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徒兒有事求見。”


    修煉室外,楊天佑拱手說道。


    “進來。”許隼應道。


    楊天佑推開門走了進去,隻見許隼正盤坐在蒲團之上,他麵色越發蠟黃,眼眶發黑,頭上布滿汗珠,身形也消瘦了許多。


    “師父,還沒有找到治愈之法嗎?”楊天佑走到許隼身前將他扶起後問道。


    許隼搖了搖頭,他背後的黑色掌印已經完全消散,隻是那個火焰印記卻變大了一圈。天色越暗背上的疼痛也不斷加深以至於徹夜難眠。


    “我已經找過了宗主,宗主見後也說沒有辦法,背上的火焰印記極為霸道,以他的修為無法去除,隻能等祖師出關才行,你來所為何事?”許隼落座後說道。


    “為夜羽而來,說來奇怪,昨日夜羽將聚星樓四個弟子的識海重創,其中一人是金如烈的親妹妹,金如烈將夜羽告上執法院,神宗為此也召開了紅衣長老眾議,結果最後夜羽不僅沒事,聚星樓的那四人卻因搶奪同門功法的罪名於今日被逐出了師門。”楊天佑緩緩說道。


    “竟然有這種事,金如烈乃是宗主親傳弟子,他的妹妹都沒能保下,誰保了夜羽,難道是宗主?不對,夜羽入門時宗主對其並無特殊照顧,相反,若不是因為其還是精神力者,早就被逐下山去了。”許隼皺眉說道。


    “會不會是巡星樓那位?”楊天佑問道。


    “不好說,那人整日戴著個麵具,我至今都未曾見過其真容,入門時隻說自己容貌有瑕,生人見了定生惡感,他如此說,自然沒人願意再提此事,但是宗主定然是見過他的相貌的。


    神宗的那群神棍平日裏便目中人,那些人更是誰也不服誰,暗地裏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事也常見得很,一家出了問題,他們拆台還來不及,怎麽可能放過夜羽,若真是封毅保了夜羽,那你對付夜羽時可要小心,別被抓了把柄。”


    “弟子明白,所以想向師父打聽一下巡星樓那位的根底。”楊天佑點點頭道。


    “嗯,不過眼下不是有個人正好可以利用嗎?”許隼笑著說道。


    “師父是說金如烈?”楊天佑也笑道。


    許隼點了點頭。


    “弟子也正有此意,武宗的弟子們都知道這人雖然天賦極佳,但衝動易怒,就連宗主有時對其也是無可奈何。”


    “不錯,當時內門選拔時,因為一個弟子說他脾氣差,他便在比武場上將那人打得差點殘廢,宗主當時令其在比武之後向人賠禮道歉,他不肯不說還當眾頂撞宗主,遂被宗主一掌打斷了兩根肋骨。


    這次其妹被夜羽重創不說還被逐出了師門,隻怕此刻金如烈對夜羽已是恨之入骨,如果你在其中操作得當,或許根本就不用自己出手。”許隼陰惻惻地說道。


    “弟子明白,弟子先行告退。”楊天佑說著便離開了。


    平琥官道之上,馬車內的金如烈心思複雜地看著昏迷不醒的妹妹,如今自己的妹妹被人重創不說還被逐出了師門,還不知迴到家中該如何向父母和家族交代,妹妹醒來恐怕也是難以接受,自己一向是她最依賴的兄長,麵對如此局麵卻也無能為力。


    本以為自己的妹妹和一個普通的末席長老的弟子發生衝突肯定是自己這邊最後得勝,萬萬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金如烈到冷千山麵前求情,冷千山也極為動容,因為當年即便金如烈被他打斷兩根肋骨之時也未吭一聲,如今卻跪在地上聲淚俱下地懇求自己出麵將他妹妹留在宗門,可見他對自己妹妹疼愛到了極點。


    “如烈啊,這裏有一瓶三階丹藥護神丹,可助人盡快修複識海,你拿著它帶著你妹妹下山吧。”


    想到自己的師父也不願為自己的妹妹開口,金如烈這才知道是踢到鐵板了,所有人都小看了巡星樓的那對師徒。


    “小意,早知如此,大哥就不該如此驕縱於你,落得如今局麵,責任全在大哥,待你醒轉,大哥一定會為你尋得另一處更好的宗門,你放心,傷害你的人大哥絕不會放過他...”


    ……


    沈憐兒站在夜府大門口,不時地向著街道盡頭張望著,嘴裏不停地喃喃道。


    “應該到了啊...”


    正說著,一個身著夜家小廝服飾的人騎著一匹黑馬行至街內,沈憐兒見此眼前一亮。


    “可是有信件帶迴?”沈憐兒三步並作兩步迎了上去。


    那人下了馬來,從胸前拿出一個信封遞給沈憐兒,沈憐兒翻看著,隨後將兩封信取出。


    “包大哥,這封信我代為轉交好了。”沈憐兒將一封信塞進袖口後又拿著另一封對著包恩說道,這信乃是夜羽寫給夜滄海夫婦的。包恩帶著夜滄海的信到夜家掏了個差事,專門為夜家各地的產業取送信件。


    “那便勞煩憐兒小姐了。”包恩一拱手說道。


    沈憐兒擺擺手便匆忙向著門內走去。


    夜滄海夫婦正在用午飯,夜滄海見沈憐兒不在有些納悶地問道:“夫人,憐兒呢,不吃了嗎?”


    “這孩子說和羽兒約定寫信迴家的時間到了,這幾日每天都到府外等候送信的人。”夜母搖搖頭說道。


    “這孩子倒是有心了。”夜滄海點頭說道。


    “老爺,憐兒長羽兒兩歲,如今已經十八歲了,已經是個大姑娘了,若是武者自是沒什麽,但她畢竟不是,有些事該定了。”夜母看著夜滄海說道。


    “夫人,羽兒這小子哪像我,他在男女之事上根本就是個木頭疙瘩,而如今他或許心裏想著尋找親生父母之事,恐怕沒什麽心思成親。”夜滄海苦笑著說道。


    “依我說...”


    夜母正要繼續說著,隻聽走進院內的沈憐兒說道:“爹娘,小羽來信了。”


    聲音有些大,夜母聽得清楚,她急忙站起身子快步走了出去。


    夜羽在信中將自己在流雲宗的近況說了一遍,夜滄海看後不禁皺眉說道:“到底還是入了神宗嗎?”


    “我看神宗就挺好,不用擔心羽兒突然就受傷什麽的,他就老老實實地煉些丹藥,到時候迴來成親,我們也就放心了。”夜母在一旁說道,一臉笑意地看著身邊的沈憐兒。


    沈憐兒臉蛋通紅,遂低下頭去,低聲說道:“小羽信中雖然沒有提,但他從小就想修煉元氣,小時候我經常能看到他坐在角落看著別人練武,如今沒有進入武宗,他心裏終究是有些不如意的吧。”


    “嗯,憐兒丫頭說得有道理,但既然已經入了神宗,那也是命中注定的事,相信他隻要努力,也能有一番成就。”夜滄海點頭說道。


    “憐兒,羽兒沒有給你來信嗎?”夜母拉著她的手問道。


    “來了。”沈憐兒聲音更低。


    “嗯,這小子總算沒傻到家。”夜母心中想道。


    “嗯,那憐兒你用過午飯就去休息吧。”夜母說道。


    沈憐兒迴到房中,小心翼翼地拆開信封,一字一句地讀了起來,她時而輕笑,時而皺眉,前前後後讀了幾遍,竟不知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小羽的師父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原來流雲宗的女弟子並不多,他那一門隻有他自己,也不知能不能照顧好自己...”沈憐兒一邊說著,一邊想起和夜羽相處的日子,不覺間竟有些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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