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幕落在眾人眼裏,眾人心裏各有想法,大多數人認為蘇謹言擔心他的書童。


    而蘇離和百裏清風卻不這麽想,果然是他的紅顏知己。


    聖青台上,無雙仙子和秋水濃兩人相距百丈相向而立。兩人皆是一身白衫,一如雪白,一如白霜。


    “請賜教。”秋水濃此時唇角含笑。


    “請。”無雙仙子淡然一笑,白衣飄舞,雲淡風輕。


    話音剛落,無中生有,秋水濃劍已在手,且劍已劈出,人未動,劍影在動,劍氣如霜,一劍出寒氣凝冰霜滿天。


    無雙仙子唇角上揚,心念一動,劍在手,修長鋒銳,烏光流轉,劍身上布滿了奇異的花紋,隻是劍尖斷了一截,白璧有瑕。劍有瑕,劍名無瑕,此劍名為無瑕劍。


    無雙仙子同樣人未動,手一揮,劍影出,一道劍氣朝前衝去,如一道紅光迎向如霜的劍氣,劍氣如虹,一劍出旭日東升萬物蘇。


    白衣戰白衣,一道劍氣如霜,一道劍氣如虹,紅白兩道劍氣相撞,轟聲如雷。


    瞬間,勁氣四溢,狂風大作。


    無雙仙子和秋水濃身形未動,眼神卻越發淩厲。


    他們手中的劍不斷揮舞,劍影閃爍,仿佛化作千萬道光芒,交織在一起。


    每一次碰撞,都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如同九天驚雷,震撼人心。


    戰場上,光芒閃爍,劍氣縱橫,猶如兩條巨龍在空中廝殺,難解難分。


    兩人戰得一時,皆時動了起來,隻見光影未見人影。


    聖月閣中。


    李小五看了一時,讚道:“這兩人出劍毫無拖泥帶水,信手拈來,一氣嗬成,實乃劍中高手。”


    楊三月瞥了一眼李小武,俊美之臉洋溢著笑容,道:“秋水濃的劍法淩厲無比,每一劍都帶著毀天滅地之勢。他的劍法猶如狂風暴雨,劍氣凝冰,寒氣如霜。”


    楊三月話音微頓,接著言道:“書童的劍法則是柔中帶剛 劍勢如水,變化萬千,劍氣如虹。她的身法輕盈靈動,劍芒猶如細雨飄灑,輕盈而又淩厲。兩人劍法高深,神鬼莫測。看來,今日是來對了,確實不枉此行。精彩,精彩。”


    李小五嗡聲嗡氣道:“兩人劍術高超,棋逢對手,以你之見,這場比鬥豈不是短時間內,難以分勝負。”


    楊三月點頭輕笑道:“瞬時便過百招,千招都不可分勝負,兩人修為相當,皆為聖王二境,這天黑之前未必能分出勝負。”


    李小五和楊三月有說有笑,點評著無雙仙子和秋水濃的比劍,孫不二瞧了兩人一眼,哼了一句,又認真看起比鬥來。


    “孫老二,你哼什麽哼,難道俺講的不對嗎?”李小五瞪向孫不二,神情略顯不悅。


    楊三月看了一眼孫不二,他便轉眸看向場中的比鬥。


    孫不二未語,不為所動,仍是眼望聖青台。


    “說呀,你倒是說說,我哪裏有說錯?”李小五很是不服氣,眸光仍是落在孫不二的身上。


    “你沒有看出來嗎?這秋水濃名為一劍霜寒,他的成名絕技便是一劍霜寒的劍法,這一劍法他重複了幾次,你可看清?”孫不二手指向聖月台上的秋水濃,冷冷言道。


    李小五啞然,這一點他還真未看出來,微愣一時,轉眸看向聖月台。


    許一時,楊三月喃喃道:“這是第三遍了,秋水濃反複使用一劍霜寒劍法第三遍了,而書童的劍法未見重複過,殺氣不重,劍法變化萬千。”


    “秋水劍乃極品聖器,你們可瞧出書童手中劍是何劍器?”孫不二聲音極冷,令人不寒而顫。


    楊三月睜大了眼睛,李小武的眼睛睜得更大,許一時,李小五喃喃道:“王器?”他有些不確定。


    “對,是王器。”楊三月點頭附和。


    孫不二看了兩人一眼,冷冷道:“是下品王器,王器比聖器低上一級,這書童下品王器在手,秋水濃使用的是極品王器秋水劍,你們兩人認為誰更勝一籌?”


    這還用說嗎?楊三月和李小五皆是啞然,內心驚駭不已!兩人不再言語,雙目皆是緊盯著聖月台上比劍的兩人。


    觀戰台上同樣是語聲不斷,對書童和秋水濃兩人的比劍那是口若懸河,口吐蓮花。有人搖頭晃腦的誇耀秋水濃不愧名為一劍寒霜,可見他出劍劍氣必成霜,劍氣凝冰如似霜凍。


    有人驚歎連連,未曾想一個書童竟然劍術超然,能與一劍寒霜秋水濃鬥劍鬥這麽多招法,鬥這麽久仍不見落敗的跡象。


    四位仙子心中早已有猜測,此時倒是不顯得那麽驚訝,她們四人的眸光偶爾會落在蘇謹言俊朗的臉上。


    無雙仙子李清寧上台前曾與蘇謹言歡談過,蘇謹言若說不擔心那是騙人的,李清寧告訴蘇謹言她上聖月台隻是陪秋水濃玩玩,蘇謹言相信李清寧之話,可他的心仍是忐忑的,叮囑李清寧不要太意。


    看到此時,蘇謹言已完全放下了心來,他不再擔心李清寧,他神識強大,他可以看出來李清寧是真的在陪秋水濃耍著劍玩。


    表麵上兩人鬥得難分難解,實際上李清寧每次出劍,她都是在等著秋水濃出劍她在出劍的,她是見招拆招,從開始到現在兩人已過三千招,李清寧都未主動出過招,且有好多次,起碼有十八次,李清寧可以取勝的,她故意不著痕跡的讓了劍招。


    如此比劍,蘇謹言他還擔心個逑?蘇謹言主修劍法,他可看出李清寧已超出劍師的範疇,出神入化已不能形容李清寧的劍法。


    手中無劍如有劍,手中有劍如無劍,李清寧刻意隱藏其劍意,蘇謹言仍是捕捉到她劍中之意,殺氣隱匿,可藏可躲,隨時可出,非是收發自如,而是隨心所至。


    這觀戰中還有兩人看出了李清寧劍法超然,判官台上的兩位夫子,兩人有些驚訝。


    李春潤一臉不可置信,喃喃道:“劍仙,她是劍仙,怎麽會?”


    “怎麽不會?這不就是嗎?”歐陽雲海內心是激動不已,神情卻很淡然,強笑道:“這就是妖孽,絕對的妖孽,天賦超然。”


    李春潤平複了一下心情,道:“她為何如此行事?”


    歐陽雲海想了一時,搖搖頭,道:“不知,南宮院長應該知道吧。”


    “那她為何不早點結束這場鬧劇。”李春潤好似十萬個為什麽,歐陽雲海卻也不嫌煩躁,笑道:“她不想毀了秋水痕,這才是劍仙有的風度。”


    ……


    兩位夫子判官台上笑語,而聖月台上,並非如先前一樣鬥得那麽激烈,兩人出劍是越來越慢,可似乎這氣勢是越來越強,每次劍氣能量相撞,防護陣法靈力牆都如水麵被人扔下了大石頭一樣,靈力牆如有水波蕩漾,漣漪圈圈。


    轟轟之聲不絕於耳,聖月台振動,如似地動山搖。


    這威力,嚇傻一幫學子。


    他們何時見過有人比鬥,能量相碰會讓靈力牆扭曲。


    秋水濃是帶著被羞辱之心出劍的,起先他恨意綿綿,每一劍殺氣極重,一劍出寒氣凝冰霜滿天,他想把羞辱他的書童凍成冰塊,看這書童還如何靈牙利齒。


    兩人打鬥千招,秋水濃意識到他非是書童之敵,不敵書童,他心中越加惱恨,這若是被書童戰敗,且是輕易戰敗,豈不是會被人恥笑,這如何讓他抬得起頭來見人。


    寧可戰死,決不輕易言敗。


    秋水濃與李清寧再戰千招,越戰越心驚,心境又發生了變化,他此時對李清寧生不出半絲恨意,心中有了一絲淡然,不再有求勝之心,而是求戰之心,出劍反而越來越慢。


    氣勢反而激增,每一劍的威力比之前更盛。


    “好。”李清寧狂笑道:“早該如此,才痛快,才配得上一劍霜寒之名。”


    秋水濃算是看出來了,人家是讓著他,他本有心收劍認敗,可如一名劍修來說,主動認輸,他怕輸了修劍之心,劍者,當勇往無前,且遇上這樣一位劍者,不鬥個酣暢淋漓又怎肯收手。


    你來我往,再鬥千招,他見李清寧還未變招,秋水濃靈力運於劍尖,人劍合一朝李清寧刺去。


    李清寧此時剛收劍招,站著沒有動,秋水濃心靜如水,靈力運於全身,去勢如似無影,劍氣流轉,人劍合一,劍氣成冰,如似一座冰山撞向李清寧。


    此為寒霜劍法中的飛霜成冰,他這一招已使八次了,這是第九次使來,前八次威力遠遠不及這一次,如似流冰飛星,快如無影。


    觀戰台有人驚叫,驚叫聲一片,秋水劍已刺中李清寧,正中其胸。


    四位仙子也是手捂住櫻桃小嘴,眼睛睜圓,一臉驚駭。


    判官台上夫子歐陽雲海看向蘇謹言,見蘇謹言坐著一動不動,一臉淡然,歐陽雲海心忖:此子境界如此低,看來神魂強大神識超強,他才會如此淡然,妖孽呀妖孽,這兩人若是入得聖院,必是如虎添翼,青州聖院可為九州九大聖院之首。


    聖月閣中。


    “怎麽可能?”一聲驚唿,不可置信。


    這句話非是出自李小五之口,也非是楊三月而言。


    李小五睜大眼睛,他還張大了嘴巴,卻發不出聲來。


    楊三月臉上失去了笑容,眸眼一斂,眉心緊鎖。


    太陽當空,陽光正盛,聖月閣中的光線仿佛暗淡了一些。


    孫不二手中的雙球掉落在地,發出砰砰砰砰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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