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幹笑著,連連點頭贊同,「這都是本宮在開玩笑,不過本宮有一事有些不大理解……」


    她雖是在沒事找事,但有些問題,她還是無法理解,所以幹脆趁著這個機會問個清楚。


    得罪了越祈安就得罪了,他們的聯盟隻要還未解除,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有修復的可能性。


    第70章 大人消消火


    她輕吸了一口氣,麵對著越祈安一字一句地問道:「本宮不知曉大人到底與沈思鷺有什麽糾葛,其實在本宮的眼裏,大人其實有一條路是最好走的,都說順我者亡,逆我者昌,沈思鷺便是這樣的人,待她迴到京城,便是大人最大的敵人,但隻要上了同一條船,一切似乎又有不同。」


    越祈安看著沈素的眸光裏多了一絲不屑,「那殿下是以為這普天之下,除了公主之外,本官就不會有其他的敵人了?」


    沈素微微一愣,這麽說來……倒是有幾分道理的。


    沈思鷺做的那些事情,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韙,讓皇室都成為了一個笑話。


    若是一個婦人敢四嫁,那便是她自個不願立貞節牌坊,族中耆老也會為了顧全顏麵,將人逐出家族。


    而這位敢於四嫁的是當朝的公主,影響力更大,是個讓人極為頭疼的存在。


    「殿下問微臣許多,到底是想知曉些什麽,是覺得微臣應當與公主結交,還是說——為了更穩固殿下與微臣之間的聯盟,所以才如此說?」越祈安語氣裏略帶嘲諷。


    他又不是不知曉,沈素與沈思鷺的關係實在算不得上是交好。


    沒有說交惡都是皇家的表麵粉飾了,大概就是平日裏遇見了,也純當做沒瞧見。


    沈素立即露出了討好的笑容,親自端了杯茶水送到越祈安的麵前,「大人喝點茶水,不燙,也順便消消火,本宮不是什麽都不懂嘛,哪一句得罪了大人,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本宮一般見識。」


    越祈安雙目直視著沈素的雙眼,想要從她的眼底看出些什麽來,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


    可看了半晌,卻是什麽都沒看出來,沈素的那雙眸子過於純淨,像是半點雜念都不沾染孩童的純粹。


    「多謝殿下。」越祈安從沈素的手中接過了茶杯,安然地放在了桌上,並沒有喝一口的打算。


    沈素隻得坐在了越祈安一人之隔的位置上,場麵有些許的尷尬,她盯著桌上的公文看了幾眼,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腦海裏冒出了個新話題,便連忙開口問道:「對了,皇上壽辰在即,大人有沒有想好送什麽壽辰賀禮。」


    也就是那個時候,沈思鷺會趕迴來。


    畢竟是皇上的壽辰,她必須要及時趕迴來送禮,順便在皇上的麵前奪得點好感,這樣才能順理成章地留在皇城內,而不是被隨意安排打發出皇城,隻給安排個院子。


    皇室的規矩就是如此,已經出嫁了的公主,無論是被休棄還是喪夫的,除卻大型活動之外,其餘時候想要入宮,隻能送帖等審核。


    但在原書裏的描述,沈素的這位姐姐,可是仗著皇上的寵愛出入皇宮自由,甚至閑來無事還能去後宮小住一段日子,去搬弄一下是非。


    「已經備下了。」越祈安單手翻弄著奏章道。


    「大人要是去送賀禮的話,本宮還是要規勸一句的,其他的東西是可以送的,但是最好不要送雙龍戲珠盞。」沈素一臉認真說道。


    越祈安的手一頓,抬眼看向沈素,目光如常,「殿下似乎一副對微臣很了解的樣子。」


    「那不是因為本宮將大人放在心上,所以很多事情都很關注大人了,上半年的時候就聽說大人讓人從荊州帶了個寶貝迴來,就是雙龍戲珠盞吧,再想想這麽久了,雙龍戲珠盞一直在壓箱底裏藏著,也並未拿出來讓人品鑑一番,定是送人的。」沈素單手支著下巴一臉篤定。


    末了,又露出了個大大的笑容,「其實啊……這事也不是本宮故意去打聽的,要知道本宮對於這種奢華的寶貝還是有些在意的。」


    越祈安收迴了視線,「看出來了。」


    平日裏的生活極盡奢華,那些寶貝都恨不得拿出來做個展覽,再將那些相對不值錢的寶貝丟一地,看著太孫府裏伺候的美貌少年在地上撿。


    為了個寶貝,大打出手,扯著衣裳拽著頭髮在毛毯上滾作一團,座上之人哈哈大笑。


    這麽荒唐的事情,沈素做過的。


    沈素覺得越祈安看她的眼神又多了幾分一言難盡,似乎有些話都是隱忍著沒有開口。


    不過那些話定然都不是什麽好話。


    可她真的是一片真心向著越祈安的啊,別人不知道,她還能不清楚之後的劇情發展。


    雙龍戲珠盞就是個災物,無妄之災都來源於雙龍之上。


    天子自稱為龍,天下霸權,盡在一人之手,單龍便足矣。


    送上雙龍,是準備兩個天子奪權嗎?


    皇上年紀到底是大了,遲遲沒有交權給沈素這個太孫,無非是覺得她這個太孫不能繼承大統。


    而沈素的確是沒有這個能力繼承大統。


    可再無能也不能叫旁人來肖想這個位置。


    「大人將本宮的話放在心上便是了,眼下持炬迎風是無謂的,旁人會認為大人是司馬昭之心。」


    越祈安端起了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繼續忙他的公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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