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麵館內,陳二妞躲進了她的房間裏,這是王小虎出麵館前讓陳二妞躲起來的。陳二妞眸含驚色,伸手拉住王小虎的衣袖,她非常害怕,她想王小虎留下來陪著她。


    王小虎當然想留下來陪著陳二妞,可他不能對春水和百裏明月陷入這種境地袖手旁觀,雖然他的袖子被陳二妞緊緊的拉著,他不能看著春水和百裏明月出事。


    王小虎安慰著陳二妞,讓她別怕,這事與他們無關,不出門便不會惹上事,他隻不過偷偷的去報官也不會有事,去去就迴哪能出事?


    王小虎走出裏屋,陳二妞就擔驚受怕。


    外麵打鬥的兇,陳二妞在裏屋實在是坐不住,她便走出了房間。


    麵館正堂有兩位姑娘,是兩位姑娘。陳二妞緊硼著的心弦似如琴被人彈斷了琴弦,瞬間鬆馳了下來,不再手心出汗緊張的透不過氣來。


    她知道這兩位姑娘是先前在麵館吃麵的食客,可能是因為門前有人打鬥而不便出去才留在麵館中。


    王二妞這心神一放鬆,整個身子骨發軟,酸軟無力,她順勢手扶身邊的酒桌坐了下來。


    裏屋的門和庖屋及正廳三者之間是一個甬道,陳二妞走出甬道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梅若華和雪劍的倩影,裏屋和庖屋在房子右邊,而麵館的大門在房子左邊,這一眼她是看不到外麵的情形。


    打鬥聲不斷,陳二妞卻不再害怕。


    兩位姑娘依窗而看。


    陳二妞此時能見到外麵一些情形,並不多,一位穿紫色的少女被許多人圍著打,陳二妞似乎感覺又不對,是有許多人圍著少女瘋狂的揮刀舞劍,而那少女卻是赤手空拳,是少女踢飛了揮刀舞劍的人才對。


    陳二妞又擔心起來,她聽王小虎說過,這位少女是蘇哥的友人,叫什麽來著,好似叫春水姑娘,對,小虎是這麽說的。


    大門口也能見著一角外麵的情形,兩處所瞧並未見著王小虎和李四的身影,想來他們是一個去找蘇哥,另一個去官府報官了。


    春水被人圍攻,陳二妞的眼睛和心此時都放在了春水的身上。


    陳二妞握緊了粉拳,眼睛睜得圓圓的,臉色紅潤,此時她的心跳又加快了。


    “好,踢得好,踢死這幫壞蛋。”


    陳二妞被雪劍一句叫好聲拉迴了心神,她看向梅若華和雪劍。心想:這兩位姑娘怎麽就不害怕呢?


    陳二妞瞧見了雪劍手中的朱砂劍,她才恍然過來。


    陳二妞眼裏滿是羨慕,心忖:若我會使劍,豈不是能幫上春水姑娘。


    “雪劍,幫幫她們。”


    梅若華坐在那裏,眸光平靜如水,此時出聲令雪劍愣了一下,隨之雪劍麵露喜色應了一聲:“是,小姐。”


    雪劍出了王家麵館,陳二妞看著雪劍從窗戶出去的。


    躍窗而過。


    “店家,打壺水來。”聲音柔和糯甜,陳二妞覺得那位漂亮的小姐聲音如有魔力,此時她不僅不覺得害怕,她嬌小的身軀充滿了勁力。


    雪劍躍窗而過,陳二妞就欣喜不已,她本就對這梅若華和雪劍懷有好感,這一時更是對梅若華有了親近感。


    陳二妞應了一聲,順手抄起桌子上的茶壺向梅若華跑去。


    陳二妞是跑向梅若華,陳二妞臉色泛紅,氣有些喘。


    “坐下,我自己來便好。”


    陳二妞提著茶壺準備給梅若華倒茶水,梅若華這一說,陳二妞提著茶壺紅著臉,她有些手足無措,美眸水汪汪的,像兩顆葡萄。


    “坐下吧,你也來上一碗茶水。”梅若華接過陳二妞手中的茶壺,示意陳二妞坐下來,梅若華倒起了茶水。


    兩碗茶水,一碗在陳二妞的麵前,陳二妞低著頭坐了下來,她正對窗戶而坐,反正外麵的打鬥她不敢看,低著頭就低著頭。


    梅若華知道陳二妞紅了眼濕了眼眶,可她視若無睹,端起茶碗喝了一大口。


    外麵有殘肢橫飛,鮮血飛濺,梅若華卻不再看外麵的情形,她大口的喝著茶水。


    陳二妞不敢往外看,她喝了一口茶水,她的小臉似乎埋進了茶碗裏。陳二妞知道梅若華此時並未看向窗外,心想:看她如此鎮定,想來那位拿劍的姑娘定是武藝高強。


    梅若華讓雪劍出手時,百裏明月已和日月教護教光明雙使戰在一起,且戰多時。


    春水準備奪一把劍。新月劍她並未佩戴在身上,梳扮得漂漂亮亮的,怎會帶新月劍去祥林雅舍呢?


    百裏明月的紫青劍在老周頭的房間裏,百裏明月並不知她有一把寶劍,百裏明月自是空手與日月教護教光明雙使交手。


    日月教護教光明雙使是孿生兄弟,光明左使常誌日善使唐刀。光明右使常誌月在他娘肚子裏貪睡了一會兒,不得不尊稱常誌日一聲兄長,這怨不得他的娘親,隻怪常誌月貪睡。常誌月同樣善使唐刀。


    相貌一樣,衣著一樣,所使兵器皆為唐刀,與這二位交手,那還真是如一人在打鬥似的。


    隻是動作比一人快上許多,這一刀剛砍下,那一刀隨之而來,有時雙刀而至,看過去卻是兩張一樣的麵容。


    好費眼睛的。


    這與他們兄弟兩個交手,心神有些累。


    百裏明月不像春水和蝶清影兩人一樣,又是出拳又是伸腿的。


    百裏明月出指,她左手雙指徑直點向光明左使常誌日的腦門,右手雙指微彎隨而跟著出指。


    如若慢一些出指,光明右使常誌月的唐刀就會砍向百裏明月的頸脖子上。


    以指對唐刀,且是對兩把唐刀,百裏明月這虧吃得比較大。不過,這初一交手,雙方並未出真招,這隻是為了試探對方實力。


    很快就鬥了十幾個迴合。


    這一時論敗相還早。


    雙方一時鬥得難分難解。


    蝶清影空手奪白刃她搶了兩把宋手刀在手,雙手握刀,如虎添翼,殺入人群,一路勢如破竹,殺得對手哭爹喊娘。


    宋手刀宋國所製,蝶清影手中兩把宋手刀皆為長一十七寸八有八,刃長十四寸五。這宋手刀比唐刀要短許多。


    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各有利弊。


    兵器,乃人用,隻要自己足夠強大不使用兵器對敵也可。


    可實力相當,自是要比一比兵器。


    若不然,江湖人士怎會皆喜歡寶劍寶刀。


    春水搶了一把長劍,劍在手,她如蝶清影一般神勇無敵,鬼來斬鬼,魔來殺魔。


    鬥了一時,百裏明月一人對兩人,連連出招,百招已過,這內力損耗不少,常誌日一刀直指百裏明月後背封住了她的後三路,常誌月揮出一刀又封住了前三路,百裏明月腹背受敵,她要破前三路,迴守自是無門,形式形惡,她陷入了險境。


    如陷入十麵埋伏,已無退路。


    蝶清影心急如焚,連連衝殺,可日月教徒像發了瘋一樣擋住她的去路,她想殺向百裏明月那邊很顯然一時無門。


    春水不顧安危,想衝殺過去幫百裏明月解危,她卻連中三刀,左手臂現紅,右大腿同樣如此被刀劃破皮膚,衣裙染紅,左小腿上的衣裙更是紅了一大片。


    春水也是險境環生。


    “為我報仇。”


    百裏明月臉色冷冷的,看不出其他神情,眸光裏生出了一股狠色,要死她得拉個墊背的才夠本。


    百裏明月完全不顧她的後三路,雙指徑直,指如劍,刺向常誌月的印堂穴。


    梅若華讓雪劍出手時,她已看出再鬥一時,百裏明月就會露出敗相,不是誰都可以空手鬥白刃,且一人鬥兩人,而這兩人還是日月教護法使者。


    雪劍躍出窗,她足點地,一個縱身躍起,一劍橫掃,朱砂劍見紅,春水麵前斷指亂飛。


    雪劍未作停留,一個閃身,腳踩蓮步,隨即高高躍起,直接揮劍砍向日月教護教光明左使常誌日。


    刀劈華山。


    很普通的一招刀術,卻也是一招劍術。


    這一劍雪劍砍出,氣勢頓生,如有千軍萬馬之勢砍向光明左使常誌日。


    雪劍這一招“刀劈華刀”用得好,攻敵之所救,日月教護教光明左使常誌日如若不變招,不改變刀的路線迴防,他必死無疑,因他後背受劍砍來,對百裏明月的攻擊將不會是必殺之招。


    上官俊傑惜命,日月教護教光明雙使又何不把命看得重呢!常誌日自是不會選擇同歸於盡的打法,何況死的是他,百裏明月死不死與他無關。


    即使能殺死百裏明月,常誌日也不會用他的命來換。


    常誌日刀招一變,往前去的唐刀,隨著他的步伐移動而揮向後方。


    常誌日右腳後撤,一個大轉身,他的唐刀迎向了雪劍手裏的朱砂劍,他反而守住了百裏明月的後方。


    百裏明月抱著一死而戰的想法,她忽略了她的後方,左手雙指徑直點向常誌月的印堂穴,常誌月直刀殺向百裏明月的咽喉。


    百裏明月這一招隻不過是虛招,她腳步一移,一個錯身躲開常誌月刺過來的刀,右手化指點向常誌月的風池穴。


    風池穴乃人體九大死穴之一,若被百裏明月擊中,常誌月必死無疑。


    百裏明月拚命的打法,卻是一招虛招,百裏明月變招,而常誌月一招未老還來不及變招,兄弟倆本是擊殺百裏明月在即,常誌月哪會想到會有如此多的變故,百裏明月一指正好點在了常誌月的風池穴,她這一指用了十足十的內力,不死常誌月死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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