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們沒有。”歐陽刻點點頭,道:“於是矛盾愈演愈烈,極端對立的情緒下,華山劍派於一場言辭衝突中,就此一分為二,分裂為氣宗與劍宗兩個派係……”


    “派係不是門派!兩宗門人皆自號華山劍派,隻是分立山頭,自建殿宇屋舍,索性華山上峰頭處處,找個地方破土動工也不為難。”


    “吃啊!為什麽不吃?”


    歐陽刻挾了塊鹿肉喂入小蝶口中,見天雅也挾了塊,連忙以筷相阻,叫道:“你別吃!你隻能吃那裏麵的!”他指了指瓷缽。


    天雅吐吐舌頭,放下筷子,看向蘇娟,她那碗藥湯也已見底。


    “我也不吃。”蘇娟微笑搖頭,舒了口氣,苦藥終於喝完了。


    石翠柔取過天雅的筷子便吃起來,也不嫌她髒,嘴裏嚼得津津有味,問道:“接下來呢?故事沒講完呢!”


    歐陽刻道:“接下來有一年,大約是個什麽節慶的日子,氣宗邀請劍宗門人前來山門做客,應當也是借著個武學探討的名頭,劍宗欣然應約而來,來的人自然都是劍宗的首腦,也即那批劍術高強的中流砥柱。”


    “一場鋪張的宴席過後,兩宗雙方依然言辭不睦,於氣、劍的認知分判殊然迥異,其分野猶似鴻溝,越加突出而激烈,那還是手底下見真章!誰知打來打去吧,劍宗隻出一位劍術高手,便將那批功力深湛的氣宗名宿一個個挑將下去,擊敗當場,這就很尷尬了。”


    “氣宗那邊內力不足吧?怎地如此弱勢?”蘇娟忍不住問道。


    “不,既明言手底下見真章,氣宗出場的高手,均修煉了數十年正宗華山派內功,不至於過度弱勢。”歐陽刻搖頭否認。


    “劍宗的……”


    天雅與石翠柔同時開口,石翠柔連忙止聲,看著天雅。


    於是天雅道:“劍宗那位出場的高手,想必就是蘇姐姐這樣的武學天才了,因此氣宗高手內力再強,也打不贏他。”


    果然石翠柔也作如是想,不禁一笑。


    歐陽刻側頭問道:“娟兒,你若與厲華交手,可有勝出的把握?”


    “毫無勝算,簡直不可能……”蘇娟沉思片刻,又道:“厲華氣勁外放,我無法迫近他三丈以內,怎能與敵?”


    “但天雅這個推測依然有失偏頗。”歐陽刻道:“娟兒既被黃島主、北丐洪七這樣的武道高人認定為武學天才,自可想見,當今武林若單論武學天賦,能勝得過娟兒的,料來也絕無僅有。”


    “華山派劍宗高手,來了有數十……三四十位吧,個個劍術高超,個個不在出場的這位高手之下,咱們也該明白,既稱得上天賦出眾,那麽如若個個出眾,也即相當於並無出眾之輩。”


    “由這個角度考量,這位高手得以劍挑氣宗群雄,就決非個別現象,而是證明了,劍宗武藝應用於格鬥對戰上,遠非氣宗可及,對不對?是不是可以得出結論了?”


    蘇娟道:“因此氣、劍兩派之爭,也能由此消弭於無形了,兩派合一,從此以劍術招式為正,內功打磨為輔,想必……堅持內力修行為主的氣宗弟子,也無話可說了。”


    “這家劍道山門一派和諧,都和和氣氣的講道理,也就沒這個故事了。”


    石翠柔微微冷笑,又道:“天下間若都是蘇姐姐這般良善之輩,哪還有什麽紛爭可言?我猜氣宗的人翻臉不認賬,肯定會搞些雞零狗碎的勾當……大概定下了毒計,陷害劍宗高手吧?”


    “聖女所言甚是,果然心地歹毒,遇事不決,便包藏禍心,與那氣宗門下如出一轍,可謂一丘之貉,我輩難及。”歐陽刻由衷讚歎。


    石翠柔白了他一眼,又輕歎了一聲,道:“由得少主怎麽說吧,我終究害不到自己人頭上。”


    “聖女思慮周詳,智計百出,我是衷心欽佩,卻絕非出言諷刺。”


    歐陽刻笑道:“故事就講到這裏,但重點不在這裏,我想說的是,武藝招式終非一無是處,它是人在戰鬥階段對有利契機的捕捉,對肢體動作的高效掌控,更是對力的巧妙運用。”


    “縱便宏法宮研習力之源流,跨時四百餘年一籌莫展,摸索不出究竟,但咱們在作用於力的時機把握上,應以娟兒為榜樣,或者說標杆,隨著娟兒內力增進,其格鬥姿態和手段,又將深化到難以窮盡,最終會抵達什麽樣的境界,我是非常期待的。”


    石翠柔道:“的確,蘇姐姐一旦突破凝真境,天下間自是再無抗手。”


    天雅喜滋滋地挽著蘇娟,蘇娟撫摩她手背,笑道:“要突破境界,那可不知道二三十年能否見效了。”


    “斷定要不了那麽久,我……我會竭盡全力想辦法,還有你們啊!”歐陽刻笑著隨手指指點點,“你們也得多聽娟兒老師講解,娟兒老師可是將來的天下第一宗主。”


    四女齊聲稱是,嘰嘰喳喳地說笑開了。


    歐陽刻忽而念及一事,打斷道:“翠柔,我曾委派弟子跟蹤你師父……那三位神女,卻數月未收悉白駝山傳訊,我想近日趕返一趟山莊,翠柔可願隨我同往?”


    “果然還是信不過我,其實少主望安好了,奴婢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毒害天雅的。”


    石翠柔唉聲歎氣的,別人隻好笑笑不語。


    她忽然又道:“由少主上次迴轉牛家村,算來不止兩個月了,一個多月前老莊主也已迴返白駝山,至今一條訊息都沒有嗎?”


    歐陽刻看著她,也理會過來,微微點頭道:“沒錯。”


    “老莊主獨自出行?”石翠柔又問。


    “家叔武功之高,我倒也不怎樣擔心。”歐陽刻自以為聽懂了她的言下之意。


    “傳言未必屬實,但奴婢聽聞老莊主這位武道高人……”石翠柔小心措辭,道:“似有些棘手。”


    “你聽錯了……不!你說錯了,家叔心腸歹毒不在你之下,棘手是錯的,辣手才是真的。”歐陽刻笑著打趣,隨之收斂笑容,還真就擔上心了。


    莫非歐陽鋒又與幾名留守弟子鬧得不睦?


    甚或大打出手?


    這可有點兒頭疼。


    歐陽鋒深知這些弟子的厲害,但凡打定主意激烈對抗,就絕不會正大光明地約戰於拳腳兵刃。


    西毒不是白給的,他會用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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