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底,胡洲迴瀘州運貨,去李府東花廳找青衫說新水縣鋪子貨物進出情況。少年一朝入繁花,進東花廳時,喜笑顏開鬥誌昂揚,和青衫說他接手鋪子後做了那些事情,鋪子裏麵的老人欺負他年弱,他是通過什麽手段把不服他的人製服的服服帖帖。


    和新水縣的地痞流氓稱兄道弟,又用了哪些伎倆,把故意搗亂的商家打的落花流水。一個人在東花廳連說帶比劃,逗得瀟瀟,文文前仰後合。


    青衫一邊笑一邊對胡洲說:“你孤身一人,在新水縣獨自作戰,本來還想說幾句誇誇你。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像一隻跳來跳去的花狸貓,真想把你逮住,裝進籠子裏。”


    胡洲雙手掐著腰,站在另一邊迴道:“來呀,把我捉起來,放到籠子裏。”抬起手比劃道:“我可比之前還要高了,你有這麽大的籠子嗎?”


    一番話,逗得青衫幾人笑的合不攏嘴。


    “胡洲,你做的確實不錯,但是不可驕傲自大。”青衫翻出瀘州城裏4個鋪子的貨物往來賬單,遞給胡洲“你看看,這是瀘州的4個鋪子的賬單,仔細分析一下和新水縣的差距。”


    胡洲坐下來仔細翻看,翻看了幾頁後,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淡,半個時辰把四本賬單都看完了,眉頭緊鎖問青衫:“新水縣李家隻一間鋪子,做米糧幹菜生意,如今已經占了新水縣近一半的份額,瀘州城有四家鋪子,本就形成互相傾軋的關係,新水縣的收入怎麽會和瀘州的差距這麽大?”


    “這2個月你隻看到新水縣的變化,沒有看到瀘州城的變化,瀘州的四個鋪子針對它們所處的位置,和附近居住人的情況,都做了調整,四家鋪子相輔相成,這幾天別著急迴去,去幾個鋪子轉轉,看一看,想一想。”


    胡洲把四冊賬單還給青衫,點點頭,還在一邊思索。


    青衫見胡洲這樣忍不住說道:“你迴去若有不懂的,可以和李大掌櫃和黃掌櫃聊聊,2位掌櫃都不是徇私之人。”


    中午幾人在東花廳吃完飯,胡洲要來賬本翻看,一邊沉思,偶還會和青衫聊幾句。


    青衫看的看到差不多了,問道:“胡洲,你這2個月沒來幾次,要不要去學舍看看李楓,有大半個月沒有見到他了吧,他現在變化很大。”


    胡洲聽青衫說到李楓,放下手中的賬本,“我們一起去看看他吧,正好天冷了,我安排人買2隻羊帶過去,晚上喝羊肉湯,給那群小子開開葷。”


    青衫點了一下頭:“去吧,在這看賬本無用,還是要去鋪子裏轉轉,順便買點幹菜,鹽巴,糖塊,買完了來李府接我,咱們一起過去。”


    半下午胡洲來接青衫的時候,青衫走到拉貨物的馬車旁看了一眼,除了2隻整羊,還有半扇豬,一個豬頭,另有零零碎碎的各種吃食,用繩子束縛著,裝了滿滿一車。


    長鳴坐在馬車外麵趕車,青衫和胡洲在馬車裏坐著:“你給學舍的孩子們買了這麽多吃的。”


    胡洲看著青衫說道:“這些孩子都是窮苦人家出來的,有的是被父母賣給人牙子,比如初子十一,練武學習非常認真,在初級班裏排名第一。之前被賣了三次,最後一次是在人市,已經5天沒吃飯了,本來是抱了必死的心,沒想到被你買了去。上次我和他聊天,他說在學舍這2個月,是他從小到大過的最好的時光。有武師傅教武藝,有文師傅教他識字,一天三頓有飯吃,放在以前,他做夢都不敢想。每天早起練練武,流些汗,還有一群兄弟陪著,每一天過得都很開心。”


    青衫聽了這話,沉默許久才說:“我讓他們學習文武藝,是有私心的,日後學成了,他們的性命就由不得自己。”


    “可是他們現在過得很快樂,如果沒有你,有的人早就死了,就算活著,過得也不如一條狗。”


    2人在車裏沉默了很久,駕車的長鳴在外麵說了一句:“青衫姑娘,胡洲老弟,我每次去學舍,北原師傅和王師傅都要誇讚一番李楓,說他在武學上很有天賦,又肯吃苦,是個練武的好苗子。”


    青衫抬眼對胡洲說道:“李楓學習很用心刻苦,超出初級班的學生很多,北原師傅從小修習八極拳,練的是剛猛的內家功,但李楓和同班學生對打時,出手迅疾,學舍的四名師傅一致認為李楓適合學劍術,可他四人沒有一人擅長使劍。且李楓練武時心無雜念,幾人不敢亂教,萬一教錯了,以李楓的認真的性格後期不好糾正。”


    “可每次我去學舍,都見李楓在練習招式。”


    “李楓現在修習的是北原老師教的基礎功,源自崀山派。”長鳴的聲音從馬車的簾子外麵傳來:“北原老師說了,先練好基礎功,以後接觸劍術入門能更容易一些。”


    胡洲拉開簾子,對駕車的長鳴問道:“北原老師有說去哪找教劍術的師傅嗎?表弟既然在練武方麵有奇才,不能就這麽荒廢了。”


    長鳴往後扭頭看了一下胡洲笑道:“哪能呢,李勾師傅說像李楓這樣心無旁騖的人,十年難遇,四個師傅為了誰收李楓為徒快打起來了。李勾師傅之前行走江湖時,認識一個劍術高手,師承北方天雲派。姑娘已經安排李勾師傅給天雲山送信了,就是距離咱們這太遠,快馬加鞭來迴也要2個月。”


    青衫接著說:“本來想等收到迴信了在給你商量,隻要天雲山收徒,我想把李楓,初子十一,另有中級班的2人送過去學習劍術。”


    胡洲問道:“天雲山,沒有聽說過,快馬還要2個月,這也太遠了些。”


    青衫啞然一笑:“李楓還沒去呢,這就舍不得了。我曾問過李勾師傅,說是在極北之地,有座天雲山,山上一年中有半年都被白雪覆蓋。這個門派極少收徒,知道的人不多。天門派信奉十年磨一劍,隻有在寒苦之地磨練心智,才能修習絕頂劍術。”


    “一會到了學舍,我問問表弟,他若願意去,我先提前準備好過冬的衣物。”說完點點頭自言自語道:“我要好好攢錢了,給門派多一些束修,表弟學武時可以少受些苦。”


    青衫和長鳴聽胡洲如此說,相視一笑。


    幾人到了後山村,把貨物卸下來,分門別類送到初級班和高級班。天色漸漸暗下來,學生們做完日常功課,一窩蜂的擁到廚房去幫忙。胡洲放到現代也就是初中的年齡,到了學舍像個孩子王似的,和孩子們勾肩搭背一道去廚房幫忙了。


    青衫在學舍不和學生們過分接近,每次來視察臉色都是冷冰冰的,一看就知道是不好相處的人,學生們對她也總是敬而遠之。倒是李楓知道青衫平常不是這樣的人,私下和人相處笑意溫和,見青衫來了,亦步亦趨跟在青衫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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