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完畢,踏入屋內,點亮了一盞靈燭,映照著那新煉製的厚實法被,其外層更是用靈蠶絲精心編織而成,令她們舍不得立刻褻瀆其純淨之態。


    一名修士率先行動,揭開法被,躺臥在堅硬的靈木榻上,餘者紛紛效仿,正如當初靜芳等人得到仙衣,初時亦是猶豫不舍穿戴一般,皆出於對寶物的敬畏之心。


    李詢自始至終未曾言語,視桃子如同無物,脫下自己的踏雲靴稍作歇息。直至那些修煉弟子用過靈膳,步入屋內,他這才重新穿上踏雲靴,起身打算離去。


    桃子聽見動靜,或許那是李詢刻意為之,意欲喚醒她,她掙紮起身,匍匐在地上緊緊抱住李詢的雙腿,懇求道。


    “前輩,恩公,我真的知錯了,請您給我一個改過的機會,今後我再不敢違背您的旨意,不敢不再聆聽您的教誨。”


    李詢垂目,凝視著她身上沾滿泥土的模樣,眉頭緊鎖道:“你以為我是哪座仙山寺院中的慈悲僧侶嗎?能有無盡的憐憫之心!告訴你,如今你已不再是本尊門下之人,對於外人,本尊可不在乎。滾開,本尊還要用膳修煉,別擋了我的路。”


    桃子視此情景為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她深知一旦放手,便將失去一切,甚至會餓死、累死在此地,隨後被人隨意丟棄,任由妖獸吞噬,或暴屍荒郊野外。


    淚水漣漣,桃子哽咽著抬起頭,強顏歡笑以示順從:“恩公,讓奴婢進食一口,之後奴婢定會洗淨自身,為恩公暖床溫足。”


    桃子的眼眸泛紅,向著李詢賠笑央求:“恩公,求您大發慈悲,桃子願悉心侍奉恩公,任憑恩公如何差遣。”


    尊嚴已被李詢踐踏至泥沼糞坑之中,桃子此刻深知,李詢與那魔窟中的人物截然不同,她認清了現狀,即便李詢真的對她施以手段,她也不會抵抗,因為她明白,在這位前輩麵前,至少還能保全性命,免受非人的折磨。看到其他姐妹在李詢管轄下的待遇遠勝她們曾經的家庭生活,她更加確信這一點。


    李詢迴首望向四周,童師禮早已覓地進入入定狀態。而在不遠處的房舍之內,宗澤和李綱正透過窗戶默默注視著這裏的一切。


    但他們顯然無意介入此事,清楚這是李詢在教導自家弟子。同時也對李詢能在短時間內,徹底收服這些女修,使得她們心悅誠服的能力表示讚賞。


    同樣,他們也看出,此刻屈膝跪在李詢麵前的桃子,是個棘手的問題弟子。


    軍隊中有頑固不化者乃常態,每個人對付此類問題弟子的手法各有不同。


    眼見宗澤與李綱朝自己點頭示意後,又見他們關上了窗戶,李詢冷哼一聲,麵露寒霜地對桃子言道:


    “此時早已過了餐時,膳食已無。即便是還有剩餘,那也是屬於本尊的。其餘的則預備留作喂養護院靈犬之用,倘若你願意吃,盡管去取便是。”


    二


    李詢所言讓她去食用,並非是指他那份口糧,而是那供靈犬享用之物。桃子聽罷,忙不迭地點頭應允,恭敬答道:“謹遵主子恩賜,桃兒定當領受,多謝公子厚待。”


    李詢忽覺有趣,這桃兒可一直是棘手的存在,此刻她究竟是真心順從,抑或是刻意偽裝?


    香君欲凝聚眾人心神,遂決定今夜與眾侍女共宿於寬闊的大通鋪之中。


    清茹並不隸屬於香君,按理應歸屬黃翠翠管轄,然而此刻她卻在此處徘徊,對於自己的歸宿頗感迷茫,皆因香君尚未指定她的床位。


    清茹便屈膝蹲於夥房之下,目光投向遠處與桃兒交談的李詢。


    正當香君踏入那些年輕侍女們的居所時,眼前景象令她驚訝——她們竟都躺在木質地板的稻草墊上,不願碰觸整潔的棉被。


    “你們這是何意?為何不裹著被子安寢呢?”香君疑惑地發問。


    侍女們聞聲紛紛起身,恭順地迴答:“姑娘,我們身上汙穢,不敢玷汙這般潔淨的被褥。”


    香君頗為感慨,搖頭輕笑,寬慰道:“在我這裏無需自稱奴婢。既然你們稱我為將軍,今後我們就是姐妹了。我出身貧寒,有幸得夫君寵愛,才有今日之地位。大家不必顧慮,快將被子展開來,若是在草席上睡,怕是要受涼的。”


    香君如此囑咐,然而侍女們並無動作,她們確實舍不得弄髒那些簇新的被褥。


    香君望見此景,無奈地搖頭苦笑:“既然如此,那就辛苦各位姐妹起身,先燒熱水洗淨身體,再行安眠吧。原想讓大家早些休息,明日再沐浴淨身。”


    香君正用她的方法贏取眾人之心,而李詢則施展狠辣手腕,扮起了黑臉;此刻輪到香君扮演白臉,一緊一鬆,方為駕馭人心的至高法則。對此,香君可謂深諳其道。


    此時李詢仍在室外,桃兒掙紮著起身,準備去覓食。


    突然間,一側院落的大門悄然開啟,隻見一群侍女在香君的帶領下笑容滿麵走出。


    “你們為何還不安寢?” 李詢詢問。


    香君答道:“她們不忍使用新被子,因此我安排她們先行沐浴更衣後再休息。”


    “嗯,倒也知道替我家省銀子。好吧,這裏的事以後由你全權負責,我不再過問。啊,一會兒我來找你,有些事要同你商量。”


    目送眾人離去,空中尚餘歡愉之聲,李詢的目光轉向仍孤零零蹲在一旁的清茹,對她喚道:


    “你在這兒做什麽?也去洗淨身子,然後過來給爺暖被窩。”


    清茹溫順地點點頭,隨即問道:“公子,哪一間屋?”


    李詢抬手指向自己先前居住的那個房間:“便是那裏。去吧,務必洗得幹幹淨淨,今日你身上的氣味差點熏得我嘔吐不止,頭發也要好好清洗一番。若是讓我再嗅到你身上有一絲異味,我就罰你在外麵裸睡一夜。”


    話語雖嚴礪,卻讓清茹領悟到,這位大人乃是外冷內熱之人。


    待清茹離去之後,李尋方才俯身,輕輕拉起了桃子的手腕,助其起身。


    “嘖嘖嘖,哎——”


    李尋惋惜地道。


    “瞧瞧你現在這副模樣,平日裏不是挺傲骨錚錚的麽?如今你總算體會到我對你的好了吧?我直言相告,我養育你們,磨煉你們,乃是為保我修行之性命,李詢隨手一指,那是一隻仙浴靈桶,他轉向身旁的桃兒吩咐道:“去滌淨身心,隨後隨她們一同進入靜室修養吧。”


    桃兒一愣,剛才大長老不是令她在臥榻之上恭候嗎?怎地此刻卻又放過她一馬?


    秋水般的眼眸閃爍幾下,桃兒頓時領悟過來,原來這位大長老雖外表冷漠,內心卻慈悲為懷。她望著李詢遠去的背影,雙膝跪地,深深地叩首致謝。


    李詢並未察覺到身後之事,他的目光正在尋找那位名叫香君的修士。


    瑤池之內,氤氳之氣蒸騰翻滾,四處雲遮月蔽,香君的蹤跡一時難以尋覓。


    李詢並未唿喊她的名字,而是逐一探查每一個靈泉浴桶。


    甚至他還撩起衣袖,輕輕觸碰那些沐浴中的女修們的肩頭。


    唉,上一世孤身一人,穿越至此界,縱然已擁有一位結發妻子與兩位侍妾,但男子之心對於女子之情,始終無法得到滿足。


    如今這些仙子般的女子皆可任他采擷,即便僅止於觀賞,沾些便宜也是無妨。然而,李詢心中自有底線,須對敬亭持守承諾,對昭君與香君負責到底。


    外麵已有兩位修為不凡的女修相伴左右,她們能忍則忍,既然如此,便不能再恣意妄為,以免傷及她們的芳心。


    除非如蕭山山與上官那樣的情形再現,那是她們率先示愛,實屬無可奈何之舉。


    終於找到香君時,她正與另一位女修共浴其中。


    李詢對那女修言道:“你另尋一處清淨之地沐浴罷,小哥有要事與香君姑娘商議。”


    那女修臉頰微紅,含羞帶怯地瞥了李詢一眼,旋即大大方方地起身離去。


    李詢瞥了一眼她那令人銷魂的曼妙身段,朗聲道:“待會沐浴完畢,諸位仙子便赤身返迴居室安歇,衣物已然汙穢不堪,不必穿戴。明日自會發放嶄新道袍及修行所需之物給你們。此處留待明日再來打掃整理便可。”


    眾女修嬌笑著答應:“遵命,公子。”


    隻不過她們的迴答聽來仿佛暗含勾引之意。


    李詢淡笑一聲,俯首貼在香君的肩膀上,替她輕揉後背。


    香君悄聲低語:“夫君手段高超啊,看來就算此刻你想收納她們入懷,她們也會毫無抗拒,心甘情願地歸屬你呢。”


    “我哪是那種人?有你們幾位就已經足夠了。哎,香君,我有一件事情得告訴你,明日我就要啟程迴返宗門了。”


    “可是按照原定計劃,你不該在這裏再多逗留兩日嗎?”


    “剛剛趕路途中,我接到傳訊,要求我前往金國執行任務,時不我待,我還需迴去籌備一番。離別之時,我會再來看望你,至於送行一事,你就不用費心了。若有女子不服管束,無論是鞭笞、責罵,乃至處置身亡,一切悉聽尊便,全權由你處置。若因此生出風波,後果由我承擔。”


    香君將李詢的手掌拉至胸前,柔聲一笑:“夫君對我真是寵愛有加,不過你這一離開,我心頭難免掛念,不知能否陪我一同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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