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六月一日當天,空島人即將到來。


    參加樂團的同學們一大早就忙碌著來到了預定即將迎接空島訪問團的廣場。


    看得出,不少學生應該是興奮了整夜,沒有睡太好,很多不化妝的男生都頂著重重的黑眼圈。不過即將到來的空島使團讓他們在興奮的交頭接耳中忘卻了疲憊。


    現場還有一些官員和一部分來自世界各地的記者。以往的報道中,出現的大多是空島政要,地上人對空島人的生活了解甚少。而這次前來的空島學生團則成為了各種媒體的焦點。


    這是一次難得的通過空島普通人,還是極少出現的青年群體來展現空島人生活全景的窗口。全世界頂尖的媒體和媒體人早已架好了長槍短炮的各路攝影裝備,不少輔助機器人在攝影車轉播車和采訪席間忙碌的穿梭。


    此刻正有幾位記者在采訪區對著全世界的觀眾們進行著實時解說。兩家被允許進入學生樂團區的特別媒體——華夏中心傳媒總台和北美無限電視新聞網的記者正在分別采訪一位北美學生聯合樂團的女生和華夏學生聯合樂團的指揮老師。


    臨近空島訪問團即將抵達的上午十點整,記者退出了學生樂團區域,指揮老師開始維持紀律,帶領同學們做最後一次樂器檢查,進入了正式演奏前的預備態,不時地提醒著同學們不要再交頭接耳,注意儀態。而同學們則難掩好奇之心,不時側目向大門方向眺望。


    起初,先是一個黑點,接著急速擴大,有什麽東西遮蔽了豔陽,從上空將一片陰影灑向了廣場上的人們。陰影從一個小黑點迅速膨脹擴張,同學們不約而同地抬起頭,隻見一艘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出現在眾人頭頂上空的飛船正極速向著廣場方向下墜,天空中殘留著飛船高速穿過雲層留下的環狀雲。


    飛船的急速下墜接近,在學生樂團中引起了小小的騷動,終於在飛船落地前,指揮老師奮力地平息了學生們的躁動,讓樂手們再次將精神集中在即將開始的演奏上,重新進入了預備態。


    甚至不少媒體區的記者也對眼前突然出現的飛船感到震驚,不過專業人士們很快地從短暫的驚愕中平複了過來。而提前得到了情報和消息的幾家媒體則帶著一絲驕傲,迅速開始了自家的實時直播解說。


    “……我們看到,空島皇後陛下的專屬座駕漩渦花束號正降落在舊都大學末明湖畔的末明廣場上,空島方麵對此次活動非常重視。空島原本計劃使用貝雷爾號飛船載著此次活動的學生團體前來華夏,後在皇後的要求下改用皇家座駕漩渦花束號。哦,看那,漩渦花束號已經降落在草坪上,艙門即將打開。從這個位置,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到漩渦花束號的艦身上還為此次活動特別裝扮了金色和紅色的禮裝……”


    距離華夏樂團演奏區最近的美國無限電視新聞網的記者解說的聲音不時傳來。


    隨著艙門的開啟,指揮老師輕咳一聲,再次將學生樂手們的注意力從旁邊媒體主持人的解說中拉了迴來。


    隨著兩位身穿白色騎士長袍戴著麵具的空島騎士率先邁出機艙,一左一右侍立在艙門兩側,指揮老師一揮手,華夏學生樂團率先開始了序曲《舊都歡迎您》的演奏。


    緊接著是華夏的傳統民樂曲目《茉莉花》,接下來是北美學樂團演奏的《天佑亞美利加》和《桑塔露琪亞》,在兩個樂團接連演奏的一首接一首的音樂中,空島代表團列隊完畢。


    終於,組曲演奏完畢。空島代表團也列隊完畢,本次活動的發起者之一,空島十邦的代表,同時也是下環十邦聯合學院的名譽院長——龍天平發表了一通漫長的演講。接下來是華夏方的代表和北美聯邦的代表。


    接下來是學生代表:北美聯盟的一位金發女生,熙春大學的學生會主席依次發言,再接下來是空島的學生代表,不少人把目光投向了主席台。


    隻見一位消瘦高挑,身高接近兩米,皮膚白皙,雙眼細長,本應披肩的紫色長發在後頸處向上對折,在後腦處用一根紫色發帶綁住的男生上台開始了發言。


    發言十分無趣,無非是非常高興來到華夏,和華夏以及北美的同學們交流一類的客套話。不少華夏和北美學生失望的情緒溢於言表,開始打量起空島學生的隊列。


    學生們發現,空島的學生也在偷偷打量著他們,兩邊的隊列中都彌漫著交頭接耳的微小聲音。


    作為萬能工具人的王爾被安排在了打擊樂部,因為這次的演出既有交響又有民樂,所以打擊樂部的任務非常繁重。打擊樂組的組長佟西平靠了過來:“我還以為空島人能有多特別,這麽看起來跟咱們沒什麽差別啊,台上說話這男的哪個學校的?我剛沒注意聽。”


    “都是人,又不是妖怪,能有什麽差別”,王爾興致寥寥地迴應道:“你還指著真下來一幫綠皮膚三隻眼的外星人?”說完,王爾撓了撓頭,又抱怨了一句:“打擊樂組真累啊,我好想直接坐草坪上。”


    佟西平用手肘碰了碰王爾:“得了,專業點,仗著人多咱們又靠後,能讓咱這麽站在這胡扯已經夠散漫的了好麽,你看最前麵的弦樂組,坐得多直,慘哦。”接著他張望了一下空島那邊的學生方隊:“你知不知道哪個隊是哪個學校的?”


    王爾用下巴點了一下方隊的方向:“中間那隊,跟台上那個穿一樣校服的是空島學院的,左手邊跟他們那個飛船邊上看門騎士穿著差不多白袍子的那隊是空島皇家學院的,最右邊校服跟西服是的那一隊是下環十邦聯合學院的。


    佟西平繼續張望著空島那邊的方隊:“下環聯大的沒啥可說的,這幫空二代空三代爸媽上去也就才頂多二三十年,跟咱沒啥區別。那個空島學院看著也還算挺正常的,除了台上那個紫毛,空島皇家學院的看起來還是挺怪的。”


    王爾撓了撓頭:“那個紫毛咋怪了?皇家學院的又怎麽怪了?不就校服有點特別麽。”


    佟西平想了想:“紫毛還好,其實也不算太怪,主要就是他那個發型,男不男女不女的……也不是,女的好像也沒見過那麽留頭發的,把頭發對折一遍多費勁啊,還有那個紫色,也不知道是染得還是……”


    王爾沒等佟西平說完:“不就因為他是個男的麽,還是個學生代表。再說了,張小黑的粉絲團裏那個綠毛朋克頭男生你覺不比他看起來怪啊?”


    佟西平點點頭:“怎麽不怪?我當時一直想這種貨怎麽考進舊都大學的,還不是咱藝術學院的,忘了是曆史係的還是考古係的了。後來聽說那貨還是淮海省高考狀元,我瞬間都覺得自己跟這幫年輕人有代溝了,老父親心態瞬間爆炸好麽。但是你仔細想想,其實那小屁孩跟咱們才差一兩歲。”


    王爾擺了擺手:“作風不一樣罷了,也說不著人家,隻不過是發型奇怪,不代表人家不是好孩子不是,你這思想也太保守了。”


    佟西平又點點頭:“也是,不過你看那個空島皇家學院的,是真怪吧。發型發色不討論,那個身高差啊,太違和了,高的都得有兩米加吧,還不是一個兩個。”說著往右邊蹭了一步,輕輕抬手,借著編鍾的縫隙指了指:“你看那個紅頭發的女生,身高至少得有兩米吧,頭發還直直豎著,少說也得有三十厘米吧,我覺得有半米了,跟頂了個柱子是的,更顯得高了,有種我得跳起來打她膝蓋她一腳就能把我踩死的既視感。”


    王爾靈光乍現,捂嘴偷笑了起來:“嘿嘿,不知道這姑娘晚上跳不跳舞,讓周天和她當舞伴你覺得怎麽樣。”


    佟西平又看了看這個兩米高的女生——她不僅高,而且看起來還很健壯。佟西平的腦海裏出現了一副紅發女巨人抓著消瘦的周天的兩條腿,甩開膀子像掄木棍一樣掄起來的畫麵,也捂著嘴偷偷笑了起來。


    王爾繼續說道:“呐?最邊上那個也不錯,我看了半天才看出來,那個小光頭是個女生哦,看起來頂多也就一米四吧?”


    佟西平從編鍾後麵挪出來,踮起腳看了兩眼,笑得更厲害了,咯咯的笑出了聲,另一邊同在打擊樂組的電影學院的女生皺起眉頭,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佟西平一邊忍著笑,一邊問王爾:“我去,你咋看出那個小光頭是女生的,她是長得真挺好看的,可是那個光頭,好亮啊,哈哈哈。”


    王爾忍著笑清了清嗓子:“大哥,有胸啊。而且他們男女生校服不一樣啊,男的那個袍子是直的,裹得跟個香腸是的,女的上麵像披肩,下麵像鬥篷,能看見裏麵的衣服。”


    佟西平才反應過來:“哦對啊,校服不一樣的。”


    台上的紫發男生終於完成了演講,台下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王爾和佟西平借著掌聲的掩蔽,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王爾一邊笑一邊跟佟西平說:“周天得和她跳才精彩,我覺得周天得拎著她跳,腳夠不著地那種,要不周天就得蹲下跳。”


    佟西平笑得更放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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