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白狐做出迴應,一陣濃鬱的煙霧突然從黑衣人的天靈蓋上迸發出來!


    “鏘鏘!被嚇到了吧?可愛的小狐狸?嗯哼哼哼~”


    銀鈴般清脆的聲音響起,俏皮少女的身影猛地在迷霧中浮現。


    她身著赤色衣裙、麵容精致地宛如瓷娃娃,一舉一動間,盡展青春活力。


    眼瞼下的淚痣更是畫龍點睛,為青春可人的少女平添了幾分嫵媚。


    花火輕咬指尖,一臉期待地望向白狐。


    在見到對方的那張目瞪口呆的僵直麵孔後,她笑得更開心了!


    “嗯哼哼哼~小白狐,瞧把你嚇得,你不如改名叫小白鼠吧!嗯哼哼~”


    “就這點膽量還想去挑戰瘋狂憶者?真是不自量力呢~”


    “像你這種雜魚~給我當龍套群演我都不要呢~咯咯咯~”


    麵對花火的瘋狂嘲諷,白狐不為所動,依舊保持著自己那呆若木雞般的表情,宛如一個沒有靈魂的機器一般僵硬。


    花火見情況不對,臉上的笑容頓時消散,她趕忙朝白狐揮了揮手:“喂?你怎麽了小狐狸?不會真的被嚇傻了吧?!”


    白狐還是沒什麽反應。


    花火忍不住撓頭,眼神中閃過幾分擔憂之色。


    對方好歹也是與自己在星河間同行多年的好友,要說一點羈絆都沒有那也是不可能的。


    “哢擦!”


    而正當花火準備把對方僵直的身體搬迴房間時,白狐的腦袋突然木偶般地一百八十度旋轉。


    “啊!”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猛地把花火嚇倒在地,呆呆地望向對方,瞳孔巨震!


    一時間攻守易形。


    機械音響起:“大頭,轉轉轉~”


    隨後,白狐的腦袋瘋狂旋轉卷起狂風,好似火箭一般發射出去,最終在天空中爆炸成滑稽的煙火。


    煙花中掉落出無數的灰色joker,好似在嘲笑某人的幼稚。


    這時,花火才反應過來,自己又雙叒被白狐給耍了!!!


    這隻狡猾的小狐狸,千萬不要讓自己逮到機會,要不然一定要把他的毛給拔光,然後扔到臭水溝裏!


    短暫的思索後,花火站起身來,左顧右盼起來,尋找著對方的身影。


    “別看了,我在這裏。”


    一道略帶玩味的聲音從酒店房間裏麵響起。


    花火下意識轉過頭來,發現白狐不知何時已經溜進了她的房間,正悠閑地喝著剛泡好的咖啡。


    頓時,一種巨大的挫敗感湧上心頭,此刻的她,宛如剛登上存在之樹的阿哈,小醜至極!


    氣得她臉都紅了。


    “哼,你是不是暗戀我啊,竟然連招唿都不打就偷偷溜進我的房間!這樣很沒禮貌你知道嗎?”


    白狐笑了笑,小酌了一口咖啡道:“我沒聽錯吧,你在跟假麵愚者講禮貌?”


    花火冷哼一聲:“咱們各論各的,你現在是花火大人最得意的戲劇演員,才不是什麽假麵愚者!所以必須對我言聽計從!”


    “你搞錯了,是你應該對我言聽計從才對,我最趁手的魔術助手。”白狐將咖啡一飲而盡。


    “哼,小演員,你難道是想以下犯上嗎?”花火很不服氣,雙手抱胸。


    “我在上麵才對。”


    “不行!我要在上麵!”


    “我在上。”


    “我在上!”


    “別調皮,我的助理。”


    “別惹我!我的演員!”


    見在吵下去沒什麽意義,白狐話鋒一轉道:“花火小姐,你難道不想知道為什麽我能在你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能夠進入你的房間嗎?”


    花火頓時精神一振,臉上的怒氣頓時消散,被濃鬱的諂媚之色取而代之!


    “主人別生氣嘛,剛剛花火是在逗主人玩呢~”


    “花火可是主人最趁手的魔術助理啦~”


    “求求主人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好不好嘛~”


    花火邊嘟囔邊為白狐按摩肩膀,可謂是阿諛奉承到了極點。


    聽著少女酥麻入骨的聲音,如果是一般人,可能就要從了,但白狐卻沒有絲毫鬆動。


    他微微一笑,狡黠道:“魔術師的黃金法則是保守秘密。”


    “世界著名的魔術師說過,如果魔術師把自己的秘密手法告訴他的朋友,那麽他在朋友眼中便成了一個隻會耍小聰明的滑頭。”


    聞言,花火並沒有放棄,她甜甜一笑,眨了眨眼睛道:“親愛的~你覺得我們的關係僅僅隻是朋友嗎?”


    “還有敵人。”白狐很不領情道。


    這下徹底把花火整破防了,她忍不住嘴臭道:“呦嗬,小狐狸,變個魔術瞧把你能耐的!你以為我很想知道你的魔術手法嗎?哼!”


    白狐一臉驕傲道:“即便我告訴你了又何妨,偷溜進你房間的方法,我可是有足足九種,九種!”


    “更何況,假麵愚者的話,你能信?”


    花火賭氣般地揮了揮拳頭道:“那咱們聊正事吧!”


    “不在水幾句?”白狐有些失望,然後拿出了黑天鵝送給他的水晶球,接著又將他腦海中的憶質分享給了花火。


    消化完憶質之後,花火心情大好。


    她激動地拍拍手道:“哈哈哈,黑天鵝姐姐真是太好了!馬上就能看到血流成河嘍!嗯哼哼~”


    “可別光顧著玩,要以酒館的任務為重。”白狐提醒道。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何必這麽認真呢~”


    花火蠻不在意道。


    二人身為酒館中的假麵愚者,受黑天鵝的雇傭來到了匹諾康尼。


    雇主的任務很簡單,就是緝殺三位叛逃流光憶廳的瘋狂憶者。


    瘋狂憶者乃是踐行記憶命途的命途行者,但與其他憶者不同的是,瘋狂憶者在收集記憶的過程中被某些汙穢記憶汙染,墮入不可名狀的瘋狂之中。


    他們幾乎失去了理智,滿腦子都隻想收集一些殘酷的記憶。


    比如,把人一片一片分屍時,記錄他們痛苦的聲音。


    將受害者奸殺,錄下她掙紮求生的憶泡……


    為了追求刺激,這群家夥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


    他們的身影常常出現在銀河暗網,他們的名聲在整個寰宇間比假麵愚者還要狼藉。


    瘋狂憶者們以虐殺他人為樂,而好巧不巧的是,白狐則喜歡以虐殺他們為樂子。


    由虐殺畜牲而帶來的暢快感,正是白狐歡愉力量的來源。


    虐殺的對象越是惡劣,白狐便越是興奮。


    這是他那隱藏於純良的麵容下,略顯病態的人格癖好。


    而花火則沒有他那麽變態,她隻喜歡以戲弄他人為樂。


    二人雖然同行於歡愉命途之上,但所追尋的理念卻有所不同,因此兩人平日裏都互相看不起對方。


    花火覺得白狐的歡愉理念太狹隘了,很無趣。


    白狐則是認為花火的理念太幼稚了,很無聊。


    但有趣的是,這麽一對冤家卻經常一起出任務,次數還不少,在整個酒館也是很有名的搭檔。


    “對了,那位優雅的黑天鵝姐姐有跟你多說什麽了嗎?”花火突然問道。


    “你關心這個幹什麽?”白狐笑著反問。


    花火俏皮一笑:“沒什麽,就是看黑天鵝姐姐這麽優雅,我就忍不住想要看她吃癟呢!”


    白狐若無其事道:“以後有的是跟她合作的機會,還是先聊一聊明天的任務吧。”


    邊說,白狐邊將水晶球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凝視著水晶球道:“想要在夢境世界殺死憶者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匹諾康尼的夢境本身就是由憶泡構成的,憶者在夢境中有著天然的地理優勢。”


    “所以,我就從黑天鵝那裏要來了這個東西。”


    “水晶球裏麵擁有著一股強大的憶質,能夠將幾十人卷入一個無法逃離的夢境。”


    “而且水晶球裏麵的憶質還對模因有著強大的吸附力,隻要瘋狂憶者現身現場,那麽必然無法逃離憶質黑洞的吸收。”


    花火笑了笑道:“所以你是準備借著表演會的幌子,來給瘋狂憶者們來上一頓鴻門宴?”


    “沒錯。”白狐笑著點了點頭。


    花火嗤笑一聲道:“憑什麽?到現在為止,你見都沒見過那群瘋狂憶者一麵,你憑什麽篤定他們一定會來觀看你的魔術表演?”


    “小狐狸,不是我嘲笑你,而是我真不知道你的自信是從哪裏來的呢。”


    白狐微微一笑道:“像你這種沒有感情的人偶是不會明白的,這是獨屬於瘋子們的直覺。”


    聽到“沒有感情的人偶”幾個字時,花火明顯一頓,她微微蹙眉,就像是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咪般:“我沒有感情,嗬嗬,你一個有著虐殺傾向的病態小畜生怎麽好意思嘲笑我?”


    “你以後會明白的。”白狐留下了一句十分欠打的謎語後,便起身準備離開。


    “喂!死狐狸!爛狐狸!傻狐狸!給我站住!快點把話說清楚!”


    望著不斷遠去的白狐,花火雙手叉腰,不服氣地跺了跺腳。


    可白狐依然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就在打開大門的那一刻,他的身影瞬間消失不見,隻留下來了一張狐狸麵具,與一串紅繩。


    在見到那兩樣東西後,花火又愣在了原地,然後驚唿道:


    “我的麵具?!什麽時候?還有我的衣繩!可惡的色狐狸!”


    話說一半,花火便忍不住咬牙切齒起來,對白狐的憤恨更加濃厚了。


    她連忙小跑過去,將紅繩撿起,把自己的鬆垮垮的衣服整理好。


    然後,白狐的聲音再度響起。


    “這是對你戲耍我的懲罰,我的魔術助手,在明天完成任務之前,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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