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會想辦法的。”杜婉兮轉過去,由著謝昭川的大手探入她的衣襟裏,揉著她的身子。


    杜婉兮按住謝昭川,“我來癸水了,你若是有需求,我讓楚蓁蓁來服侍你。”


    謝昭川停下動作,隻抱著杜婉兮,“不要,我不要別的女人,我隻要你。”


    “你不要吃醋,我根本不喜歡楚蓁蓁那黃毛丫頭,當初我跟她逃婚除了是為了楚恂手裏的那件東西,也是因為我真的不想和楚輕盈拜堂成親,不想跟她洞房,我想娶的一直是你。”


    “我知道,但是當初你已經為了你的感情用事,付出了現在這樣的代價,如今不能再任性了,你聽我說。”杜婉兮撫著謝昭川的臉,柔聲哄著。


    “你幸了楚蓁蓁,盡快讓她懷上你的孩子,她肚子裏的孩子也算是謝家的第一個長孫,更是皇長孫。”


    “皇帝雖然把你給了謝疏鶴,但他和太後都不會讓皇家血脈流落在外的,還有慧嬪,如今她失寵了,你要是有了孩子,對她有利用價值了,或許她就會救你了,那時便是我們的翻身之日。”


    謝昭川向來對杜婉兮言聽計從,所以沉默地聽完杜婉兮這番話,皺起眉,“但謝疏鶴和皇上、慧嬪他們,都知道我早在五年前就喪失了生育能力啊。”


    要不然這些年下來,杜婉兮也該懷了他的孩子了。


    他想和杜婉兮有個孩子。


    “生育能力這種東西,是不能準確地檢驗判斷的,到時候就說你恢複過來了,暗地裏找來一個男人和楚蓁蓁歡好。”明明是如此惡毒惡心的話,杜婉兮整個人卻依然溫溫柔柔的。


    謝昭川極為貪戀杜婉兮的這份溫柔,頭埋在杜婉兮的胸前,“那就直接讓外邊的男人日夜和楚蓁蓁便是,反正我又沒有生育能力,何必多此一舉讓我幸了她?”


    杜婉兮撫摸著謝昭川的頭發,循循善誘,“這件事不能讓楚蓁蓁知道了,要讓她真的以為是你日日夜夜幸了她,她肚子裏懷的孩子是你的,免得她不願配合我們的計劃,露餡,那就讓她不知道好了。”


    謝昭川還是不願意,“我對那種黃毛丫頭沒有欲望,而且她好像變了,她恐怕並不願跟我行人事。”


    杜婉兮端起一碗溫熱的藥,遞給謝昭川,“我等會兒給楚蓁蓁灌一碗,聽話,就今天一夜。”


    “明晚我就找其他男人來代替你,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明晚換了人。”


    謝昭川被杜婉兮哄著,杜婉兮還親了他好久,他才磨蹭著喝完了那碗催情藥。


    隨後杜婉兮去了楚蓁蓁的寢臥。


    “你幹什麽?你放開我!嗚嗚……咳咳咳……”楚蓁蓁被杜婉兮抓住,拚命掙紮著,下巴卻還是被杜婉兮捏住。


    那碗藥灌到她的肚子裏,流出來不少。


    楚蓁蓁猛地推開杜婉兮,彎下腰,摳著嗓子眼,拚命地咳。


    杜婉兮拖著楚蓁蓁一路去了謝昭川的寢臥,把人丟到床榻上。


    她退了出去。


    楚蓁蓁被謝昭川火熱的身軀壓住,而她自己也感覺到身體裏的異樣時,她終於明白杜婉兮給她灌的是什麽藥了。


    “不,不要!放開我放開我!”楚蓁蓁尖叫,奮力掙紮,對著謝昭川連踢帶捶還咬的,卻最終沒能逃掉。


    楚蓁蓁嘶喊,痛哭,絕望,為什麽會這樣?


    她未來是要做皇後的,怎麽能被謝昭川破了身?


    不!


    不啊,誰來救救她,救救她啊!


    “楚輕盈,你放了我!求你救救我,我錯了,你大發慈悲原諒我……”楚蓁蓁哭喊著,卻沒能等到救世主。


    即便她對著院門外,嘶喊她要揭發謝昭川和杜婉兮這對養子養母私通有染,也沒人搭理她。


    李總管被下人們請來,聽著楚蓁蓁的慘叫,以及喊出來的驚天秘密,他大為詫異。


    下人問他,“總管,要不要將這件事稟報給夫人?”


    “夫人已經睡下了,明天早上吧。”李總管看著幾個下人,警告。


    “在夫人的吩咐沒有下達之前,今晚發生的一切,以及你們聽到的,不許傳出去半個字,否則我就扔了你給杜氏調教。”


    下人們登時臉色一變,這段時間他們在暗中看著杜氏對楚蓁蓁的磋磨,還有今晚,杜婉兮此人儼然在他們心中成了洪水猛獸。


    要是他們落到了杜氏手裏,那下場不知道會有多慘。


    第二天早上李總管把話傳給了傲霜,傲霜進來對正在梳妝的楚輕盈說了。


    楚輕盈不以為意,“就當不知道,等著蓁姨娘來揭發了再說。”


    楚輕盈前世就知道謝昭川和杜婉兮的苟合。


    楚蓁蓁勾引謝昭川,讓謝昭川在大婚當天跟他私奔是真,但她根本不是謝昭川的真愛,杜婉兮才是。


    正因為她知道,才把楚蓁蓁抬進來給謝昭川做妾的,不僅楚蓁蓁的苦日子在後麵,謝昭川和杜婉兮他們都會被這段三角戀折磨得心力交瘁痛不欲生。


    他們做不了其他什麽事,隻會被困在一方後宅裏,整日拘泥於這些情情愛愛,被磋磨得不成樣子。


    現在她殺不了他們,那就先折磨其身體和精神。


    等能殺他們的時候,再大發慈悲給他們一個痛快。


    對於謝昭川喜歡比他大了很多歲的杜婉兮這種行為,過去有個皇帝就喜歡比他大了十七歲照顧他多年的貼身侍女,極為寵愛,封為了貴妃。


    雖然楚輕盈不知道那個皇帝對貴妃是什麽感情,但楚輕盈覺得謝昭川是缺少母愛,才在杜婉兮身上找補的。


    楚輕盈在想,既然杜婉兮和謝昭川是真心相愛的,為什麽杜婉兮要給楚蓁蓁灌藥,讓楚蓁蓁和謝昭川圓房?


    他們是被囚禁久了,太無聊,所以玩三人遊戲,還是想擺脫目前的困境?


    楚輕盈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她嗤笑,還想著人救他們?


    那她就讓能救他們的人,自身都難保。


    謝疏鶴不在。


    昨晚他摟著楚輕盈,等楚輕盈睡了後,他就去了書房。


    謝疏鶴忙了一整夜,先是挑燈夜讀,惡補有關孕婦的相關書籍,有的還記了下來。


    然後他找來禦醫和產婆,嬤嬤們,讓他們也跟著他一起熬,連夜列出了針對楚輕盈這個階段的食譜,應該怎麽照顧楚輕盈等等。


    禦醫他們都熬出了黑眼圈,活像被鬼吸幹了陽氣,嗬欠連天站著都能睡著。


    反而體弱的首輔大人,那張俊美的麵容發著光,碧眸灼亮,神采奕奕,跟嗑了什麽神丹妙藥似的。


    這種狀態的謝疏鶴,楚輕盈勸都勸不住。


    剛用過早膳,楚家和葉家那邊,就分別遞了拜帖來。


    楚輕盈算著時間,親自出去迎母親和葉瑤。


    在書房裏忙著,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謝疏鶴,聽說了後,陪著楚輕盈一起等在府前。


    楚家和葉家的馬車一前一後到來,楚夫人被婢女攙扶著下了馬車。


    葉瑤則直接從馬車上一躍而下,風風火火,裙擺翻飛,走路都帶著風,幾步到了楚輕盈和謝疏鶴麵前。


    楚輕盈調侃葉瑤,“三嫂,你未來的婆母就在麵前呢,你不先跟她見禮,怎麽反而超在她前麵了。”


    葉瑤實在是忘乎所以了,被楚輕盈這麽一說,她臉色發燙,連忙轉過去,對著上前的楚夫人福了福身。


    楚夫人對誰都是溫和可親的,何況對方還是自家三郎的未婚妻。


    她連忙拉住葉瑤的胳膊,“盈兒跟你開玩笑的,以後你在我麵前無需多禮、拘謹。”


    這世道,不磋磨兒媳婦的婆母真的很少,要不說有句話叫“媳婦熬成婆”呢。


    但楚夫人就很好,對待葉瑤像自己親生的女兒,逢年過節沒少給葉瑤送好東西。


    謝疏鶴對楚夫人這個嶽母行了禮,便領著楚夫人和葉瑤進府。


    一路上他緊隨在楚輕盈身側,在上台階時會提醒並扶楚輕盈一下,走假山拱橋時那更是小心翼翼,恨不得把楚輕盈揣到袖子裏。


    他那嗬護備至,如一張拉到極致的弓,時刻保持著高度警惕和防備小心,嚴陣以待的模樣,愣是把懷孕不過兩個多月(實際三個月多)的楚輕盈,護出了一種懷胎十月快要臨盆的感覺。


    楚夫人看得好笑又欣慰,忍不住勸了謝疏鶴一句,“蘊之,你不必如此緊張,要不然會給盈兒很大的壓力,讓她也被你感染得提心吊膽的。”


    謝疏鶴一聽這話,連忙應著是。


    但他表麵上是放鬆了,精神上卻更加緊繃又焦慮。


    楚輕盈貼到謝疏鶴更加僵硬的胳膊,選擇了沉默。


    “沒想到我們這幾人裏,你是最先有孩子的。”到了正廳後,葉瑤感慨了一句,心疼閨中密友這麽快就要生養孩子了。


    楚輕盈反過來戲謔道:“等你和我三哥成親了,說不定比我還更快懷上呢。”


    葉瑤嗔怒地瞪了楚輕盈一眼,虛晃著拳頭。


    楚輕盈被“嚇得”,連忙抓住身側謝疏鶴的衣襟。


    葉瑤也在,謝疏鶴本不便留下來,但想陪著楚輕盈,並跟嶽母聊會兒天。


    他拍了拍楚輕盈的手,往前走了半步,擋著葉瑤,鄭重其事地對葉瑤道:“盈兒懷著身孕,葉姑娘還是不要跟盈兒玩笑了。”


    葉瑤:“……”


    葉瑤嚇死了。


    人天然就對身居高位的人充滿敬畏,尤其還是謝疏鶴這樣,既跟他們隔著一輩,還有學識又端方正經的。


    饒是葉瑤,也不敢在首輔大人麵前放肆,拉了楚輕盈過來,在她耳邊小聲道:“我以後不來你家了,首輔大人雖然看著是個克己複禮好脾氣的,但給人的壓迫感太大了,我頂不住,特別不自在。”


    楚輕盈讚同地點頭,謝疏鶴這人,聖潔出塵,謫仙身在雲端,隻能遠觀仰望,無法親近,無人敢在他麵前造次。


    楚輕盈看了謝疏鶴一眼。


    不等她說什麽,謝疏鶴已經明白了,心裏不情願,麵上還是順著她,對葉瑤和楚夫人道:“嶽母,葉姑娘,書房裏還有一些事務沒有處理完,我先失陪了。”


    “你們中午便留在這裏用膳,我吩咐廚子們準備。”


    楚夫人點頭,目送著謝疏鶴那頎長挺括的身軀離開。


    她轉過來拉住楚輕盈的手,對楚輕盈巨細無遺地叮囑了許多,“娘看首輔大人是個會心疼照顧人的,他既然都安排好了一切,你安心養胎便是,切忌多思多慮,勞累了自己。”


    所有人都對楚輕盈這來得很快、出乎意料的一胎,特別緊張,唯有楚輕盈很放鬆。


    她看到楚夫人氣色不好,反過來安慰楚夫人,“娘不用擔心,三哥很快就能凱旋,或許那真的隻是我做的一場噩夢而已。”


    “娘也這麽覺得。”楚夫人的秀眉舒展開了。


    三郎並沒有在盈兒夢裏的那個時間點出事,說明三郎吉人自有天相,逢兇化吉了。


    正如盈兒說的,真的隻是一場夢,她該放心了。


    如今她已經準備起了三郎和瑤兒的婚事,就等著三郎歸來成親了。


    結果,楚夫人剛這麽想,李總管便領著鎮國公府的總管來了。


    楚夫人登時就有種不好的預感,再看總管那慌張的模樣,她猛地站了起來,“你怎麽突然尋到這裏來了?是出了什麽事嗎?”


    鎮國公府的總管一個沒站穩,“撲通”跪在楚夫人麵前,忍了一路,此刻他一下子涕淚橫流,“夫人!”


    “夫人……北境傳來戰報,三少爺他在與北境敵軍的交戰中,為國捐軀,十萬大軍全軍覆沒,無一生還馬革裹屍啊,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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