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台下欣喜若狂的人群,海肆頓時感到不寒而栗。


    這群人為了達到目的居然準備了如此喪心病狂的計劃,這是要讓喪屍和所有幸存者同歸於盡的節奏啊。


    當然海肆可沒傻到表達抗議,而是默默忍受著黃封嚴嘴上一句句的空談大義。


    什麽為了更偉大的龍國、什麽為了全人類的希望、什麽重建更美好的社會........


    當一個以利益衡量道德準則的商人說出這種話時,就該掂量掂量這其中有多少真實性了。


    黃封嚴抬起雙臂示意眾人安靜後接著說道:“諸位不必太過興奮,關於滅活劑導彈的下落我們還需要一點時間進行搜尋,但根據攔截的情報應該離魔都不會太遠。”


    “今天的晚會就是想告訴各位,在此事塵埃落定之前,我們會將島上部分資源調配給天堂島外的探索隊,望諸位可以諒解——敬天堂島!”


    “敬天堂島!!”


    看著周圍人都舉起了手裏的酒杯,海肆也隻好象征性的模仿了一下。


    晚會演講結束後,黃封嚴在墨菲的保護下匆匆從後門離開了金獅俱樂部,看上去似乎有什麽要緊事等待處理。


    而剩餘的人也並沒有就這麽簡單的離開,而是開始了新的一輪賭局以及荒淫無度的夜生活。


    海肆在一張賭桌前找到了李巴陂,此時他正跟另外三個人玩一種很新的賭博遊戲。


    “梭哈!”


    李巴陂在看了眼自己的底牌後毫不猶豫將所有代幣推到了賭桌中心。


    看到這一幕其中兩個牌本來就爛的人紛紛放棄跟注,隻有坐在他對麵的大金牙嗬嗬一笑:“想詐我?梭哈就梭哈!”


    隨著底牌揭曉,坐在李巴陂對麵的大金牙臉色頓時一變,原本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


    雖然海肆看不太懂這些畫著喪屍腦袋的撲克牌是個什麽玩法,但從李巴陂狡詐的笑容來看應該是他贏了。


    李巴陂將籌碼全部攬到麵前,還不忘出言嘲諷:“兄弟謝了哈!勇氣是個好東西,隻可惜得搭配腦子。”


    “草你大爺的!!”


    被激怒的大金牙直接將賭桌掀到一旁,握緊拳頭就要衝上來教訓一番。


    誰知還沒等他出拳一條手臂突然將大金牙的肩膀鉗住,扣在關節處的手指迅速發力,瞬間就將大金牙的一條胳膊給廢掉了。


    猛烈的拳頭如雨點般落在大金牙臉上,打的他頭破血流兩眼一翻後便栽倒在地。


    李巴陂喝著香檳,見打的差不多了連忙說道:“夠了!夠了!別把人家打死了,我還指望他下一次也能給我送錢呢。”


    而站在李巴陂麵前戴著綠色頭巾的男人朝大金牙身上啐了一口唾沫後,便老老實實的迴到了李巴陂身後。


    這個人似乎在哪見過。


    海肆努力迴想起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這才記起來他不正是在喪屍樂園參與狙擊比賽,結果隻拿到第四名的緬北雇傭兵嗎?


    就在海肆思索的片刻功夫,金獅俱樂部的工作人員便將大金牙給拖了出去。


    畢竟是他出手在先,李巴陂身旁的保鏢也隻是盡自己職責。


    更何況李巴陂帶來的喪屍大麻和一係列稀奇古怪的東西在天堂島上可是搶手貨,沒有人想得罪這樣一個就連黃封嚴都得重視三分的人物。


    兩名身穿比基尼的美女識趣的將胸脯緊緊貼在李巴陂手臂上,扭捏著火辣的身材不停的撒嬌。


    李巴陂得意的翹著二郎腿,左擁右抱著喊道:“還有人要賭嗎?不賭我可就陪這兩個小美女去了哦!”


    就在他以為沒人敢在應戰時,一個年輕人突然拉開了正對麵的那把椅子坐了下來。


    在看清對方的長相後,李巴陂先是露出詫異的表情隨後興奮的喊道:“喲!這不海肆老弟嗎,怎麽你也來島上了啊?!”


    海肆瞟了一眼李巴陂身後充滿敵意的緬北傭兵,接著攤了攤手說道:“說來話長。”


    李巴陂一邊把玩著籌碼一邊笑道:“嗬嗬嗬,能直接成為一等居民還跟著墨菲手底下混,可不說來話長嘛。”


    “不過我怎麽沒有看到你的金發小女友啊,怎麽?兩小口鬧矛盾了?”


    海肆搖了搖頭說道:“她失蹤了,就在魔都附近。”


    李巴陂咂了咂嘴惋惜的說道:“那可真是太可惜,多漂亮的一個金發美人居然弄丟了,我還挺懷念她為我的喪屍大麻打廣告呢。”


    海肆說出了自己來這的目的:“我希望你能幫我找到她。”


    這時那名緬北雇傭兵湊近李巴陂耳邊提醒道:“他現在是墨菲的人,不值得信任。”


    李巴陂隻是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多管閑事,自己則是拿起桌上那副特製的撲克牌來迴洗切。


    在將所有撲克牌打亂後,李巴陂這才緩緩開口:“海肆老弟,雖然我和你見過麵的次數挺多,可論交情的話也談不上朋友的程度吧?”


    海肆微微皺眉,因為他清楚這種既不是拒絕又非答應的語句意味著更大的麻煩。


    於是他幹脆開門見山的問道:“你想要什麽好處?”


    “你果然是明白人啊海肆老弟!和商人談條件,有好處才有結果。”李巴陂露出滿口黃牙咧嘴一笑,從撲克牌裏隨機抽出了一張甩到了海肆麵前。


    海肆按住了那張牌,有些不太理解的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李巴陂點燃一支雪茄後說道:“我這個向來有恩報恩有怨報怨,那個叫艾麗婭的女孩幫我推銷喪屍大麻也算一個不小的人情,值得我給你一個友誼價。”


    “隻可惜你身上並沒有我想要的東西,所以我決定用另一種方式來收取報酬——”


    說罷李巴陂將所有撲克牌攤開在桌麵上,露出自信的笑容:“我們兩之間,來賭一場吧,不過這種紙牌還是太無聊了我們幹脆玩點大的。”


    隻見一名服務生居然推著一隻綁在輪椅上的喪屍來到賭桌前


    李巴陂邁開一雙短腿走到喪屍旁,在它麵前不停打著響指,在確認喪屍還是生龍活虎的模樣後這才放心。


    當然說活著肯定不準確,畢竟喪屍這種東西根本不能用生物學常識去評估。


    海肆不解的皺了皺眉頭:“你到底要賭什麽?”


    李巴陂嗬嗬一笑,指著桌上的撲克牌說道:“撲克牌是特別定製的,上麵有很多武器種類以及殺死喪屍的手段。”


    “我們就來抽牌,按照牌上麵的方式來玩,這隻喪屍先死在誰手上就算誰輸。”


    賭桌上的撲克牌名為喪屍撲克,也被稱為“喪屍的一百種死法”。


    除了跟普通撲克牌一樣有點數外,最大的不同就是牌麵上印有各種武器。


    小到菜刀、撬棍、玻璃酒瓶,大到砍刀、手槍、步槍、手榴彈基本上所有能夠見到的武器全部涵蓋在了其中。


    總而言之接下來海肆和李巴陂都會相繼抽牌,無論上麵是寫著何種武器,都必須按照撲克牌的點數對喪屍進行相應次數的攻擊。


    就比如如果是抽到了“手槍”6,就必須對著喪屍開上六槍。


    但怎麽在完成的情況下不殺死喪屍就是玩家自己的事情了。


    海肆伸出手隨意抽出其中一張翻開,上麵赫然寫著“武士刀”3。


    而李巴陂手裏的則是“步槍”7,相比之下要比海肆好太多了。


    畢竟子彈隻要不往喪屍頭部射都不算什麽致命傷,可武士刀這種銳器要在喪屍身上砍三刀,如果稍有不注意還真有可能把喪屍弄死。


    李巴陂輕咳一聲:“海肆老弟,我記得一個成年人正常的拉力應該在70.3公斤,如果是揮動武器的話應該不會離這個數字太遠吧?”


    顯而易見李巴陂在提醒海肆不要耍什麽小聰明,如果隻是輕輕拿著武士刀在喪屍身上砍幾刀肯定不算數的。


    海肆接過服務生手上的武士刀後深吸了一口氣,將鋒利的刀刃對準了喪屍的頸部。


    難道他想直接輸掉對局嗎?


    就在周圍吃瓜群眾對此感到疑惑時,海肆舉起了手中的武士刀猛地斬了下去。


    噗嗤!


    隻見喪屍身上腐爛的手臂和腿統統被海肆給四刀斬下,僅留下了腦袋和中間的身體。


    海肆甩了甩刀刃上的汙血,用淩冽的目光望向李巴陂說道:“我結束了,該你了。”


    李巴陂也倒吸一口涼氣,第一次覺得眼前這個年輕的男生全力以赴時是多麽恐怖。


    話說那個叫做艾麗婭的女孩到底是他什麽人,這麽值得去尋找嗎?


    不過海肆的這一做法也給李巴陂帶來了困擾,因為在不射擊大腦的情況下,那麽就隻能對喪屍其它部位開槍。


    喪屍四肢被斬斷就意味著最保險的幾個部位已經沒機會了,他隻能朝著喪屍胸口開上這7槍。


    7槍,就算喪屍不死胸口也得被射出個窟窿,能不能活著這其實說不準。


    然而李巴陂卻耍了一個小花招,他居然讓那名緬北傭兵拿來了一把.22口徑的運動步槍。


    海肆一副無語的表情看著他:“你這就過分了吧?”


    李巴陂一臉壞笑著說道:“嘿嘿嘿,我總不可能傻到拿.50口徑的狙擊槍去打吧,我說過隻要是符合撲克牌上麵的武器就行。”


    砰!砰砰!!


    7發.22口徑的子彈命中了喪屍軀體,除了幾個黃豆大小的血窟窿外基本沒造成什麽傷害。


    兩人很快便進入了第二迴合,隻可惜海肆運氣依然不是很好,居然抽到了一張“鐵錘”2。


    李巴陂的手氣也算不上很好,他抽中了一張“西瓜刀”3。


    就在李巴陂有些猶豫著不敢先動手時,海肆居然開口說道:“還是我先吧。”


    隻見他舉起手裏用來砸磚牆的鐵錘,在旁人眼裏這玩意光舉起來就要用很大的力氣,這麽砸下去這喪屍估計也夠嗆的。


    第一錘海肆橫向著甩出鐵錘,將喪屍腐爛的胸口砸的支離破碎,脆弱的胸骨齊刷刷斷裂暴露出充滿惡臭的腹腔。


    然而海肆接下來的操作卻令所有人為之一驚,因為他居然握著鐵錘朝喪屍腦袋上砸去了!


    沉重的鐵錘肉眼可見砸向了喪屍的腦袋,當海肆重新舉起血淋淋的鐵錘時才發現喪屍的腦袋早就不翼而飛。


    李巴陂還以為海肆自暴自棄放棄了賭局,於是帶著遺憾的語氣說道:“很可惜海肆老弟,這場賭局還是我贏了。”


    “是嗎?”


    海肆拄著鐵錘伸出食指指了指地板上幾乎被砸成一團的喪屍屍體:“你最好看仔細了。”


    李巴陂和周圍人定睛一看臉上都露出詫異的表情。


    因為被鐵錘砸中腦袋的喪屍並沒有死去,而是整個腦袋塌陷進了胸腔裏麵,僅剩下一大片四分五裂頭骨保護著黑褐色的腦組織。


    而喪屍的嘴巴還在一張一合,試圖咬到外麵的人類。


    “這......”李巴陂輸的啞口無言。


    因為喪屍腦袋已經陷進了上半身裏,假使他拿著西瓜刀捅進去,無論怎麽樣都會直接把它的腦袋給刺穿。


    所以這已經是一個必輸的局麵。


    海肆輕輕拍了拍手,輕描淡寫的說道:“你是一名賭徒,而我是一名喪屍獵人,所以猜猜看誰更能知道一隻喪屍的極限在哪?”


    無奈的李巴陂隻好舉起雙手表示投降,眾人這才明白這場賭局是海肆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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