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鴻看到了,走過去買了一支,迴來送給了盛蕭。


    盛蕭永遠不會忘記,那天晚上天空飄著小雪,顧鴻手裏拿著一支殷紅的玫瑰花朝他走過來。


    這個場景後來經常出現在他的夢中,夢醒之後,陳舊的痛徹心扉總是能夠讓他緩上很久。


    玫瑰遞到盛蕭手裏,盛蕭臉上一個大大的笑容,他輕咳一聲然後低聲問:「哥,你送過幾個人玫瑰花?」


    顧鴻挑眉:「隻送過你一個人。」


    盛蕭不知道這是真話還是假話,真假不重要,他滿意了,直接轉身走向停車場的方向:「可以,這很浪漫。」


    顧鴻不禁笑了,隨即大步跟上:「你對浪漫的要求其實可以再高一點。」


    驅車迴家,盛蕭擺弄著手裏的花,進了家門,盛蕭把花插到餐桌上的花瓶裏。


    好煩見他們迴來,從客廳的沙發移步到臥室就寢,它正舒舒服服地躺著,被洗完澡穿著珊瑚絨睡衣的盛蕭給抱起來小跑著放到了沙發上。


    好煩大寫的蒙圈,盛蕭伸出手安撫地摸了它兩把,然後把好煩的玩具鹹魚塞到它懷裏。


    盛蕭眯著眼睛笑:「委屈你,先自己在客廳睡……」


    說完跑迴去把臥室的門給關上了。


    好煩看了一眼懷裏已經玩兒膩了的玩具貓薄荷魚,收迴了爪子自己團成一個球打起了咕嚕。


    顧鴻剛把窗簾拉好,盛蕭就跑進來了。


    盛蕭跑到顧鴻身後抱住他:「哥,你是嚮往柏拉圖式戀愛嗎?」


    「不是。」


    顧鴻眨了兩下眼睛,他一開始是對盛蕭下不去手,後來是覺得不應該對盛蕭下手。


    「那為什麽?是我讓你感覺無趣嗎?」


    顧鴻抓著他的手轉過來:「不是。」


    盛蕭目光飄到旁邊,戰略咳嗽:「如果不是,上次,我都要以為,你……不行。」


    顧鴻無語沉默了一陣:「其實,我是有點下不去手。」


    「你上次可不像下不去手。」


    人不約而同地迴憶起來,右腦自動成像。


    顧鴻目光落在盛蕭臉上,然後扳過他的肩膀輕推著他上床:「上次是上次,已經很晚了,快睡覺。」


    「你是不是嫌棄我沒經驗?我現在有了。」


    顧鴻無動於衷。


    「你說的,今天我最大,都聽我的。」


    顧鴻不為所動。


    「好吧。」


    盛蕭不是主動熱情的性格,主動到這個份上被拒絕很受傷,於是放棄了,挫敗地閉上眼睛睡覺。盛蕭不知道為什麽顧鴻不願意,也許真的是如顧鴻所說,年齡原因下不去手。


    顧鴻關上燈,抱住盛蕭,終於,他妥協,翻身覆上。他的心情複雜而歉疚——因為他真的不該再碰盛蕭了,雖然他想。


    打破了原則的顧鴻依舊上次一般如狼似虎無度的索取,月光下的紋身如同蒙著一層淺紗,顧鴻心理上異樣的滿足,低頭吻上紋身。


    盛蕭就知道,他一定是喜歡那個紋身的。


    鬧了一夜的後果就是兩個人直接睡到了下午。幸好好煩現在已經有自動餵食機,並且已經熟練掌握了添糧的辦法,不至於餓上一上午。


    第42章


    之前顧鴻經常加班,晚上不知道要加到幾點才能迴來,於是就給好煩換成了自動餵食和自動餵水機。


    盛蕭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放縱果然是要付出代價的,甜蜜的代價。


    顧鴻也已經醒了,手搭在他的腰上,低聲溫柔地問他怎麽樣。


    盛蕭呢喃:「還好……」


    顧鴻有心事,眸底夾雜著一絲愧疚,扶著盛蕭的下頜親了親盛蕭的側臉。


    「餓不餓?」


    盛蕭點頭:「餓。」


    「我去做點吃的,一會兒給你端過來。」


    盛蕭很快就徹底清醒了,他坐起身想下床從衣櫃裏拿衣服褲子,結果動作幅度過大,牽扯到了盛蕭腰部和大腿位置的肌肉,又酸又痛。


    他自己穿好衣服出來到廚房,顧鴻正在往麵條裏放小油菜,看到他的時候偏過頭,蹙起了眉:「怎麽出來了?腿不疼嗎?」


    盛蕭走進去,抱住顧鴻的腰:「哥,你真好。」


    顧鴻頓了下:「是你傻,有一點對你好就滿足了。」


    他攬住盛蕭,手裏的竹筷攪動著鍋裏的麵條:「你感動的標準可以再高點。」


    盛蕭靠著顧鴻,抬頭就注意到顧鴻脖子上的痕跡,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會兒,然後悄悄笑了。


    顧鴻是屬於他的,除了他沒有人能在這樣的地方製造出這樣的痕跡。


    顧鴻脖子上的痕跡好幾天都沒有消退,顧婷出差迴來是他和盛蕭一起去車站接的。顧婷幾乎一眼就看到了那些痕跡,暗笑著去看盛蕭的脖子,盛蕭戴了圍巾。


    顧鴻拽了下顧婷的馬尾辮,淡淡地掃她一眼:「亂看什麽。」


    除夕夜,盛蕭幾重歡喜幾重憂,熱鬧喜慶的春節過了,他的寒假也就快要結束,用不了多久他就又要離開。


    看完春晚迴到房間,顧鴻察覺到了盛蕭心事重重,他用一根手指颳了下盛蕭的臉:「怎麽了?」


    盛蕭一副苦惱的表情,撲到顧鴻身上:「我不想上學。」


    顧鴻拍著他,正經淡然地提議:「做點什麽讓你忘掉煩惱?」


    盛蕭愣住,偏過頭看顧鴻的表情,看著顧鴻不像在開玩笑,於是他溫馨提示:「哥,這可是你家,顧婷就睡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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