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冉,阿芙羅拉和班裏的其他同學迴到了庭院中的集合點,同學們正隨意的交流著。


    在古方家之後到來的楊重家人員不算太多,隻有寥寥幾人。他們之後是一位孤身前來的老者,胸前掛著下環的人們迄今見過的最小的羅馬數字——二,見到這位老者的騎士們紛紛行禮,從騎士們的交談中學院的人得知這位是鐵心劍聖——時任光騎士天位劍聖。負責招待他們的同學們已經迴到了庭院中,現在隻等招待蘭鐸家的一組同學迴來。


    在馬廄工作的喬風語正等著班裏的其他姑娘們,看到張冉拉著阿芙羅拉向自己的方向走來,疑惑了一下,不過下一秒就開心的向他們揮起了手。


    周圍的幾個學姐嫌棄喬風語身上的味道,像看小傻子一樣看了看開心揮著手的喬風語,往遠處挪了挪。


    “我摸到獨角獸了!”喬風語開心的拉著張冉又蹦又跳。


    “真好,我也想摸摸。”惠理子有些羨慕的說道。


    “馬廄裏又不是隻有獨角獸。”阿芙羅拉對惠理子說道:“風語在馬廄裏工作,肯定比我們辛苦多了,你們聞她身上的味道。”


    阿芙羅拉的話語中並無譏諷之意,對張冉有所改觀之後,阿芙羅拉覺得這個整天跟著張冉,全力保護張冉的天真小丫頭也多了不少可愛,又讓人憐惜。


    妮哈理了理喬風語的頭發,風語的耳朵後麵還夾著一根稻草:“瞧你髒的,一會迴去趕快洗澡。”


    班裏的女孩子們似乎一下融洽了不少,每個人都很開心。


    金烏墜地之時,負責接待蘭鐸家的最後一組同學也迴到了集合點。各位老師分組點評了學生們一天的表現,王白靈綺老師簡單說了幾句,朱時雨老師給學生們說明了第二日的正式安排。在天空完全變成一片深藍時,同學們各自解散返迴自己的宿舍梳洗。


    經曆了一整天的緊張工作,突然鬆弛下來讓同學們感到了疲憊。在學生食堂享用過晚餐之後,不少同學甚至沒有完全準備好第二天的服裝,就倒在床上睡著了。


    阿芙羅拉躺在床上,思緒混亂,一邊提醒自己稍微休息一下就起來準備明天的服裝——她的製服皮鞋上都是泥土,明天必須要換上另外一雙了,一邊迴想著今天的各種人和事:上環十國的先賢,王爾和張冉……很快,阿芙羅拉便進入了夢境。


    妮哈悄悄的為阿芙羅拉蓋上了毯子,麻利的收拾好自己和阿芙羅拉第二天需要的服裝,也關燈上床休息了。


    隔壁的房間,喬風語在大家的勸說下,飯前睡前洗了兩次澡,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也飛快的進入了夢鄉。


    張冉輕輕撫摸著袖口內部的帝風徽章,想著王爾,想著王爾說的話。不知為何,知道王爾此刻就在自己的身邊,她的心境安定平和了許多,不再像之前時刻提心吊膽,如履薄冰。


    天剛亮,學生們便紛紛起身進入了工作狀態。不少老師甚至親自來到學生宿舍檢查自己班級學生的服飾與妝容。


    在阿芙羅拉的房間中,喬風語正坐在椅子上。王白靈綺一邊麻利的編著喬風語的頭發,一邊發著脾氣:“風語,我不是跟你說了,即使在食堂也要注意自己的儀容,這和客人是否能看得見沒有任何關係,是態度問題,態度!”喬風語的頭發被王白靈綺拉的有些疼,抱著自己的腦袋哀求道:“靈綺老師,我知道了,哎呦,輕點。”


    妮哈同樣正在幫坐在床上的阿芙羅拉處理頭發,阿芙羅拉的金發不聽話的支向各個方向,昨晚過於隨意不太優雅的睡姿讓她的右肩和脖子十分不舒服。


    田美子剛剛跑出去,她早晨起床後才發現昨天準備的襪子上沿有一道黑色的汙跡,她已經好多天沒有洗衣服了,這是她挑出來的最後一雙幹淨長襪。田美子企圖用花邊綁帶遮蓋一下汙跡,然而被眼尖的王白靈綺老師一眼看了出來,勒令她迴去換襪子。


    惠理子向田美子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如果實在沒有襪子可以換了就先穿自己的。身為同宿舍的好姐妹,她太了解田美子了。


    惠理子坐在妮哈的床上,她原本對自己盤頭發的技術還是有自信的,卻還是被王白靈綺老師挑了毛病,張冉正在幫她飛快的修整著頭發。


    姑娘們的儀容終於通過了王白靈綺老師淩厲的審查,王白靈綺拍著他們的後背把他們一個一個趕出了房間:“抓緊時間,快點快點。風語,食堂;美子,宴會廳外廳;羅拉,張冉,妮哈,惠理子,內廳!風語,不要跑!是快步走,快走!”


    皇家禮儀學院的同學們今天的工作是要和各位先賢家族的資深侍者們一起工作。


    阿芙羅拉,張冉,妮哈和惠理子終於壓著最後的時間進入了宴會廳的內廳。隊伍最為龐大,隨行人員眾多的古方家先賢們被安排在這裏用餐。


    在一位頭發灰白,戴著銀邊眼鏡神情嚴肅的女管家的指揮下,姑娘們各自進入了自己的工作崗位——阿芙羅拉和張冉侍立,在就餐者入席後隨時進行各種工作,妮哈負責飲品與更換餐具,惠理子在側廳協助用餐的古方家侍者們。


    宴會廳的正廳中已經擺放好了餐具,冷餐也早已提前準備在了推車上,隻待客人入席。此刻,席間用餐者寥寥,隻有坐在長桌下首的一位年輕騎士和幾位扈從。


    長桌之外,正廳與側廳相交的牆邊,支著一張小桌子。兩位年輕的侍者正侍立在小桌旁邊,桌上架著一隻金屬鍋,桌邊坐著一位白袍的騎士,一位白袍的扈從和一個黑色製服的侍者。侍者正和騎士興高采烈的聊著什麽,不時傳來哈哈的笑聲,引得正席長桌上的那位騎士頻頻側目。


    阿芙羅拉和張冉看著坐在小桌旁的黑衣侍者,不約而同的小聲叫道:“王爾!”


    阿芙羅拉看了眼身旁的張冉,輕聲說道:“去打個招唿?”


    張冉思索了一下:“不合適吧?”


    妮哈輕輕拍了拍張冉的後背:“你們去吧,這邊還沒人,我在這裏就可以了。”


    阿芙羅拉和張冉走向牆邊的小桌,白袍騎士的頭盔正放在腳邊的地毯上,騎士高大的身材坐在這張矮矮的小桌邊顯得有點滑稽,膝蓋幾乎與前胸同高。


    騎士正哈哈哈的笑著,對麵的王爾一邊笑,一邊斷斷續續的說道:“……我,哈哈,我就想不明白,被剁過手的多了,又不是就他平敏一個。他還是被災星剁得,好歹影騎第二席,也不算丟人了,怎麽就他給自己裝了個銀手呢?哈哈哈哈,要我說,被毒蛇砍手的那些人才丟人,哈哈哈哈,也沒見他們給自己裝銀手啊,哈哈哈哈哈哈……。”


    白袍騎士捂著肚子,笑的也很厲害,他的扈從坐在另一邊,又覺得大笑太不禮貌,可又憋不住,臉上的表情很滑稽。


    白袍騎士把手裏的大碗放在了桌上,邊笑邊說:“我們家平敏大哥,太要麵子了,太正經了,哈哈哈哈,非要說這是騎士的恥辱,他會永遠銘記,這隻銀手會時刻警醒他,讓他記得自己曾經是多麽傲慢,哈哈哈哈。要我說,就影騎那幫人,幹的都叫什麽事,毒蛇砍了那麽多人的手,有多少人想砍他腦袋,可是他打不過就跑啊。他害怕炎魔,打都沒打就把第十席讓了,然後把人家第十一席的手砍了,自己去當十一席。跟這些人有什麽榮譽可講,還恥辱,哈哈哈哈哈哈。”


    騎士和王爾又笑了起來。


    張冉沒想到這兩個人居然在嘲笑古方平敏,因為之前的考試,他對古方平敏的印象還算不錯。走到小桌旁邊,她輕咳了一聲,向騎士行禮,又對王爾說道:“王爾,你們這麽在背後笑話人家,不太好吧?”


    王爾看到了張冉,依舊止不住大笑,指了指對麵的騎士,對張冉說:“我剛才跟淡淡說,應該讓災星把古方平敏的腦袋砍了,然後給他換個銀色的腦袋,哈哈哈哈。”


    名叫古方淡的騎士和他的扈從一邊笑,一邊從低矮的椅子上站起身,向張冉和阿芙羅拉迴禮。接著,騎士脫下自己的金屬護手,伸出自己的右手:“古方家族騎士第六席,禦前光騎士第二十三席,典位騎士古方淡。你好,女士。”


    張冉和騎士握了握手:“張冉,你好,騎士先生。”


    騎士又轉向阿芙羅拉,再次握手:“你好,女士。”


    阿芙羅拉受寵若驚的和騎士握了手:“你好,騎士先生,阿芙羅拉·烏裏揚諾夫。”


    王爾沒有起身,向張冉和阿芙羅拉招了招手,然後又指著張冉對騎士說道:“對了,淡淡,災星就是在張冉她們家的房頂上把你們家平敏的手給剁了……”


    騎士哈哈的笑著,迴身坐下,終於邊笑邊喝完了碗裏的粥:“這粥太好喝了,我趕緊巡崗去了,你們聊吧。”說完便起身向王爾和二位女士告辭,古方淡的扈從撿起了他的頭盔,夾在腋下,無奈的跟著騎士離開了宴會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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