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品臣微微點頭:“一切如常,沒發現任何可疑之處,這裏也沒有異常現象。”


    黃詩桃鬆了口氣:“那樣就好,最近發生太多變故,讓我變得過於緊張。有湯叔叔在,我就安心多了。”


    湯品臣謙遜地迴答:“不敢當,湯某學識淺薄,待會兒墨導師到來,我們才能徹底安心。”


    自從湯品臣決定拜墨墨為師,他對稱唿的改變自然也就順理成章,從“小墨導師”變成了“墨導師”,或簡稱為“墨師”。目前他正處於試煉階段,未來極有可能正式成為墨師的弟子……


    最近這兩日,每當思緒觸及拜墨師為師的可能,他那深如古井的內心便難以平息其湧動的漣漪。


    師者,無早晚之分,唯有通達者方能引領眾人。


    小誌與梨梨兩人頓時陷入迷惘,初見湯品臣的那一刻,他們不禁在心底驚詫,詩桃心儀之人難道會是這位長者?這哪裏是長者,兩鬢已染霜白,雖然氣色尚佳,但至少已過半百。


    不應稱之為長者,應當尊稱為祖父!


    緊隨其後的“湯伯伯”二字令二人鬆了口氣,詩桃這丫頭不會如此輕率,竟會對一位祖父產生情愫。然而湯品臣一句“墨師”,又立刻讓兩人困惑不已,連祖父都要喚作“墨師”,這豈非祖宗級的存在?詩桃這已不僅是輕率,簡直是走向了末日般的決絕。


    他人戀愛是為了甜蜜與幸福,詩桃卻像是為了尋求終身的依靠!


    果然,收藏人偶的姑娘都有著超前的視野。


    “黃小姐,您的朋友到了。”工作人員走來,笑容可掬地向黃詩桃致意。


    墨墨與陶冶款款而來。


    “墨師!”湯品臣的反應比黃詩桃更快,一步跨前迎接,對墨墨躬身行禮。


    “湯居士?”入鄉隨俗,湯品臣也戴著麵具,但墨墨憑借他身上獨特的氣息一眼認出了他。


    “正是在下,墨師往後隻需稱唿我老湯即可。”湯品臣態度謙遜有禮。


    麵具上的羽飾微微刺癢,墨墨伸手撓了撓,卻不慎扯掉了麵具。麵具滑過臉頰,半邊麵容顯露,他迅速將帶子重新掛至耳後。


    就在這一瞬,坐在一旁的梨梨與小誌震驚不已,眼中驚豔之情毫無保留。


    “你好,我叫賈梨梨!”梨梨起身,朝墨墨伸出手去。


    “我叫高誌。”小誌同樣伸手示意。


    墨墨疑惑地望向二人,迴握了他們的手,“你們好,我叫墨墨。”


    賈梨梨綻放甜美的微笑,“總是聽詩桃提起你,還以為你是個長者呢,沒想到如此……”


    “咳!”高誌輕咳一聲打斷梨梨,用肩膀將自己這位癡迷的女友擠至一旁,然後一臉嚴肅地向墨墨詢問,“墨大師,究竟怎樣才能變得像您這般……”他用手比劃了一下臉龐。


    墨墨摸了摸自己的臉,不明所以,但不願讓場麵尷尬,隨意笑道:“少吃點,多睡些覺。”


    高誌恍然大悟,如此質樸的道理竟未曾留意,少吃可塑身材,多睡則麵色紅潤,他雙手抱拳向墨墨鞠躬道:“感謝墨大師指點。”


    此時黃詩桃擠到前方,略帶羞澀地微微低頭,“小墨大師,我的朋友們有些熱情,還請您不要介意。”


    墨墨揚了揚眉毛,“不是讓你叫我墨哥嗎?”並無他意,隻是“墨大師”聽起來過於老成。


    黃詩桃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臉頰緋紅,仿佛能滴下水來,“我,我還是覺得叫小墨大師更合適些。”


    實情是,每喊一次“墨哥”,她的心跳就會加速,這是一種奇異的感受,她暫時無法抑製。


    “隨你吧。”墨墨不在意地擺擺手,接著問道,“你今晚叫我來有何事?我對人偶並無興趣。”


    黃詩桃將視線投向了湯品臣,眼神中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湯品臣迴應:“墨法師,實話告訴你,這是我個人的意思,隻是一直沒敢直接開口,便讓詩桃代為聯絡。”


    墨墨質問道:“你有何意圖?”


    黃詩桃忙解釋:“墨師父別誤會,就算湯伯伯不邀請,我也會想方設法請您來。”她的話語漸弱,如同輕風細語。


    墨墨並未責備湯品臣,既然對方主動提出,必然是展覽背後隱藏著不同尋常的秘密。


    湯品臣提議:“墨法師,能否借一步說話?”


    墨墨輕輕點頭,兩人移步到一處隱蔽的角落。全場沉默的陶冶站在原地,進退兩難。


    “嘿,你們好,我是陶冶。”


    陶冶擠出一絲微笑,朝黃詩桃、賈梨梨和高誌微微揮手,尷尬無比。


    與此同時,在二樓的一張桌子邊。


    小鹿飛快地跑向那位身著白罩的女人,高跟鞋敲擊地麵,奏出緊張而又急切的旋律。“小姐,小姐……”她上氣不接下氣。


    白罩女子遞上一杯水,平靜地問:“怎麽了?”


    小鹿一口氣喝了大半杯,長舒一口氣說:“少爺,是少爺!我剛得到消息,少爺已經來了!”


    周圍的賓客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白罩女子對小鹿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接著壓低聲音,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真的嗎?”


    小鹿用力點頭,不敢大聲喧嘩,“千真萬確,名單上確實有位名叫陶冶的。”


    白罩女子的眼眶泛起淚光,鼻子微微發酸,輕聲說:“他在心裏終究記掛著我,雖然初次見麵匆匆,他的外表顯得霸道,但我看得出那隻是他的保護色。


    在這個世界上,最幸運莫過於一眼認出那個願意共度一生的人,而他恰好也心係於你。”


    小鹿望著眼前柔情四溢的小姐,心神恍惚。平日裏小姐總是冷若冰霜,此刻的變化令她感到陌生。結合現狀,小姐這次並非衝動,而是遇到了真愛無疑。


    天啊,究竟是怎樣的男子,能令小姐如此傾心?


    陶冶——


    在二樓的另一個靜謐角落。


    湯品臣詳細解釋了今晚請墨墨過來的原因:他認為這個手辦展覽帶有邪氣,且從曆次展覽後發生的怪事來看,這裏似乎是個易生變故之地。


    上一屆展覽,有個女孩在結束當天午夜躍入河中,至今下落不明。


    前一屆,也有個女孩在夜深時遭遇不測,酒後失蹤於歸途。


    再往前追溯,同樣是女孩在深夜遭遇不幸,因與家人爭吵離家出走,不幸被貨車碾過。


    迴溯往屆,幾乎每屆都伴隨著詭異的悲劇。這些事件單獨看來隻是偶然,但串聯起來就顯得不尋常。


    湯品臣所涉及的領域關乎陰陽磁場,他既是中醫,也是道家玄學的學者。


    聽完,墨墨立刻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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