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王悍對將釣魚喜好商業化之舉並不十分欣賞,但無奈後世競爭太過殘酷。


    王悍本人並非出身尋常,而是畢業於頂級仙宗學府,擁有一份俸祿豐厚的仙職……


    或許,他也需違背己道,涉足那令自己鄙夷的世俗錢財之流。


    對於那位修煉已久的長者的獨白,王悍仍舊不予理睬。


    瞬息之間,半刻鍾悄然逝去。


    這位長者似乎運勢逆轉,那宛如定海神針般的法器浮標微微顫動了一下。


    嘩啦一聲。


    長者反應迅速,立刻提起釣竿。


    一條重約二三兩的靈鯽,在魚鉤上掙紮躍動。


    “哈哈哈哈哈……”


    長者故意大笑出聲,顯然是要借此迴應王悍先前對他無法釣獲靈魚的質疑。


    此老翁確乎乃當世大儒乎?


    怎地卻懷揣一份童子之心性?


    如此倒也有趣。


    長者頗具爭鋒之心,唯有王悍亦有所獲,方能激起其較量之意。


    “萬兄,勞煩你將那蘊靈蚯蚓遞予我罷,我們也該開始修行垂釣之術了。”


    萬戰斧仰頭望向天際,隻見夕陽西墜,“先生,怕是不久之後天就要黑了。”


    “僅需供我們一餐所需,此舉已足矣。”


    王悍淡然應答:“倘若機緣巧合,或許還能有幸觸發一次魚群盛宴。”


    修真之人謂裝魚之具為魚符,而所謂的大爆符,便是指將魚符裝滿至極限。


    先前王悍試釣探底之時,便察覺河床凹凸不平,分明是因積累了諸多石塊所致。


    此種環境之下,即便是漁仙之網亦難以捕撈。


    水底障礙重重,恰恰是靈魚偏愛棲息隱匿之處,堪稱釣者們的仙境所在。


    遂取蚯蚓掛於釣鉤之上,而後悠然擲竿入水。


    王悍目光冷靜地凝視著由蘆葦編織而成的靈敏浮標。


    垂釣之行,考驗的正是修者之忍耐力。


    若無魚兒上鉤,便唯有靜靜地守候,特別是在冬日裏,靈魚活動範圍銳減,更需忍耐等待。


    頻繁提竿下竿之舉,隻會驚擾魚群,徒增無益。


    而此刻,王悍的目光並未全神貫注於浮標之上,偶爾迴首瞥向那位長者所在的方向。


    正當他舉目遠眺之際,忽聞萬戰斧激動無比的高唿聲響起。


    “動了,動了,先生,浮標動了!”


    王悍聞聲即刻抬手,自水底傳來一股牽曳之力。


    無奈手中所持的是綿柔無彈性的凡俗釣線,不具備遛魚的條件,於是王悍趁勢發力,一條體型堪比巴掌的巨大靈鯽瞬間被甩至岸邊。


    “先生,您果真釣上來了,真的釣上來了!”


    萬戰斧驚奇萬分,趕忙俯身將那靈魚握於手中。


    相較於此前長者所釣的那條,這條靈鯽明顯大了許多。


    “萬兄,你畢竟身為絕世武尊,一條小魚而已,何至於激動至此?”王悍微露嘲諷之色。


    “這不是我生平初次釣魚嘛。”萬戰斧訕訕一笑,隨即將那靈鯽放入早已編結好的竹簍之中。


    還未及洗手淨手之際,王悍又再度提竿,一條更大的靈魚被他擒上岸來。


    萬戰斧又一次疾奔而去。


    “嗯?”


    目睹王悍連番成功釣起靈魚,長者不由得心生疑竇,他提起自己的釣竿查看,發現魚鉤上的誘餌尚完好無損,並未遭魚群啃食過。


    “奇哉怪也。”


    長者不甘示弱地再次施放釣線入水,靜待機緣降臨。


    垂釣之道便是如此。


    在大家都未能收獲靈魚的時候,皆可秉持耐心靜候時機。


    然而一旦有人開啟了連杆狂暴模式,再堅韌的耐心也會因久無收獲而逐漸消磨殆盡。


    特別是每當王悍拋投釣竿,不出三息之內便有靈魚咬鉤,且每次揚竿皆命中目標不說,所釣之魚還越來越大......


    老人怒火中燒,鼻翼扭曲,猶如風幹的老鬆根。此刻,天幕已漸漸昏沉,他索性收起手中那支承載仙緣的釣魚竿,肩扛著一條承載生機的小靈鯽,黯然離去。


    “前輩,柳大師已然離去。”


    萬戰斧望著遠去的身影,滿是無奈地道:“他對我們的修行之事並無興趣啊。”


    “急什麽呢,且讓這枚化靈珠再騰空一會兒。”王悍同樣收起了手中的法寶釣竿,提起浸泡在湖水中裝魚的翠竹簍才發現,在這短短半個時辰之內,他們竟已捕獲了不下二十餘斤的靈氣濃鬱之魚,盡管還不足以供整個村落共享一場盛宴,但確保每人品嚐一碗鮮美的魚湯卻綽綽有餘。


    “罷了,明日再來罷。”王悍豪爽地宣布,聲音迴蕩在這片幽靜山穀之間。當二人翻越崇山峻嶺,重返村中之時,已是深夜時分。


    雲童正忙碌於修煉之餘的炊事,看見王悍歸來,趕忙迎上前去稟告:“師尊,村子閑置的居所不多,我們隻得暫且委屈一下了。”


    眼前便是三間簡樸的茅草屋,中央一間作為廳堂,兩側則是修煉室兼臥房。門前另有單獨一間用於烹飪修煉所需神火的廚房,周圍以朽木築成的籬笆環繞,顯然久無人煙打理,破損之處斑駁可見。


    對此情景,王悍並未覺貧瘠,反而下令:“雲童,你與曉磊速將魚處理幹淨,稍後由我親自煉製魚肴。”


    “萬兄,你去村裏走一趟,告知鄉親們如有願品嚐此魚者,盡早前來。”


    “遵命。”萬戰斧不明其詳,但他聽聞王悍烹飪技藝高超,即便是最尋常的食材經過他的巧手烹調也能煥發出非凡的味道,於是未再多慮,立刻開始行動。


    萬戰斧穿梭於村莊之中,逢人便問:“可有興趣品嚐仙緣之魚?”


    雲童深知王悍此舉乃為引渡柳大師登上青雲山修行,故而在選擇臨時住所時特地選擇了離柳大師較近之地。因而,當王悍捧出滿滿一大鍋散發著濃鬱香氣的紅燒靈鯽時,那鮮美之氣幾乎彌漫整個村莊。


    在這個資源匱乏的時代,尋常百姓家若能享用魚羹,大多也隻是簡單去除鱗片與內髒,佐以幾顆粗鹽燉煮而成。即便是這般簡陋的做法,也並非每個家庭都能日日得以品嚐。


    然而,王悍烹飪之所以出色,是因為他挖掘並運用了一些與後世調料相似的神秘之物,如靈釀醬油、元陽味精等等,並且他還敢於大量使用修行人所需的凝神脂髓作為烹飪油脂,使得他所做的菜肴在大乾王朝堪稱絕頂美味。


    院落中此時聚集了十數位村民,其中大多數還是稚齡孩童。畢竟,王悍剛至村中,大家對他底細尚未摸清,許多村民雖然垂涎欲滴,卻又不敢貿然前去品嚐。


    對此,王悍毫不介懷,將魚肉擺放於眾人麵前,詢問道:“想嚐嚐嗎?”


    “這位仙長,這魚真是任由我們取食嗎?”一位村民難以置信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發問。


    “自然無妨。”王悍後退幾步,言辭懇切地道,“自取所需,量力而食,務必避免浪費。”


    “多謝仙長!”


    村民們紛紛上前,各自盛取了一大碗魚肉。盡管這二十餘斤的靈鯽在眾人的饕餮之下依舊綽綽有餘,直至最後,王悍還特意找到那位曾贈予他靈果的幼童,將其手中小碗換成了大碗。


    “謝謝仙長!”


    那孩子滿懷期待地盯著眼前的魚肉。


    “慢慢吃,小心別被魚刺卡著,去吧。”王悍輕輕拍了拍孩子的頭,滿含笑意地囑咐道。


    稚童歡叫一聲,捧著靈膳瓷碗飛奔迴自家修煉洞府。


    他與柳溪川相鄰而居,路過之際,恰巧瞥見柳溪川坐於房中,手中捧著一碗淡薄如水的靈氣魚羹飲用。


    稚童心中不禁生出憐憫之意,手捧靈膳碗踏入房門,“前輩,山下那位修士烹製了魚肴,您也試試吧,香氣撲鼻呢。”


    柳溪川實則早已嗅得那股誘人香氣,但他不便出門探尋究竟。他深知,王悍此舉定是為了自己而來,隻是對方這般做法,讓他一時之間找不出合適的應對之策。


    “前輩,您就嚐一點點吧。”


    稚童便將碗中鮮嫩的魚肉分出一半傾倒進柳溪川的碗中。


    待稚童離去,柳溪川凝視著色澤誘人的魚肉發怔,“這究竟是如何煉製而成的呢?”


    最終禁不住誘惑,取筷夾起一口品嚐。嗯,略顯鹹了一些,但其滋味相較自己的靈氣魚羹,竟美出了十倍不止。


    如此佳肴,在他過往僅在京都的仙廚手中品嚐過,即便他們的烹飪技藝高超,與這魚肴相比仍欠缺一絲火候的掌控。


    不錯,正是火候的拿捏。


    王悍烹煮的魚肴,精髓就在於調料濃烈,火力充沛。


    經由大火熏煉,所有靈材的味道盡數滲入魚肉之內。


    而在大乾皇城,雖然可供食用的珍饈繁多,口味卻相對清淡些。


    北方修士口味偏重,自然更偏愛王悍烹製的食物。


    那一晚,品味過紅燒鯽魚的柳溪川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他突然萌生了向王悍請教烹飪法門的想法。


    設想一下,將來在此隱居修行,既能親手捕撈魚類,又能炮製出人間罕有的美味,堪稱天人之樂矣。


    “不可。”


    柳溪川恢複理智後果斷搖頭,“此人的來曆不明,目前不宜與其深交,還需繼續觀察數日為宜。最好是等待他主動表露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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