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爆發前179天】


    “失蹤?好端端的一個病人為什麽會在醫院失蹤。”


    伊芙琳將手臂搭在腿上背靠著牆壁坐著,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不解和疑惑。


    站在天台邊的女孩卻隻是默默低下了頭,聲音中似乎還有幾分啜泣的聲音:“這件事我也不明白………我當時明明就在醫院電梯裏,她也已經是半昏迷狀態,可當我進到病房裏麵才發現她居然不見了。”


    “我為此調查了醫院監控甚至報了警,可什麽都沒有發現,就好像她真的人間蒸發了一般,我當時腦子裏一片空白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伊芙琳明白她擔心的依然是自己生母的安危,如果她又試著去尋死的話真的沒人救得了她了。


    伊芙琳試著捋清女孩母親消失的過程,於是開口問道:“會不會是監控出現故障?從窗戶逃跑了?又或者是她找了監控死角跑出去?”


    “這根本不可能。”女孩擦幹眼淚搖了搖頭。


    監控正對著整條走廊,窗戶離地麵至少有二十幾層的高度,一個失血過多的女人是不可能在短短幾分鍾內就能爬下去的。


    除非………


    伊芙琳似乎想到了什麽,連忙追問道:“當時還有其他人在走廊上嗎?”


    女孩思索了片刻,給出了“有兩個人曾經和她擦肩而過”的答案,這很快就引起了伊芙琳的警覺。


    “我隻記得其中一個外國麵孔的男人叫做艾菲斯。”


    “艾菲斯?”伊芙琳對這個名字並沒有什麽印象。


    但光有猜測證明不了什麽,於是她決定自己也去調查一番。


    女孩擦拭著眼角的淚水道謝:“謝謝你伊芙琳,雖然……我覺得可能不會有什麽結果了……”


    伊芙琳剛要打開天台的樓梯門,聽到這話愣愣的迴過頭問道:“什麽意思?”


    女孩抱著右臂,心如死灰的低聲說道:“我父親的律師昨天警告過我,這件案件如果再追查下去的話對我以及身邊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我並不在乎這些,隻是不希望你卷入這件事。”


    “什麽?那你為什麽現在才說!”伊芙琳憤憤不平的衝到女孩麵前,“你父親讓你對母親失蹤的事情閉口不談,難道不正代表他心裏有鬼嗎?!”


    伊芙琳嘴裏暗罵了一句德語“膽小的白癡”後,抬起女孩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對視:“嘿嘿!看著我的眼睛你個蠢女孩,我不管那個傻逼律師是怎麽威脅你的,但我不會因此放棄的。”


    “可是……”


    “我的人生已經被毀的一幹二淨了,已經沒有什麽再可以失去的了,但你絕對不能放棄自己的親人。”


    伊芙琳放下手臂輕輕牽起女孩的手,將自己的一支特別鋼筆放在她的手心。


    這是她在高中時候參加的一場征文比賽上獲得的獎品,鋼筆表麵的“鍍金”層隻不過是普通黃銅。


    但對伊芙琳來說這是她這輩子為數不多可以值得紀念的“榮耀”。


    將鋼筆交付給女孩後,她便頭也不迴的轉身離去,隻留下那個與自己不過初識幾天的女孩在風中淩亂。


    離開學校時伊芙琳也開始懷疑起自己到底是怎麽了。


    明明自己完全可以無視那個家夥,就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那樣混到畢業,隨便找份該死的工作然後了卻殘生。


    可每當她想起那個龍國女孩的眼睛,一種別樣的情愫卻在伊芙琳心裏生根發芽。


    迴到自己那破舊不堪的廉價公寓後,伊芙琳坐在電腦前抓了抓糟亂的頭發自言自語道:“我到底是怎麽了?”


    但既然放下豪言壯誌說要幫助她,伊芙琳肯定也會履行自己的諾言。


    於是她打開了自己的電腦想到了另一條道路。


    “既然那女孩的父親很看重這件失蹤案,那就讓我看看你這家夥的背景究竟幹不幹淨吧。”


    雖然伊芙琳自己不是一名黑客之類的電腦天才,但在暗網上她還是可以花點小錢找到對方的個人信息。


    這群長期在網絡上混跡的天才們甚至連開房記錄都能一個不落的調查出來。


    結果在一個名字叫做“百馬生”的黑客大佬這伊芙琳真的找到了部分有用的信息,看起來這家夥也是以此賺了不少人的錢。


    ………(身份信息)


    姓名:慕雲汾


    年齡:42


    性別:男


    簡介:祥雲武館的接班人,魔都人,曾獲得過諸多全國性武術獎項金獎,是墜雲流派的唯一繼承人,已婚育有一子,曾傳言其和某小家族女眷有過交往並誕下一女,傳言真假有待確認……


    “我想這東西就不用確認了,畢竟我都已經見到過了,不過話說迴來他也姓慕?”


    伊芙琳還以為按照龍國的習俗,那女孩應該是隨母姓,畢竟她父親也壓根沒將她當做自己的親生子女。


    就在伊芙琳點擊著鼠標,在一大堆“人吃人”、“狂犬病病人襲擊警察”、“世界末日”等諸如此類的獵奇視頻裏希望能找到更多靠譜點的信息時,一個奇怪的窗口突然彈在了電腦屏幕上。


    上麵顯示似乎有一個人同樣在調查著慕雲汾,因此在搜索有關資料時就會恰好顯示出來。


    但伊芙琳早就將自己個人瀏覽隱藏了,像這種絲毫不隱藏的家夥要麽就是不需要擔心太多的假身份,要麽就是上網都不利索的老大爺。


    伊芙琳全身心投入電腦中,嘴角微微上揚:“好吧,讓我看看你也找這家夥幹什麽。”


    她點開這名同樣調查慕雲汾的人公開身份時,卻沒想到自己的電腦郵箱裏居然詭異的冒出了一份郵件。


    伊芙琳下意識還以為自己被反向黑入了,但當她點開郵件時才意識到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致所有追查真相的人,我清楚肯定會有人對這份郵件抱有疑惑,但我想你要麽也跟我一樣調查了許久要麽就是和其相關的人,每天下午三點我將在魔都的xxx咖啡館靠窗第二個位置落座,如果想知道真相的話可以來此處與我交談。——守護者』


    伊芙琳對此有些顧慮,因為她不清楚這家夥說的話到底可不可信,可事到如今她也沒其它法子。


    與其像一個無頭蒼蠅一樣瞎碰壁,倒不如去瞧瞧這家夥有什麽“真相”。


    於是伊芙琳特地挑了下午三點前的時間先到這間咖啡館附近踩點。


    這間咖啡館裝修簡單,門口的桌子上擺放著幾盆好看的水仙花正在微風中搖曳著。


    咖啡館正對著一條馬路,但由於不是魔都的繁華地段再加上路況狹窄,所以隻有許多行人很少見到車子經過。


    伊芙琳戴著帽子和口罩,就像是一個尾隨女生的癡漢一樣偷偷摸摸貼著牆壁朝咖啡館望去。


    現在離下午三點僅僅隻有幾分鍾的時間,可伊芙琳除了看到一個穿著圍裙的咖啡館員工坐在那位置上刷手機外就再沒有其他人出現。


    “奇怪,難不成那家夥就是偽裝成咖啡館員工的?”


    就在伊芙琳猶豫著是不是該走進咖啡館時,一個推著輪椅的男人恰好從身旁經過。


    雖然伊芙琳稍微留意了一眼,但很快就沒放在心上了。


    “不管了,如果是慕雲汾的人假扮釣魚的話就跟他拚了。”


    伊芙琳摸了摸口袋準備將自己用來防身的小刀拿出來時,卻發現口袋裏竟多了一串鑰匙。


    在鑰匙的鎖扣上居然還貼著一張寫有字跡的卡片。


    『北葉玲小區3棟602見』


    伊芙琳一副見了鬼的模樣:“這是什麽時候?!”


    她環顧四周除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外根本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


    這種種跡象反倒表明此時此刻被跟蹤的恐怕變成自己了,但轉念一想如果對方想對自己不利那剛才早就能夠動手了。


    伊芙琳不安的咽了咽口水,朝著卡片上的小區慢慢走去。


    來到602房間前,伊芙琳掏出鑰匙在門鎖上比對了一番後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將鑰匙插入了鎖內。


    哢噠!


    隨著房門漸漸打開,陰暗的房間裏似乎空無一人。


    伊芙琳走向客廳窗前將窗簾掀開後,這才看清楚黑暗中突出來的一麵“牆”居然是一塊巨大的線索板。


    茶幾上,窗台上,座椅上到處都是厚厚的報紙或者文件資料,偶爾還有幾張剪切下來的頭條被貼在了線索板角落,用醒目的紅線密密麻麻與其它照片或是線索相連。


    而在線索板上伊芙琳不止一次看到血腥慘烈的照片,比如一個人的腦袋被砍了下來掛在木樁上、拿著槍的武裝分子被咬掉了整張臉、好幾條眼球發白的惡犬似乎在啃食什麽血肉模糊的東西………


    這種隻在電影裏出現的橋段著實嚇了伊芙琳一大跳:“這些都是什麽鬼玩意?”


    哢嚓!


    手槍上膛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從小在黑幫社區長大的伊芙琳自然聽得出這玩意是什麽。


    就在這時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慢慢舉起手臂,抱著頭轉過身。”


    伊芙琳隻好乖乖照做,一邊說著無傷大雅的玩笑話一邊僵硬的做出相應動作:“別衝動嘛老哥,我就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小女孩,又不會咬掉你哪個部……部……位。”


    當伊芙琳看清眼前之人後到嘴邊的話又慢慢咽了迴去。


    一個穿著警察製服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正舉起一把手槍,胡子拉碴的麵龐像極了落難荒島的野人。


    可從他那雙銳利的目光中,伊芙琳覺得他仿佛隨時能看穿自己內心。


    男人推著輪椅上前一邊舉槍一邊仔細搜查一番後從伊芙琳口袋裏取出了一把小刀問道:“這是什麽?”


    “額……我說路上想切個西瓜吃你會信嗎?”


    男人翻了個白眼,直接將小刀揣進口袋裏說道:“好了,你可以放鬆下來了,我老早就在街另一頭看到你鬼鬼祟祟的模樣,真沒想到你會傻傻的覺得我會坐在咖啡館裏,你的反偵察意識有待提高。”


    伊芙琳抱怨的嘟囔了一句:“一個警察說一個小女孩反偵查意識不行,你可真會挑人。”


    不過伊芙琳最在意的還是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以及他到底在調查些什麽。


    男人拿出一支香煙,淡淡的吐出一口煙氣後自我介紹道:“我叫孫修誌,曾經是一名緝毒臥底不過現在嘛……”


    孫修誌拍了拍自己下麵空蕩蕩的褲腿,發出自嘲的冷笑聲:“現在就是一個連腿都沒有的神經病。”


    伊芙琳也簡單的介紹自己道:“我叫伊芙琳,魔都大學的學生。”


    孫修誌被煙嗆的咳嗽了幾聲:“看得出來,樣子還挺嫩……咳咳……抱歉在毒窩裏混了這麽久說話還是痞裏痞氣,我能否知道你調查慕雲汾的目的?”


    伊芙琳很幹脆的將醫院發生的那起失蹤案說了出來,但她沒有泄露女孩的身份,隻是謊稱自己對這件事很感興趣。


    孫修誌微微點頭:“原來如此,但恕我直言這不是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奉勸你最好收手。”


    “為什麽?”伊芙琳追問道。


    看對方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孫修誌隻好歎了口氣將她領到線索板麵前慢慢講起了自己的過往。


    十幾年前他潛入緬北的一個販毒集團並通過努力爭取信任進入到了其背後的最大犯罪組織【極影】。


    原本他的任務僅僅隻是搜查【極影】高層的相關身份信息以及犯罪證據。


    但在深入調查後孫修誌卻敏銳的察覺到【極影】並非普通的販毒集團,它似乎被某些勢力雇傭來幹髒活。


    孫修誌指著線索板側麵的一個身穿西裝造型優雅的光頭男人照片說道:“這家夥姓金,隸屬於科瑞製藥,【極影】曾經向他輸送了一批拐賣的小孩。”


    “另外一張照片上麵的女人你看到沒有?”


    伊芙琳指著右上角的照片點了點頭:“我看到了,叫做龍圓舞對嗎?”


    “沒錯,她隸屬於一個叫做歐羅巴的神秘組織,從事基因工程,另外她身邊經常還有一名叫做艾菲斯的不知名護衛,【極影】同樣和他們有人口交易隻不過相比科瑞製藥,他們拐賣的人口更具有目的性,我拿到了那份人員名單就貼在左上角。”


    艾菲斯?!


    伊芙琳盡量克製自己臉上驚訝的表情,因為在醫院走廊上出現的最後兩個人中正好有一個叫做艾菲斯。


    難不成另外一個女人就是龍圓舞?


    不等伊芙琳做出思考,孫修誌又將慕雲汾的照片指了出來。


    他雖然和歐羅巴還是科瑞製藥沒有半點聯係,但有一個細節。


    那就是慕雲汾的第一任妻子,或者說“情人”更加合適,她的名字居然就在名單上。


    所以簡而言之,【極影】隻不過是個拿錢辦事的犯罪組織,而幕後的科瑞製藥和歐羅巴都因為某些需求向其購買了大量人口。


    其中科瑞製藥的主要需求的是小孩,而歐羅巴則是有自己獨特的一份名單。


    不過伊芙琳敏銳的發現了,兩者之間的名單居然有一個叫做“萊溪”的女孩名字重合了,是重名?還是這個女孩恰好是兩邊都需要的人?


    就在這時孫修誌雙手交叉嚴肅的說道:“另外我在臥底的時候遇到了很多難以用科學解釋的事情,但我可以保證這裏麵恐怕有場巨大的陰謀,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伊芙琳小聲的詢問道:“比如?”


    孫修誌深吸了一口氣,顫抖的語氣中似乎有幾分恐懼:“我親眼看到……有人死而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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