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是個好日子,天色也暗了下來,紅兒,我晚上放你半天假,你可以自己出去玩兒了,出去逛逛也好,去河邊放河燈也好,總之你隨意。”


    紅兒懵懂的點了點頭,一旁的樓敬之倒是看出了門道來了,他原本就是個極聰明的,上官如煙一直有意無意的看著邱錦元,再結合她之前說的這些話,樓敬之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於是乎,他順水推舟道:“哎,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正好弦歌也缺個媳婦兒,那個家夥,整日為我賣命,我竟然也忽略了他二十五了還未娶妻,今晚我也放他半天假,不如你們晚上去河邊逛逛?”


    話音一落,樓敬之從懷裏掏出來了一枚信號彈,轉身就準備對著天空放出去。


    誰知道這個時候,邱錦元立即抬起步子,攔在了樓敬之的麵前。


    上官如煙和樓敬之都靜靜地看著他的舉動,紅兒也是一臉無辜。


    “怎麽了?”樓敬之率先開了口,他佯裝疑惑的問道。


    “正好晚上我也想出去轉轉,不知紅兒姑娘可否賞臉?和在下一起出去?”邱錦元這時朝著紅兒走近了兩步,一臉的真誠之色。


    上官如煙見此情形,心中一喜,有戲!


    紅兒一直都沒有迴過味兒來,上官如煙見她半天沒有迴答,生怕邱錦元覺得紅兒是不願意,連忙打圓場道:“紅兒,反正你晚上也沒事情,不如就和邱公子一起去放河燈吧,難道你就沒有願望嗎?”


    紅兒想了想,便點了點頭。


    一旁的邱錦元見紅兒答應了,喜悅之色溢於言表。


    看著那兩個人一同走出了房間,上官如煙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欣慰的笑容,就比自己找到了好歸宿還要開心,樓敬之見了,眼角也是彎彎:“沒想到,你竟然對下人這麽好,為了她還這麽費心。”


    “那是自然,”上官如煙一口答道:“我就這麽一個貼心的人,當然是放在心尖尖上的。”


    “把誰放在心尖尖上啊?”


    正在這個時候,公孫元濯從門外走了進來。


    外麵朦朧的月光淡淡的蓋在他的身上,隨著公孫元濯走進房間裏,一整個屋子都像是被琉璃盞照亮了一般,他眼角眉梢全然都是欣慰的笑意,眸光溫柔,就那麽靜靜地落在上官如煙的身上,好像一雙明亮的眼睛裏隻放的下她一個人一般。上官如煙忍不住的就看癡了,心跳也是漏了一拍。


    她見過公孫元濯太多帥氣的一麵,然而每一次,麵前的男人總能給她一種驚豔感。


    不是她太重視顏值,雖然說公孫元濯的顏值確實很高,但是,他眼底那種真摯的情誼,真誠到讓人的心裏也覺得溫暖,好像心髒的最深處的某一個位置被觸動了一般的這種感覺,不是當事者,大概是不會明白的。


    簡言之就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而上官如煙就是覺得暖到了心裏,而且,他的暖是隻對她一個人的。


    公孫元濯來到上官如煙的床邊,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然後才在床邊坐了下來。


    “你們剛剛在說什麽呢?”他緩緩地開了口,嗓音低醇好聽,猶如一壺美酒,耐人尋味:“誰被你放在了心尖尖上?”


    上官如煙臉上一紅,被公孫元濯這樣認真的目光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她輕輕地彎起了唇瓣,淡笑道:“在說紅兒。”


    “哦?”公孫元濯眼底劃過一抹疑惑。


    “邱錦元仿佛對紅兒有點兒意思,而我有心撮合他們二人一下。”


    “怪不得我剛剛進來的時候,碰到了他們兩個。”


    “咳咳……”見這兩個人說話,完全忽略了自己,尤其是他們的目光交匯,仿佛在空中撞出了火花一般,樓敬之瞬間覺得自己是被忽略了外加多餘的一個。


    他忍不住的開口打斷了他們二人:“還不是我和你裏應外合,不然邱錦元那個木呆子,哪裏會被你給逼到了那個份兒上?想想他的性格都不是個會主動約女孩子出去的主兒。”


    樓敬之這樣怒刷存在感讓公孫元濯頓感無語:“今日是七夕,你不迴去約姑娘放河燈?”


    “哪裏來的姑娘跟我約?”樓敬之撇了撇嘴,看了上官如煙一眼,然後又看了看公孫元濯:“罷了罷了,我在這裏怕是打擾了你們兩個,我還是先走吧。”


    話音一落,他緩緩地轉過了身,很快就消失在了房間裏。


    上官如煙看著他的背影,表情陷入了沉思之中。


    公孫元濯一見到上官如煙明顯在思考問題的模樣,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然後一把將她給攏在了懷裏。“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樓敬之……總覺得欠了他一些什麽。”上官如煙如實說道:“他這麽幫助我們,而我們呢……好像一直都在索取,並未幫他做過什麽。”


    “有我在,自然不能每次白白的受他恩惠。”公孫元濯摸了摸上官如煙烏黑順滑的秀發,三千青絲在他的手下遊走,他淡笑著道:“朋友朋友,有來有往,才算是朋友,你放心,他也有求於我。”


    “他求什麽?”上官如煙頗感驚訝,感覺這兩個男人在暗中好像有什麽是自己不知道的。


    是了,在她的心裏,一直覺得樓敬之有情報組織,神通廣大,但是她卻刻意的忽略掉了,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他的手下握有兵權,能夠讓敵人聞風喪膽,這樣的魄力,不是什麽人都能有的,更何況真的要比較起來,公孫元濯還是有些深不可測的。


    “那天為了讓樓敬之接手存善堂,我給了他一個木匣子,你還記得嗎?”


    上官如煙立即點了點頭:“當然記得,那天我本來準備問你,木匣子裏麵放的是什麽東西的,可是羽曼瑤突然來到裕親王府的門外鬧事,這件事情就這麽被我給耽擱了下去了。”


    “那木匣子裏麵放的,就是樓敬之一直想要的東西,”公孫元濯解釋道:“樓家世代經商,每年要向朝廷繳納大量的稅收,可以說,天越國有一半的官員,都是靠樓家的稅收給養著的。”


    “所以呢?”


    “對於商人來說,納稅雖然十分的正常,但是,樓家在商界的名望無人能敵,難免背後有一些宵小之人作祟,明槍易躲,暗箭卻是難防,樓家為了維持自己的聲譽,很多事情,隻能用錢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上官如煙大致明白了。


    公孫元濯給他的木匣子裏放著的東西,必然是能夠讓樓家往後有一個保障之物。


    有了保障,往後可以一心的做生意,讓那些一直打著各種歪門邪道的心思來抹黑樓家的人統統不敢再把事情給鬧到台麵上來。


    畢竟,有了官府給他罩著,誰敢得罪官府之人?


    “可是,你這麽做了,難道不會惹來皇上的嫌隙嗎?”上官如煙的心裏難免存了一絲疑慮:“但凡是帝王,都不能忍受自己的臣子比自己強大,若是你成了樓家的後盾,相當於有了一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金庫,難道不會給原本就處在風尖浪口的裕親王府帶來災難?”


    “這件事情我也是問過父皇的意思,你放心,”公孫元濯見上官如煙這麽擔心裕親王府的樣子,心中不由得一暖,這個小女人,真是可愛極了,尤其是她認真起來的樣子,簡直讓人見了就忍不住的想要撲上去親一口:“父皇那邊得到了許可,我才會這麽做的,低級的錯誤,我從來都不會犯。”


    聽到公孫元濯這麽說,上官如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靠在公孫元濯的臂彎裏,覺得這一刻是這樣的美好。


    “你設計了南詔國的皇帝,設法弄來了蠱毒的解藥,他們是什麽反應?”上官如煙想到此事,抬起頭來看著公孫元濯的眼睛:“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公孫元濯掀開了上官如煙身上的毯子:“你現在可能起床?我帶你去看一個人。”


    上官如煙一愣,見一個人?


    她點了點頭,立即從床邊站了起來,跟著公孫元濯就出了房間。


    不一會兒的功夫,她來到了裕親王府內的一個極其隱秘的院落裏。


    說真的,在裕親王府待了這麽久,還是頭一次來到這個院子,因為這是下人住的地方,她每次散步要到這裏的時候,就會直接繞過去了,免得那些下人們見到了她不自在。


    走到最裏麵的院子裏,七繞八繞,約莫半柱香的功夫,上官如煙來到了一個漆黑的地方,或許是因著今天七夕,府裏的下人都去池子裏放河燈了,並沒有幾個人在走動,公孫元濯推開房門,房間的床上,正躺著一個人。


    是個年輕的男人。


    “他是什麽人?”上官如煙並未見過此人,他閉著雙眼,好像是睡著了,唿吸十分的均勻,雖然房間很黑,但是隱約可以透過窗外照進來的月光看到他臉上的輪廓,他應該算是長得很俊俏的,五官也是十分的端正,因為眼睛是閉著的,並不能透過眼睛看出他是善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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