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後,手術終於結束。


    手術台上躺著一個充滿機械與生物融合的怪物,不再是人類,也不再是天使,而是一個全新的存在。


    謝瀆後退一步,欣賞著自己的作品,嘴角露出滿意的微笑。


    馬爾斯從昏睡中醒來,迷迷糊糊間,好似感到整個世界都是顛倒的。


    視野轉動了一下,看到謝瀆倒立的樣子。


    “你,你把我變成什麽樣了?”


    馬爾斯發出驚訝且疲憊的疑問。


    看來患者術後恢複得很好,謝瀆微笑著過來,將他放下手術台,溫柔得如同白衣天使。


    “神父,你剛剛做完手術,動作要慢點,對,慢慢走,不要害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馬爾斯神父在謝瀆攙扶下,來到被紗布遮蓋的鏡子麵前。


    這是謝瀆托蘇香買的,為了讓患者術後第一時間看到整形效果。


    “來吧,我的作品,擁抱新的人生吧!”


    謝瀆扯下紗布,馬爾斯神父在鏡子中赫然看到了自己的樣子!


    他的身體已經不再是那個熟悉、完整的人類形態,而是變成了一個充滿機械與人類肢體融合的怪物,一個謝瀆所謂的“全新存在”:


    皮膚被粗糙的縫合線和金屬板覆蓋,透出一股冰冷的機械感。一塊塊裸露的肌肉組織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突兀,仿佛是某種未完成的雕塑。


    他的下身被接上了六條腿,同時改造成了扭曲的構造,似乎能夠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彎曲和伸展。


    馬爾斯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麽看東西是倒著,因為,他的腦袋,是倒吊在身體下方的!


    原本的五官被改造,眼睛替換成兩顆發光的機械眼球,閃爍著不祥的紅光。鼻子和嘴巴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一些不規則的孔洞和金屬管道,讓人不禁聯想到某種深淵中的恐怖生物。


    在馬爾斯的背後,一對由金屬和骨骼支撐的3個人頭,在空中微微顫動,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其中一個,便是馬駝。


    “看啊,現在的你多麽美麗,多麽強大!敬愛的神父,現在的你,應該是誰的造物?


    是我的!你是我的造物,是藝術的巔峰之作!


    感到榮幸吧,你見識到了真正的神!”


    “嗚啊啊啊啊!”


    長達一分鍾的尖叫。


    叫聲在疲憊中結束,馬爾斯神父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心中充滿了對謝瀆的恐懼和對自己的悲哀:


    “我...我怎麽能成為你的造物?我是上帝的信徒,我是上帝教廷的神父,我還有傳播真理的使命沒有完成,嗚嗚!”


    “傳播真理,嗬嗬嗬。你隻是個罪人。你以為你的罪行隻有你說的那幾個,錯了。


    打著上帝的幌子,美化天使的罪行。睜開眼睛看看吧,天使屠殺了多少人,讓多少人受到痛苦!


    看到玻璃管裏的那堆白肉嗎,她曾經是個健康美麗的女孩,我的同學,變成這個樣子全是拜天使所賜!


    你身為人類,卻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你背叛了人類,而現在,上帝也拋棄了你。


    這就是你們教廷最無可饒恕的罪!”


    謝瀆厲聲棒喝。


    馬爾斯驚恐的機械眼球轉了轉,渾身劇烈顫抖。


    “我……我的罪……我的罪……”


    “嗬嗬嗬,對。”


    馬爾斯喃喃自語:“我背叛了人類,上帝也拋棄了我,因為我有罪,我就應該被遺棄。”


    “所以,以後我就是你是的神,你的救贖,跟著我贖罪吧,跟著我消滅天使,拯救世人,讓自己得到寬恕。


    歡迎來到新世界,神父,新世界的神,必定會迴應你。”


    “神,你是神,對,你是神,我有罪。嘻嘻,嘻嘻嘻嘻嘻,你是神啊,我有罪啊,我有罪,哈哈哈哈!”


    信仰崩塌了,馬爾斯半機械半血肉的身體在癲狂中狂奔起來,在實驗室裏橫衝直撞。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贖罪,消滅天使,贖罪,消滅!”


    他的嗓音變得尖細,不斷重複著癲狂的話語。


    謝瀆沒去阻止他,而是靜靜等待他發泄心中的癲狂。


    等到馬爾斯因為疲憊而停下時,謝瀆嚐試發出第一道命令:“跪下。”


    馬爾斯先是一怔,似乎不想執行,然後,他後背便有一張人麵一樣的肉瘤劇烈蠕動。


    那是寄生在他身上的人麵天使。


    謝瀆的傑作。


    他利用金屬板在四具肉體之間做了巧妙的隔斷,人麵天使則寄生在張美蓮的體內。


    這樣一來,天使之間不會互相吞食,並且人麵天使通過給張美蓮施加思想強迫,逼迫整個組合人體進行行動。


    人麵天使的作用下,四人心理同時傳來極大痛苦,背上三個腦袋齊齊哀嚎。


    馬爾斯完全不能反抗,立刻朝著謝瀆下跪。


    “我聽你的,神!不要折磨我的思想!”


    “這才像話,來吧,展示一下你的天使。”


    馬爾斯這迴非常順從,意念一動,足天使的足部和三隻臂天使同時從他的肩膀和背部出現。


    至於侵蝕度,則由4個人均攤。


    謝瀆對自己的作品非常滿意。


    這相當於給自己增加了個使徒打手。


    又做了一些測試,暫時沒發現太多問題,謝瀆把馬爾斯神父收進黑箱,


    接下來,謝瀆花錢擴建了實驗室、倉庫、材料室到三級。


    這下實驗室不但變大了,混沌裝置還多到分成了上下兩層。


    謝瀆站在操作台前,看向前方上下兩層的混沌裝置,有八個。


    想不通為什麽需要那麽多混沌裝置,批量造天使嗎?


    可就算能造那麽多,每次可使用的還是有限啊。


    倉庫和材料室同樣是變成了兩層,除此之外沒有其他變化。


    “蘇香,明天我去一趟京北市,你幫我買三百頭豬,送到材料室裏。”


    吃飯的時候,謝瀆跟蘇香交代。


    “哦,好的!”


    蘇香答應,雖然好奇謝瀆去京北做什麽,但謝瀆不說,她自然也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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