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業街的街道口都被設置了路障,並且每一道掩體後麵都有被鐵鏈拴著的喪屍。


    海肆小心翼翼的穿過守門的喪屍,來到了門口一個鐵窗戶前接受了盤問。


    隻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妖嬈女人扇著扇子,語氣中有幾分高傲更有幾分鄙夷。


    “所以你想見我們洛姐談生意,總得有點好處吧?”


    由於喪屍危機爆發的時候,商業街正在搞裝修修整因此當時人不是很多,也避免了感染者聚集的風險。


    而當喪屍在城市中肆虐的時候,得虧商業街的負責人是名頭腦聰明的女強人,她及時讓各個店鋪的員工將幾條重要通道全部堵死。


    然後商業街內部便開始肅清工作,將那些感染病毒的喪屍全部殺死,隻留了一小部分看門。


    所以留在商業街裏的基本都是服裝店裏的女員工,再加上末世中人心險惡她們非常排斥外來者,尤其是男人。


    海肆有些尷尬的站在門口攤了攤手:“得,那你想要什麽好處?香水?金銀首飾?還是美容院vip會員卡?”


    女人掩著嘴偷笑:“喲,小哥哥講話還挺有意思的,可惜有些不上道呢。”


    “我們這裏什麽都不缺,管好你自己就行了陌生人,別來煩我們!”


    無奈之下海肆隻好說道:“軍隊很快就會接管這座城市,這個消息想必你們已經收到了吧。”


    “是啊,那又怎麽樣?你覺得為了這個我就會給你開門?”


    海肆便將軍隊是假的這個消息告訴了對方,至於她們信不信就不清楚了。


    他總不可能讓王侃帶著一大幫子人直接過來明搶吧。


    聽完海肆的這番話,雖然女人有些動搖但還是質問道:“就算是假的又如何?我們在這照樣活的好好的,反倒是你們這些外來者不安好心!”


    海肆有些好奇的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洛姐的妹妹就是被你們這些外來者擄走的!到現在還下落不明,可憐的女孩啊......”


    聽到女人的一聲歎息,海肆知道想要見到那個被稱作服裝商的洛姐,找到她的妹妹非常重要。


    海肆撓了撓頭說道:“既然如此何不給我形容一下那些拾荒者的長相,興許我能幫你們這個忙。”


    “就憑你?”女人冷笑了一聲但並沒有直接迴絕海肆的“好意”,“既然如此那就去城南碰碰運氣吧,我隻知道他們穿著披風,總算鬼鬼祟祟的模樣。”


    這個描述跟邪教徒很像,不過海肆還是接著問道:“名字呢?”


    “洛圓芳,18歲,穿著藍白校服鼻梁很高,眼角有顆淚痣,就這麽多了。”


    女人輕歎了一口氣將鐵窗合上後說道:“如果你能幫上忙的話大家都感激不盡,一個女孩子在外麵的慘狀,在末世剛開始的那幾天我們已經見過太多了。”


    “現在的世界隻有兩種人——禽獸和瘋子。”


    隨著聲音在圍牆後麵消失,海肆隻得聳了聳肩嘀咕道:“別忘了還有我這種老好人,真是夠麻煩的。”


    海肆隻好開著摩托車前往城市的最南端,一個王侃知道的邪教徒聚集地。


    不知道為什麽這群邪教徒喜歡在工地的爛尾樓裏畫上五芒星再擺上幾根蠟燭,接著便將屍體擺在中間以祈禱某種事情發生。


    這在海肆看來簡直是荒謬至極,但仔細想想喪屍的出現不也是如此荒謬嗎?


    或許這幫人隻是被末世逼瘋了而已,又或者單純的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海肆將摩托車停在了工地外圍,在隨手處理了幾隻喪屍後他的餘光發現爛尾樓上麵似乎有黑影一閃而過。


    “果然這裏有人。”海肆收起匕首抓緊時間追了上去。


    由於城南屬於開發區域,因此附近都是大棚和還沒有建成的水泥樓。


    海肆緊緊追在了黑影後方,但對方顯然比他更熟悉地形,在錯綜複雜的房頂上跳躍。


    隻可惜與海肆相比,這名邪教徒的體力顯然不如一個曾經騎行西藏的精壯小夥好。


    直到前方實在沒有路了,穿著披風的神秘人才停了下來。


    從他袖口和背上畫著的五芒星不難推斷,這家夥就是邪教徒的一員。


    邪教徒自己退無可退隻好從腰間抽出了沾血的祭祀刀,暗紅色的刀刃上泛著綠光,說不定這玩意還有毒。


    海肆伸出手示意對方冷靜:“哥們別跑了,我又不是想殺你,我隻是想找個人。”


    “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女孩?額.....18歲左右,穿著藍白校服鼻梁很高,眼角有顆淚痣。”


    令海肆有些意外的是,他本以為對方聽到這些描述後並不會有什麽反應。


    結果這名邪教徒呆愣愣的放下了匕首主動投誠。


    邪教徒虔誠的跪在地上詢問道:“您是在找我們的聖女嗎?您就是預言中的先知嗎?”


    海肆舉著十字弩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聖女?那是什麽鬼玩意?”


    然而邪教徒對於海肆的問題並沒有理會,隻是自顧自的祈禱:“聖主在上!祈求這場瘟疫寬恕我們的靈魂......”


    耐心的等完邪教徒的祈禱後,他才站起身對海肆說道:“跟我來吧,聖主會引領大家渡過難關的。”


    海肆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自己說道:“看開點吧,至少這家夥還知道帶路。”


    跟隨邪教徒,海肆來到了一片從沒有到過的地方。


    與繁華的城市中心不同,這裏到處都是低矮的老式居民樓以及年久失修的道路都表明,隨處可見城中村的影子。


    而當邪教徒停下腳步時,海肆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朝陽精神疾病療養院】


    海肆這時才明白,這幫邪教徒合著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啊。


    推開虛掩著的鐵門,果然有更多邪教徒打扮的人在這裏聚會,跪在蠟燭前虔誠的禱告。


    引領海肆前來的邪教徒鞠躬說道:“聖女現在在二樓盡頭的房間休息,聖主說過我們不能涉足那裏,如果您願意的話,可以帶我們進行今天的禱告嗎?”


    海肆隻能應付著說道:“額.....看情況吧,不過我得先確保聖女一切安好。”


    說罷他便前往了精神病院的二樓,但心裏卻有很多疑問。


    這些精神病人是被誰聚集起來的?還有王侃之前說過有些邪教徒會使用夜視儀,看起來也不太像一迴事啊。


    來到二樓盡頭的病房前,五芒星的符號在燭光映襯下散發血紅的顏色。


    海肆推門而入時,一把槍突然抵住了他的腦門。


    “別動。”陰影中一個低沉渾厚的聲音響起,似乎他早就知曉了海肆的到來。


    海肆嘖了一聲吐槽道:“真好,我已經數不清一天之內被槍口指著腦門多少次了。”


    麵對槍口海肆隻能任由對方卸下自己武器。


    隻見一名坐在輪椅上的中年男人單手推著輪椅來到了海肆麵前,即便身體殘疾卻依然透露出一股難以察覺的殺氣。


    男人的右眼被戳瞎呈現出渾濁的白色,以及空蕩蕩的褲腿可以看得出,這個男人似乎遭受過什麽重大變故。


    而男人的問題也很直接:“你是誰?來這裏幹什麽?”


    “難道在問問題之前不應該交換一下姓名嗎?”海肆舉著雙手不敢輕舉妄動,“我叫海肆,是安全區的人,你應該聽過王侃這個名字吧。”


    男人絲毫沒有放下槍的意思:“我知道,所以你來這裏幹什麽?”


    “嘖說來話長了......不過我是替人找個女孩,是商業街那個服裝商的妹妹,叫做洛圓芳。”


    當海肆說出洛圓芳這個名字後,男人很幹脆的放下了手槍:“我叫孫修誌,退役軍警員。”


    “剛剛看到你跟著精神病院的人進來,我以為是不懷好意的拾荒者。”


    雙方確認沒有惡意後,孫修誌便推著輪椅帶海肆來到了房間深處。


    隻見洛圓芳正穿著醫院的白色病服躺在床上,頭上的紗布隱約滲出鮮血。


    海肆伸出手摸了摸洛圓芳的手腕,還好脈搏不是很微弱。


    “她怎麽了?還有那些邪教徒是什麽情況?”


    孫修誌從口袋裏取出一支香煙,一副看淡的模樣抽了起來:“腦震蕩,從學校樓上掉下來的,應該是被喪屍圍攻無路可逃了。”


    但海肆卻毫不留情的揭穿了他:“你在撒謊,有人告訴我是那些邪教徒將她擄走的。”


    “嗬嗬撒謊?”孫修誌吐出一口煙氣發出冷笑,“嗬嗬嗬。我孫修誌這輩子在毒販窩裏撒了一輩子謊,沒想到說真話還真沒人信了。”


    “不管你信不信小子,這女孩是精神病院的這些人帶來的沒錯,但誰知道當時這女孩到底是自己跳下來的還是被人故意扔下來的。”


    “當了一輩子警察,正常社會人心都已經夠難猜了,更何況現在這個狗屎處境呢。”


    很明顯孫修誌在暗示海肆,洛姐告訴手下的那些話其實是假的。


    隻不過是因為她清楚洛圓芳沒有死,所以散布消息希望將她找出來。


    不過海肆沒想到這個孫修誌居然還是一名緝毒警察。


    難怪這家夥一身匪氣,但言行舉止卻又有種警察的剛正不阿。


    “關於女孩的事情我不想了解太多,說說看,這些邪教徒是什麽情況吧。”


    麵對海肆的質疑,孫修誌隻是打了個響指說道:“走吧小子,帶你看看長長見識,麻煩幫我推一下。”


    抱著疑問海肆推著孫修誌離開了病房,來到了精神病院的後花園。


    與前麵一大幫邪教徒對著五芒星符號禱告不同的是,這裏的精神病人都穿著病服安靜的坐在長椅上或者在一旁發呆。


    “從警隊迴來後因為精神評估,我就一直待在了這裏一直到喪屍出現.......”


    提到警隊的那份“精神評估”孫修誌不禁嗤之以鼻:“他們總以為我瘋了,嘴裏喊著活過來的屍體什麽的,可現在警隊高層為此付出代價了。”


    “這些病人也是人,所以末日後我便召集了一些精神還算穩定的病人進行管理,但為了避免不速之客造訪隻好偽裝成邪教一樣,但事實上他們都很老實不會傷害別人。”


    海肆好奇的問道:“這麽說你很早就知道有關喪屍的事情?”


    “差不多吧,不過那是我雙腿還在的時候。”孫修誌拍打著空蕩蕩的褲腿,示意海肆推著他到噴泉後麵的房屋。


    在這些病房裏躺著的並非精神病人,而是那些受傷的幸存者。


    一些精神病人正在悉心照料他們,相信不久就能痊愈。


    孫修誌接著說道:“一開始邪教徒隻是個偽裝,結果被這幫精神病人玩的越來越真,嚇到了不少人。”


    “直到當有些病人從外麵救迴了人,這時我才意識到或許他們可以做更多有意義的事情。”


    海肆有些不太相信的問道:“所以邪教徒玩弄屍體這件事隻是個誤會?其實他們隻是在救人?”


    “差不多,除了個別病人的確有這種癖好外,其它的都是我下達的命令,畢竟這些病人有時候分不清死和暈厥這兩種概念,所幸就讓他們全部帶迴來了。”


    孫修誌抽完最後一支煙後,將煙屁股扔到了遠處:“至於一些零星的喪屍屍體,幹脆就跟百貨商城的那幫人做了一筆交易,他們則會給我們提供物資維持生計。”


    “那些夜視儀是我從警局內部搞來的,畢竟軍械庫那幫人都懶得改密碼,嗬嗬嗬。”


    至此有關邪教徒的傳聞總算揭開了真相,但海肆卻沒有太多時間了,於是簡單將假軍隊的事情告訴了孫修誌。


    誰知孫修誌早就知道了一樣,露出了厭惡的表情:“嗬,早就應該猜到現如今肯定會有野心家冒充軍隊,畢竟我在軍隊也有朋友,120師師長肯定不姓金。”


    “雖然你有要事在身,但洛圓芳我暫時不能讓你帶走,畢竟誰知道商業街的某個人是不是想置她於死地。”


    海肆非常認同孫修誌的看法,但他還是拿走了洛圓芳的一件頭飾以確保商業街的人能相信他的話。


    無論真相是什麽,他不會讓一個女孩冒著危險迴到商業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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