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霏,你……”


    洛桃安驚愕的望著連霏,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種類似同生共死的話。


    旋即,洛桃安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原主的心願是【讓張少哲一無所有,讓張家悔不當初。】


    她身邊有連霏這樣忠心的丫頭,原主心願不是分分鍾搞定?


    洛桃安牽起連霏的手,輕輕的拍了拍,道了聲:“傻丫頭。”


    兩人並肩走著,來到賬房。


    沒過多久,洛桃安與連霏捧著厚厚一堆賬本,迴到了原主居住的蘅蕪苑。


    “夫人,您取來這麽多賬本是要做什麽?”


    蘅蕪苑內間,連霏放好賬本,坐在案幾旁,不解的問道。


    洛桃安聞言,隨手打開一本賬本,指著裏麵的收支明細道:


    “自然是為和離做準備。”


    張家雖說已有三代人為官,但那家底仍舊薄得如紙片般,日常花銷大半靠原主嫁妝撐著。


    炎朝雖說對女子苛刻,但嫁妝乃是女子唯一合法擁有的財產,是沒有立下遺囑就能被娘家收迴的資產。


    洛桃安既然要和離,自然少不了拿這些做籌碼。


    連霏見洛桃安看的認真,心知夫人是打定主意和離,便也認真的看了起來。


    以前她與夫人一心為大人,不曾細算這些俗物,如今一件件看來,夫人竟為大人貼補了近萬兩銀錢。


    這還是連霏手上賬本記錄的這一年的。


    夫人嫁入張家七年,算上剛嫁進來時,為張家翻新家宅的幾個大頭,少說也有十萬兩銀錢了。


    連霏暗自心驚,愈發心疼夫人了。


    張少哲那邊。


    洛桃安走後,許月娘哭哭啼啼的湊到張少哲身邊,嬌弱無依的說:


    “大郎~妾身出身卑賤,姐姐不願允我入府是應該的。隻是如今妾身懷了大郎的孩子,妾身不求名分,隻求大郎給孩子一個家。莫讓他出生後,沒有父親,隻有一個卑賤的母親!”


    說著,許月娘期期艾艾的哭了起來。


    不愧是出身卑賤的花樓娘子,許月娘哭聲婉轉動聽。


    張少哲不僅沒有心生厭煩,反倒升起更多的憐愛之情。


    他環著許月娘,一手掃去她臉上的淚珠,一手撫摸著她微微隆起的肚子,溫聲安慰道:


    “月娘放心,我一定會迎你入府,給你和孩子一個名分!”


    “可是,姐姐她……”


    許月娘白嫩的小手搭在張少哲撫摸自己肚子的手上,欲言又止。


    柔嫩的觸感讓張少哲一瞬間的心猿意馬,但此時他想著正事,很快恢複正常,信誓旦旦的說:


    “方才薑舒言與我對峙,突然借故離開,定是心中有我。她不願被我休棄,與我分離。月娘你不是說過,女人是要哄的嗎?隻要我放下身段,態度和緩些,哄哄薑舒言,她定會讓你入府的!”


    許月娘聞言,臉上露出歡喜的神色,但很快,她又吃味的說道:


    “大郎不是說過隻哄月娘一個人嗎?現在當著月娘的麵,說哄姐姐,月娘心中酸澀,大郎不如先哄哄月娘?”


    她嬌嬌的說著,小手引著張少哲的手,放在自己的胸上。


    溫熱的氣息伴隨著心跳,從張少哲的手蔓延至全身。


    色令智昏的張少哲頓時是非不分,順著許月娘的話說:“好!大郎我先哄月娘,等把月娘哄好了,再去哄薑舒言!”


    話音剛落,許月娘驚唿著被張少哲抱起,兩人穿過花廳,隨意進了間房間,嬉戲打鬧起來。


    此時,兩人剛用過午膳,與洛桃安不歡而散沒多久。


    時間緩緩流逝,榮壽堂。


    午休結束的張老太太穩坐高台,對身邊的老媽媽問道:“綠玉,少哲現在在哪兒?許月娘那事可辦妥了?”


    張老太太是張少哲的祖母,他父母早亡,是祖母一人將他拉扯長大。


    他也爭氣,高中進士,娶了大將軍之女,在京城做了個五品京官,光宗耀祖。


    隻是張家曆代子嗣艱難。


    張老太太當年,也隻生了少哲父親一個兒子,少哲的母親同樣如此。


    因此在少哲與薑舒言成婚三年,薑舒言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後。


    她主動幫少哲說話,讓薑舒言為少哲納妾,並將自己院裏幾個丫頭送給少哲做姨娘。


    可如今少哲三十有二,後院妻妾成群,膝下卻僅有三女,一個兒子也沒有,後繼無人。


    早些時候,還不著急的張老太太,現在卻不得不急了。


    為此,她先一步點頭,同意許月娘一個娼妓入門。


    張老太太身邊,伺候了她一輩子的綠玉深知她的痛處,盡量緩和的如實說道:


    “老夫人,夫人出身薑家,其兄長父親皆未納妾。當年大人納妾,是因為夫人三年無所出,性子溫和謙恭,這才點了頭。如今,許月娘雖懷有身孕,但男女未知,且是娼妓,今日這事剛提到夫人麵前,夫人那邊且有的磨。”


    綠玉這話極盡緩和,但張老太太卻不愛聽。


    “什麽叫男女未知?少哲說了,許月娘愛吃酸,大夫也號過脈,定是男胎。”


    “如今距離生產不過六個月,怎麽?薑舒言非得等生出來,親眼看了,才肯將她們母子迎進來嗎?”


    “屆時,我孫子無論如何,都擺脫不了一個外室之子的稱號!將來,她薑舒言真生不出嫡子,張家難不成要由一個外室之子繼承?”


    張老太太皺著眉,掙紮著站起身。


    “不行,無論如何,許月娘都要在生產之前進我張家的門!綠玉,你隨我去找薑舒言,我與她說道說道!少哲也叫上!”


    綠玉忙不迭的應著,聽到張老太太最後一句話,她麵露難色的說:


    “老夫人,大人這會兒,可能不方便同您去找夫人。”


    “不方便?”張老太太滿臉疑惑:“今日休沐,他既不用上朝,又不用點卯,有什麽不方便的?”


    綠玉聞言,越發為難,她湊到老太太耳邊,小聲將張少哲現在的情況說了出來。


    一心為二人籌謀的老太太聽罷,麵色複雜,生生止住了腳步,在原地站了許久。


    “許月娘!好一個娼婦!”


    張老太太怒聲說道,眼中閃過幾分冰寒。


    綠玉身子嚇得一抖,沒想到老太太反應這麽大,她連忙說道:


    “老夫人息怒。”


    半晌過去,張老太太胸口仍舊起伏不定,顯然這怒不好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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