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丈夫不在府上,不會有人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麽。


    白予玲哪裏會不知道丞相夫人“李昭”心裏打的什麽主意?她就假裝什麽也不明白一樣跟著她進了相府。


    她對相府不算熟悉,而為了行事方便,她不得不走一步記一步。


    “看什麽看?小心我讓人挖了你的眼珠子!”


    “綠蕪,你走前頭給我擋擋風。”


    “是。”綠蕪乖巧應答下之後就走到了白予玲的前麵。


    此時他們的隊形就是李夫人走在最前頭,她身後還跟著幾個丫頭小廝,再之後就是給白予玲“擋風”的綠蕪。


    “你有膽子再說一遍!”李夫人登時火大。


    讓綠蕪走前麵擋風,那自己這個走在最前麵的人不也和一個賤\/婢一樣隻是給她擋風的了嗎!


    “今天的風真大啊,母親大人您剛才說了什麽?我沒有聽清啊。”白予玲雙手一攤,神情語態都極其無辜。


    “我看我現在就要讓你嚐嚐什麽叫規矩!掌嘴!”


    李夫人話音剛落地,一名丫鬟就果斷走上前來,直接揮手給了白予玲一個巴掌。


    隻聽見“啪”的一聲響,掌風將她額前的幾縷發絲吹起,白皙水嫩的臉上瞬間印上了一個鮮紅的手印。


    “再打!”


    那丫鬟得令,又欲伸手繼續給白予玲吃幾個耳光,可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上一巴掌中招是因為她一時大意沒注意到這個丫鬟的動作。


    而現在自己明明知道對方在刁難自己,還可能讓對方得逞?


    她迅速抽手抓住了丫鬟已經高高抬起的手腕:“你還真有膽子給本王妃來第二下?”


    “‘本王妃’?真是笑死人了!就你這樣還王妃?簡直是皇室蒙羞丟臉!我今天就給皇室除了你這個老鼠屎!”


    “你一個丞相夫人,有什麽資格懲戒皇室的人?”


    李夫人沒料到她的態度會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你是我相府的人,我怎麽沒有資格教訓你?”


    “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雖然七王爺早入土多年,可我到底也是嫁給了七王爺,成了七王妃,哪裏還是你相府的人?”


    “還是說……”她狠狠抓住那丫鬟的手,丫鬟不斷掙紮卻沒法掙脫:“你們相府準備謀、朝、篡、位?搞新時代?”


    謀朝篡位這個罪名把人嚇得不輕,恰好這個時候門口傳來小廝通報:“夫人!夫人!老爺迴來了!”


    李夫人的臉更是嚇得慘白,她在丞相麵前一直都是知書達理,大家閨秀的模樣,現在一副市井潑婦的樣子讓丞相看見了,先不說取笑,那是一定會嫌棄她的。


    “算你走運!”李夫人憤憤碎道:“小離,扶本夫人迴房。”


    小離多嘴了一句:“夫人,老爺迴來了,不是應該先去見老爺嗎?”


    “你怎麽這麽多嘴!讓你做事你就做事!囉嗦什麽!”她猛地一抬手,險些將小離甩倒在地。


    小離平白無故挨了打,心裏也委屈,白予玲隻看著那丫鬟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的跟上快步走遠了的李夫人。


    白予玲則站在原地,綠蕪趕緊迎上來:“王妃,你的臉還好吧?要不要拿冰敷一敷?奴婢現在給您去拿!”


    “不用不用。”她連忙拒絕。


    但隨即她又想到什麽,問:“你對相府很熟悉?”


    “綠蕪在相府裏做了五年的工,自然熟悉。”


    綠蕪是白予玲出嫁時的陪嫁丫頭,從前隻是一個地位低下的粗使丫頭,從來沒有服侍過什麽老爺小姐,但對相府裏大大小小的路徑房間卻是熟悉的很。


    “好,我想問你,你認不認識樂流?”“認得,她比奴婢晚兩年進了相府。”


    “她和哪些人比較玩得來?”


    “奴婢不太清楚,奴婢和她平時做事的地方不同,奴婢隻知道她進來的時候還帶著一個小她幾歲的妹妹。”


    “她有妹妹?”


    “聽說是義妹,但長得很像。”


    白予玲仿佛抓到了一個重要線索:“那個人現在還在相府嗎?她叫什麽名字?你認不認識?”


    “認得,如果奴婢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叫‘琴流’?”


    一個樂流,一個琴流,難不成這兩個人擅長歌舞?


    “好像他們是相府的管家從一個樂坊買迴來給丞相和夫人平日消遣散心用的,隻是後來大小姐忽然迷上了歌舞,才叫樂流琴流去服侍她的。”


    “兩個人都服侍白姝好?”


    “是。”


    糟了。


    不再多猶豫,白予玲直接道:“現在帶我去見琴流,立刻馬上!”


    “奴婢現在也不知道琴流在什麽地方啊。”


    “拜托了,綠蕪!”白予玲給綠蕪撒嬌,綠蕪也隻能好脾氣的答應下來。


    “奴婢試試吧,不過還是先讓奴婢給王妃您的傷口處理處理吧?”


    白予玲再次推手拒絕,兩個人就在相府裏七轉八轉,綠蕪還不算顯眼,隻是白予玲頂著臉上那個明顯的手掌印走來走去,路上也不知道惹了多少人的關注和閑嘴。


    “這是琴流原先住的房間,如果她沒走,應該是在這裏了。”


    她們正要叩門,旁邊一個拎著水桶的丫鬟就喊住了她們:“你們找琴流嗎?琴流之前和樂流一起離開相府了。那不就是前幾天的事情?要是自己早點和大巫師合作就好了!


    白予玲又問那個丫鬟:“樂流和琴流為什麽突然離開了?”


    那丫鬟認得白予玲和綠蕪,可他們問的事情畢竟隱秘,她隻能隱晦的迴答:“府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那些侍奉過那人的下人自然要遣散。”


    道理是這麽說,可白予玲知道其中玄妙不止這一點。


    樂流不是主動要離開的,不然臨走也不會寫那麽一封信,更不會獨自出現在那戶老婦人家門口。


    她一定是被迫的。


    “她們兩個人也是辛苦在相府裏呆了那麽多年。”


    “怎麽說?”白予玲疑惑。


    “白姝好有怪癖,她們兩個人侍奉她的時候,好幾次都重傷在床,根本沒法出門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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