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學子與青鸞鬥得難分難解,這韓向非掄起拳頭攻向一位學子的後腦勺,那學子頓感後腦勺風至,嚇得麵色蒼白,亂了手腳。


    砰的一聲,那學子中了青鸞一掌,人朝後跌飛而去,又嘭的一聲,那學子撞在亭柱上,接著又嘭的一聲,那學子趴在了地上,口溢鮮紅,他掙紮著想爬起來,一隻腳踩在了他的後背上,那學子便再次趴在地上。


    剛進觀月亭的李清寧看得清楚,韓向非並未真想偷襲那位學子,他隻是出了一虛招,虛晃一招,卻讓那學子受了驚嚇,亂了手腳,才以至那位學子中了青鸞一掌,被擊飛而出。


    韓向非出的是虛招,他這一腳倒是真真實實踩在了那位學子的後背上。


    “韓向非,你……”東方玉龍陰沉著臉,他話未說完,卻被人打斷,那人聲大如雷。


    “你你你,你娘個卵呀。你,你什麽你,臭泥鰍,有種你出手,炮爺罩著你,絕不會讓非子傷著你。”


    韓三炮人未到聲先到,身後還跟著個甘子生,甘子生人未到,這目光越過了韓三炮的身子看向了亭中,腳步未停,目光亂掃,麵有喜色。


    還打什麽打,青鸞一掌擊飛那學子,另外兩位學子哪還有心再戰,皆是各出一虛招,退至一旁,他們退到東方玉龍的身後,才止住腳步。


    青鸞也站在了蘇離的身邊,睜著雙眼,瞪著東方玉龍。


    王三炮和甘子生已入觀月亭。


    “走你。”韓向非輕喝一聲,那趴在地上的學子,他的身體飛了起來,四肢亂舞,朝著東方玉龍而去。


    東方玉龍見此,腳步一移,身子一錯,那學子從他身邊過,他雙手十指變爪,抓向那位學子。


    東方玉龍身後的兩位學子見此,紛紛避讓,東方玉龍抓住了那位學子的衣衫,隻聽得衣衫被撕破之聲,那人朝前飛去的身子仍是朝前飛,未見半分緩慢,那位學子的身子飛出了觀月亭。


    手舞腳踢,尖聲驚叫。


    許一時,就一會兒。


    “撲通”一聲響,水花四濺,那位學子掉落入聖青湖。


    東方玉龍雙手抓著破衣衫,臉色不斷變化,憋成了醬紫色。


    “好,幹得好。”王三炮朝韓非子豎起大拇指,大聲道:“小非子,這次炮哥服你,心服口服。”


    “嘻嘻,服你個頭喲,臭泥鰍臉都被你氣綠了,你等著臭泥鰍的怒火燒死你。”


    “怕個逑呀,臭泥鰍要燒也是先燒你。”兩人有說有笑,根本視旁人無物。


    韓向非,王三炮,甘子生,還有之前進觀月亭的兩位學子,李清寧並不認識,她很是詫異,這五人敢得罪東方玉龍,難不成他們五人並不知曉東方玉龍是東方城主的公子?


    還有就是,青州聖院聖武榜榜首之名,難不成他們也不知曉?那可是聖武子東方俊傑。


    這種可能性不存在,東方俊傑乃是青州聖院聖武子之首,怎會不知曉?或許,他們並不知曉東方俊傑也是東方城主的公子,隻有這樣,他們才會如此行事。


    撲騰撲騰,那落入水中的學子頭露出了水麵,雙手拍打著水,恐慌的喊道:“救,救……”


    救命的名字還沒有喊出來,他又沉了下去。


    “下去撈他上來。”東方玉龍朝身後兩人吼叫。


    “撈,撈什麽撈。”王三炮聲大如雷,眼睛瞪向那兩人,吼道:“這水還沒有喝夠,喝夠了,不勞你們兩位出手,他自己會上來。”


    那兩人停住了腳步,望向東方玉龍,自是詢問東方玉龍之意,東方玉龍此時反而愣在了那裏,他有些錯愕,未想到王三炮比他還狠毒,這是要弄死李四海,他們有那麽大的仇恨嗎?


    李四海再次浮出了水麵,雙手又在亂拍,水花四濺,未有一時,再次沉了下去。


    東方玉龍一驚,心忖:王三炮未出手,這是想借韓向非和我弄死李四海,事後聖院追則起來,並不能憑一句話則罰他,他隻是一句話,難道就不出手救人了嗎?這事因我而起,這李四海真的淹死在聖青湖,那受則罰最重的是我和韓向非。


    東方玉龍看向韓向非,卻見韓向非唇角上揚,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東方玉龍糊塗了,李四海若是俺死在聖青湖,他真的一點不害怕嗎?


    李四海又浮出了水麵,這次雙手拍打水麵的次數比上兩次多了許多,一時之間,他的頭沒有再沉入水下。


    “救命,救命……啊。”李四海喊完這句話又沉入了水底。


    李清寧見此情景,心忖:還真是個孬種,嚇成這樣,煉氣士竟然不能出水麵,蠢貨。


    “蘇姐姐。”青鸞臉有急聲,她可不想鬧出人命來,她看向了蘇離。


    蘇離搖著頭未語,用手拍了拍打青鸞的手,以示安慰,沒事,不用擔心。


    這樣一來,那些圍觀的學子指手畫腳嘰嘰喳喳的起來。


    李四海的頭再一次露出了水麵,這一次他沒有再叫喊,隻是用手拍打著水麵。


    “李四海,你這蠢貨,你是怎麽成為煉氣士的,你他媽的蠢到你姥姥家了,淹死你這蠢貨得了。”


    王三炮這一大嗓門,令許多人為之一怔,隨之臉生紅潤,耳朵有灼熱感。


    “走了,走了,無趣。”韓向非看都未看亭中人一眼,說走就走,未從來時路走去,而是向著蘭花亭走去,他的身後跟著兩位學子。


    東方玉龍看著水麵,他紅著臉,怔怔出神。


    “兩位仙子,還不走嗎?”王三炮仍是聲大如雷,可大眼睛裏卻是一片祥和。


    蘇離聞聲,她拉著青鸞的手,兩人走近王三炮,道:“謝謝學長。”


    “走吧,用不著感謝。”王三炮揮了揮手,又指向韓向非,笑道:“要謝的話,就謝非子吧。”


    蘇離和青鸞皆是朝李清寧點了一下頭,李清寧點頭迴禮,她們兩人便朝韓非子離去的方向走去。


    李清寧看了一眼王三炮和甘子生,隨之她也走出了觀月亭。


    甘子生眼含笑,紅著臉,眼望三女離去的身影,怔怔出神。


    東方玉龍仍是看著水麵,李四海整個人出了水麵,腳踩水麵而行,似如蜻蜓點水,不一時,李四海飛了起來,腳尖點聽風亭亭子頂而飛向湖畔。


    李四海腳著地,他都未朝觀月亭看來,腳步連連,身影一閃,消失在林蔭間。


    “臭泥鰍,別仗著出身好,有個好弟弟就為非作歹,否則小心你炮爺爺的聖月刀,你好自為之吧。”


    王三炮話完,瞪了一眼甘子生,大聲道:“還站著幹嘛呢?走了,再不走,追不上了。”


    甘子生兩眼都望綠了,一聽這話,喜出望外。連連點頭:“炮哥先請。”


    王三炮和甘子生出了觀月亭,東方玉龍仍是眼望水麵,身後的兩位學子相視一眼,兩人皆是垂下了頭來。


    “有意思,這幾人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文聖閣中,司馬纖陌眸光深邃,看向幾人離去的身影,喃喃道:“那位麵帶紗巾的女生是誰,為何我看不透她?”


    司馬纖陌微斂了目光,皺起了眉頭。


    話說聖武院風雲閣,東方俊傑不請自來,蘇謹言見此,便起身告退。


    “坐下。”聲音清脆,俏臉有慍怒之色。蘇謹言微愣,百裏雪雲慎怒道:“為什麽要走?這個時候,非是你要走。”


    百裏雪雲這話一出,東方俊傑仍是麵帶微笑,他一杯茶水入口,又提壺斟起茶水來。


    “不得無禮。”百裏清風瞪了一眼百裏雪雲,又轉看向蘇謹言,溫聲道:“清風還有事請教蘇兄,還請蘇兄落坐。”


    百裏清風出言挽留,蘇謹言這時離去,似覺不妥,他重新坐了下來。


    “在下東方俊傑,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聲音清和,彬彬有禮。


    “哼。”百裏雪雲啍了一聲,眼瞪蘇謹言。


    百裏清風看向百裏雪雲,她無奈地搖了搖頭。


    “不敢。蘇謹言。”蘇謹言朗聲而語,不卑不亢。


    “蘇兄,聽口音非是青州之人,可問蘇兄打從哪裏來?”東方俊傑站了起來,麵帶微笑,他拿過蘇謹言麵前桌子上的杯盞,輕輕放在他麵前桌子上,提壺斟茶。


    咻咻之聲響在耳邊,蘇謹言微思一時,道:“小地方之人,不足提起。”


    這話的意思,說出來,你未必知曉,九州之大,難不成你東方俊傑全知曉?隻怕青州之地,東方俊傑未必全知曉,小名小姓,定是不可能的。


    蘇謹言不願說出來自何方,東方俊傑自是不好再追問。


    即使如此,東方俊傑儼然一副主人家的模樣,令百裏雪雲氣得牙癢癢,百裏清風好不到哪裏去,她冷著臉,一聲不吭。


    喧賓奪主,太也過欺負人。


    氣氛有些不對,蘇謹言當然能感知出來,看來,這東方俊傑隻怕是光有其表,人長得俊朗,觀其行為,似是彬彬有禮,喧賓奪主,不把百裏清風倆姐妹當一迴事,實是依才倨傲欺人。


    看來這人光有其表,乃是一隻笑麵虎。


    “請喝茶?”


    茶水斟滿,東方俊傑端起蘇謹言的杯盞,他麵帶微笑,杯盞朝蘇謹言擲去,杯盞於空中緩緩而至,茶水未動。


    東方俊傑不請自來,蘇謹言就想離去,觀此人行事無禮,不問自拿蘇謹言的杯盞,提壺為蘇謹言斟茶水,蘇謹言便知這茶水沒有那麽好喝。


    果不其然,看似杯盞於空中緩緩而來,可這一杯茶水,蘇謹言能否接住,還真不一定。


    “你……”


    百裏雪雲氣得站了起來,她朝空中緩緩而行的茶杯擊去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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