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隼有些氣惱,因為在場之人對他來說都是些烏合之眾,他想取誰的性命不過是信手拈來,可他兩次出手想要襲殺初入煉體六重的夜羽皆未能一擊得手。


    “你是何人,找死不成?”許隼看著眼前之人怒道。


    沒有了夜滄淵五人,楊昊這邊壓力頓減,待他看到來人後,不由心中一驚,咬著牙立刻說道。


    “先生,他是夜家大長老,夜沐華。”


    “原來如此,靈台九重境,而且元力充盈,看來你就快要突破了,在這小小青雲城也算是鳳毛麟角了,可惜了,如果你突破成功或許真的可以全身而退,但此刻你出現在我眼前,不得不說是天要亡你夜家。”


    沐老負手而立,看著眼前的許隼的同時不動聲色地活動著手指緩解方才與許隼對掌後的不適。


    “尊駕是何許人,在場眾人想必都心知肚明,尊駕難道就不怕行跡泄露,給尊駕帶來影響,反而得不償失嗎?況且楊家能給的,我夜家未必不能。”沐老緩緩說道。


    楊昊有些擔心,他知道許隼貪得無厭,生怕許隼在這時反水。


    “夜沐華,你休想,先生是我...”


    “閉嘴!”許隼喝道。


    “滅了你們幾個,想要夜家的東西到時候楊家還不乖乖給我送來。”許隼心中想到,但嘴上卻說:“少來這套,本座既然已經答應了楊家,就一定會信守承諾。”


    “道貌岸然。”沐老也是活了一百多歲的人精,對許隼此話嗤之以鼻。


    “既然如此,我夜家也隻能血戰到底了,滄淵,滄海這裏由我攔著,你們去對付其他人。”沐老一邊調動元氣一邊說道。


    夜滄淵有些擔憂地望了沐老一眼


    “自不量力,好,今天我就叫你見識真正的淩雲境與你這半吊子的差距。”


    許隼含怒出手,不留餘地,招招攻向沐老要害,而境界和靈訣的差距使得沐老難以招架,不出半炷香的時間已經渾身是傷。


    “靈級上等靈訣,天狼步。”半空中的許隼微微躬身,環繞在周身的元氣竟然凝聚成一個似狼非狼的形狀,而他本人也如一頭狼一樣,從空中快速奔襲而來。


    天狼步是許隼在一處秘境所得,乃是一本身法靈訣,是仿照天狼奔跑時的形態所創。


    這一幕太過震撼,沐老更是汗毛豎立,仿佛自己麵對的不是許隼而是一個上古兇獸。


    眨眼間,許隼已經欺至身前,他雙手並用,上麵泛著耀眼紅光。


    “涅元掌。”


    “熾焰擊”


    許隼速度太快,沐老避無可避,幹脆迎了上去。二人四掌相對,許隼在上,沐老在下,沐老兩邊衣袖瞬間被震碎,露出枯瘦的手臂,雙腿自膝蓋向下都陷入黃土中,強大的勁風以二人為中心向周邊侵襲而去,讓一旁的夜羽快要無法睜眼。


    元力修為和靈訣等級的差距早已宣告了這場戰鬥的結果。


    “噗”,沐老吐出一大口鮮血,雙手無力地垂了下來,許隼一腳踢在沐老胸前,將他踢到夜羽身前。


    “老頭,你怎麽樣?”夜羽大聲喊道,踉蹌著來到沐老跟前。


    沐老還未答話,許隼已飛身過來,正在此時,隻聽遠處一聲急喝:“凡級上等靈訣,追星趕月。”


    “簌”的一聲,一支箭矢攜帶著強橫的元氣直襲許隼麵門,許隼急急停下,揮手將箭矢攔下,卻不料還有一支箭矢緊隨其後,威勢更甚。


    猝不及防之下,許隼隻得張開元力屏障,此箭雖然穿透了許隼的元力屏障但路徑卻發生了偏移,箭尖劃破了許隼的麵罩,鮮血從破口處緩緩流出。


    許隼雙拳緊握,頭上滲出絲絲冷汗,方才大意之下,第二箭確實威脅到了自己,他望向箭矢射來的方向。


    一個身著黑袍頭發花白的老者腳下若隱若現地泛著淡綠色的光芒快步行至沐老身旁,看著沐老笑著說道:“老家夥,還沒死呢吧?”


    “你再晚來些,我就是死家夥了...”沐老有氣無力地說道。


    “沒辦法,那邊的爛攤子你丟給我了,我總得收拾幹淨了,那個姓楊的與我正好屬性相克,著實費了一番力氣。”老者頗有怨言地說道。


    夜羽驚奇地看著眼前的老者,他手提彎弓,背負箭囊,容貌與沐老有幾分相像,在他的印象裏夜家應該沒有這類人物才對。


    “小家夥,你不用看了,老夫是夜家人無疑,你爹都沒見過我,更不用說是你了,記住了,老夫夜沐豪,是這老家夥的堂兄,你在測試靈脈的時候打了這老家夥屁股一下對不對啊,哈哈。”


    夜羽臉色一紅,這才確信此人是夜家人。


    “你讓開些,我給他紮兩針。”夜沐豪說著攤開雙手掌心,元氣竟然在掌心之上凝結成兩根細如發絲的長針,他將長針對準沐老的後腦刺了過去。


    沐老原本頹萎的樣子一掃而光,氣勢節節攀升,竟然還要強過剛才,他看著夜沐豪,不說話。


    夜沐豪臉色一苦:“行了行了,我自己來”。說完夜沐豪也以同樣的手法刺了自己兩針。


    “什麽修為?”夜沐豪看著前麵的許隼說道。


    “淩雲境三重。”沐老神色凝重地說道。


    “咱們豪華雙雄可是幾十年沒有聯手對敵了,沒想到幾十年後的聯手就要對付這麽個東西,棘手啊,恐怕用不了一會豪華雙雄就要變成豪華雙鬼了...”


    夜羽聽了有些哭笑不得,這時候還有心思說笑。


    “對麵的,你若能勝了我們夜家豪華雙雄,也夠你炫耀一番了。”


    “蠢材,雄獅豈會在意自己腳下踩死的螻蟻是一隻還是兩隻。”許隼不屑著說道。


    “不要臉,還雄獅,我看你這打扮,倒是十足的走狗模樣。”


    “東南。”夜沐豪小聲說道並將弓箭扔給沐老,隨後向許隼衝了過去。


    “這箭囊內隻有四支箭了,夠嗎?”夜羽看著箭囊說道。


    “嗯,此弓名為地龍弓,弓弦乃是一根地龍的龍筋,弓臂取材於靈木——蘭雲鐵樹,是一件靈器,需要注入大量的元氣才能發揮其威力,這四支箭的箭頭都是千鍛鐵精所鑄,專破元力屏障,算上剛才那兩支,這套弓箭足以買下整個夜家了。”沐老說著一邊彎弓搭箭一邊快速向著東南方向行去,夜羽踉蹌地跟了過去。


    沐老全神貫注地盯著正在交手的夜沐豪和許隼兩人,盡管用了激發潛能的方法,夜沐豪也隻是勉強能夠招架許隼的攻勢,而且這種刺穴的方法也隻能堅持一炷香的時間。這一炷香過去沐老兩人都會變得極為虛弱,屆時即便是一個普通人也足以取兩人的性命。


    時間一點點流逝,沐老握弓的手都滲出汗來,正在此時,夜沐豪得手,他緊抓著許隼一條手臂,大喊一聲:“放!”他話音剛落,兩支快箭一前一後已破空而來直射許隼麵門。


    許隼冷哼一聲,另一隻手手心一抖一麵銅鏡出現,擋住了這兩箭,隻是原本光滑的鏡麵出現了數道裂紋。


    夜沐豪見沒有得手也不作糾纏,立刻退開,為沐老爭取時間恢複元力。


    “凡級靈訣竟有如此威力?”許隼有些疑惑地看著手中的銅鏡,待他看向遠處的沐老,看到他手中的弓臂上有熒光流轉這才清楚原來那是一件靈器,而且品級較於他的銅鏡隻高不低。


    “看來本座此次沒有白來,又一把靈弓即將收入囊中。”許隼不由得心情大好。


    “這麽好的靈器放在你們手中實在可惜了,交給本座才免得明珠蒙塵,哈哈。”許隼狂笑著,伴隨著一陣狂風,笑聲傳得老遠。


    他笑聲還未落,沐老閃電出手,又一記追星趕月射出,直奔許隼而去。


    箭矢劃過的瞬間,夜沐豪也從納戒中取出一把大弓,竟然也是一把地龍弓,他彎弓搭箭目標不是許隼而是夜沐華射出的兩支飛箭,夜沐豪手法奇快無比,而且時機掌握得恰到好處,顯然二人是經過無數次磨煉才能有如此默契。


    “追星趕月!”夜沐豪手中箭矢射出,濃綠色箭矢與火紅色箭矢匯聚一處後瞬間發生異變,紅色箭矢光芒陡然暴漲,包裹箭矢的元氣從手腕粗細變得如碗口一般且速度猛增直指許隼而去。


    許隼見狀,連忙止住笑聲,此時想要飛身躲避已來不及,他張開元力屏障又全力催動銅鏡護在胸前。


    “鐺”的一聲,銅鏡應聲破碎,許隼整個人倒飛而出,而後狠狠地摔在地上,生死不知。


    沐老元氣幾近衰竭,癱坐在地上喘著粗氣,夜沐豪不敢放鬆,運轉身法向著許隼的位置疾行而去,看著倒地不起的許隼雙眼緊閉,鮮血自胸口汩汩流出,夜沐豪想也不想抬手一指點向許隼眉心。


    而就在他手指將要抵在許隼眉心之時,許隼雙眼突然睜開,用手中緊握的兩支弓箭刺穿了夜沐豪的胸膛。


    夜沐豪頹然倒下。


    沐老看到這一幕不由眼眶通紅,看著身後的夜羽,無力地說道:“快走,快。”


    夜羽心中有些驚懼,他印象中的沐老一直都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而此刻的他像就是一個絕望無助的老人。


    “老頭,你...你怎麽不走啊?”


    “我沒力氣了...方才堂兄所用的刺穴法門,隻能維持一炷香的時間,一炷香後我就會渾身癱軟,較之常人都不及,你快走!”


    “老頭,你叫我走,我走去哪呢?去追尋虛無縹緲的武道,將來為你們報仇嗎?在我眼裏,人不在了,一切都沒了意義,自我決定修煉之日起,我的武道就是為了守護夜家,親人,朋友。但今天我哪怕向後一步,我所堅持的武道也將不複存在,而為了報仇而存在的武道,不要也罷。”


    夜羽說著話毅然決然地走到沐老身前,看著淩空而立的許隼,許隼原本的胸前黑袍已經破了兩個大洞,裏麵鮮紅的顏色很是顯眼,隻不過那不是鮮血的顏色,而是一件繡著流雲圖案的紅衣。


    “夜沐豪,夜沐華,你們很不錯,火屬性主攻,依靠相生的木屬性和風勢提升威力,確實是很好的合擊手段,竟然將凡級的靈訣發揮出如此威力,若不是宗門所賜的流雲袍護身,也許我今天真的要栽在這裏。”許隼看著沐老說道。


    許隼看向夜羽說道:“至於你這個黃口小兒也敢妄論武道,本座告訴你,你的武道全是狗屁,武道一途,強者獨尊,而弱者的命運隻能是成為強者的墊腳石,所以你們這些弱者,就老老實實地成為本座的墊腳石吧。”


    “涅元掌。”許隼臉色猙獰,一掌揮下。


    夜羽沒有坐以待斃,他也同樣運轉元氣迎了上去,沐老見狀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就在許隼掌心快要印在夜羽胸口之時,夜羽佩戴的玉佩從懷中竄出,飄浮在空中,發出耀眼的光芒,周圍頃刻間恍如白晝,夜羽眯著眼睛,隱約看到一個背影出現在他身前,而許隼又一次倒飛而出。


    “砰”的一聲許隼跌落在地上,他吐出一大口鮮血,極具驚恐地看著眼前的陌生男子,玉佩散發出的光芒還未散去,光線從後方穿過男子的身體,照到許隼的臉上。


    “聖...聖...聖魂分身!”許隼被嚇得幾乎肝膽俱裂,說完他轉過身去頭也不迴地飛身遁走,什麽承諾,什麽靈弓,皆拋在腦後,他現在隻恨自己為何要來此地。


    神秘男子看著許隼逃跑也不意外,他一揮手掌,一個火焰掌印對著許隼激射而去,速度快到根本無法躲閃。


    “啊。”許隼痛叫出聲,火焰掌印破開他引以為傲的紅色流雲袍,在他的背上留下一個漆黑的掌印,劇烈的疼痛讓他幾乎暈厥,強烈的求生欲望讓他暫時保持著清醒並向著遠處飛去。


    神秘男子沒有繼續攻擊,玉佩的光芒正逐漸變弱,他轉過身來,看著夜羽,夜羽也睜開眼睛看著這個救命恩人,男子身著黑袍,劍眉星目,英俊非凡。


    “你叫什麽名字,今年多大了?”透明男子出聲問道。


    “我叫夜羽,今年十六,青雲城夜家之人,前輩您是?”夜羽看著男子答道,神秘男子讓他似乎有一種可以不設心防的親切感。


    “嗯...已經十六年了嗎,想不到你還是踏上了武道一途,姓夜嗎,命運還真是玄妙。”


    他走上前來,抬手想要摸摸夜羽的頭,卻突然想到自己隻是一具沒有實體的分身,遂又將手放了下來。


    “那個人我沒有殺,但卻在他身上留了暗手,除非有人助他,否則他的修為今生再無進境,也算給你留下一塊磨刀石吧。”


    “既然你已經踏上了這條路,就盡情地去闖吧,等你我再見之時,想必你已經知曉我是誰了,除非萬不得已,遇事一定要量力而行。”神秘男子話音剛落,便消失無蹤,玉佩的光芒也黯淡了下來。


    “老頭,這人你認識嗎?是不是我們夜家的前輩啊,他的身體為何是透明的,他怎麽像是從我的玉佩裏出現的?”夜羽轉過頭看著沐老問道。


    沐老神色複雜地搖了搖頭,看到神秘男子的容貌與夜羽也幾分相似,他隱約猜到了什麽。


    “我還沒好好感謝這位前輩,他就消失了,方才隱約聽到許隼說什麽聖魂分身,那是什麽意思?”又問道。


    “這個我也未曾聽說過。”沐老答道,他確實不知。


    夜羽微微點了點頭,一瘸一拐地向著夜沐豪的位置走去。


    “沐豪長老還活著!”夜羽大聲喊道,他連忙用匕首將插進夜沐豪胸膛箭支的箭頭削掉,把箭拔了出來,又取出止血散塗在夜沐豪的傷口處。


    十裏亭內,楊昊渾身染血,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別人的,他靠在柱子上,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周圍的火把將亭內外照得通亮。


    許隼敗逃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楊家陣營的人紛紛投降,他們怎麽也沒想到,竟然會有個神秘人出現將局勢改寫。


    “楊昊,你不曾想到自己會有今天吧?”秦勇站在最前麵,他看著大勢已去的楊昊說道。


    楊昊沒有理會,他看著一旁的夜滄海說道。


    “夜滄海,我們鬥了幾十年了,雖然我就快要死了,但是我一直是贏家,我死了我的兒子還在,他在流雲宗,你們沒人敢動他,但有一天你死了,你的兒子呢?現在這個小畜生是你的種嗎?哈哈...哈哈哈哈。”楊昊癲狂了一般大笑著。


    “你放屁,小羽...”夜滄海話說了一半,臉色驟變地看著眼前的楊昊。


    “想起來了嗎?沒錯,十六年前,官道劫匪,你的孩子胎死腹中,這些都是我一手策劃的,還真是報應啊,我殺你的孩子,那個小畜生害死了我的天瑞,那是我最疼愛的兒子啊,現如今就連我也落得如此下場。”


    “我殺了你!”夜滄海奪過身邊之人手中的長劍,狠狠地刺進楊昊的心髒。


    “我...是...贏...”楊昊死死抓著劍刃,話還沒有說完便已氣絕身亡。


    秦勇走上前去,他看著怔怔出神的夜滄海,不禁搖了搖頭,緊接著一刀將楊昊頭顱砍下,放入早已備好的木盒內。


    “諸位,我要拿狗賊的人頭去我爹的墓前祭拜,就此別過。”秦勇說完,待得眾人為他讓出一條路來,他目光向前,看到夜羽呆呆地站在出口處,他走上前去輕拍夜羽肩膀:“老弟,先行別過,改日再登門拜訪。”


    夜羽對此置若罔聞,他滿腦子都是楊昊臨死前說的那一番話,他目光看向亭內,正巧與聽到秦勇的話後轉過身來的夜滄海四目相對。


    “有什麽話迴去再說吧。”夜滄淵看著父子二人歎道。


    ...


    天域中州,雲家祠堂內。


    雲家家主雲天涯跪伏在地,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負手而立,老人渾身無半點元力波動,就像個普通人一般。


    “還是不肯說?”老人開口說道。


    “是。”雲天涯頭壓得更低然後迴道。


    “十五年了,每次都是這個結果,你們是幹什麽吃的,這夜長歌究竟知不知道天命珠的下落,倘若不知就結果了他吧。”老人一揮衣袖,竟將跪在地上的雲天涯扇飛出去。


    “咳咳...老祖息怒,老祖息怒,老祖,這十五年來,每個月我都親自審問,從未假借旁人之手,丹藥,幻術,用刑,這些辦法統統都試過了,可是他就是不肯說。”雲天涯擦拭掉嘴角的血跡,捂著胸口說道。


    “搜魂之術可曾用過?”老人皺著眉頭說道。


    “試過一次,不過被秘法所阻,夜長歌是夜家的少家主,為了保護家族傳承,夜長歌必然從一出生就被施以頂級的秘法,如若強行搜魂,必然觸發秘法之力,屆時夜長歌必然神魂盡毀,當場斃命。”


    “況且,夜長歌還有大用處,倘若天命珠在夜望手中,我相信夜望一定願意用天命珠換他兒子的命。”


    “嗯,那你繼續探查夜望下落,天命珠確實極有可能在夜望手中,天命珠對我雲家極為重要,你記住,雲家不需要一個辦事不力的家主,我能扶持你做這個家主就同樣能扶持別人,好自為之吧。”老人話音剛落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是。”


    雲家禁地內,陣法中的夜長歌微仰著頭靠坐在陣中的石柱上,此時他的兩鬢斑駁,雙目渾濁,不知在想些什麽。


    突然,他眉心處光芒閃動,一個火焰印記閃爍而出,他原本渾濁的雙眼終於有了一絲光彩,淚水從眼角悄然滑落。


    “留在玉佩中的兩道聖魂分身被用掉了一次,羽兒還活著...他還活著...哈哈...哈哈哈,我不能死,我們一家人還要重聚,我還要和羽兒她娘看著羽兒娶妻生子,我要活下去。”夜長歌喃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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