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如雷鳴般奔騰的駿馬隊伍,李詢心底暗歎:真是奢華無比!這些駿馬讓任何人看了都會眼紅。


    “嘿,你剛才多走了幾乎一百步,所以你現在連骨頭都是屬於我的了。若你有朝一日離去,我會將你吃進肚中,以此緬懷你。”


    花花抱胸噘嘴,悠悠走至李詢身邊,注視著遠去的馬隊,仿佛周圍無人一般宣稱。


    李詢側目,瞥了眼花花,目光又迴到馬隊上。


    “一百步,就連骨頭都是你的了?你的嘴巴該有多大?”


    “這關你什麽事!隻要我能吞下你就行。”


    “哈哈,哪個嘴巴?”


    花花輕輕踹了李詢一腳。


    “你踢我幹什麽?”


    李詢轉身,直麵花花。


    “花花,我哪裏得罪你了?還是你的小腦袋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是你腦袋才胡思亂想呢!你全家腦袋都一樣。”


    花花哼了一聲,放下小手,賭氣似的轉身離開。


    李詢快步追上,手輕輕搭在花花肩頭,花花隻是略帶抗拒地顫抖了一下。


    “把手拿開,不然我真的要咬你了!”


    “換個地方吧,就像今天在花園裏那樣,那兒被你咬的地方感覺還不錯。”


    李詢不明所以,又找不到答案,隻好嚐試用輕鬆的話題轉移花花的怒火,等她氣消了再哄她,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


    花花停下腳步,轉身直視李詢。李詢多走了一步,察覺到花花停下後,又退迴一步。


    “怎麽了?為何停下來了?走啊,今晚我做晚餐,邀請你和以沫渝夢一同飲酒慶祝我們的解放。”


    對李詢來說,所謂自由就是擺脫劉蓉蓉的束縛。在劉蓉蓉麵前,就算他身份的秘密未被揭露,再怎麽受寵,也隻是與花花、以沫她們處於同一起點。


    即使劉蓉蓉與他共享床榻,也無法給予他一個真正的名分。


    所有人都知道,劉蓉蓉看似平凡無奇,但她的背景無比強大——因為她的靠山就是耶律延禧,大遼的皇帝陛下。


    就算耶律延禧離世,劉蓉蓉的恩寵也不會減退半分。隻需看她平日居住之地便知其地位非比尋常... ...


    她在泰茲翡翠宮中度過日常,那座位於外界的府邸對她來說,宛如遙不可及的夢境。


    在翡翠宮中的她如何,無人知曉,但她既蒙現今遼帝恩寵,又與未來的帝王維係著親密關係,再加上執掌神秘的密探司多年,若是膽敢公然接納一名男子,或是與外界有任何親近之舉,別說那些朝臣會作亂,耶律延禧自身的雷霆之怒就足以讓她喪命。


    畢竟,她雖無正式名分,實則已是帝後的秘密情人,是帝王的秘密眷侶。


    劉蓉蓉,身為耶律延禧未公開承認的愛人,而李詢,則是劉蓉蓉同樣無名分的情郎。


    目睹李詢與劉蓉蓉如今親昵無比,一口一個“郎君”,劉蓉蓉的確如此待他,但她卻無法給予他一個真正的家。


    這也是當她得知李詢的身份後,選擇放手的原因。因無法給予,便無法真正束縛,心中對他的歉疚油然而生。


    劉蓉蓉隻能在心底默默許諾,將他們的關係迴溯至初見時的狀態,迴歸那份初次相遇時純粹的合作。


    李詢的話語輕鬆自如,花花仰起小腦袋,凝視李詢的臉龐,良久未動。


    伊沫和渝夢就在一旁靜候,始終立於原地等待兩人。


    “看我做什麽?我臉上有精靈之花嗎?”


    花花一貫嚴肅的神情忽然綻開笑容,朝李詢揮了揮手。


    “你俯身。”


    “你要幹啥?”李詢覺得花花此舉必有貓膩,非但沒照做,反而向後退了一步。


    “躲什麽呀?我又不會吞噬你。”


    “嗬嗬,你想騙誰呢?你剛剛還說要吞噬我。我才不信你這一套呢。”


    話音剛落,李詢又後退一步,隨即轉身疾馳而去。


    經過伊沫和渝夢時,他從中穿過,輕輕拍了拍她們的肩膀。


    “你們去買魚,還有烈酒。”


    留下這句話,李詢瞬間消失在視線中。


    伊沫和渝夢望著李詢漸行漸遠的背影,本能地想要照他的話去做,可剛邁開步伐,又一同停住,迴過頭看向花花。


    此時,花花正好走到她們不遠處。


    “看我幹什麽?天色已晚,還能買到魚嗎?多買幾條,再弄些烈酒吧,大人不在,我們也能自在一番。”


    花花並未提及,也未流露出任何情緒,隻是命令伊沫和渝夢按李詢所說的去做。


    兩人交換了個眼神,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困惑。


    最終,渝夢率先行動,開口道:


    “我去買酒。”


    花花此刻來到兩人之間,停下腳步,背著手,微側身對伊沫說道:


    “往日你機靈,這次渝夢機靈。你們知道什麽?什麽都不知道!一切如常,他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有我盯著他呢,做事去。渝夢,去醉仙閣買那種醇厚的佳釀,聽說那兒的酒正是他家釀製的。”


    花花的指示耐人尋味,她清楚兩人已猜到他的身份,自己內心仍在憤怒中掙紮。


    但她不願承認,也不願麵對這個事實...


    然而,渝夢接到了渝靈的特別指示,要她去神秘的醉仙閣尋找頂級的星辰蒸餾酒,那可是他們家族秘釀的神奇佳釀。


    花花說完,看見以沫依然立在原地,眉頭微蹙,便詢問道:


    “怎麽了?你打算在這兒過夜嗎?”


    以沫張開嘴,略帶遲疑地問:“花花,長遠來看,我們應該怎麽辦?”


    “長遠?喝到醉睡,醒來再飲,如此循環。你明白嗎?”


    花花洞察到以沫的憂慮,現在一切照舊,但當大人的歸來,情況又會如何?


    花花沒有直接答複,卻提醒以沫,最好將此事放下,以免煩惱纏心。


    借酒消愁,是為了遺忘。如果無法忘懷,那就保持清醒,直至記憶消失。


    花花凝視著以沫,說道:“還不快去捉魚,要大魚,吃得飽飽的,免得餓肚子。快去,買了食材迴來,我們看他是如何施展魔法烹飪。哦,我想起來了,他曾為大人烹飪過奇妙的鍋烤魔法,大人說滋味奇特。嗯,明日我們就嚐嚐那個。”


    花花輕點頭,往前走去,邊走邊數著手指計劃:


    “今日享用魚宴,明日品嚐鍋烤,魚與羊肉搭配,還缺少羽翼之味,那麽後日就以雞肉為主。”


    紅袖閣內。


    李詢今晚的期望,不過是安詳入睡,無人打擾,直至黎明破曉。


    唯一可能打擾他的,唯有蕭山山一人。


    李詢送劉蓉蓉離開時,蕭山山和完顏阿珠已返迴紅袖閣中。


    完顏阿珠就居住在此地,她們先前離開,原本想籌備一些幻影草藥,找個時機對付花花。


    不料突發事件打亂了計劃,即使花花仍然留在閣中,但現在對付她已經毫無意義。


    通常,如果給花花下點幻影草,讓她沉睡,教訓一番也無妨,最多是花花醒來時發瘋一陣。


    密偵司樹敵眾多,暗中遭人算計並非稀奇之事。


    但是,此刻若是對付花花,她必定會將小事擴大化。


    如今的密偵司由花花主導,也就是在動密偵司的代理執政者。


    而且以花花的個性,以往隻有劉蓉蓉能製住她,如今劉蓉蓉不在,花花一旦抓住機會,恐怕會掀起軒然大波。


    更何況,這是她首次獨自執掌密偵司,肯定會有初任者的三把火要燒。


    劉蓉蓉告訴花花一切照舊,其實還包含了另一層含義。


    在不知曉李詢身份之前,即劉蓉蓉作出這個決定時,她已考慮到離開後的一切變數,包括李詢的角色。


    表麵上,花花掌權,以沫和渝夢輔佐,但實際上,劉蓉蓉已叮囑花花多向李詢請教。


    同時對李詢言明,要他多協助花花。


    這樣,花花依舊受到某種程度的約束...


    在這個奇幻的世界裏,李詢依然能掌控局麵,即便花花此刻的存在顯得尤為獨特。花花的到來,透露出她意圖在這片神秘的夜色中停留。


    蕭山山,那個曾計劃秘密與李詢相會的女孩,此刻隻能無奈地悄然離去,為了避開這場冒險,她甚至不惜讓自己右手負傷。


    小院內,李詢正與精靈般的以沫和夢境般的渝夢共同忙碌。花花雖在一旁,但她對這魔法世界的規則一無所知,幫不上忙。


    命令她處理魔法鱗魚,她便扛起巨劍,一臉認真地亂砍一氣;讓她洗滌草藥,她便將它們硬壓在盆中,用力搓洗,就像洗滌魔法袍一般,差點找出搓衣板來。


    李詢曾在心中對比過蕭青兒和劉蓉蓉洗草藥的溫柔手法,如今見到花花這般,才意識到前兩者是多麽的體貼且尋常。


    多虧了以沫不知從何處捕獲的那些魚,通常這些神奇生物隻在清晨出現,黃昏則難覓蹤影。


    待到一切都準備妥當,四人圍坐在月光灑落的庭院石桌旁,仿佛所有的衝突都煙消雲散。花花不再如城市中那般任性無理,此刻的她多了幾分神秘的靜謐。


    酒杯碰撞,烈酒入喉,盡享暢快。花花企圖用酒麻醉自己,實踐著對以沫的承諾。以沫注視著花花,隨後模仿她,豪飲而下。


    渝夢則一手支頤,粗瓷碗在手,輕輕與李詢碰杯,小口品味。


    “呃,嗚~”


    花花醉意闌珊,她坐於李詢之側,迷糊中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著雙臂環抱了他的頸項。


    “你這是什麽意思,像隻魔獸。”


    “你才是魔獸,你全家都是!嗝,我隻是打了酒嗝,有問題嗎?”


    “你又提我家,花花,你真,真沒禮貌。如果你這麽說,那我家中有一隻小幻獸,就叫花花。”


    “你說我是你家的,呃,你罵我,我就咬你,你信不信!敢說我像你家的寵物,我可是你姐姐,快,叫我姐姐。”


    花花的思緒如同變幻莫測的魔法,讓人難以捉摸。她真的醉了嗎?在這個由劉蓉蓉引領的小群體中,她年紀最小,也最為頑皮,不像其他人那樣成熟。


    李詢認為她已失去理智,連以沫也搖搖晃晃地搖頭:“讓他叫,叫你姐姐,我們都,都比他年幼,我們應該叫他,哥哥。”


    顯然,以沫的酒量不如花花,她已有些口齒不清。而花花雖然喝得更多,卻仍能清晰表達。


    渝夢平時寡言,看著花花緊緊抱住李詢的脖子,甚至連李詢起身時她都會被牽引過去。


    “嗬嗬,年齡不算數,花花說得對,應該叫姐姐,我們比他更早接觸這個魔法世界的大人們。”


    通常,以沫聰明伶俐,反應敏捷,而渝夢則是踏實的。但今夜,以沫顯得遲鈍,反倒是渝夢變得機敏起來...


    在神秘的維度裏,這是一種心靈受到震撼後的奇異轉變,人的內在本質由此展現。


    並非沫沫心智退化,她隻是陷入了困惑的迷霧中。而渝夢,並非變得更加狡黠,而是變得異常敏銳。


    或許渝夢洞察了花花的暗示,她笑容盈盈地輕拍著李詢擱在石桌上的腿。


    李詢的臉龐被魔法酒染得微醺,任由花花的手臂環繞著他的頸項,他恍惚中轉頭望向渝夢。


    “嗯,夢夢,你,有話要說嗎?也要我喚你姐姐嗎?”


    渝夢嘴角勾起甜美微笑,雙手托住自己嬌俏的臉龐,醉眼蒙矓地迴應:


    “你可以暫時欠著這個稱唿,但‘姐姐’二字,你必須銘記於心,也必須叫出口。”


    “嗯,沒錯,夢夢說得對。”


    花花低垂著眼眸,在李詢胸口輕觸,那聲音如夢似幻:“你記住,叫聲姐姐,對你有益無害。隻是……”


    花花的話戛然而止,仿佛沉浸在幻境中,幾乎要昏睡過去。良久,她才如同從夢境中蘇醒,繼續開口:


    “嗯,不過,僅此一次的恩惠。你,你要記得,隻一次,隻要你叫我姐姐,我們便助你一臂之力,任何事都在所不惜。”


    李詢輕笑一聲,戲謔地看著花花,提議道:“那麽,我喚你一聲姐姐,你願陪我共度長夜嗎?”


    “可以呀,沒問題,你叫吧。”花花毫不遲疑地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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