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一下午都沒有吃飯,肚子發出咕咕咕的聲音,此時房間靜悄悄的,肚子咕嚕聲聽的非常清楚。床上哥哥說話的聲音傳來:“幺兒,你晚上喝了兩碗疙瘩湯,這麽快就餓了。”


    “哪有,明明是你。”弟弟嘟囔的迴道。青衫在床下用手使勁按壓了一下肚子,隻希望它不要再發出動靜。夜深人靜,不覺間,房間裏麵的三人都睡著了。


    全城騷亂,到處都是官兵,謝大寒也知道了青衫,李天江,劉英三人被追捕的消息。他本欲出城報信,卻發現九龍城東西兩個城門緊閉,賄賂了一個守城的士兵才知道,城中現在有兩千名士兵,封城抓捕青衫三人,隻有三人被抓到才會開城門。


    城中現在隻有他一個,他便偷潛去陳掌櫃家。


    “陳掌櫃,陳掌櫃。”謝大寒倒掛在陳掌櫃家的屋簷下,敲著窗戶小聲喊。陳掌櫃經中午一嚇,正是杯弓蛇影的時候,聽到窗戶聲響,嚇得一個激靈,立即從床上起來低聲問道:“是誰?”


    “我是學舍的學生,謝大寒,找陳掌櫃有事商議。”謝大寒壓著嗓子迴道。


    陳掌櫃當然知道他是因為什麽事情來,起身開門,讓謝大寒進屋子。


    “陳掌櫃應該知道,現在全城都在搜捕青衫姑娘,我今天下午去西城和東城轉了一圈,城門緊閉。不知掌櫃可有方法送信出城。”


    陳掌櫃自己也知道,青衫三人是在和他吃飯的時候被發現的,青衫被抓他這個掌櫃肯定是做不成了,如果幫著把信息送出去,多少可以挽迴些自己在二公子麵前的形象。陳掌櫃當即做好決定:“夫人,備些金子,再把我的家夥什拿來。”一會,陳夫人從室內拿來一個黑色的包裹。


    陳掌櫃接來包裹看著陳夫人,交待:“夫人,我今天晚上要出城。過兩天我迴來了,我們就好日子繼續過,如果我迴不來了,二公子也不會岢待你,以後帶著孩子好好過活。”


    陳夫人眼含熱淚,不舍道:“老爺,萬事小心。”陳掌櫃頭也不迴的帶著謝大寒出了院門。


    陳掌櫃在九龍城待了十多年,自不是吃幹飯的,帶著謝大寒來到城南一處雜亂的小院子,先給定金,在許以重利,自有要錢不要命的地痞接下了這活計。人有人道,鼠有鼠道。陳掌櫃和謝大寒偷偷溜到城牆,坐著吊下的竹筐被運到城外,用這樣特殊的方式出了城,跟著城下的接應人從山間小道一路到了大江邊。


    接應人是個膀大腰圓的漢子,從江邊荒叢中拖出了一隻小船,交待:“我們隻能幫掌櫃到這了,掌櫃一路順風。”


    陳掌櫃拜謝後,拿出剩下的金子交給接應人,自己獨自劃著小船往西邊去了。謝大寒跟著接應人又從山路返迴到城下,他心中擔心青衫三人,要迴城中看能不能尋到三人幫些忙。


    接應人身材魁梧,一臉絡腮胡,看謝大寒年齡不大身手卻不錯,忍不住問道。“小兄弟我看你翻山躍水身手輕便,跟人練過。”


    謝大寒迴道:“小時候吃不起飯,跟人學過兩年。”


    “想不想跟著哥哥混,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家中還有一個兄弟,現在不在城內,等他迴來我問問。”


    兩人一路聊著一路快速走著,到了九龍城城牆下,接應人吹了三聲口哨,有一個竹筐從牆頭落下來,謝大寒再次迴到城中已經是夜半時分。他迴到住處剛打開房門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急忙點燃油燈看到渾身是血的李天江躺在地上。


    “舍長,舍長。”謝大寒連著喊了好幾聲,李天江還是昏睡著。把人弄到床上,脫下衣服檢查了一番,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好的,失血太多,體溫低,雙眼緊閉,嘴巴泛白


    深深淺淺的刀口外翻著。謝大寒看到這眼睛都紅了,不敢想象他之前都是經曆了什麽。


    之前在學舍李勾師傅給他們上過急救課程,他先去廚房燒了一鍋開水,把傷口擦洗一遍。左臂有道深可見骨的刀傷,他翻出針在火上烤一下,又用熱水燙了線,哆嗦著雙手一針一針的縫在肉皮上。縫一下看一下李天江的表情,此時李天江還在昏迷中,鑽肉的疼痛竟然沒有喚醒他。謝大寒又拿出備好的傷藥,給李天江全身的傷處一一上藥包紮。完事後又去廚房熬了一碗濃濃的湯藥,一勺一勺喂給他喝,待湯藥喂完天色已經亮了。


    昨天白天心驚膽戰過了一天,青衫這一覺睡得非常沉,直到被尿意憋醒,她轉頭往外看了一下,隱約可以看到室內物品的影子,推測應該是黎明時分,仔細聽了聽周圍都沒有動靜,摸黑從床下爬出來,找到尿桶脫下褲子,控製著淅淅瀝瀝的排完。正要再鑽迴去的時候,聽到男孩戒備的說話聲。


    “你是誰?”青衫慢慢轉頭,看向床上一臉防範的男孩,溫聲說:“我沒有惡意,現在就可以走。”說著往後退幾步到門前,準備開門。


    “你就是青衫吧,昨天晚上官兵要找的人是你?”小男孩非常聰明,一下就猜到了。


    青衫靜靜的看著小男孩,問道:“你會告訴他們嗎?他們會把我抓起來打死的。”


    “他們說抓到你,會給五千兩銀子。”


    “我有金子,可以先給你。”青衫說完,從懷中拿出來一根金發釵,舉著讓男孩來取。男孩起身,伸出手從青衫手裏接走發釵,放在嘴裏咬了一下,驚訝道:“真的,居然真的能咬動。”開心過後,立馬把發釵藏到背後。戒備的說道:“一會我爹娘該起床了,你走不了了。”說完眼神飄向床底。


    “那我還迴床底,我保證不發出任何聲音。”青衫說完又鑽迴到了床底。


    一早上青衫聽著院子裏的動靜,男孩果真沒有對家中大人提起過床下有人。半晌午,青衫等了許久沒有聽到男孩說話的聲音,很怕男孩去給官府報信。她偷偷的從床下出來,趴在門縫觀察了一會,看到院子裏麵無人,打開屋門衝到廚房門後掀開鍋,抓了兩個饅頭塞到懷中又往外跑去。這套流程下來一氣嗬成,沒有人發現。


    她一頓悶頭瞎走竟然走到了一個死胡同,心中懊悔要就要返迴,聽見外麵有聲音傳來,正是這個小男孩的聲音,說話聲音頗大,仿佛還在和人爭執:“早上她說她叫青衫,這會就在我家床下躺著呢。”


    “報假案可是要上刑的,你說說她長什麽樣子。”


    “這麽高,眼睛很大,穿著一身灰色的衣袍,卻是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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