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白輕柔地邁著步子,步伐中帶著一種女性特有的矜持與優雅。


    她的眼神落在張雪琴身邊那個正跪在地上,滿臉淚痕、泣不成聲念著台詞的趙有成身上,內心頓時湧起一陣糾葛和疑惑。


    趙有成那卑微的姿態,緊握的拳頭和破碎的語句,顯得尤為無助,讓鍾白心中生出一絲不忍。


    而更讓她困惑的是,她無法揣測張雪琴究竟對他說了怎樣一番話,竟能讓他如此心甘情願地放下自尊,坦然接受這種屈辱。


    張雪琴察覺到了鍾白的到來,她轉頭看向她,雖然臉上的五指印已漸漸褪去,但依然能隱約辨認出不久前遭受的那一記耳光留下的痕跡。


    她伸出手,輕輕地撫上鍾白的臉頰,聲音裏透著無比的關懷與柔和:“看樣子是好些了。”


    這一突如其來的觸摸讓鍾白心頭一震,仿佛有一股電流瞬間通過肌膚傳遞到心底。


    她的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紅暈,心思開始紛亂起來。


    她怎麽會突然觸碰自己的臉頰呢?


    這個人怎麽這樣啊。


    就算都是女孩子,怎麽能隨意摸別人的臉呢?


    她這個舉動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識的行為呢?


    盡管內心波瀾起伏,鍾白卻並未開口責備,隻是默默承受著這份突如其來的親近。


    張雪琴收迴手,看著鍾白,眼神堅定而充滿力量:“你跟著我,一輛車一輛車的去找,我們一定要找出打你的那個混蛋。放心吧,今天有我在,無論如何,我都會為你討迴公道。”


    說完,張雪琴挽著鍾白的手臂,徑直走向最近的一輛黑色轎車。


    那輛車在月色下閃耀著冷冽的光澤,像一隻沉睡的野獸靜候獵物。


    鍾白的眼眸中掠過一絲害怕,但她沒有言語,隻是安靜地跟在張雪琴身後,腳步愈發堅定。


    “你,出來。”


    張雪琴站在那輛黑色轎車前,用不容置疑的語氣敲擊著車窗玻璃。


    車內坐著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此刻他如同眾多被學生們圍堵的車主一樣,選擇了躲在車裏不敢露麵,顯然內心的恐懼與緊張已經讓他失去了平日的鎮定與從容。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一場關乎尊嚴與正義的較量即將上演。


    “這位,這位同學,你們這是要幹什麽啊?我可沒做什麽壞事,更沒有打你們學校裏的女學生啊。”


    中年男子看著張雪琴解釋著,而張雪琴則是眼神一淩,“嘭”地一聲拍在車頂上,厲聲道:“出來!”


    “你這家夥,雪琴姐讓你出來聽見沒?”


    “再不出來,小心我教訓你!”


    “還不快出來,想死嗎!”


    圍在這輛車周圍的幾個學生見狀,也紛紛跟著大聲叫囂起來,又是一陣猛烈地拍打車頂。


    見他依然不出,張雪琴臉色一寒,隨後站在車頭前,手指直指車內,拿起喇叭冷冷警告道:“我警告你,我數到三,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砸碎你的車窗,把你拽出來,然後打得你老婆都不認識你。”


    說完,開始數數:“一……”


    車主沒有任何反應,張雪琴再次數道:“二……”


    車主仍舊沒動靜,張雪琴麵色陰冷,最後一次數道:“三……”


    數完三之後,車主仍沒出來,張雪琴正準備一拳砸碎車窗時,隻聽“哢嚓”一聲,車門被車主打開。


    “同學,同學,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車主一邊賠笑說著好話,一邊遞出一張百元大鈔給張雪琴,顯然是個深諳世故之人。


    張雪琴瞪著他喝道:“把你髒錢拿迴去,不然我打斷你的手!”


    中年男子臉色尷尬,遞錢的手僵在半空。


    張雪琴看向鍾白,問道:“是不是他打的你?”


    鍾白盯著中年男子仔細看了看,搖頭答道:“不是他,打我的那個人是個圓腦袋,戴著銀鏈子,剃了個光頭,我記得很清楚。”


    圓腦袋、銀鏈子、光頭……


    這些特征讓張雪琴立刻想到混社會的標誌。


    她拿著喇叭對著所有圍住車的學生高喊道:“你們都認真找找,有沒有圓腦袋、戴銀鏈子、剃光頭的人,找到了就告訴我一聲。”


    “同學,同學,你看,我真的沒打那個女生,你就讓我走吧。”中年男子再次懇求著,試圖離開。


    然而,張雪琴注意到他車上的兩個空瓶子,臉色越發陰沉,接著“嘭”的一腳踹在他身上,怒罵道:


    “你還有沒有良心?如果你女兒被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騷擾,你會高興嗎?居然還放兩個空瓶子,你哪來的臉,還想勾搭兩個女學生一起玩?看看清楚,這裏是學校,不是你尋歡作樂的地方!”


    中年男子在地上痛苦哀嚎。


    張雪琴冷哼一聲,示意幾個同學用手機拍下他的模樣,並告訴他的家人。


    這種表麵上衣冠楚楚的人,竟然跑到學校來勾引女學生,還妄想同時對付兩個,簡直令人不齒。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一聲大喊:“雪琴姐,雪琴姐,快來,找到一個金鏈子光頭的,小心,他手裏有刀,快來人啊,他手裏有刀!”


    張雪琴心頭一緊,高聲唿喊:“大家都散開,別靠近他!”


    說罷,她迅速向那邊跑去,其他學生也紛紛跟上。


    張雪琴一看大家圍過來的樣子,心中焦急萬分,若有人被刀砍傷,事情就麻煩了。


    她再次大聲疾唿:“你們都別靠近,交給我來處理!”


    待她快速走近,那男子的輪廓逐漸清晰起來。


    果不其然,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年約三十多歲的男子。


    他的形象獨特而醒目,光禿禿的頭頂在燈光下泛著微光,一條粗獷的銀鏈子繞頸而掛,隨著他的唿吸輕微搖曳,更顯得他氣質與眾不同。


    他的頭顱圓潤飽滿,肌肉線條分明的上身則赤裸無遺,肌膚在夜色中呈現出健康的古銅色澤。


    左右肩頭,分別紋刻著一幅栩栩如生的紋身,左青龍右白虎,雙眸炯炯有神,仿佛隨時要從皮膚上躍然而出,盡顯威猛之勢。


    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他手中緊握的那把半米多長的尖刀。


    刀身狹長,刀刃鋒利如剃,猶如一彎冷月鑲嵌在黑夜之中,寒光四溢,令人望而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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