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昏黃,與竹林的碧綠共成一畫,讓餘暉也顯得那樣生機勃勃。


    在這幅畫中,一幢紅木閣樓矗立著,那豔麗的紅像一團火,在熊熊燃燒。樓裏的人,也在風風火火地忙碌著。沉睡了多年的怪物們開始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和爪子了。


    “老黑在電腦上搜出了不少資料,總結一下,大概就是這個書院以改造那些有惡習的家長為目的,對他們進行教育,可以理解為一所成人學校。據說,這所書院除了接受主動報名的人之外,也會在大街上搜查,隻要遇到目標人物,便會勸說目標人物的孩子將家長叫出來。但是,沒有人知道這所書院在哪……”


    聽著小姨的解釋,眾人都流露出怪異的表情,背脊微微發涼。


    顏夕捏著下巴想了一會兒,笑道:“既然這樣,我們就演一場好戲吧!”


    “引蛇出洞?”張月問道。


    “嗯,我覺得變態父親猥褻女兒的戲碼不錯。”顏夕笑道。


    老黑嘴瞥了瞥,眼睛看向天花板,滿臉不情願,“為啥不能是母子?”


    “哦?你很想被我虐待嗎?”奶媽的手按在老黑胸膛上,嘴角掛著微笑,甜蜜中藏著刀鋒。


    老黑渾身一顫,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抿著嘴,一句話不敢說。


    在最後和諧的商量下,塵封多年的鏡司,終於在這一刻打開了通往現實的大門。


    ……


    張月看著巷子裏裸露出來的一片陰影,歎道:“一定要在這種讓人浮想聯翩的地方嗎?”


    顏夕聳聳肩:“不然你想去大街上,當著路人非禮我嗎?我無所謂的哦,不過你的偽裝隻有兩片胡子,可是很容易被人認出來的喲!”


    張月有些為難,但還是拉著顏夕走進了陰影中,他深吸一口氣,唇角微微勾起,越扯越大,一抹瘋狂開始攀上他的麵孔。


    “我的寶貝女兒啊……”張月抓住顏夕的肩膀,猛地將他扯進自己的懷裏,一隻手緊緊地摟住她的腰,另一隻手則是在她屁股上輕輕撫摸著。


    顏夕臉色漸漸僵硬,她有些發愣,眼前這個被情欲控製的男人,真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寵辱不驚的張月嗎?


    “你,幹嘛?放開我!”顏夕很快迴過神來,十分配合地在張月懷裏掙紮著。


    張月抱得更緊,他湊到顏夕嘴邊,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女兒啊,你看爸爸養你這麽大,花了這麽多錢,你就不能迴報下爸爸嗎?”


    “我是你女兒啊,你瘋了嗎?我是你親生女兒啊……”顏夕大喊著,雙手雙腳在張月的束縛下胡亂揮舞,卻沒有任何用處。


    張月似乎更興奮了,他抓住顏夕的衣服用力一撕,衣服碎屑飄落,露出一大片雪白。一股刺骨的冰涼從後背湧來,顏夕嚇得大叫,慌亂間一提膝正中張月的胯下,劇痛讓張月瞬間放開了手,臉色微微有些扭曲。


    “這麽狠?”


    “額……不好意思,入戲了入戲了……”


    張月的靈魂力牽連著兩人的精神,正在無形中交流著。


    “現在怎麽辦?我要不要踹多一腳?”


    “跑,趕緊跑,我會追上你……”


    顏夕心領神會,踉踉蹌蹌地跑開了,轉身時還灑下幾點淚花。張月緩了幾秒鍾,咬著牙追了上去。


    正當他要跑出巷子時,一隻手從黑暗中伸了出來,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按到牆上,巨大的力道幾乎要將他骨頭震碎,張月無力地張了張嘴便暈了過去。


    正在逃跑的顏夕察覺到那一道淡淡的聯係突然斷了,心裏有些驚訝,她大概猜到是那個書院的人出動了,但沒想到下手這麽狠。


    顏夕不敢想太多,接下來那個出手的人應該就要過來勸說自己了,她繼續逃跑,直到跑出好遠的一個街角,她才無力地坐在地上,背靠著牆掩麵哭泣,至於淚水從何而來,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楊鑫楠站在她麵前,緩緩蹲下身子,手在她頭上輕輕撫摸著,“不用怕,你已經沒有事了。”


    顏夕顫抖著抬起頭,神色呆滯,看著楊鑫楠麵孔仿佛在朝聖。楊鑫楠對此似乎並不意外,反是很平淡地接受了,他指了指身邊趴在地上的張月,笑道:“瞧,那個男人在那,他動不了。”


    顏夕吸了吸鼻子,卻止不住淚水,她大聲地嘶吼著,“我怕,我怕,他一直都那樣,剛才,他差點就……可我是他的女兒啊!親生女兒啊!”


    “我知道,你不用怕,他不是個合格的家長,他需要管教,需要教育,你懂嗎?教育!這是我的名片,我會幫助你的。”楊鑫楠說道,他的聲音仿佛帶著一種魔力,讓人莫名的安心。


    “鑫……鑫楠成人改造書院?你是?”


    “我是楊鑫楠,我的目標是讓所有的孩子有一個美好的青春,你,願意加入我們嗎?隻要你點頭,他就是你的學生,你是他的老師,你掌控他的一切,直到你認為他是個好父親的時候。”


    顏夕緊緊捏著那張小小的名片,許久許久,方才重重地點了點頭。


    楊鑫楠握住她的手,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並脫下自己的外套為顏藝披上,“歡迎你,你叫什麽?”


    “我……叫張婷。”


    “張老師,你好。”


    路上,顏夕小心翼翼地跟著眼前這個少年,那從骨子裏透出來的陰冷,告訴她這不是一個常人,特別是那周身時不時溢出的黑氣,更是讓她感到了危險。張月被他扛在肩上,依舊沒有醒。這一路,縱使他們如何詭異,也沒有任何路人在意他們。他們就像行走在另一個空間,與世隔絕。


    顏夕在心裏默默祈禱:希望不會隻有我們被抓進來了。


    當她看到那所書院時,顏夕的步子漸漸放緩了,那沉重而壓抑的怨氣讓眼前的世界變成一灘黑色的泥潭,走在這裏的每一步,顏夕都感覺是走向地獄。


    楊鑫楠似乎察覺到了異樣,他停了下來,轉身看向顏夕,關心地問道:“怎麽了?”


    顏夕擺擺手,雙手抓著楊鑫楠的外套,低著頭一言不語。楊鑫楠見狀,便上前牽住了她的手,“相信我,不用擔心,在這裏沒有人可以欺負你,這裏是孩子們的天堂。”


    楊鑫楠牽著她,總算是踏進了校門,洶湧的怨念如同浪潮向她拍來。顏夕皺著眉,將體內躁動的異靈壓製下來,她要看看這所書院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替你安置好你的父親,你可以自信參觀這所學校,迴頭我會來接你。”說完,楊鑫楠便扛著張月離開了,那道背影竟顯得有些高大。


    失神了一會兒,顏夕立刻驚醒,背後已然濕透,她再次看向楊鑫楠離去的方向,心裏有些不安,這裏的怨念竟然在影響著她的心智。


    這個時候,顏夕有些想念張月了,有他的靈魂力做保障,她大可不用擔心這些問題。


    顏夕拋去這些繁雜的想法,咬咬牙,頂著這擠壓著每一寸空間的怨氣在學校裏逛了起來。她每一步都走得艱難,體內的異靈幾乎要衝出來,將這所被黑暗籠罩的學校徹底照亮,她的內心也渴望著讓這裏的每一寸土地充滿光明。


    可是……


    她不能,張月還在那人手上呢!


    不遠處,紅色的跑道映入眼簾,一道道人影在跑道上爬行。他們佝僂著身子,穿著灰撲撲的衣裳,銀色的發絲在風中輕輕飄動,如同即將熄滅的燭火。


    在他們身後是一個個年輕人,他們手持著粗長的緶子肆意地揮舞,一聲聲清脆的響聲或從地上傳開,也可能在那些爬行的中年人身上炸響。


    突然前方一男子怒不可遏揪住了那個已經累趴的女人的頭發,他大喊著:“誰讓你停下了?我不是說過了嗎?一百圈,一百圈!你隻爬了十圈就倒了?你這樣怎麽做我的媽媽?你要臉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是媽媽不好,但是媽媽真的沒力了……”女人哭喪著臉,眼瞼根本攔不住那一顆顆淚珠,隻能任由它們在女人臉上滾落。女人年約三十,保養得很不錯,依舊能看出年輕時的風采。


    男子打量著女人的臉,毫無預兆地笑了起來,“那你可就要受到懲罰了!你知道什麽懲罰對一個女人來說是最可怕的嗎?”


    女人慌了,她抱住了男子的大腿,哀求道:“不要,千萬不要啊,我是你的母親,你親生母親……”


    “屁,現在我是你的老師!老師!”男子一腳踹開女人,衝上前去,直接撕碎她的衣服。早已精疲力盡的女人沒有絲毫反抗的力氣,隻能閉著眼承受著這荒唐的一切,當那不可抑製的感覺刺激著她的身體時,她看到了顏夕。


    也許這一輩子,顏夕都不會忘記那道目光,絕望,仇恨,悲傷……任何一個詞語都無法形容的目光。


    “這個地方沒有存在的必要了!”顏夕抓住男子的脖子,輕輕一捏,他便軟綿綿地癱倒女人身上。


    “計劃趕不上變化,還是直接點吧。”顏夕拍了拍手,一縷縷燦爛的金輝從她體內湧出,像是在黑暗中點亮了一縷燈火。


    與此同時,在不遠處的一棟教學樓,一副八卦圖升起,還有一雙黑白雙色的眸子睜開了,冰冷而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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