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許諾,我不知道為什麽每次都會寫這一句,也許是孤獨,或許者在擔心兩個世界都沒留下過足跡,死亡不可怕,被完全遺忘才是。


    蠻荒世界很殘酷,我帶著幾個女人,秋季去了東麵探索,沒有發現其他人類,其中一人被踩空了,摔斷了腿,她迴來之後,哀嚎很多天,最後死了。


    說實話,我有點難過,她也是我孩子的母親,死亡隨時在我身邊發生,明天可能就是我。


    好在這個冬季沒那麽難過,我建造的木屋終於獲得了她們的認可,牆壁裏麵貼上獸皮,壁爐裏燃燒的烈火,那種溫暖的感覺真好。


    ——《許諾日記》


    許諾放下手中的木板,眼前幾個女人湊到一起啃著冬日掏來的某種幹果,他的木床上幾個小家夥正在相互撕扯身上的獸皮玩鬧。


    “等雪化了,我想去北方看看。”許諾低聲自語,其中一個女人停止了進食,她走過來撫摸許諾的臉龐,擠出蹩腳生疏的漢語,“擁抱。”


    許諾沒有之前那麽嫌棄,抱了抱眼前的女人,這個女人相比其他人,表現出了人類的一種情感——愛意。


    他為她起了一個名字——方暖,方姓紀念一下自己最好的朋友,方暖願意學習他的語言,偶爾跟他交流,甚至會陪許諾玩石子遊戲。


    方暖能感受到許諾的孤獨,她無法理解這個男人的孤獨來自於哪裏,“雪沒了,看花!”


    “謝謝,方暖。”


    清晨寧靜,能聽見山鳥啼鳴,還有雪地上小動物發出的沙沙聲,許諾正努力教方暖編織一個樹筐,惡狼的咆哮打破了山穀的平靜。


    手持青銅利器的陌生部落闖入,這個二十多人小部落被俘虜,山穀裏燃起了黑煙,許諾的小屋成了銀色山穀裏那一抹黑色,他成功離開了大山,心中卻是惶恐不安。


    ......


    十幾天後,一直試圖穿越南方山嶺的采部落放棄了向南開拓,群山中危機四伏,越往南瘴氣彌漫,那才是人類麵對的最大危險。


    “你們以後試著往東走走,東麵會大海,那裏的資源對我們來說,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夏禾放下采部落繪製的群山地圖。


    采首領盤坐在土炕上,這種可燒火取暖的土炕在采部落隻有幾間屋子有,其他人似乎不喜歡這種取暖方式,采首領倒是很喜歡。


    “前兩天,他們去了東麵,算時間應該快迴來了。”采首領微笑道,同時讓身邊的人取出竹製的棋盤,五子棋絕對是采部落最受歡迎的益智遊戲。


    夏禾無奈一笑,她知道采首領這是要挑戰自己,不過這次來采部落,她發現采族人的智商水平提升很快,甚至出現了竹刻,當一個部落開始探索自然和真理,那麽這個部落必然會強大起來。


    兩人下了兩局,采首領依舊完敗,不過她能讓夏禾靜下心思考,這算是一次偉大的勝利。


    準備第三局時,外出的采族人歸來,小采桑興衝衝闖進來,她抱著一疊木板大聲喊道:“醫者姐姐,首領,他們發現了好東西!!”


    采首領心中一喜,難道采部落又有什麽值得被讚揚的新發現,“嘩啦啦——”木板掉落一地,其中一塊燒黑一半的木板掉在夏禾的腳邊,她隨手撿起來,看到上麵的字,宛如雷劈。


    采首領撿起一塊看了一眼,熟悉的方塊字,她認識的很少,“這算是.....漢字嗎?”


    “哪裏發現的?人呢!!”夏禾罕見提高音量,她神情激動,直接抱住了采桑的胳膊。


    采桑咽了一下口水怯生生道:“沒見到人,族人們發現了一個山穀,那裏好像有人居住過,隻是被大火焚燒了,他們還發現了屍體,應該是被利器殺死。”


    “可能是一個被滅掉的小部落。”采首領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夏禾深吸一口後退幾步,很快冷靜下來,“采竹,讓族人去追蹤痕跡,若是找到他們,巫會把你當救命恩人!”


    這一句話的重量讓采首領變得急切,她有很多想法不敢跟巫提,如今醫者這麽說,她絕對要把握住機會。


    “采桑召集族人,帶好七天食物,我親自去!”


    夏禾將一塊塊木板翻看,有些被火損毀,看不清上麵的字,“南方山林中,還哪個部落還有擁有金屬利器,許諾,你一定要活下來啊!”


    ......


    陶部落,杜凜情緒暴躁將趙瑩瑩推倒在地,“別來煩我了,我現在很忙!”


    趙瑩瑩沒想到杜凜會對著自己動手,她咬著嘴唇:“不就是一身疤痕,這裏誰會覺得你難看?你在逃避什麽?”


    看著女孩有些發紅的眼眶,杜凜知道自己有點過分了,他低聲說了一句,“抱歉,新城門的設計很枯燥,我情緒不對,我要去找方凡了。”


    趙瑩瑩想叫住杜凜,終究是沒喊出聲,濕疹讓杜凜變得麵目全非,夏禾無力幫他解決這個問題,他的性格變得孤僻,除了跟方凡討論工具製造,他的話越來越少,甚至不願意見人。


    閣樓裏,高黎正在和方凡據理力爭,“部落人以實力說話,我們長時期不過去占據地盤,他們就會認為我們沒實力,等再過去就晚了。”


    “你老實點,不就是想躲紫悅,你那二十個騎兵訓練明顯還不過關,北方的雪別說跑馬,猛獁象看了都搖頭。”方凡無視高黎的哀嚎,低頭寫聯盟的學堂教學內容。


    高黎扯著自己的頭發鬼叫,他不是怕林紫悅發瘋,可那個婆娘是個恐怖榨汁機,這在無所事事的冬天絕對是噩夢,再這麽下去,他感覺提不起刀,拉不開弓了。


    杜凜走進來,“高老大,你也在。”


    “哎呦,杜凜你終於走出門了,今晚去找結草妹妹怎麽樣?聽說她們現在加入了舞蹈元素,紫悅親自教的現代舞,挺好看。”高黎摟住了杜凜的肩膀。


    杜凜搖搖頭:“我找方凡商量一下城門的事。”


    高黎轉頭與方凡對視一眼,方凡秒懂高黎的意思,“杜凜,閉門造車不行,我剛好也累了,一起去結草樓慢慢聊。”


    方凡心中默念:不是我想去,這是為了好兄弟的心理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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