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他一個翻身臉麵朝上攏著衣服,沉聲大喊:“姑娘,不可。”


    青衫看他過度的反應,知道自己一時急上心頭做了出格的事情。“你趴好,我出去讓李楓進來看看傷勢?”


    李天江搖頭:“不用,不嚴重,養幾天就好了。”


    青衫看他確實不願意的模樣,又問道:“上藥了嗎?”


    李天江使勁點頭:“上藥了,不疼。”一時點頭,一時搖頭。


    “你這幾天別騎馬了,好好養傷。昨天又忙活一天,睡會兒吧。”青衫說著把被子蓋到李天江身上。


    寶靈被封妃,龍參不可小覷,太平王,北方的平國朝廷,想著這些事情青衫的腦子如同一團亂麻,理不清道不明,她的心思還是被李東風殺雞儆猴攪亂了。青衫想著這念著那,和李天江一坐一趴,誰都沒有說話。李天江本不想睡的,但馬車搖晃著竟然睡著了。


    兩個時辰後,馬車停了,李楓在外麵說:“姑娘,前方有個歇腳處,將軍讓人來請姑娘過去吃些東西,歇歇再走。”


    青衫和李天江從馬車上下來,看到不遠處有兩間草屋,旁邊簡單搭了一個草棚,草棚下麵放了幾張桌子和木墩,應該是個茶棚,隻是現在天冷沒人守著。


    青衫走到草棚近處,李東風從草屋出來:“屋裏麵有個灶台,簡單做些熱飯吃,晚上留宿客棧的時候在吃些好的。”


    青衫來到草棚下隨意找了一個木墩子坐著,李東風走過來問道:“坐了一上午的車,累嗎?要不要去那邊走走。”青衫搖頭拒絕了。


    很快飯做好了,一人一碗熱麵條,喝下去暖暖身子。


    “楊先生,有些事情不是很明了,下午我和你同乘,你幫忙分析一番。”青衫問道。


    “好啊,隻是我和東風共乘一輛馬車。”楊開軒迴道。


    馬車晃晃悠悠的走,青衫和楊開軒在車中分析此時大勢,李東風偶爾也會添幾句自己的見解。


    “楊先生這麽一說,我就明白了。此次來應天城祝賀侯府的光祿大夫侯利是主和派,歸史閣老一派,他們這一派的人還有中軍大將軍殷夢,鎮南將軍胡誌,和京緇重臣薑超。傅儀傅閣老是主站派,但他手下無兵無將,純是扯著嗓子吆喝。”


    楊開軒聽到青衫這麽說,忍不住嗬嗬笑。


    青衫又接著說:“之前得到的消息白惠明白閣老對兩方都態度不明,但此次高公公明裏暗裏通過白府行事,可見白閣老已經開始站隊了。”


    楊開軒點頭說道:“高公公代清安帝在侯府宣讀的旨意,侯利是不知道的。可見清安帝心中有宏圖,想通過聯姻手段招攬東風。”


    李東風輕嗤了一聲:“哼,手無實權的小皇帝,憑著一張旨意就想拉攏人心,真是異想天開。”


    楊開軒看著李東風接著分析:“若我們西南軍和清安帝成了親家,你的身份會再上一層。寶靈以後進宮若能生個一兒半女,打著清君側的名義未嚐不可劍指京城。”


    不等李東風答話,青衫先開口:“寶靈如今還小,等過兩年她大些再議。若她中意的男子不是清安帝,入宮為妃的事也不必再提了。”


    楊開軒驚訝的看向青衫,不解的問:“自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清安帝的聖旨已接,可如何反悔。”


    “我和寶靈從小相依為命,我希望她能嫁給疼愛她的男子。清安帝又如何,寶靈不喜歡,自可以不嫁。”


    “可……”


    “我知道楊先生的意思,可我不願意犧牲寶靈。時間還早,此事過兩年再說吧。“


    楊開軒看向李東風,李東風說道:“最難的時候都過來了,如今的情況比之前好了不知多少倍,況且這天下,自己爭下來坐著才更穩當。”


    此後幾天,三人在迴程的路上把年前、年後要做的事情又梳理了一遍。


    “姑娘,還有半個時辰就到九龍城了。”李楓在外麵說。


    “終於到家了,你身上的傷怎麽樣了?”青衫問向對麵坐著的李天江。


    “已經結痂了,多謝姑娘這一路的照顧。” 李天江紅著臉說。


    “你身上的傷是替我挨的,有何可謝。你在九龍城的燕舍好好休息幾天再迴大堰城。”


    “不用了,姑娘。”


    青衫壓根不聽,掀開簾子對李楓說:“進城後先去一趟燕舍。”


    胡複邊、劉英,陳觀,宋達等人候在九龍城東城門外迎接迴來的李東風,離城牆越近,車隊裏的氛圍明顯變輕鬆了許多,被馬車外的笑聲傳染,青衫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在九龍城住了一天,青衫檢查九龍城的政事。


    李東風去軍營轉了一圈,在陳觀的帶領下看三千鐵騎的訓練成果,晚上迴縣衙時全身都透著得意二字。


    到了自家地盤,也就不必再大張旗鼓的防備,從九龍城出發迴大堰城時,隨行人員精簡了隻剩十多人。在西城門口辭別了九龍城眾人,青衫看向李東風:“將軍,你來我車上。”


    倆人麵對麵坐好,青衫憋了一路的怒氣終於釋放了,質問道:“為什麽要懲罰天江,他做錯什麽了?”


    李東風皺了皺眉頭迴道:“這一路上你都沒有提此事,還以為你不會在問,原來是等著安置好他在盤問我。”他的眼睛緊緊盯著青衫,接著迴她剛才的問題:“他帶著你去青樓,不該罰嗎?若不是看在他還有用的份上,對他的處治絕不會如此。”


    “去青樓就該被罰嗎?將軍也去過,是不是應該一起罰。”


    李東風不可置信的笑出聲:“嗬嗬,我是男子,何處去不得?你說這話簡直荒謬。”


    “他陪著你去就是理所當然,陪著我去就要挨罰,哪兒來的道理?你如此行徑才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我是男子,你是女子,你我二人身份上就不一樣。青樓是風塵肮髒之地,他不加勸阻反而隨行,這些皮肉傷都是輕的。”李東風一想到青衫見過男子輕薄女子的場景,胸中的怒氣就無法壓抑。深吸兩口氣緩了緩:“你之前不知道花樓是做什麽的,一時好奇去一次也就罷了。既然見過,以後切勿再提此事。”


    青衫心中也憋著一口氣:“我的事一會再說,你打天江前為何不給我說一聲,他是我的人,你為什麽一聲不吭就把人打了,你憑什麽!”最後一句話,青衫是喊出來的。


    坐在前方馬車裏的楊開軒聽到了青衫的吼聲,驚得眼睛都睜大了。初子十一在駕車,轉頭問馬車內坐著的智囊:“楊先生,要不要去勸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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