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自生沒有得到任何寬慰,無奈晃著酒杯與索納碰了碰,隨口一問,「你和叄叄最近怎麽樣?」


    索納愣了一瞬,表情苦澀,「還能怎樣?躲著唄。」


    桌上的手機嗡了幾聲,餘自生瞟了一眼,笑著抬起眸子看向索納,「說曹操曹操到。」


    索納麵色難看,他猶豫著沒有接下電話,任由手機在昏暗中發著亮眼的光,界麵終於黯淡下去,緊接著幾條信息接二連三地蹦了出來,他拿起手機,嘆了一口氣,眉頭緊鎖地細細瀏覽。


    「去吧,我也要迴家了。」餘自生站起身,意味深長地睨了索納一眼,隨後拿起靠在椅子上的外套搭在身後,「哦,對了,忘了拿你送的禮物。」還沒邁開腿,便又把自己落下的物件拿了起來。


    索納收迴手機,抬頭叮囑,「記得迴家再拆開。」


    出了酒吧,迎麵便是吹來的寒風刺得臉發疼,餘自生蹲在路旁抽著煙,他喝的不多,這會兒也不著急迴家,索性挨著路杆子醒酒,再順道等待剛叫的代駕,口中吐出的白色煙圈繚繞在他臉前,手機的界麵還停留在與裴茗寥寥幾句的聊天框內。


    有這麽忙嗎?連幾句關心的話都不說。餘自生垂著濃而密的睫毛,雙眼看不清情緒,他想直接打個電話過去聽聽裴茗的聲音,又害怕打擾到裴茗的工作,隻能這麽幹瞪著眼直到手機自動息了屏。


    嗡嗡——手機屏幕再次亮起。


    【我明天迴去。】


    餘自生看著裴茗發來的信息愣了一愣,用手胡亂抹了一下臉,費力睜著眼睛靠近屏幕,像是害怕自己喝多了看花了眼,「還真是啊。」他喃喃著,兀然笑出了聲。


    迴到家中已然快十二點,餘自生將皮鞋擺放在鞋架上,隨意解開了兩個襯衣的扣子,這會兒酒醒的差不多了,走到臥室門前突然想到索納友情贈送的禮物。


    餘自生將禮物盒打開,裏麵靜置著一個銀色的手鍊,他將其拿起放在手裏掂了掂,還是有些重量在手上的,就是不知道帶在手上會不會磨破手腕。


    他這般想著,決定先拿自己的手腕試用一下再考慮要不要給裴茗帶上,便拿著手鍊走到床頭,哢的一下靠在自己手腕上用力晃動幾下。


    還是外圍包一圈海綿好了,他想著。


    等等,這玩意怎麽摘下來餘自生驚慌地看著綁在床頭上的手鍊的另一頭陷入了長久的深思,左右尋思不出來,還是算了,拿手機問問索納吧。


    餘自生用空閑的手摸索著床邊,心下一冷,緩慢而呆滯地抬起頭看向門旁的圓桌,很好,還是躺著等裴茗迴家吧。


    怎麽會有人蠢到把手機隨手亂放呢!這不是一個好習慣餘自生同誌。他在心裏把自己鞭了八百個來迴,直到困意席捲而上才就此罷休。


    裴茗本想今日就迴家給餘自生一個驚喜,不小心在路上耽擱了一些時間,迴到家中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他慶幸著自己給餘自生謊報的那條返家信息成了真,沒讓餘自生白白等待。


    家中關著燈,這個點餘自生應該是睡了,裴茗在浴室清洗了一番才貓著腰走進臥室。


    床頭亮著一盞小燈,正好映在餘自生的眉眼上,他站住了腳,目光從餘自生的臉上挪開,若有所思地凝視著閃爍著銀光的手鍊上。


    裴茗輕佻著眉,小心翻身跨坐在餘自生身上,倒也不算是坐,離坐下還是有一定的距離,盡管再是小心,仍是驚醒了餘自生。


    「你迴來了?」餘自生的嗓音沙啞,朦朦朧朧地瞧著他,下意識想要用雙手環住裴茗的腰身,將他抱入懷中,可手腕上傳來碰撞的叮噹聲徹底讓他從模糊中清醒過來,「......你聽我解釋。」


    這下裴茗可踏踏實實地坐在了餘自生的身上,他雙手挑開餘自生的扣子,剛洗過澡後被水潤過的指節早有些發涼,緩緩劃過餘自生的胸膛激得他打起一陣冷顫,「說說,哪來的?」


    兩人折騰了半宿,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餘自生頂著雞窩頭起床,在浴室的鏡子前細細觀賞了一番留在身上的紅痕,而後才滿麵春風地到廚房裏準備早飯。


    裴茗醒來時餘自生正在打電話,他沒有出聲打擾,徑直地走向餐桌細細品味著餘自生做的愛心早飯。


    餘自生接完電話,邁著步子走到裴茗身邊,低聲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個吻,「我爸媽問我什麽時候帶你迴家。」


    筷子從裴茗的手裏脫落,他木訥地偏過頭,眼睛裏翻起了驚濤駭浪:這麽突然嗎???


    餘自生看出了他的猶豫,一手覆在他的肩頭輕輕拍打,「他們隻是想見見你。」


    作者有話說:


    早飯=起床吃的第一頓飯。


    下一次就要見家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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