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陘聽著宋祈眠對他和宋知韞迴話時截然不同的語氣,眸子裏涼涼的。


    給小少爺花錢、說好話哄小少爺,有什麽用呢?


    人家到最後,還是更喜歡親近的哥哥啊。


    宋祈眠對著司陘就是下意識的禮貌迴應,可能是因為司陘說了睡覺這事,宋祈眠怕自己影響到司陘的睡眠,所以客套的應下並保證自己等會就會好。


    一切都充斥著公事公辦的意味。


    而迴宋知韞的是什麽呢?


    看起來是在催促宋知韞,跟宋知韞發脾氣,指責宋知韞沒有快點帶飛、快點贏下比賽,但語句末尾短暫的笑足以證明,這隻是因為親昵又無所顧忌才開的玩笑話。


    司陘感覺自己像是個外人,又或者說,他就是外人。


    人家兩兄弟玩的好,他瞎摻和個什麽勁。


    司陘提醒完宋祈眠,就側身背對著宋祈眠躺下,顯然在平複自己的心情。


    宋祈眠看到司陘躺下,默默開了靜音,很小聲的跟宋知韞交流,一把結束後,飛快的說完“再見”,把自己旁邊床頭櫃上的關掉,就迅速鑽進被窩裏睡覺了。


    從頭到尾,都沒有再問司陘一句話。


    司陘側著身子,心碎的七零八落,宋祈眠還為自己的體貼沾沾自喜。


    瞧瞧他瞧瞧他,多體貼多會照顧人啊。


    兄弟一困,馬上保持安靜,這種好人上哪找去哇,簡直稀世罕見。


    宋祈眠想著想著又開始臭屁起來,完全不知道司陘那顆破碎的心。


    他沾沾自喜的直接睡了過去,徒留司陘一個人熬這個漫長的夜晚。


    到了深夜,宋祈眠下意識的靠近熱源,重新抱上了司陘。


    司陘背對著他的身子僵硬了片刻,想著宋祈眠這樣抱著自己挺可憐的,終究是沒忍住,重新轉過身迴抱住宋祈眠。


    然後把宋祈眠身上淩亂的被子重新理好,給他蓋好被子。


    宋祈眠嘟噥了兩聲,往司陘的懷裏縮了點,“宋知韞,別衝,我沒盾…”


    司陘整理著被子的手頓時愣住,他到底在可憐宋祈眠什麽?


    明明自己才是最可憐的。


    司陘泄氣的收迴胳膊,閉上眼睛鬱悶的睡覺,他是不能再接觸宋祈眠了,真是越碰越氣人。


    第二天早上,宋祈眠睡了個飽覺,精神奕奕的起床去上班,徒留司陘一人鬱悶。


    宋氏宋祈眠的辦公室裏,宋知韞已經早早的到達,在辦公室裏坐著。


    他來上班的時候,因為沒有和宋祈眠一起,還被先到的娜娜調侃“失寵”。


    但宋知韞沒時間去顧及旁人的想法和說法,他一心隻想和宋祈眠好好聊聊。


    這場已經確定的聊天,比他人生之前任何重要的演講都要讓他緊張,宋知韞昨晚甚至有點失眠。


    因為他拿不準。


    人對未知的事情都懷有恐懼。


    宋知韞拿不準宋祈眠稀奇古怪的想法,所以他會擔心害怕自己說的不好,再惹宋祈眠生氣。


    宋祈眠推門進辦公室的時候,宋知韞馬上從椅子上站起來上前迎接,真像是宋祈眠唯唯諾諾的小秘書。


    “眠眠。”宋知韞故作自然的喊了一聲宋祈眠的名字,手心冒著些細細密密的汗。


    這可是決定命運的時刻!


    “幹嘛?”宋祈眠一進辦公室先往自己的椅子上一坐。


    這樣的反問句式讓宋知韞有些摸不著頭腦。


    說是還生著氣吧,至少願意迴自己的話,說是沒生氣吧,這句“幹嘛”裏麵又有些不耐煩。


    宋知韞亦步亦趨的跟在宋祈眠身後,自己也不敢坐下,小心的提醒,“眠眠昨天,不是說,我們要聊一下嗎?”


    “是呀。”宋祈眠點點頭,很坦蕩的迴,“但是你先別急,讓我休息一會,我有點累。”


    其實宋祈眠早上起來,壓根什麽活都沒幹。


    早飯是八點要到醫院的司陘七點起來做的,宋祈眠隻需要做以下幾個步驟:自己穿好衣服、洗漱、吃早飯、被司陘送到公司樓下。


    他就不是累,是存了心的要折磨宋知韞一會。


    小少爺被家裏人慣壞了,脾性就是這樣。


    哪怕已經不那麽生氣了,也偏要折磨折磨你,心裏才舒坦。


    宋知韞就是那個被折磨的對象。


    是他做錯了事情,沒有辦法的,隻能老老實實的迴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著。


    麵前堆滿了工作的文件,宋知韞哪有心思管,電腦上放著亟待解決的文件,卻沒辦法靜下心來工作,承受著這種難耐的淩遲感。


    宋祈眠又沒有工作,上班第一件事,先刷視頻。


    大尺寸的顯示屏,配上頭戴式耳機,刷視頻的感受直接上一個等級。


    整個辦公室內靜悄悄的,宋祈眠偶爾從喉嚨裏溢出的一點輕笑都會驚到宋知韞。


    當然,這主要是由於他的心虛,導致聽見什麽都有點不對勁的反應。


    宋祈眠偶爾刷完兩個視頻,會悄咪咪的看宋知韞,他看見宋知韞坐立難安的樣子,比刷到有意思的視頻都開心。


    看起來笨笨的小少爺,怎麽會不知道自己這個哥哥起初是不太喜歡自己的呢?


    愛意就像是熱烈的火,靠近的時候,便能夠感到充足的熱意。


    而討厭則像是寒冷的冰塊,在溫暖的環境下,靠近的時候也會有刺骨的寒意。


    宋祈眠不是沒感受到這種冷意,隻是當時的他不敢表明罷了。


    平時無法無天的小少爺,在意識到父母不是自己親生父母的時候,當然會感到惶恐。


    然而事情已然發展到這個地步,讓宋祈眠低聲下氣的討好宋知韞是不可能的,他隻能保持著聲厲內荏的姿態,不待見宋知韞的同時又時刻注意著宋知韞的底線。


    哪怕宋祈眠堅信宋父宋母是愛自己的,他也並不敢賭愛就一定能夠抵過血緣。


    所以,在宋知韞剛迴家的那段時間,宋祈眠是完全知道他不喜歡自己的。


    那時候的宋祈眠還不知道宋知韞的深淺,自然是不敢肆意妄為。


    現在知道宋知韞是個什麽樣的人,再加上宋知韞不複往日的不喜,宋祈眠當然就恃寵而驕起來,借著這個機會好好的磨一磨宋知韞。


    他就是這麽一個小心眼又記仇的人,一點虧都吃不得。


    中午下班的時間是十一點半,十一點鍾宋祈眠才紆尊降貴的開口,“好啦,我們來聊吧。”


    坐在椅子上的宋知韞都快被這種漫長的等待折磨瘋,在腦海中預設過相當多壞的結果,陡然聽見宋祈眠的話,甚至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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