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恢複過來了,還服用了軍師給的神藥,恢複得相當好,給夫君你體驗體驗。”楚輕盈堵住謝疏鶴的唇,提醒他。


    “動靜小些,不要吵醒了桉兒……”


    謝疏鶴:“……”


    他們兩個人的角色,怎麽又反過來了?


    謝疏鶴沒了顧慮,隻覺渾身更加火熱,翻上去,反過來把楚輕盈困在了自己的胸膛下。


    他聖潔端美如謫仙的麵容上一片沉迷之色,猩紅的碧眸裏湧著癡戀,已然沉溺,“盈兒一直都是最好的,能讓我在榻上丟了一條命……”


    因為楚桉在睡覺,且還是大人的芯子,所以謝疏鶴和楚輕盈二人都很克製,並不算盡興。


    本來要轉去東廂房,但估摸著楚桉要喝夜奶了,二人隻好草草結束了這一場雲雨。


    謝疏鶴先楚輕盈一步,這次換成他抱起楚輕盈,去了盥洗室。


    夜深了,外麵霜寒露重,屋內楚桉和楚輕盈唿吸均勻,母子二人睡在一起的畫麵很溫馨。


    但謝疏鶴這一夜都沒有睡著。


    楚桉的心聲給他帶來的衝擊太大了,他不敢相信前世自己和楚輕盈,公爹、兒媳,竟然真的做出了那等事。


    楚桉是他的兒子的話,那麽杜婉兮口中說得他在前世有個兒子,她把手裏的一切都交給了他的兒子。


    這個兒子,指的是不是楚桉?


    前世他明明跟楚輕盈行了苟且之事,為什麽沒有對楚輕盈負責?


    他怎麽能讓楚輕盈慘死呢?


    他無論如何都應該護住楚輕盈和桉兒的。


    不管出於什麽原因,他沒有護住,就是他的錯和無能。


    那個時候他在門外偷聽到的話,肯定隻聽了一半。


    他誤會了盈兒,以為桉兒不是他的兒子,對桉兒多有抵觸和排斥。


    這對盈兒和桉兒來說,是太大的侮辱和傷害。


    他如此卑劣,根本不敢讓楚輕盈知道這點,幸虧他沒有被讀心聲。


    謝疏鶴心裏的自責和愧疚,如翻江倒海般洶湧而來,淹沒了他。


    他忽然間覺得楚輕盈一開始的利用和欺騙,都值得原諒,是他對不起楚輕盈才是。


    他真該死。


    楚桉睡在兩人之間,謝疏鶴抬起手要觸碰對麵的楚輕盈,卻指尖顫抖著,緊握成拳,最終收了迴來。


    謝疏鶴起身去了書房。


    暗衛昨天就迴來了,對他呈上了從黃州的神醫那裏、楚明玠的師父手裏索要來的“神丹妙藥”。


    楚輕盈很尊重他的隱私,從來不在書房裏翻他的東西。


    所以他隻是把藥放在了書案的抽屜裏,楚輕盈都不知道。


    謝疏鶴拉開抽屜,拿出了那個黑色瓷瓶,打開,從裏麵倒出了幾粒“神丹妙藥”。


    原本他還有所遲疑,想等等楚輕盈的藥,不能糟蹋了自己的身體。


    但今晚得知了種種後,他便下定了決心服丹藥,讓自己的身體在短時間內好起來。


    自從上次吐血倒下後,他這一個多月都沒斷過湯藥。


    但在剛剛跟楚輕盈行房時,仍然感到力不從心,楚輕盈也不像是滿足的樣子。


    他怎麽能這般沒用呢?


    本來楚輕盈就不是很喜歡他,他再這麽沒用,恐怕很快楚輕盈的這份喜歡就消失了。


    他不允許,沒了楚輕盈,他活不下去,寧願死。


    楚明玠治不好他,楚輕盈手裏沒有藥,他隻能自己想辦法。


    暗衛說每三天服用一粒即可,謝疏鶴為了讓效果更好,他直接一下子倒出五粒,全都放入嘴裏,喉結滾動幾下,就把棕色的小藥丸全都咽了下去。


    沒過多久,謝疏鶴就感覺目眩神迷,渾身都像是著了火,五髒六腑被燒著般痛苦。


    謝疏鶴一張端美聖潔的臉冒出細密的汗,額頭青筋顫動著,五官顯得有些猙獰。


    但同時,很快就有一種身在雲端,飄飄如仙感。


    這種感覺還挺好的。


    要不然就不會叫仙丹了,它就會讓人感覺很舒服,成仙了一般。


    謝疏鶴緩了很長時間,把瓷瓶放迴去時,他碧眸赤紅,嘴角卻勾起一抹笑意,在燭火裏看著妖冶又瘋魔。


    他要在自己活著的時間裏,為盈兒和他們的一對兒女,做好一切。


    謝疏鶴半個時辰後才返迴榻上,眸裏全是紅血絲,深深地凝視著沉睡中的楚輕盈。


    他還無法確定自己和楚輕盈的前世到底是怎樣的糾葛癡纏,唯有多聽一些楚桉的心聲,才能找到答案。


    *


    這一晚,謝疏澤和柳氏房中的燭火,自然也是燃到天亮的。


    床帳裏,幾場雲雨過後,謝疏澤的喘息才慢慢平複,翻下去側躺著把柳氏摟入懷裏。


    男人一張清雅的臉上欲色未散,墨眸在剛剛的失控之下泛起了紅。


    他借著投射進來的燭火,一瞬不瞬地凝視著柳如茵,抬起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細細地描繪著柳如茵的眉眼輪廓。


    柳如茵渾身香汗淋漓,烏黑的鬢發也濕了,整個人一片春情。


    她依偎在謝疏澤覆著一層薄汗的胸膛裏,水眸迷離,在這一刻透著平常所沒有的嫵媚。


    柳如茵感覺到謝疏澤滾燙的目光,要灼傷了她似的。


    她抬手蓋住謝疏澤的雙眼,“夫君為何一直看著我?”


    謝疏澤外貌和氣質都是清雅的,偏偏生了一雙桃花眼。


    白日裏他清冷沉斂,便弱化了他這雙看狗都深情的眼。


    唯有對著柳如茵,在床榻上,他動情時微紅著桃花眼看她。


    柳如茵根本承受不住。


    她當年對謝疏澤一見鍾情,就是因為他這雙眼,後來淪陷在他淵博的學識中,以及身上的貴氣守禮的君子之風。


    直到成親後的那幾天,她日日揉著腰起不了身才知道,謝疏澤竟然是悶騷的。


    柳如茵的嗓音還是嘶啞的,綿軟的身子貼著謝疏澤,這讓謝疏澤剛壓下去的燥意再次升騰而起。


    他握住柳如茵的手,用薄唇啄了又啄後,放置在他的心口。


    謝疏澤的桃花眸流轉生輝,仍然看著柳如茵,低啞的嗓音在黑夜裏尤其動聽撩人,“夫人,我意識到自己失明的時候,最難過的是以後都不能再看到你了。”


    “幸好二嫂治好了我的眼睛,我失而複得,自然要好好地看看夫人。”


    謝疏澤身上都是在牢獄裏受刑留下的傷疤,柳如茵的手撫摸過去,到現在她還是心有餘悸。


    她深吸一口氣,咬了咬牙對謝疏澤道:“夫君,我給你納一房妾室吧。”


    謝疏澤原本溫情的臉色驟然一沉,又怒又痛,“如茵,你在想什麽?”


    “我不會納妾,求娶你時我便發過誓,此生隻你一個,絕不負你。”


    “是不是在京城的這幾個月裏,你看到達官貴人們都是三妻四妾,才想著給我納妾?”


    “如茵,我不要妾室,我們是年少夫妻,相互扶持,白手起家,曾經一起共患難不說,如今還經曆了生死離別,我對你的情意隻增不少。”


    柳如茵聽著這樣深情的話,紅了眼,“我知道,但正因為我們差點陰陽相隔了,我才想著給你留個後。”


    “夫君,自從我幾年前小產後,便一直沒懷上,所以……”柳如茵眼中的淚流出來。


    謝疏澤看到她神色裏的痛意,便知道她給他納妾,她心裏才是最難受的。


    這讓謝疏澤的怒氣都化為烏有,湊過去用薄唇吮掉柳如茵的淚珠子,溫柔心疼地哄著,“你不是說二嫂初見你時,就給你吃了一粒生子丸嗎?”


    “之前你以為是二嫂用來控製你的毒藥,但這幾個月跟二嫂的相處,還有今晚她給我的藥,你應該相信她沒騙你。”


    柳如茵閉著眼,被謝疏澤吻得睫毛輕顫著,渾身都是一陣酥麻,“可是這世上真有如此神藥嗎?我怕到時候,我所有的期待又是一場空。”


    柳如茵為了能懷上孩子,過去沒少看大夫,吃了很多藥。


    可仍然沒懷上。


    所以她不敢再抱有期待了。


    “怎麽沒有?我的眼睛被大夫判定這輩子都無法恢複過來了,可服用了二嫂給的藥,我一下子就能看到了,甚至感覺整個身體都比以前強健。”謝疏澤撫著柳如茵的臉,悶騷是他,這個世上最溫柔的男人也是他。


    “還有,楚家大郎之前不是坐輪椅嗎?他怎麽能站起來了?二哥也是,他應該是病入膏肓苟延殘喘的,可你看他現在的身體?龍鳳胎他都能讓二嫂生出來了,這必定都是二嫂給他們服用了神藥。”


    “有這麽多的例子,所以我願意相信二嫂給你的生子丸,真的能讓我們一舉得子。”


    在這個世道,女人多年來生不出孩子,就會被指點唾罵。


    謝疏澤知道過去柳如茵因此,而遭受了太多的非議。


    她的壓力最大的時候,甚至抑鬱到尋死。


    他太心疼柳如茵了,多次搬家,避開那些流言蜚語,有三次甚至讓護院把整天上門給他說媒,讓他納妾的媒婆們狠狠打出去,為此還吃了好幾次官司。


    他還不惜買通了人,讓其四處傳播是他患有隱疾,還從大夫那裏偽造了一份證明給柳如茵看。


    “夫人,不怪你的,大夫說了是我的問題,你不要自責,是為夫不夠努力。”


    “如今你服用了生子丸,為夫一定盡最大的力,為夫相信,夫人也是能一舉懷上龍鳳胎的。”謝疏澤把柳如茵揉入懷裏,下巴摩挲著她的頭頂,心疼柳如茵,以至於閉上的眼裏一片濕熱。


    “為夫答應你,給為夫半年的時間,如果你還是沒有懷上的話,為夫就納妾……”


    這話當然是在安撫柳如茵,不想讓她有那麽大的壓力,就怕她還跟過去那樣抑鬱,生出心病來。


    柳如茵聞言,心裏這才好受了許多,點了點頭,“嗯。”


    *


    傅府。


    三更半夜,傅寒辭還在書房裏,麵前點著一個火盆。


    他手一揚,便把那張用羊皮製成的藏寶圖,扔了進去。


    一旁的謀士心驚肉跳,少主燒毀了這寶藏圖,是為了斷楚輕盈他們的後路。


    但他自己難道不需要這張藏寶圖嗎?


    謝鈞雋留下的寶藏地點不僅隱秘,且古怪充滿了玄機。


    就算少主把寶藏圖記在了腦子裏都沒用,得對照著寶藏圖,一一破解寶藏圖上的玄機,才能看到寶藏。


    這時,淩天破窗而入,一道影子般,轉瞬便單膝跪到傅寒辭麵前,“少主,已經查到了,能打開寶藏機關的鑰匙,就在剛迴京的謝疏澤身上。”


    “終於找到了!”謀士麵上一喜,抬頭看向坐在書案後的傅寒辭,早就對楚輕盈身邊的那些人摸過底了。


    “少主,我們安排一場截殺,抓了謝疏澤的夫人柳如茵,讓謝疏澤用開啟寶藏的鑰匙來換。”


    羊皮卷燃燒著,傅寒辭的臉被一片火光映照著,嘴角勾著一抹陰鷙的弧度,“我們要做二手準備。”


    “柳氏和謝三成親多年,卻未曾有子嗣,柳氏曾經小產過,應該是傷了身不能生了,謝三想要有後,必定會納妾。”


    “既如此,我們便送一個女人到謝三身邊。”


    謝府就是一塊鐵板,府裏的人無法買通,細作也送不進去。


    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現在,機會來了。


    “屬下跟少主的計劃一樣,並為此準備好了女人。”謀士拍了拍手。


    緊接著一個女子款款走進來。


    她儀態萬千,嫵媚多姿,一舉一動皆是風情。


    她跟謝疏澤喜歡的柳如茵,是截然相反的類型。


    但謀士知道謝疏澤此人悶騷,道貌岸然,必定會被這樣的女子勾得神魂顛倒。


    傅寒辭正審視著人。


    顧翊煋一身輕薄的紗衣尋了過來。


    謀士和淩天抬頭看了一眼,隻覺身體熱意翻湧。


    在傅寒辭帶著殺意的目光射過來時,他們立刻低下頭,“屬下告退。”


    顧氏自從失憶後,跟過去完全不一樣了,竟是如此妖媚豔麗。


    偏偏她看人時很純淨無辜。


    這種又純又媚的,定力再好的男人,隻要被她看一眼,就會血脈僨張。


    “那個女人是誰?”顧翊煋投入到傅寒辭展開的懷抱裏,蹙眉看著一起退出去的女人。


    “是阿辭你新納的妾室嗎?”


    傅寒辭抱了顧翊煋在腿上,也驚訝於顧翊煋的變化。


    過去一個多月,顧翊煋在床榻上的花招,讓他銷魂蝕骨,對這個用來泄欲的寵物便多了幾分寵愛。


    傅寒辭的目光看了一眼火盆裏已經燒盡的羊皮寶藏圖,又轉迴來落在顧翊煋的背上。


    她以輕紗籠身,那幅刺青圖若隱若現。


    傅寒辭的目光越發深邃不可測,親吻著顧翊煋的耳垂,“那是我為其他男人準備的女人,星兒難道也要吃醋?”


    顧翊煋乖順,柔弱無骨地依偎在傅寒辭的懷裏。


    她麵上妖媚,也純潔無害,如小白花,卻在傅寒辭看不到的地方。


    顧翊煋的唇角扯出了一抹詭譎的弧度,目光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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