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庭月沉下眸光,眼神銳利如刃,壓抑的怒氣瀕臨發作, 「你哪位?」


    「我?」陸言瑾摘下口罩,露出真麵容,精緻漂亮的五官清冷的氣質引起附近幾人的轟動。


    居然是影後陸言瑾。


    溫庭月手裏有陸言瑾所有資料,出道前到出道後,陸言瑾沒有任何感情經歷,溫庭月曾懷疑她喜歡黎青,沒想到今天懷疑成真了。


    「分開這幾天,我很想你。」陸言瑾絲毫不在意自己職業的特殊性,當著旁人的麵挽上了黎青胳膊,「你有沒有想我?」


    黎青看了眼她放肆的手,沒有迴答,溫庭月快要忍不下去,緊扣著掌心冷聲問:「你們是什麽關係?」


    「看不出來嗎?」陸言瑾往黎青身上靠,「我是她的人。」


    黎青沒否認,溫庭月一瞬間心如錐切,什麽從小到大隻喜歡一個人,以黎青熟練的床上技巧,就該想到她以前有過別的人,溫庭月沉默了幾秒,吐了口氣,起身離開。


    沒有質問,沒有怒罵,離開了行政酒廊,迴了房間。


    愛比任何東西都傷人,溫庭月扶著牆壁低頭喘氣,到這一刻她才知道,難過到極致的時候,疼的不是心髒,而是喉嚨,聲帶仿佛被冽風切斷,冰冷鈍疼,說不出話。


    門沒來得及反鎖,被人從外麵打開,不用迴頭溫庭月也知道,來的人是誰。


    黎青輕輕關上門,溫柔地在她身後叫姐姐,溫庭月勉強擠出一個喉音,收起了支撐身體的手。


    「姐姐現在在想什麽?」黎青走到溫庭月麵前,溫庭月偏了偏頭,避開她的目光錯身進了臥室。


    黯然的眼神讓黎青的心揪了起來,她跟去臥室,溫庭月脫了大衣外套,在床上躺下,疼得難受的喉嚨說出來的話又輕又啞,「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溫暖柔軟的懷抱從她身後擁了上來,黎青也上了床,從後抱住溫庭月,「一個人待著考慮要不要和我分開?」


    溫庭月搖了搖頭,「我不會和你分開。」


    背後擁抱的姿勢讓身體緊密熨貼,黎青靠著溫庭月的後背,輕聲問:「如果我有其他人,你也不和我分開?」


    愛容不得分享,更難以接受失去,溫庭月心痛到窒息,她攥心口衣襟,啟口唿吸,「我已經沒辦法離開你了,黎青,不管你身邊有幾個人,我都捨不得和你分開,陸言瑾也好,其他人也好,我願意做其中的一個。」


    「姐姐知道白頭吟嗎?」


    卓文君的白頭吟膾炙人口,溫庭月當然知道,更記得那句最出名的,她說:「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黎青想說的是白頭吟裏的另一句,「是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庭月,如果我有二心,你要做的是離開我,而不是為了愛傷害自己。愛不是唯一,無論你多喜歡一個人,都不該失去底線。」


    往下蔓延的痛又迴到喉嚨,溫庭月說不出話,隻要想到和黎青分開,心口就疼得難受,她默聲搖頭。


    一隻手來到了她的心口,握著她的手扣按在鼓動的心跳上,溫熱的掌心帶著熟悉的溫度,黎青溫聲軟語,「姐姐,我和陸言瑾沒有任何關係,她隻是我公司的人。」


    「好,你說什麽我信什麽。」溫庭月的語氣一聽就是不相信,黎青抬起上身瞧她,溫庭月的臉埋在了軟枕裏遮去了大半,瞧不見臉色,黎青蹭了蹭溫庭月的耳鬢,「庭月,我沒哄你,從小到大,我隻喜歡你,隻和你有過親密關係。」


    「那陸言瑾為什麽說那些話?」溫庭月的聲音悶悶的,染上了淚意,黎青聽了,溫柔地捧她的臉,觸到淚滴,她心如刀絞,「她是個演員,喜歡給自己加戲。」


    溫庭月:「……」


    黎青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電話很快接通,黎青少了平時的溫柔,嗓音冷銳,「帶陸言瑾到我房間。」


    話音剛落,懷裏傳來溫庭月的聲音,「我不想看見她。」


    黎青聽她的話,當即改口讓林助理不用帶人過來,掛掉電話,黎青恢復溫柔,輕聲問:「姐姐願意相信我了嗎?」


    溫庭月還是那句話,「你說什麽我都相信。」


    「庭月姐姐,我錯了。」黎青很後悔沒有當場解釋否認,她抱緊懷裏人,貼著後頸認真解釋,「我當時想看你會有什麽反應,才任由她演。」


    溫庭月這會兒醋意翻騰,要是能重來一迴,她當場給黎青表演一個掀翻醋罈,她撐床坐了起來,紅著眼眶看黎青,「看我難過你開心嗎?」


    「我說有點開心,姐姐會不會生氣?」黎青擦掉溫庭月眼角的淚痕,捧著她的臉笑意盎然地凝視,「我沒想到,姐姐這麽喜歡我,喜歡到願意委屈自己接受我有其他人。」


    「我不能接受。」溫庭月拿開臉上的手,「你隻能有我一個人,不可以有其他人。」


    「隻有姐姐。」黎青直起身輕吻溫庭月眉心,溫柔憐惜的吻裏愛意湧動,她對溫庭月的喜歡,十幾年如一日,溫庭月是她的本心,至死不渝。


    溫庭月終於露出笑容,黎青勾她耳鬢髮絲,指尖輕輕劃過輪廓,貼著肌膚搭在肩上,笑著對溫庭月說:「庭月,如果有一天你喜歡上其他人,一定要告訴我。」


    「你會怎麽做?」從一而終的感情難能可貴,世上人太多,難免會遇到其他心動的,溫庭月確定自己不會喜歡上其他人,但仍想知道,如果發生,黎青會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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