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陽在圈子摸爬滾打多年,隻一眼就看出許鬆墨從頭到腳不下十萬,他的臉更是不諳世事三十好幾的人看著還像個學生似的,這樣的人該是被細心嗬護著金絲雀。


    說出來後謝陽自在多了,他接著道:「說真的,就憑著你這長相,和他分手了不愁找不到下家的。」


    謝陽開始慫恿著許鬆墨和趙亦銘分手,一來是為了報復趙亦銘,丟了個大美人心疼不死他;二是謝陽的老毛病又犯了,看到好看的人就邁不開腿。


    許鬆墨一怔,他問自己,難道他一定要依附著誰才能活下去嗎?


    「不過說真的你和趙亦銘在一起十七年了應該也攢了不少錢吧,正好趁這個機會甩了個他我帶你去見識見識,三條腿的□□難找,兩條腿的男人可不少。」


    謝陽還在津津有味的說著,最初的憤怒和震驚過後他開始勸說著許鬆墨分手,這個圈子裏出軌已經是家常便飯,鬧過之後該分手分手該視而不見就視而不見,並不是什麽稀奇事。


    十七年對他來說也隻是一個數字而已,他今年也才不過二十一歲。


    但是十七年對於許鬆墨來說卻是他人生的一半,和趙亦銘分手就像把他整個人劈成兩半,從此之後就算還活著也要時刻被這過往的感情折磨。


    不到萬不得已他始終不願意放下這段感情。


    「謝謝你。」


    許鬆墨低聲說道。


    謝陽停下喋喋不休的嘴,覺得有些口渴,「你打算什麽時候和他分手?記得多要點分手費。」


    許鬆墨搖搖頭,起身道:「我要迴去了。」


    謝陽一臉震驚的看著他,「你不和他分手了?」


    許鬆墨沒說話,孤身一人離開,背影纖細脆弱而又帶著決然。


    **


    下班後趙亦銘留在辦公室沒有迴去,因為心虛,這種壓迫感時刻縈繞在他心頭,他現在根本不敢見到許鬆墨。


    思來想去趙亦銘拿出手機給那群混朋狗友打了通電話,幾人約了個地方見麵。


    打完電話趙亦銘望著手機出了神,過了會迴過神,他給許鬆墨打了通電話。


    許鬆墨電話接的很快,聲音比平時更為溫柔:「你要迴來了嗎?」


    趙亦銘覺得口舌發幹喉嚨發緊,過了好一會他才磕磕碰碰的開口說道:「我,我晚上有個應酬估計要晚點迴去。」


    電話那頭的許鬆墨停頓了幾秒,趙亦銘的心也跟著吊了起來。


    「那你別喝太多,早點迴來。」


    片刻後許鬆墨的聲音再度響起,比之剛才稍顯冷淡了些,但也無異樣。


    趙亦銘懸著的心落了地,掛了電話後他更是長長的舒了口氣,竟有種解脫的意味。


    這個時候酒吧才剛剛開始營業,但已經是熱鬧非凡,趙亦銘停好車往裏走去,一路上不停有人朝他拋著眉眼,有男也有女。


    最後趙亦銘在靠近舞池的地方找到了他們,看到其中一人時,趙亦銘皺起了眉頭,他怎麽也來了?


    周坤一眼就看到了趙亦銘,起身招唿他:「可算來了!」


    那人也看了過來,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集,那人眼中帶著強烈的不滿。


    趙亦銘一屁股在周坤旁邊坐下,下巴一抬對著那人道:「他怎麽也來了?」


    周坤順著他看的方向看去,「秦致知?」


    趙亦銘點頭,「嗯。」


    周坤道:「正好碰到了我就叫他一塊來玩玩。」


    趙亦銘譏笑一聲,毫不掩飾自己的聲量,「以前不是怎麽叫都不出來玩?現在怎麽又出來玩了。」


    坐在一旁的人笑著趙亦銘,「你不也差不多,前些年怎麽叫你你都不出來,現在玩的比哥幾個都溜!」


    秦致知的視線再次落到了趙亦銘身上,他的眼神深幽難測看不出情緒。


    趙亦銘卻是皺起眉頭直接罵道:「放你媽的屁!」


    眾人鬧笑一聲,都知道趙亦銘是個什麽情況。


    「哎,我說要不你就早點和人家分手得了,拖拖拉拉的!」


    周坤忍不住說道。


    趙亦銘一橫眉:「我什麽時候說要和他分手了!?」


    周坤白了他一眼,「那你還跑出來和我們鬼混什麽?」


    趙亦銘嚷嚷道:「你不也結婚了!?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再說他們這幾個又有哪一個沒女朋友?」


    今天坐在這裏的除了秦致知都是趙亦銘的髮小,幾個人年紀相當,三十好幾了,沒結婚的也必定有了差不多定下來的女朋友。


    有人道:「我們這情況和你可不大一樣。」


    周坤點頭附和道:「對!」


    趙亦銘眉頭擰在一塊,「有什麽不一樣?」


    周坤嗤笑一聲:「當年誰要死要活的非要和許鬆墨在一塊,被你爸打斷了腿都要爬迴去找人家,整天把人藏在家裏我們這些死黨發小連個麵也不讓見,找你出來吃個飯跟要你命似的!坐不到幾分鍾就要迴去,捨不得讓人家一個人留在家裏吃飯。怎麽,現在捨得了?」


    趙亦銘一怔,塵封的記憶如洪水一般傾瀉倒出。


    「可不是,還在念書兩人就好的不得了,許鬆墨他家出了事你小子還偷了你媽的珠寶換錢給他,被你爸知道那叫一頓好打,得有一個星期下不了床吧?」


    「後來不也是,簡直是把人疼到心尖上去了,剛工作那會那麽忙,許鬆墨給他送午飯過來,他都怕他累著,我那時候還真就搞不懂,你說坐個車來躺公司怎麽就累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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