    一聲慘叫,裂雲撕帛……


    迷迷糊糊中還記得掩嘴笑,想象中東方暗夜會不會在此時也發出一樣撕心裂肺的痛唿!


    東方暗夜唉,如果能把他整成這種程度一定很有成就感吧!


    要知道君無邪在我眼中,是似次於東方暗夜的存在!


    君無邪叫了一聲,立刻安靜下來,伸手,拔針,試圖找迴自尊!


    嗬嗬,袋子破了就是破了,再好的手藝都會留下補痕!


    我笑,笑,笑得不能自已。


    一種沉迷的醉,加上另一種忘我的狂,會發生什麽呢?


    我不知道!


    反正痛得隻要不是我,我就不太關心那痛的程度有多深!


    君無邪的功力畢竟不是那些黑衣人能有的。


    他放開我,迅速從懷裏取出一些藥,吃了。


    我笑,和我判斷的差不多,不過至少他現在已經不會再肉身布施給我解欲兒了。


    他肚量本就大,給我折騰了一番,竟也沒有生氣!


    伸手攬著我,已無剛才的柔和。


    二個人急風一樣,跑向一邊的淺池,君無邪一鬆手,我便掉了下去。


    整個人掉進冰涼入骨的寒水裏……我沉下去,似一塊石頭,腳尖微微觸到什麽,輕輕一彈,整個人緩緩滑出水麵,伸出手輕輕撫臉,嬌柔順軟!


    君無邪自己也走進池中,眼看著我浮出水麵,伸手又用力把我摁了下去。


    幸好吸足了氣,於暗水中亦自伸展,又一次換地方浮出來,君無邪笑吟吟伸了手,又一次把我狠狠按下去。


    一連數次,我終於忍不得,嬌嗔:“幹什麽?想淹死我泄憤嗎?”這男人看起來高高潔潔,怎麽這樣輸不起!


    君無邪收了手,苦笑道:“你亦知道自己做得事多天怒人怨。”


    我甩甩頭,用手抹了抹濕透了貼在臉上的頭發。眼神迷惘,慢慢往下移,看到自己光裸的身體,月色下似白玉沾染了桃花一片片,本來已經褪了的紅潮又一次湧了上來。一手掩住胸口,一邊兇兇的道:“把衣服給我。”


    君無邪想說什麽,終還是歎息一聲,轉了臉,脫了衣服給我。


    我在水裏弄了半天,才勉強穿上。


    心裏冷靜多了。


    水,雖然不能完全解除,但至少能讓我恢複一頓時間的理智!


    我爬上來,輕笑:“帶我去找東方暗夜。”


    君無邪無奈低語:“我沒有乘人之危,占你便宜已算極好,這世上哪有人會親手把你這樣的美人打包,送給別的男子?”


    我咯咯笑了,不知為什麽,迷迷糊糊中的我說話總是比平時潑辣大膽:“君子,我該誇你是真正的君子呢,還是個呆子?”轉身,徑自向山下走過去。剛才還軟弱依偎在君無邪懷中呻吟嬌語的丫頭似根本不是我。


    君無邪歎息:“就算我真是個呆子,但我絕不是路癡!”


    知道我又走錯了路,我停下神氣的腳步,半迴眸,問:“向哪個方向?”


    君無邪氣笑了,“任你亂走,說不定你等到下次毒發也找不到皇宮在哪裏?為了阻止你路邊隨便抓著個男人,驚擾平民,我還是帶你去吧!”


    我跳迴去,跳進他懷裏,高興的咯咯直笑。


    今天晚上太累了。偎進他懷裏,抱著他的脖子,閉上眼,我睡了。君無邪的歎息,誇張的厲害。


    我笑了。


    夜風很大,漸漸吹幹了我的衣服,搖晃著起伏中淺眠……


    這種狀態,比較能撐得久一點。


    如果真的要放縱,我不希望我在別的男人麵前失控。


    淺淺的唿吸,我又聞到了淡淡的蘭花香氣。


    驚,睜眼,對著君無邪輕聲道:“什麽毒藥經我的手,就會有深淺不同的變化?”


    君無邪皺眉道:“你不信任我?”


    輕輕笑了,“我,比較信任力量!”有的事,不是你有心就能辦的。你的力量不夠強,沒有辦法給我真正的保護。


    君無邪道:“我長這麽大,被女人輕視,這還是頭一次。”


    我打個哈欠,倦道:“什麽事都有第一次,你慢慢就會習慣了!”


    心跳,慢慢的加速中……我問:“你要把我送到哪裏去?”


    君無邪沒好氣道:“當然是宗人府?你的那位有力量的家夥,不正束手就擒,呆在牢裏你去嗎?”


    口氣說不出的挑釁!


    我嗬嗬笑:“你小時候就認識暗夜哥哥了吧?”


    君無邪白了我一眼道:“你又知道什麽了?”


    “他一定讓你特別沒有自信。所以你才妒忌他?!”我輕笑,直指他心。


    君無邪佯怒道:“胡說八道的小丫頭!”


    不承認,小氣!


    君無邪看我不迴嘴,到來了勁兒,追問:“我哪地方就不如他了,用得著妒忌他嗎?”


    斜眼睨他,上下左右哪哪都不如,用得著我費力一一指出嗎?


    君無邪也不是個喜歡自找沒趣的人,笑笑,道:“你和琉璃是一對死心眼,眼睛小,心也小,裝了一個人,再也容不下第二個了。我看,東方暗夜選擇了你,他的眼光就大大不如我!”


    一提到那個人,就完全打斷了談話興致!


    垂了眸子,默默任君無邪帶我到東南西北!


    七轉八轉的,來到了一個有點眼熟的地方,哦就是我上次逃家的那家妓院,真的對不起那一家的媽媽,讓隨後跟去的旭日哥哥差點拆了她一座樓。


    君無邪帶我跳進一間空房子,他對於這裏好似好熟的樣子,直接走向箱子,打開,翻出一套衣服讓我換上。


    黑色的,真不漂亮。


    我從來沒有想過,這箱子裏居然有這麽全的尺碼,連我這種身材的黑衣服都有。


    我換上,綁緊。


    君無邪本就是玄衣,自然不用換,他看著我,一臉奇怪的表情。


    我不知道他奇怪什麽?也懶得問。


    穿好了。他拿了梳子替我梳了個男人的發式。我大為佩服,因為梳頭發是一件比穿衣服難上百倍的事兒,他居然能做得這樣熟練,似替人梳過無數次一樣。


    這些男人的生活技能真強!比佩服不行!


    我們穿了黑衣,君無邪出去了一迴。然後再帶我從窗戶跳下,正好,有一輛開蓬馬車停在邊上,車夫不用著,是和我們穿同色衣服的人!


    君無邪一手抱我,一掀簾子進去,還沒坐穩,馬車開了。


    我歪向他的肩膀,繼續睡。


    一路沉浮……


    “你有過什麽想要,卻又要不到手嗎?”君無邪的聲音於夜色中顯得那樣沉靜,而於沉靜中又別有一種驚心動魄的含意。以至於一下子打斷淺眠的我與周公的幽會,讓我驚醒過來。


    思考半響,本能還應:“有。”這種東西誰都有吧。小時候人人想要愛自己的父母,長大一點知求而不得,轉去從姐姐那尋找安慰。幸好,她還理我。卻又不幸,失去了她!


    “求不到,你會怎麽辦?”這一句比剛才那句逼得更緊!


    茫然,“算了吧!”我一向,萬事隨緣,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君無邪停了半響,才道:“你不努力去求,輕易放棄,會後悔的!”


    努力,我一直在努力啊!


    可是,求什麽呢?我不知道,我不會去求那人的原諒,亦不盼望和那人重歸於好。那麽美好的感情,比美玉還珍貴,一旦碎了,就趕緊包裹起,怕看到,怕聽到,怕想到!受不了那種心碎!恨不得死了算了。


    可是,那樣的打擊,天竟也沒有真的塌下來。睜開眼,開始一片灰暗,漸漸的,能感知別人笑,別人痛,與人笑的歡暢處,亦會跟著笑二聲,與人悲的情動處,亦會哭二聲。


    再漸漸,清醒過來,覺得放不下,還是要替那人做些事。


    但,卻從沒有想過求她似以前一樣。


    我知道,長大了,每個人都變了。不一樣了,迴不去了!


    看似溫軟的外表,包裹的卻是一副決絕心腸!寧願永遠這樣刻骨銘心的懷念,不想要,那拚拚補補的破碎。


    “不會後悔!”真的沒後悔過。我所有能為她做的,都盡力了。就算再一次迴到重前,仍是會做一樣的事。


    而且現在,亦沒有人能阻止我繼續這樣做。我並不想得到那人的什麽,怎麽會後悔!


    隻要她過得好,幸福。我自己,是沒有關係的。


    君無邪不信:“你不想得到她的心嗎?”


    搖頭,不想。一個人即便是得了天下。某些人的心,他也未必要得到。


    人的身體,可以占有,心,卻無法占有。你可以把心挖出來,那是什麽?一團會跳有點溫熱的肉而已!


    我看了看我的手,輕輕握住,什麽也沒有說。


    君無邪語重心長地道:“那一定是你不夠愛她!”


    不夠麽?


    那樣努力,還不夠嗎?


    我搖頭,吐字堅定:“不對!”停了半天,我才慢慢地道:“愛她,不是占有。就是想看她幸福!雖然一開始,可能沒這樣想,時間久了,隻覺得她好,怕她受苦,比自己受苦還痛。”


    君無邪駭笑:“你道心已悟了!”想了半天,才道:“不對!如果這樣,你為什麽還要使計害他,難不成你也是那類愚忠之人!不管你父王是對是錯,都要聽從?”


    我抬眸,看著他,半天,才吐出一問:“你說得是誰?”


    君無邪挑眉,似懂了我的意思,笑了:“暗夜真可憐,喜歡上你這種根本沒長大的丫頭,在你心裏,親情更重於男女之情遠哉!”


    靜默半響,我才悠然答道:“他愛我,其實是他自己的事。如果一個人愛另一個人,就必要別人迴同等的愛,那,就勸他不要愛了!”


    “精辟!”君無邪鼓掌,然後彎起唇,又吐出二個字:“殘忍!”


    罵別人當然容易,我反問:“如果是你呢?”


    君無邪理所當然地答道:“我會很努力的追求所愛,一直到得到美人垂青為止!”


    “求之不得呢?”他以為他是誰,他喜歡的人,非得喜歡他不可嗎?


    君無邪眸中第一次露出不太君子的微笑:“如果永遠得不到她的心,那我情願將它挖出來,吃下去!至少,我用另一種方式,得到了。”


    哦,這個方法也不錯。


    我沒有爭議,點頭,陌然離開他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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