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年四月十日,戌時七刻,天氣陰晴不定]


    今日白天的陽光,仿佛一位頑皮的孩子,時而從厚厚的雲層中探出頭來,灑下斑駁的光影。那些光線,帶著一種神秘的力量,使得每一片野菊花都仿佛被賦予了生命。那蒼翠欲滴的綠葉,黃色的花心,以及灰度極高的黑邊白色花瓣,在光與影的交錯中,呈現出一種別樣的姿態。它們就像是蔚藍海洋中的精靈,在天地之間,隨著悶熱的柔風輕輕搖曳,流動至今。


    此刻的野菊花,不再是簡單的植物,而是成了一幅幅生動的畫麵,講述著大自然的故事。它們的花瓣在風的吹拂下輕輕顫動,仿佛在訴說著自己的心聲。而那黃色的花心,則像是一顆顆明亮的星星,點綴在這片綠意盎然的大地上,為這個世界增添了一抹亮色。


    在這片野菊花的海洋中,[樟寒曉琳]仿佛能夠感受到大自然的唿吸,聽到它的心跳。每一朵野菊花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展示著生命的美麗與頑強。而[樟寒曉琳],也在這其中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寧靜與安寧。


    [裏納爾多神父]與信徒們圍坐一堂,正在愉快地分享著[香火愛情]的喜悅。今日的陽光格外燦爛,空氣中彌漫著幸福的氣息,仿佛連風兒都在傳遞著愛的信息。


    幾個村民興奮地跑來報喜訊,他們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其中一人高舉著手中的蜂蜜罐,大聲說道:“看看這是我剛剛采的蜂蜜,讓我們一起享受此刻的甜蜜吧!”他的話語中充滿了自豪與喜悅。


    緊接著,又有人從懷中掏出一個紅彤彤的蘋果,驕傲地展示給大家:“這是我從智慧樹上摘下的蘋果,讓我們一起品嚐智慧的香醇吧!”蘋果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誘人,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還有一位村民迫不及待地站了出來,他興奮地指著自家剛滿月的鴨子說:“我家的鴨子剛剛滿月,肉質非常鮮美,我現在就把它宰了,做成烤鴨給大家一起品嚐!”他的話音剛落,眾人便歡唿起來,期待著即將到來的美味。


    在這個歡樂的時刻,三道主光源從祭壇頂部透過,將整個場地照亮。信徒們穿著平日不怎麽穿的禮服,這些衣服雖然是用精致布料粗製濫造而成,但卻別有一番風味。高高的領子、長長的拖尾,上麵還繡滿了各種精致的圖案,如子鼠、醜牛、卯兔、辰龍、巳蛇、申猴、亥豬等,金線織成的圖案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眾人齊聚一堂,歡聲笑語此起彼伏。他們享受著這美好的時光,分享著彼此的喜悅與幸福。在這個充滿愛的日子裏,他們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與真諦。


    他們身著的怪異服飾,猶如華麗的戰袍,在教堂的燈光下熠熠生輝。信徒們與村民們歡聚一堂,載歌載舞,歡慶愛情的降臨。然而,這種所謂的愛情,對他們而言,更像是一種身體上的愉悅,而非心靈的交融。


    [樟寒曉琳]站在一旁,靜靜觀察著這一切。她看到紅色的氣流在信徒們的身體上緩緩攀爬,而那種粉紅色的黴菌在他們的眼中綻放出各種肆意的花朵。這些黴菌的形態,在她看來,更像某種古怪的真菌蘚類,它們細微的導管已經取代了信徒們的睫毛,試圖散發他們的孢子。


    盡管[樟寒曉琳]身處現場,但她卻不敢輕易靠近這些信徒。她深知,一旦被這種黴菌寄生,就可能變成一種古怪的怪物,這是她所無法承受的。


    隨著舞蹈的進行,信徒們滿臉虔誠,露出一種激動的表情。他們的血管在身體內部呈現出更加緊致的螺旋結構,仿佛在訴說著某種神秘的力量。然後,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他們的上半身和下半身毫無預兆地分開了,就像一個人偶被拆解一般。


    然而,盡管他們的身體被黴菌感染,變得血肉模糊,但他們卻依然保持著一種自由的狀態。這種自由,或許就是他們追求的愛情與愉悅的真諦吧。


    [樟寒曉琳]看著這一切,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她既為信徒們的虔誠與勇敢感到敬佩,又為他們的命運感到惋惜。但她知道,這是她無法幹涉的,隻能默默地觀察著這一切,祈禱著他們能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幸福。


    ……


    神父,你好,我是村裏的居民。此刻,我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個不可思議的境地。我的頭與身體,竟然在慢慢地分離,這並非我曾經曆過的任何噩夢,而是一個活生生的現實,卻沒有一絲的血腥與疼痛。這種感覺,既奇妙又恐怖,讓我難以理解。


    村民抬頭望向[裏納爾多神父],眼中充滿了困惑與恐懼。神父撇了撇嘴,微笑著安撫我:“哦,我的朋友,你無需緊張。這其實是分頭行動的一種正常現象。你看,你的頭已經長出了四條腿,正在地板上歡快地奔跑,而你的身體也安然無恙。這是神的恩賜,是你得到的特殊賜福。”


    我聽著神父的話,心中的恐懼逐漸消散。神父的奇怪語言,雖然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卻神奇地征服了我的內心。我開始嚐試去接受這種奇妙的變化,去認可它帶來的新審美。


    或許,這正是我生命中的一個新的開始,一個充滿神秘與奇跡的新篇章。我感謝神父的指引,讓我能夠勇敢地麵對自己的變化,重新找到對愛的信仰。


    ……


    在這個紛繁複雜的世界裏,[樟寒曉琳]靜靜地站在一旁,麵對著眼前的一切,隻能無語凝噎。她仿佛是一個被時光遺忘的旁觀者,靜靜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卻無法插手其中。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並不是這場混亂的解決者,隻是一個過客,隻能默默地看著,不能做出任何改變。


    雖然[樟寒曉琳]來到這個地方也是有著自己的任務,但是她卻無法確定自己的任務是否與眼前的這一切有關。她的心中充滿了迷茫與不安,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著,讓她無法自由地行動。


    於是,她不禁開始想象,或許自己可以在桌子底下安靜地睡一覺,等到醒來的時候,或許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這種荒誕的想法在她腦海中浮現,卻也不禁讓她感到一絲絲的無奈。她知道這樣的想法並不現實,但是在這個無法掌控的時刻,她也隻能用這種方式來安慰自己,讓自己能夠稍微平靜一些。


    反正,[樟寒曉琳]就是這麽想的。她靜靜地等待著,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但是她知道,無論如何,她都會堅持下去,直到找到屬於自己的答案。


    此刻,又有一位村民,滿懷著虔誠的信仰,緩緩走上前來。瞧他,村裏富農的身份顯露無遺,衣著得體,整潔對稱,與周遭村民相比,顯得尤為出眾。他走近了,[覲願神使丨樟寒曉琳]凝神傾聽,想要捕捉他的每一個字句。


    他開口了,聲音中帶著對動物的深深喜愛:“我的動物朋友們,那幾隻花斑點流浪貓,它們如此可愛,總是想要親近我。它們向往人形,夢想成為美麗的姑娘,但如今身體條件卻不允許。我心中所愛,應當擁有人類的特質。我願意,將我的四肢分給這些可愛的流浪貓,讓它們成為半個人類……”他望向神父,眼中閃爍著期待,“親愛的神父,這就是我的願望,你能幫助我實現嗎?讓我擁有理想中的愛人?”


    [裏納爾多神父]輕輕點頭,溫和地迴應:“我明白你的請求,它確實真摯。但我想,你或許無需走得如此極端。你需要的是更多的包容和理解,去接受你動物朋友的愛,而不是犧牲自己的身體去改變它們。去吧,去體驗真正的愛。”便讓村民退下。


    隨後,[裏納爾多神父]又開口了,眾人側耳傾聽。神父他似乎在宣布一個想法:“我在眾人的祈求中,感受到了疲憊。說實話,[紅線曲黴菌]雖然賦予了他們愛情的軀體,但愛情的精神素養卻仍是一片空白。然而,我並不在意這些。對我來說,這隻不過是一種[虔誠]的表現。[神像丨愛情],那才是我真正的目標。我始終隻是為了那種感覺而存在。”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深沉的堅定,仿佛在為自己的信仰而堅守。眾人感到奇怪,但隻是微笑,不敢多說什麽。


    ……


    窗外,天色已經漸漸暗沉,此刻正是酉時。遠方的天空,紅彤彤一片,仿佛被烈火點燃。那是一塊未被分割的火燒雲,原本應有狂風將其撕裂,飄散至四周,可此刻它卻固執地聚集在那裏,猶如一團燃燒的烈焰,在天際舞動。


    [樟寒曉琳]凝視著這片火燒雲,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感。她記得,許多年前,也曾見過類似的場景。那時,是諸神黃昏的時刻,眾神紛紛隕落,他們的龐大身軀從高空墜落,燃燒成熊熊火焰。即使在地麵上砸出了天體的深淵,那火焰也未曾完全熄滅,使得這樣的景象延續了數千年,始終未曾消散。


    如今,再次看到天邊那盤踞的火燒雲,[樟寒曉琳]不禁迴想起了那段遙遠的往事。那些神明的隕落,仿佛還在眼前,而那燃燒的火焰,也似乎仍在心底燃燒。她靜靜地站在窗前,任由思緒飄遠,被那片火燒雲帶迴了那個充滿神秘與傳奇的時代。


    ……


    [裏納爾多神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對教堂外發生的一切渾然不覺。此刻,教堂內的人聲鼎沸、信徒雲集,對他而言,外麵的異象不過是自然界的一次小小騷動,遠非預示著災難的征兆。


    他站在莊嚴的祭壇前,麵對著眾多虔誠的信徒。然而,密閉的空間裏,人群聚集,唿吸間釋放的熱氣讓教堂仿佛變成了一個悶熱的蒸籠。加上晴朗天氣的炎熱,裏納爾多神父的額頭上已經沁出了汗珠。他微微皺眉,不得不稍微關注一下自己的儀容儀表。他發現,自己的妝容有些不自然,古老而蒼白的臉上,褶皺顯得愈發明顯。


    於是,他迅速從口袋裏掏出一些泥巴,輕輕地抹在臉上,試圖掩蓋那些歲月的痕跡。他的手指在臉上遊走,如同一位畫家在畫布上描繪,小心翼翼地維持著那看似光滑的表象。他繼續塑造著人形,讓自己的形象更加符合信徒們心中神父的形象,莊重而神聖。


    盡管天氣炎熱,盡管妝容不自然,但[裏納爾多神父]依然保持著他的威嚴和鎮定。他深知,作為一位神父,自己的形象和氣質對於信徒們來說至關重要。他必須時刻保持最佳狀態,才能引領信徒們走向信仰的殿堂。


    ……


    [壹]


    此刻,那種怪異的現象仍在持續不斷地發生。在光明璀璨的地方,那些村民仿佛受到了某種力量的驅使,身體逐漸膨脹起來,仿佛充滿了生命力。而在陰暗的角落,那些虔誠的信徒們卻截然相反,他們的身形漸漸癟了下去,仿佛被剝奪了生氣。


    在這光暗交錯、紛繁複雜的場景中,他們如同被置於一個光怪陸離的舞台之上,隻能不斷地變換著自己的形態,以適應這詭異的環境。或許是因為他們已經成為黴菌的宿主,這種變化對他們來說並沒有帶來任何痛苦。


    此刻的他們,已經看不出是否還在微笑,因為麵容已經被消解,隻剩下一種古怪的形態在蠕動著。他們的靈魂是否還存在,也已經成為了一個無法解答的謎團。然而,這一切對於[樟寒曉琳]來說,似乎並不重要。她相信,在這些村民的內心深處,此刻是自由和快樂的,盡管他們的形態已經變得如此古怪。


    ……


    [貳]


    這樣的變化,正是神父心之所向。他凝望著,感受著生命的律動在空氣中跳躍,愛情的自由在歡唿聲中蕩漾。那時,教堂的環境並不明亮,昏暗而神秘。然而,三個宛如太陽的寶珠嵌合在祭壇上方的玻璃窗上,它們已經靜靜地照耀了多年,雖然隻是散發著淡淡的幽光,但從未熄滅,仿佛守護著這片神聖之地。


    對於神父而言,愛情已經不僅僅是一種抽象的情感,它更像是一種實際存在的物體,這讓他感到滿足和喜悅。相比於那種虛無縹緲、難以捉摸的感覺,這種實實在在的存在更能觸動他的內心。他堅信,愛情就應該像物體一樣存在,才能體現出它的真正價值,就像街邊的那些小吃,可以親口品嚐,吸收其中的精華。


    因此,他欣然接受這種變化,享受著愛情帶來的喜悅和滿足。在他的心中,愛情已經化為一股暖流,流淌在他的血脈之中,讓他感受到了生命的無限美好。


    就在[裏納爾多神父]得意洋洋的時候,那些逝去的迴憶突然如潮水般湧來,將他卷入迴憶的漩渦。他感受到的,是一種空虛的陣痛,一種虛無的陣痛,它們正將他深深摁入過往的深淵。[樟寒曉琳]在一旁靜靜地觀察,她想,他大概在迴憶起自己的原型,自己的來曆吧。畢竟,他原本就是那個從未真正擁有過愛情的人。當初,正是為了體驗那份愉悅,他選擇了成為神父的道路。


    對於[裏納爾多神父]來說,行樂或許才是他本真應該存在的狀態。[樟寒曉琳]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悲哀,但同時,她也看到了他那真實無偽的存在。他的存在,不依賴於任何外在的標簽或定義,而是源自於他內心深處的渴望和追求。


    在這段迴憶的漩渦中,[裏納爾多神父]的心境變得愈發複雜。他既感到一種對過往的懷念,又有一種對現實的無奈。但即便如此,他依然堅持著自己的信仰,堅守著內心的那份純真和執著。


    [樟寒曉琳]觀察著,讓[裏納爾多神父]有了更深的理解。她看到了他的脆弱,也看到了他的堅強。她看到了他的迷茫,也看到了他的堅定。在她的眼中,裏納爾多神父不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而是一個充滿矛盾和衝突的複雜個體。


    [裏納爾多神父]突然跪倒在地,捶胸頓足,仿佛遭遇了某種痛苦的變故,心情瞬間跌入穀底。他的麵容開始剝落,逐漸顯露出骷髏般的輪廓,幹枯如同在土地中腐爛多年的死物,卻依舊保持著麵無血肉的麻木表情。目睹這一幕,[樟寒曉琳]直言不諱,她覺得他就像一具幹屍。麵對這樣的設定,[樟寒曉琳]感到無法迴避。那位神父,或許真的渴望著死亡,否則怎會以如此破敗的形象出現在此處?然而,他能夠說話,能夠移動,這與他爛樹根般的外表形成了詭異的對比。[樟寒曉琳]心中不禁猜想,這一切可能與那尊神像有關。


    突然,[樟寒曉琳]的記憶如電光火石般閃過,她記起了自己來到這個地方的真正目的——尋找那尊神像。那尊神像本應是[真我丨樟寒曉琳]的化身之一,卻不知何故流落於塵世。難道[樟寒曉琳]曾故意將其遺棄?這個疑問如同一道謎題,等待著[樟寒曉琳]去解開。


    不過,眼前這真是一件令人痛心的悲劇。神父,他那位平日裏莊嚴神聖的存在,此刻卻再次展現出了他恐怖的真麵目。他的臉龐扭曲變形,皮膚幹癟如同枯木,這副模樣讓人不寒而栗。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衝動——他必須立刻離開這個教堂,絕不能讓自己的信徒們目睹這可怕的場景。


    他內心充滿了擔憂和恐懼,生怕那曾經的噩夢再次重演。迴想起上一次,他無意中展露出那如同骷髏般的幹屍形態,信徒們心中的恐懼如同洪水猛獸般洶湧而來。那份原本堅定的信仰,那份深厚的香火愛情,在恐懼的侵蝕下漸漸土崩瓦解,化為虛無。這一切,都讓他感到無比痛心和不悅。


    自從獲得那尊神秘的神像以來,他借助紅線曲黴菌的力量獲得了無盡的收獲。然而,每次當那種莫名的恐懼襲來時,它就像一把鋒利的劍,瞬間摧毀了他所珍視的一切。他親眼目睹著那些被紅線曲黴菌侵蝕的信徒,在恐懼的折磨下逐漸變成一灘黑色的爛泥,那種令人作嘔的惡臭和粘稠感讓他感到無比惡心。


    [樟寒曉琳],她已經麻木了,再也不想看到這樣的場景了,可是,現在這一切竟然再次發生了。


    她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焦慮,迫切地想要知道何時能夠拿迴那尊她急需的神像。而神父,他是否願意放棄對那尊神像的歸屬權呢?這一切,都如同一個巨大的謎團,籠罩在她的心頭,讓她感到無比迷茫和無助。


    ……


    [叁]


    [樟寒曉琳]她輕手輕腳地接近了那位正逐漸崩解的神父,她的聲音溫和而充滿關懷,詢問神父是否需要立刻離開這個地方。為了確保神父的安全撤離,[樟寒曉琳]已經在門外準備了一輛馬車。雖然這輛馬車實際上是[樟寒曉琳]自己購買的,而且除了一個空蕩的框架外,車上並無任何裝飾或物品,但[樟寒曉琳]並未對神父隱瞞這一事實。實際上,這隻是一輛從農夫那裏購得、裝滿稻草的破舊馬車而已。


    然而,[樟寒曉琳]並不希望神父過分在意這些細節。當前更為緊迫的是,神像已經失去了力量,那些曾由神父塑造的和諧愉悅的場景已經消散。原本相親相愛的人們不再團結一致,甚至有人為此犧牲了生命。麵對這樣的變故,[樟寒曉琳]詢問神父是否仍願意繼續他的使命。


    如果神父決定前往慷慨之城,[樟寒曉琳]她願意提供幫助,載他一程。[樟寒曉琳]在城裏的人已經做好了準備,以妥善處理神父的到來。這並非是對神父的威脅,而是對神父命運的一種預見。在告別之際,[樟寒曉琳]還為神父準備了一件新衣服,供他更換。


    [樟寒曉琳]不僅提供了實際的幫助,還展現了對神父的尊重和理解。同時,也透露出一種宿命感,暗示著神父的旅程可能並不平凡。[樟寒曉琳]更像是一位引導者,而神父則麵臨著一個重要的人生抉擇。


    [樟寒曉琳]現在幾乎無法辨認出神父的麵容,因為那張臉已經變得模糊不清,仿佛被某種混亂的力量所扭曲。實際上,當[樟寒曉琳]踏足於這片雜草叢生的荒地時,她曾多次目睹類似的景象——那些腐敗的雜草與淤泥混合在一起,冒著氣泡,散發著刺鼻的惡臭。神父靜靜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似乎在沉思著如何迴應[樟寒曉琳]的提議。


    [樟寒曉琳]心中清楚,眼前的神父已經不再是昔日那個莊嚴的神職人員,而是變成了一個幾乎無法辨認的怪物,僅剩下一副骨架,身上還掛著一些無用的爛泥。在[樟寒曉琳]看來,她本可以輕易地將神父遺棄,就像對待一堵無用的泥牆,或是一間被遺棄的鄉村小屋,任其自生自滅。然而,[樟寒曉琳]的內心充滿了仁慈與慈悲,她並不願意這樣做。


    [樟寒曉琳]渴望看到的,是更加符合人性,更加貼近七情六欲的事情發生。在七情六欲中,權威的欲望占據了重要的位置。[樟寒曉琳]不希望神父就這樣淪為一個無足輕重的存在,她希望神父能夠展現出他真實的自我,哪怕是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也能像那位偉大的皇帝一樣,在皇座上尊嚴地結束自己的生命。這,才是[樟寒曉琳]真正期待的結局。


    天色愈發陰沉,遠方的火燒雲不再散發昔日諸神黃昏時的鮮紅色光輝。它們逐漸轉變,主宰著天空的色彩,從熱烈轉向冷靜的蔚藍,再緩緩沉淪於一片黑暗之中。這變化讓[樟寒曉琳]幾乎懷疑天地秩序已經顛倒,仿佛她自己也將隨著這股不可逆的力量,向天際線墜落。


    “神父,您是否已經做好了決定?”[樟寒曉琳]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迫,她已經等待了太久。“為您準備的神位已經就緒,您真的不再考慮了嗎,[裏納爾多神父]?”


    “盡管那神位是由眾多雜神拚湊而成,但它至少能讓您短暫地體驗到作為神的真正歡樂。[真我丨樟寒曉琳]所屬的教派是守信的,隻要您將神像的歸屬權交給她,她承諾將讓您體驗到瞬間的永恆。”


    “到那時,當永恆如洪水般湧入您的意識,您將不再感受到時間的長短。您將感受到生命的無限綿延,您所經曆的所有愛情的神跡將不斷在您眼前湧現。那些已逝的愛人將以愉悅的聲音與您交談,他們的歡樂麵龐將永遠伴隨著您。[樟寒曉琳]請求您,接受這個提議。這是一種出於仁慈的交換。”


    ……


    [肆]


    隨後,發生了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幕:神父的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恢複。[樟寒曉琳]目睹了他那幹癟的肌肉逐漸變得飽滿,仿佛突然之間充滿了生命力。然而,這種變化帶來的不是安慰,而是一種令人作嘔的感覺。肌肉的膨脹伴隨著一種不自然的血色,仿佛在[樟寒曉琳]眼前爆裂開來。


    [樟寒曉琳]感到難以忍受,她認為這是一種折磨。這種感覺與所有神像持有者所經曆的,以及神像所代表的力量不謀而合。[樟寒曉琳]輕聲歎息,她意識到,他們又將像懦夫一樣逃離。但這一次,[樟寒曉琳]不會阻止他們。她是仁慈和慈悲的,她希望一切能夠平和解決。


    [樟寒曉琳]靜靜地注視著[裏納爾多神父]的背影,看著他在她麵前逐漸變得巨大,然後又慢慢縮小,直至成為遠方的一個小黑點。最終,他在荒原的盡頭,山巒的邊界處,消失不見。[裏納爾多神父]再次離開了[樟寒曉琳]仁慈和慈悲的懷抱。他本應結束這無盡的輪迴,帶著滿足和微笑,安詳地在牆上終結自己的生命。但現在,他隻能繼續在荒原上流浪。


    下一次再遇到他,將是何時呢?[樟寒曉琳]不得而知。但憑借神像的力量,[裏納爾多神父]仍將不老不死,直到世界的終結。如果命運眷顧,或許在下一個紀元,他還會有一席之地。


    [樟寒曉琳]本意是來幫助[裏納爾多神父]更快實現他的願望,然而神父卻選擇了離開,僅僅為了保留自己的存在。這證明了一個事實:所有人都對自己的存在難以割舍。此時,夜幕已經完全降臨,天空變得一片昏暗,標誌著真正的亥時已到。


    [樟寒曉琳]抬頭望向天空,隻見它如同遠古的黑洞,吞噬了所有的光明。今夜,連星星也不見了蹤影,或許它們都已墜落進那無盡的虛空之中。整個星空,沒有一絲希望,隻有自開天辟地以來就存在的黑暗。但對於[樟寒曉琳]來說,絕望本身就是光明未來的預兆。


    [樟寒曉琳]開始收拾自己的行囊,盡管她並未攜帶任何物品,卻感到一種難以言說的沉重。她踏過那些所謂的黃草地,那昏黃的野草,以及昏黃的土地,仿佛帶走了所有的惶恐。她準備返迴慷慨之城,繼續她的使命,等待著下一尊神像的出現。


    到目前為止,[樟寒曉琳]所做的一切,無非是在膜拜她自己的神像。她渴望能夠盡快找到下一尊神像。雖然[樟寒曉琳]並不站在神壇之上,但她堅信,即使是虛妄的信仰,隻要她邀請神像登上神壇,這份信仰也將繼續下去,直至最後。


    通過這次經曆,她強化了[樟寒曉琳]的內心世界和她對未來的堅定信念,以及她對信仰的執著追求。


    ……


    [伍]


    孤月高懸在極夜的天空,永不落下,就像[裏納爾多神父]在荒原盡頭孤獨的身影,踽踽獨行。他難以置信自己仍保有行走的能力,但他的腳步並未停歇。盡管他的雙腿開始萎縮,肌肉逐漸失去力量,他不得不跪倒,甚至在亂石灘上爬行。疼痛,那種不死不滅的疼痛,仍舊伴隨著他,但他選擇忍受,繼續向著他希望見證愛情的地方前進。


    在他的想象中,仿佛已經繞過了九十九個山丘,眼前展開了一片粉紅色的景象。真愛的土地似乎在他麵前綻放,他內心深藏的真情如同火焰般燃燒,重新點燃了他長久以來的渴望。盡管他未曾真正經曆過愛,但此刻,[樟寒曉琳]她正在[歸路]迴頭遠眺,相信神父他終於理解了執念的真義——那位居於七情六欲之中,代表著欲望的欲望,已在他心中生根發芽。


    神父不再關心自己是否擁有權威,他隻成為了一個空洞的存在,如同一隻空碗,渴望被填補。他不需要任何真實的理由,隻為了存在本身而活著。碎石不斷磨損他新生的皮肉,但他已不在乎。神父已經沉浸在希望之中,任由那道暗綠色的光覆蓋他殘破的身軀和破爛的外衣。


    黑色的野草在此時生長,烏鴉的叫聲從高空中的黑暗雲層傳來,它們的影子緩緩降落在地麵上。[樟寒曉琳]她清晰地看到了這一幕,她意識到,那位不死不滅的神父,或許已經選擇了徹底的消亡,化作了生命的一部分,與這個世界融為一體。在這個被稱為山脊的地方,他的存在正逐漸與四周的黑暗合而為一,最終被黑暗吞噬。


    親愛的神父,[樟寒曉琳]默默地接受了你的存在,願你在每一個歡樂的日子裏得到安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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