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蒼抬起胳膊一邊護住自己的臉一邊笑著往後躲,椅子摩擦著地板發出難聽的聲響。


    「行了,行了,大哥我錯了,收起您的神通吧。我這不是開個玩笑嗎?」


    顧鴻停下,把逗貓棒扔到一邊。


    陳蒼把椅子挪迴來,補充道:「雖然我是開玩笑,但是我覺得你不能沒有這樣的心理準備。我也覺得盛蕭不是這樣的人,可是吧,人是會變的。」


    陳蒼把喝了半罐的啤酒一飲而盡,拿著啤酒瓶子放在桌沿上,往外推了一點,「狗被逼急了都會跳牆。人要是一直活在高壓下,被逼得太急了,也會有超乎平常的勇氣。大腦為了保護自己,會摒棄掉一切不利於生存的和不能讓人精神愉悅的東西,比如道德感,比如同理心,就像是壁虎斷尾求生。等這個東西沒了,那做人做事可就完全是新的人了。對你這個前男友因愛生恨,完全是可能的。」


    陳蒼撒了手,啤酒瓶子就掉下去了,摔的砰的一聲,好煩又被它給嚇了一跳,幹脆就不吃,舔了舔臉周圍和爪子迴了臥室。


    它等這個愚蠢的人類走了再來吃,要不然一會兒它就要被嚇死了。


    顧鴻唿了一口氣,夾了一顆花生米吃:「都是奔四的人了,別跟我在這裏製造恐怖氣氛了,說人話。」


    「……」陳蒼坐好了,又開了罐啤酒,「人話就是,他如果沒有要跟那個什麽小霜離婚的意思,你就別當真了,等他鬧夠了,自然就會走了。」


    顧鴻吃著烤串:「那他要是不走呢?」


    「那就要看你了。就算他是商業聯姻,你受得了一輩子因為真愛這兩個字給他當名不正言不順的情人嗎?」


    第61章


    不能。


    即使是聯姻,也是處在一段被保護的婚姻關係裏。除非林小霜明確說明了和盛蕭各玩各的,要不然他也沒辦法問心無愧的和盛蕭糾纏在一起。


    「那明天你去相親嗎?」


    「不去,我本來就沒打算去。工作太忙了,沒時間談戀愛。」顧鴻喝了口啤酒,「再說了,盛蕭說如果我去的話,他可能會忍不住打斷那人的腿,就算是為了無辜人士的腿,我也不能去。」


    陳蒼開玩笑道:「正好你是醫生,腿折了你給治。」


    「腿折不歸我管。」


    兩個人吃完飯,顧鴻直接讓陳蒼住在了另一間臥室,顧鴻洗漱完迴主臥,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很幹淨。


    他已經按照盛蕭的意思把盛蕭的微信又加迴來了,盛蕭截止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給他發什麽。


    整個周末,盛蕭都沒顧鴻發消息,更別提「撩騷」了。


    顧鴻把家裏給他介紹好了的相親對象給推了,把他的父母和妹妹都給愁到了。


    顧婷問他:「你原本不是已經答應我去看看這個相親對象了嗎?怎麽又改變主意了?」


    「原本確實是想試試的,想清楚了又不想去了。」


    「你心裏是不是還有盛蕭?他已經結婚了過上自己的生活了,你還要再浪費時間等他到什麽時候,一輩子嗎?接觸新人也是忘記舊人的一種方式。」


    「我不想用這種方式,而且我平時工作已經忙不過來了,根本就沒有時間談戀愛。」


    顧婷算是看透顧鴻了:「算了,你不想找就隨你吧。哥,其實我也不是非想逼著你去相親,就是感覺有點心疼你。每一段戀愛你都認真去付出了,結果……結果全是這樣的結果,又隻剩下你一個人了。」


    顧鴻笑笑:「談戀愛不就是這樣嗎?結果不好而已,過程都很好。」


    周一上午,顧鴻查完房掏出手機看了下。


    盛蕭:哥哥是不是上班了?想你。想你穿著白大褂和我睡覺。


    顧鴻:「……」


    顧鴻熄掉屏幕把手機裝迴口袋裏,然後就被人給叫走了。


    中午,顧鴻和同事一起去餐廳吃飯,隨手把手機放桌子上,盛蕭的消息又發了過來。


    ——怎麽不理我?


    顧鴻沒有選擇沒看見,簡潔明了地迴覆: 忙。白大褂髒。


    盛蕭跟他一起生活了幾年,都知道白大褂上這東西上麵都是病菌通常都是由醫院集體進行洗消。


    ——那我從網上買一件全新的,寄到你家裏。


    顧鴻嘆了口氣,完全不知道應該迴什麽好。他不想跟盛蕭聊騷……


    盛蕭說到做到,三天後的晚上,顧鴻果然收到了一份快遞,是盛蕭買來的一件白大褂。


    顧鴻拆開以後拎著衣服扶了扶額,盛蕭竟然來真的?


    盛蕭十分貼心地打來電話囑咐:「提前洗好,周末我會去找你。」


    「為了這個事兒來迴飛,你倒是不嫌麻煩。」


    「為了快樂,做什麽事都不麻煩。」


    顧鴻沒再說什麽,直接掛了電話,然後隨手把白大褂直接扔到了洗衣機裏洗洗,甩幹之後掛到了陽台上。


    盛蕭乘坐的周五晚上的飛機,等到s市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到顧鴻家裏的時候已經半夜十一點多。


    這個時間顧鴻已經快睡著了,聽到門響顧鴻坐起來下了床。


    客廳的燈驟亮,盛蕭正在打哈欠,嘴還沒有閉上。


    等打完了哈欠,盛蕭解釋道:「原本想明天早上再過來的,周日我有點事,臨時改成了今天的票。」


    顧鴻愣了幾秒,然後看向斜後方牆上的鍾表。他的聲音聽上去平靜,但事實他是有些不可思議的:「大半夜十一點到這裏,明天下午就要迴去,其實你完全可以不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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