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下的傾盆大雨並無初春驚雷,雨勢雖比夏天的大雨還來的猛烈,卻並不像夏天下大雨般電閃雷鳴。


    傾盆大雨下了一天一夜,雨過天晴,春陽高照,春風徐徐,地麵並無積水,西京湖麵並未見漲一絲雨水,好像之前下的就是一場蒙蒙細雨。


    西京大學府竹海開了花,西京大學府的竹子百年都未開過花,即使西京大學府的竹子開花也隻是一群群,一些些竹子會開花,像這樣萬竹開花,全部竹子上皆是花兒朵朵,竹海花盛那還真是從未有過的盛景。


    竹子開花,花色一般為黃綠色略帶白,而西京大學府的竹子卻開出紫藍色花朵,更是從未見過,聞所未聞。


    花海紫藍,蔚為壯觀。


    可竹子開花代表著竹子將枯萎死去,這花海紫藍,竹子會不會滅亡,這花海盛景到底是預示著何種現象?


    許多人內心忐忑不安。


    西京大學府院長南宮崎駿和校監司馬長奇,以及大學府第一大祭酒李明祿,許許多多的人遠看竹海花開,皆是驚掉下巴。


    蘇謹言睜開眼睛,入目是一張絕美的容顏,蘇謹言不知道是怎麽迴事,這大早的南宮依依盤腿坐在大門內。


    雨過天晴,已是過了一天一夜,蘇謹言卻還以為是昨日雨時,他引天地靈氣所下的一場雨讓許多人精神抖擻,收益匪淺,他卻未知。


    南宮依依知道蘇謹言睜開了眼睛,她離蘇謹言最近,兩人共處一室,南客依依不僅破境破了一個大境界,這小境界也是連跳三級,她現在是五境三重境界,隻比李相言低了二個小境界,李相言若不是昨晚上破境,連跳兩級小境界,此時南宮依依就和他是同一個境界了。


    十戒眼裏有了明顯的光澤,俊目更秀靈,他憶起了些許事情,原來他的記憶丟失了許多,十戒知道了他來自另外一片天地,他是一個修道之人,他的法力萬不存一,十戒是被人打落入這片天地的。


    十戒知道了他的秀目可以看到許多東西,那是他人看不到的,他的秀目異於常人。


    十戒隻記起這些,僅此而已。


    百裏明月,春水,唐子源身上受的傷不僅全部好了,她們的內力更比之前深厚,這一時與百裏明月而言,她已是一個初境的修士,她身上已經有了靈力,不過,她並沒有憶起什麽,她還是周明月,她是春水的姐姐。


    唐子規的心結打開,神采奕奕,他感到他的內力增強了,唐子規此時笑的賊開心,他覺得南宮依依人不錯,對友真城,未分彼此,一視同仁,這“仙丹”並非隻給了蘇謹言。


    唐子規咽了咽口水,當時喝藥時嫌棄藥苦,他每次喝藥時偷偷的吐出了兩口,這一時他是真後悔。


    苦口良藥,這話還真不錯。


    南宮依依在打坐,她是在鞏固修為,這一場及時雨她又怎會破境後直接離去呢?


    這時,雨過天晴,引來靈雨的蘇謹言已睜開了眼睛,南宮依依不再打坐,南宮依依睜開了秀目。


    四目相視,一個眼神平靜,澄澈如泉水,一個杏眼含春,秀目裏春色滿園。


    “南宮姑娘,你怎麽坐在地上?”蘇謹言下了床榻,他往茶桌走去。


    南宮依依站了起來,她也朝茶桌走去,坐於茶椅上,展顏一笑,雀躍道:“這還是托你的福,我現在成了五境的修士。嗬嗬,五境修士耶,我還以為等百年以後才可入五境,做夢都未想到這麽快就破境了。”


    嘻嘻,南宮依依抑不住的興奮。


    蘇謹言提起水壺斟了兩杯茶水,他端起一杯茶水遞到南宮依依的麵前,不解問道:“南宮姑娘入了五境,還真是大喜事,可我不解,這件事我能幫上南宮姑娘嗎?”


    南宮依依伸手接過蘇謹言手中的茶水,她深酌了一口,入口清涼甘甜。


    “你能不一口一個南宮姑娘的稱唿我嗎?”南宮依依放下茶杯,俏臉紅潤,杏眼含羞帶嗔,嬌聲道:“我在你的眼裏就是南宮姑娘嗎?”


    難道不是?蘇謹言有些迷茫,她不是一個女孩子嗎?難道修士不能這樣稱唿女孩子?


    蘇謹言爽朗的笑道:“好,南宮仙子,我不明白南宮仙子成為五境修士為什麽是托蘇某之福?”


    南宮依依粉桃似的臉迅速生紅,那粉桃似的臉此時是嫣紅姹紫,如若天邊的紅霞,杏眼含羞帶嗔,有一絲水潤,這一時南宮依依比水蜜桃更誘人。


    南宮依依實在無語,她有些氣惱自己,更是氣蘇謹言怎會如此不開竅。


    她瞪了一眼蘇謹言沒好氣道:“難道我不算你友人?”


    “是。”蘇謹言點頭,神情很嚴肅,看著南宮依依的俏臉道:“不是算,而是南宮仙子和李兄是蘇某的友人,更是恩人。”


    南宮依依是真的氣得不行了,她端起茶杯,隻有一點茶水,仰頭便喝了下去。


    重重的放下茶杯,嬌嗔道:“倒水。”


    沒有好臉色,南宮依依沒有給蘇謹言好臉色,蘇謹言可不敢怠慢南宮依依,這茶水很快就滿上了。


    南宮依依一口而言,放下茶杯,嬌聲道:“再倒。”


    茶水很快滿上。


    ……


    一連五杯,蘇謹言倒了五杯茶水,五杯茶水全部入了南宮依依的櫻桃小嘴。


    “再來,再來。”南宮依依仍是嬌聲連連,她這是口幹了,還是肚子餓了。


    “你少喝點茶水,這個不頂餓。”蘇謹言並未再提起茶壺。


    南宮依依連喝五杯茶水時,蘇謹言就在猜測南宮依依為何不給他好臉色,她為何生氣呢?


    蘇謹言雖然文武全才,聰慧過人。


    聰慧之人並非就懂女孩子的心思。


    這女孩子的心思,他一時之間是不會明白的,蘇謹言不會特意去猜女孩子的心思,那就更難明白。


    蘇謹言若不是經營書鋪,他是很少與人打交道的,舞文弄劍看山遊水皆是獨自一人。


    若說與女孩子打交道,最近多點,蘇謹言剛入十六歲,他還是個少年,當然該長大的都長大了。想吧,那也是最近見的女孩子多了,賊是好看,才會想起女孩子,最為主要春水太過熱情。


    可蘇謹言不敢非分之想,他出身貧寒,怎敢有?


    春水的熱情他慬,可還是最近才懂的,可也沒有時間讓他去思考。再者而言,春水赤裸裸的表白他懂,可並不能代表他懂其他女孩子的心思。出現在他身邊的女孩子都是那個樣,除了女扮男裝的百裏明月冷冰冰的,個個都是熱情如火,那不能代表個個女孩都喜歡他吧?蘇謹言可不會這樣自作多情。


    咱啥家世,咱啥相貌,咱難道還不清楚,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非蘇謹言敢想的。


    南宮依依是誰,李相言的師侄女,那可是南宮文軒的掌上明珠,天之驕女。


    他們都對蘇謹言很好,蘇謹言是打心眼裏尊敬他們,哪能胡思亂想,越雷池一步。


    何況,蘇謹言不知雷池為何。


    這一時,蘇謹言是明白了,南宮依依喜歡他,春水是赤裸裸的表白,他當然知道,南宮依依是暗示,他反應要慢一些。


    南宮依依喜歡他,之前他是不敢想的,隻是認為她於他而言,那是好感。


    這時想來,南宮依依如此生氣,不給他好臉色,原來是喜歡呀!


    “你剛才說什麽?”南宮依依站了起來,杏眼含羞帶嬌,語氣變得柔和,心兒怦怦然,柔聲道:“再說一遍。”


    “這茶水不能填飽肚子,喝多了反而會感覺更餓。”蘇謹言連忙解釋他之前話裏的意思。


    南宮依依本想生氣,她也不氣蘇謹言了,杏眼一睜,看著蘇謹言說道:“你是這樣說的嗎?”


    那意思不是一樣嗎,還要重說嗎?


    姑娘粉臉氣鼓鼓,如此威懾,蘇謹言沉默一時言道:“你少喝點茶水,這個不頂餓。”


    南宮依依笑了,笑得比花兒都還好看。


    迴眸一笑,百媚叢生。


    迴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這麵對麵之笑該怎麽說呢?


    一笑傾城,再笑傾國。


    一笑萬古春。


    一笑千金,兩頰笑渦霞光蕩漾。


    笑比褒姒,迴顧千萬。


    繡麵芙蓉一笑開。


    香靨凝羞一笑開。


    蘇謹言想來想去,覺得還是一笑傾城,再笑傾國,三笑傾君心來形容南宮依依此時的笑臉比較好。


    這主要是蘇謹言覺得南宮依依隻會這一笑。


    沒有二笑,哪會有三笑。


    可惜,蘇謹言凡夫俗子,他認為他就在城裏麵。


    “好,聽你的,這茶水不喝了。”南宮依依笑靨如花,嬌聲脆語:“你可要記得喲。”


    蘇謹言可懵逼了,聽我的,這感情好,可我要記住,記住你聽我的話嗎?


    南宮依依說的話,蘇謹言聽之如入雲裏霧裏。


    蘇謹言心中歎道:甭管是誰,仙子也好,是個女孩子說出的話,還真是難懂,令人頭疼呀,這都要記住,這啥意思啊?


    女孩子的心思你別猜,越猜煩惱就會越多。


    蘇謹言此時就感到頭痛欲裂。


    蘇謹言都忘了,他之前問南宮依依什麽來的,這南宮依依沒有迴答他,怎麽南宮依依喝著茶水,喝著喝著就聊到這兒了呢!


    蘇謹言本想再問問南宮依依,他之前問的什麽來的,蘇謹言又怕說錯話若姑娘不開心。


    沒看到嗎?姑娘正開心著呢,姑娘笑靨如花,可千萬別這個時候說些不相幹的話掃姑娘的興。


    陪著姑娘傻樂,可比隨意開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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