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遙看到消息嗆了一下。


    謹弋敏感地抬頭,“誰給你發的消息?”


    星遙“呃”了一聲:“那個叫悲傷貓貓頭的小正太。”


    謹弋的眉一下挑得老高,“他發了什麽?”


    “他問我機甲的製造進度,讓我去黑廠跟他碰個麵。”


    謹弋露出難得驚訝的表情,“今天?”


    星遙:“現在。”


    他露出為難的表情。


    “怎麽辦,謹弋……我有點害怕。”


    “你還記得前幾天裴忌被署長說了兩句就哭了嗎?我現在擔心那個貓貓頭就算能搞定裴忌也搞不定署長。”


    “現在的署長……”


    他想起沈確身上的氣場,又打了個冷戰。


    “很恐怖。”


    謹弋托起下巴,“聽說他的精神力恢複了一些,之前的戰役也有參與。”


    星遙一愣,“那他已經能駕駛機甲了?”


    謹弋:“估計七七八八了。”


    星遙更害怕了,他看向眼前精致細密的裝置核心。


    “總感覺還是很對不起他……”


    美麗的眼睛垂下,盛著機械燈的光點,蕩漾出憐惜的微光。


    星遙抿了抿飽滿的唇。


    駕駛了寒瑩那麽多年的沈確,一定非常愛他的機甲。


    有那麽幾次,當指揮官穿戴軍禮服出現在公共場合時,總會佩戴一個藍色的機甲項鏈。


    他注意過,裏麵是空的。


    ——那是留給寒瑩的位置。


    謹弋仰頭看著星遙陷入自己的糾結,金色頭發反射著燈光,像一片溫柔又多情的海。


    他忽然開口:“與其在這裏糾結,不如去問問本人。”


    星遙愣了愣,“本……人?”


    謹弋:“嗯。”


    他打開終端。


    星遙看著他熟練地找出一個頭像,從他的角度看不到是誰。


    “本人是誰?”他疑惑的問。


    謹弋的意思是要跟他一起去見悲傷貓貓頭嗎?


    就見謹弋撥通了一個號碼,極其冷漠地說:


    “裴忌,滾出來,三十分鍾,彌鹿餐館見。”


    “別裝死,我知道你在家,不滾出來,我就把你易感期要去黑廠打比賽的事告訴沈確。”


    然後瀟灑地掛了電話。


    ……


    三十分鍾後。


    星遙坐在彌鹿餐館二樓的隔音雅座,盯著手上一張照片,大腦飛速運轉。


    照片上是一張六人的合影。


    裴黎與艾梵在右,謹禾與花楹在左,四人都穿著優雅的禮服,背後是一個雄偉的學校大門。


    而四人麵前,站著兩個小正太。


    一個拽著張臭臉,雙手插兜;另一個麵無表情,懷裏抱著一本書。


    兩人身上都穿著綠白相間的小學製服,係著小領帶,踩著小皮鞋,頭上戴著防走丟的小黃帽。


    像兩個矮蘑菇。


    星遙顫抖著指向麵無表情的小正太,問謹弋,“這是……你?”


    謹弋默認。


    他更顫抖地指向旁邊那個,跟悲傷貓貓頭有七、八分像的小正太。


    然後,指尖緩緩移向坐在對麵,臭著張臉的裴忌。


    “這是……少領主?”


    裴忌冷哼了一聲。


    星遙的世界刹那間崩塌了。


    他抱起腦袋,腦內浮現出跟貓貓頭接觸的一幕幕畫麵——


    他敲了裴忌的頭,不止一次!


    給他戴過貓耳發箍,塞過貓貓玩具……還把謹弋講的瓜全都講給了本人!!


    他說裴忌包養小情人,還抱了他的小情人——


    等等!


    那個小情人不會就是沈確吧?!!


    他完了。


    星遙僵成了石像,癱在原地幽幽地吐魂。


    裴忌掀起哭紅的兔子眼,看了看星遙,聲音沙啞:“搞半天你就是那個我一點都不苦。”


    他看向謹弋:“這副業不正當吧?”


    謹弋:“現在是下班時間,不受理任何關於下屬的投訴。”


    “而且。”他頓了頓,“停職需要經過沈確的審批。”


    裴忌眼眶一熱,喉嚨滾了滾,閉嘴不吭聲了。


    謹弋拿起麵前的青檸汁,淡定地喝了一口。


    瞥了眼還在吐魂的星遙,決定還是替對方問出這句話:


    “所以,寒瑩是給沈確的?”


    裴忌:“嗯哼。”


    謹弋搖了搖杯子裏的冰塊,貼了一下星遙的臉。


    “聽到沒?”


    星遙打了個激靈:“啊?”


    裴忌大概猜到了麵前的機甲師在糾結什麽,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但還是耐心地解釋:


    “我都說了能幫你搞定一切,你隻要專心製造就行了,怎麽顧慮這麽多……除了沈確我還能給誰?我就這麽一個老婆,我當然想給他最好的,他……”


    似乎觸發了某個關鍵詞,他忽然伸手捂住鼻子,別過臉,出口的聲音一下子啞了。


    “他現在不要我了……”


    謹弋星遙同時皺眉。


    什麽情況?


    裴忌手抵著鼻子,消化了半天情緒。


    “他今早背著我出門,還吩咐女仆給我下藥,總之就是不想讓我知道……不知道去見誰了……”


    謹弋想了想,“沒記錯的話,今天有一場加尼爾情婦的內部庭審。”


    裴忌的手微微顫抖,“是的……情婦,他可能是去找情婦了吧……”


    星遙:“這兩者之間好像沒什麽邏輯關係。”


    謹弋:“能讓星遙提出邏輯問題的,說明邏輯已經坍塌到了完全無法理解的地步。”


    星遙:“……”


    忽然間,謹弋想起什麽。


    “我有一個問題。”


    他盯著突然陷入悲傷無法自拔的裴忌上下打量一會。


    “沈確要給你下藥,說明他不想讓你出門,那他一定囑咐過家仆看著你,所以……”


    他頓了頓。


    “你是怎麽出來的?”


    裴忌吸了吸鼻子。


    “那還不簡單?沉星宮所有監控位置我都清楚,我要出門,他們攔得住我嗎?”


    星遙張嘴,驚叫:“你是離家出走?!”


    謹弋非常淡定:“也是,你從小就有潛行的技能點,沒想到連受傷、易感期都不受影響。”


    裴忌深吸了一口氣:“你知道我受傷、易感期,還威脅我出來?有你這樣的好兄弟我可真是三生有幸。”


    謹弋攤手,“彼此彼此,你之前占我男朋友那麽久,我也沒說你什麽。”


    星遙的心跳加快了。


    裴忌一愣,“男朋友?”


    他目光緩緩掃過星遙和謹弋,似乎終於意識到什麽。


    “你們在談?”


    星遙連忙開口:“不……”


    謹弋毅然決然打斷:“是的,在談。”


    星遙張了張嘴,轉頭看向謹弋,卻正對上alpha深邃動人的目光,就好像一團正在唿吸吐納的星雲,一下將他吸了進去。


    他失魂落魄地附和:“對對對……在談。”


    雙手不安地繳在一起,星遙抿緊了唇,低下頭。


    上次因為沈確突然到訪,瓦解了他的心理準備,沒有來得及說清假裝男朋友的事,這下更難說清了……


    好在裴忌並沒有什麽激烈的反應。


    易感期的alpha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隻是淡淡迴了個:“哦。”


    星遙平複了一點心跳,抓起檸檬汁喝了一口。


    就聽裴忌隨口道:“結婚前記得告訴我一聲,我送你們個莊園。”


    “咳咳咳……”星遙差點沒把自己嗆死。


    謹弋麵無表情:“你不如多給我一周婚假。”


    裴忌:“也行。”


    星遙:等等,我剛剛是不是與一座莊園擦肩而過了?!!


    等等!!


    為什麽突然談到了結婚?!!


    裴忌端起麵前的清水,補充了一點水分。


    紅紅的雙眼看起來隨時會流淚。


    星遙看著他,敏銳地感受到alpha身上紛亂的、無處發泄的情緒,心裏又有些不是滋味。


    他想安慰兩句,卻聽裴忌突然開口:“你三天能不能造完我的機甲?”


    星遙:“……”


    憐憫之心蕩然無存。


    星遙:“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麽?”


    裴忌眼角又耷拉了下來。


    “好吧……我是覺得要是能早點送他這個禮物,說不定還能讓他再喜歡我一點……”


    “無所謂了,還是等我找出來那個情婦,先把他鯊了……”


    星遙:“三天也太早了吧!你是古地球的奴隸主嗎?多喜歡一點真的需要嗎?他除了你還有喜歡的人嗎?!還有暗鯊什麽也完全不是無所謂的態度吧!!”


    謹弋一時不知道該吐槽跳脫的裴忌還是對他跳脫言論每一條竟然都認真迴複了的星遙。


    他最終決定無聲地歎了口氣。


    “不過,的確有一個地方卡住了。”星遙語氣嚴肅了一點。


    裴忌蔫蔫地看向他,“什麽?”


    星遙:“你還記得之前說過的隱身技術嗎?圖紙我已經改好了,可以去找那種特殊的共生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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