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知道是何緣由後他也不再多問,隻是從時空戒裏拿出古祁交待要看著蘇念笙服下的丹藥,倒了一顆在自己手上,遞到她的麵前。


    一看到北溟若手中那黑不溜秋的藥丸,蘇念笙就麵露苦澀,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企圖掙紮的說:“清早不是已經喝了藥了嗎,就不用再吃這個了吧!”


    好像是早就知道了她會抗拒吃藥一樣,提前拿出了蜜餞,說:“師姐要想快些好起來,還是乖乖的吃藥,好了之後就不用再吃這些苦的藥了。”


    聽這話她就明白這藥她是躲不過去了,心一橫一閉眼,迅速的拿起他手中的藥丸放入口中咽了下去,苦澀的味道在她口中蔓延,使得她臉色都變得有些猙獰。


    下一刻她口中就被塞進了一塊蜜餞,甜甜的味道將她口中苦澀的味道一點一點的吞噬,直到口腔裏苦澀的味道全無,被香甜的蜜餞取代。


    “這吃藥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這每天都要吃藥可難受了。


    “師姐好好配合師叔療傷,好起來後就可以不用吃藥了。”


    話是這樣說,但誰也不知道她這傷什麽時候好,一切都隻是一個未知數。


    蘇念笙有些惆悵的看向外麵的,看到山下的弟子在練劍時的場景,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現在她連自己的劍都喚不出來,更別提像他們一樣練劍。


    大抵感覺到了她的情緒有些不對勁,輕聲的說:“師姐,別看了,我新買了一些話本可要瞧瞧。”


    拿出了好幾本嶄新的話本。


    說到新話本倒是吸引了她的一些注意力,轉頭就看見了他手中的話本,拿起其中的一本,很快就被上麵的內容所吸引,絲毫不見方才那惆悵的模樣。


    北溟若也是無奈的帶著些寵溺的輕輕搖了搖頭,將手中其餘話本放在一旁,從時空戒裏找出他要看的書。


    兩人就這樣安靜的各自看著各自的書。


    接下來的幾天,各大宗門的帶著弟子相繼到來,青崗宗也是熱鬧了起來。


    蘇念笙總是趴在圍欄上看著山下成群結隊的人來來往往,也分散了她不少注意力,所以她並不知道她的浮笙峰也有不少人前來拜訪,都被山下看守的師兄弟攔下。


    之前或許還可以讓內門弟子看守或是他們的徒弟看守,但擔心有人強闖他們攔不住,索性白澤他們幾個師兄弟輪流守在山下,曦瑤更是將整個浮笙峰都設了一層結界來以防萬一。


    連北溟若自己都在浮生殿外設下一層結界。


    當然這些蘇念笙都是不知道的,北溟若自然也不打算告訴她。


    浮笙峰被圍的水泄不通在青崗宗也不是什麽秘密,其中也是在明晃晃的告訴外界的人,浮笙峰不是誰都可以上的。


    幾次有人想要拜訪蘇念笙都被白澤等人在山下攔下,發現根本上不去後才就此作罷。


    大比即將開始,這些日子北溟若都在蘇念笙的觀看中練劍,時不時的告訴他哪些地方做的不對,即便是靈力被封,她也還是可以指點一二的。


    練完一套劍法後,北溟若收了劍快步的走到她的麵前蹲下,像一隻求誇獎的小狗狗一樣想要得到她的誇讚,“師姐怎麽樣?我是不是進步了很多,這一套劍法我已經練得遊刃有餘了。”


    “嗯,我們阿若最厲害了。”


    蘇念笙笑著拿出手帕為他擦掉額頭冒出的汗漬,擦好後還摸了摸他的頭。


    就為他擦汗的這期間,蘇念笙就已經考慮到大比即將開始,而她去不了,擦好後將手帕放到一旁,將他扶起坐到她身旁,看著他越來越俊俏的臉龐,也不知道將來得迷倒多少仙子,突然想到北溟若將來會被一群仙子追的到處跑的畫麵,不自覺的笑出了聲。


    “師姐這是在笑什麽,竟笑得這般開心?”


    不理解她為何會突然笑得這般開心。


    “沒、沒什麽。”


    蘇念笙趕緊收起那浮想聯翩的畫麵,絲毫沒察覺她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心裏想的和嘴裏說出來的完全不一樣,還說話結巴,也沒拆穿她,隻是在一旁安安靜靜的坐著看著她。


    反倒是被他一直這樣盯著反倒有些不好意思還有些心虛:“阿若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麽,難道我臉上有什麽嗎?”


    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哦,臉上還犯起了紅有些發燙,不過她自己倒是不知道。


    “沒,隻是師姐今日格外的漂亮,忍不住多看兩眼。”


    任任何一個女孩子被誇漂亮都會很開心:“難道就今天格外的漂亮嗎?”


    “師姐一直都很漂亮,一直都是全天下最漂亮的仙子。”


    這話她愛聽,心裏那叫一個雀躍。


    按耐住心裏的雀躍說:“你小子嘴是越來越甜了,這全天下比我漂亮的人多了去了,等你見到了自然不會覺得我是最漂亮的那一個。”


    “可師姐在阿若的心中就是最最最漂亮的仙子,誰也比不過。”


    她想這個時候在北溟若對眼裏她的確是最漂亮的那一個,也不再反駁他,想著將來等他遇到了想要相守一生的那個人,就不會在覺得了。


    “好好好,那阿若就是全天下最最最俊俏的男子。”


    “那我和大師兄誰最好看?”


    “什麽!”


    蘇念笙一時之間愣住。


    “我和大師兄誰最好看?”再次重複一遍,雙眼一直盯著她,等著她的迴答。


    這可真是一個好問題,不亞於媽媽和女朋友掉河裏了你先救誰。


    蘇念笙沒想到有一天這個世紀問題會落在她身上,一個是自己一手教養帶大的,一個是自己喜歡了很多年的人,即便那個人不喜歡自己,可還是不知該怎麽迴答。


    見她遲遲沒有迴答,看她眼裏不斷的躲閃連直視他眼睛都不敢,心裏大概就有了答案,明知道會是這個結果還是很失落。


    低頭苦笑道:“罷了,師姐不必再告訴我了。”


    “阿若我……”


    “師姐我有些累了,就先迴房了。”


    不等蘇念笙反應就起身快步離開,隻留給她一個很受傷的背影。


    蘇念笙張著口想要叫住他,可直到他消失在轉角也沒有叫出口。


    懊惱的歎了一口氣。


    這叫什麽事啊!


    北溟若似乎在賭氣一般,除了叫她吃藥,其餘時間都一直在躲著她,弄得好幾次想同他說話都說不上。


    直到大比開始當天,北溟若才同她說話。


    等蘇念笙到涼亭準備在這裏看下麵的比試時,涼亭裏的石桌上已經擺好了好些點心糕點之類的,這個季節的水果也都有,還做了桃花羹,還破例的連她喜歡的紅茶都泡好了一壺,桌子被擺的滿滿當當,一旁還擺著好些話本。


    “你這也……太誇張了吧,我都吃不完。”


    “師姐一個人在浮生殿,怕你無聊還是多備一點。”


    說著又拿出一些符篆遞到她手上,蘇念笙接過符篆看了看說:“我怎麽不記得你還會這些?”


    北溟若是會一點符篆但不多,但她手中的符篆大部分北溟若都不會。


    “曦瑤師姐一早讓淵澈送來的,說師姐知道這些符篆的咒語,要是有人趁我不在擅闖浮生殿,師姐沒靈力傍身這符篆也可以護住師姐等到我迴來的。”


    蘇念笙看著手中的符篆很不是滋味,即便是沒有靈力也不至於這樣吧,再說了誰敢擅闖浮生殿。


    借他三膽也不敢啊!


    看她臉上的表情,北溟若說:“即便是沒人擅闖,拿著還是安心些。”


    蘇念笙瞪大雙眼看著他,這也知道她在想什麽?


    不過很快就恢複鎮定將符篆收好說:“知道了,阿若也還要努力加油哦!名次的什麽不重要,就當是走個過場。”


    她還真沒想讓他拔得頭籌,要不是非去不可,她還真不想讓他想去。


    罷了罷了,還是讓他在其他人麵前露個麵吧,這樣將來外出曆練也方便些。


    其實她還打著小九九,或許此次大比阿若還能看看有沒有心意的仙子。


    北溟若交代了好些,畢竟接下來的幾天可不會怎麽太平。


    親自盯著她喝完煎好的湯藥,服下藥丸才一步三迴頭的端著碗離開。


    “師姐我走了哦!”


    此時的蘇念笙嘴巴裏苦的話都說不出來,“嗯。”你可快走吧!再不走又該是你最後一個到。


    北溟若看她又被苦的直抽抽嘴角不自覺的上揚,眼看大比快要開始了,才先去小廚房放下碗,走到浮生殿外在原有的結界上加強了結界,確保無事後才離開。


    待她緩過神來後,才坐下看山下的情形,可距離較遠,也不似有靈力時看得清楚,隻能遠遠的看見一群人。


    突然想到了什麽,從北溟若給她的符篆裏翻出了一張符篆,拿著符篆說:“果然有這個,還是瑤瑤貼心。”


    “萬物化境,虛空浮麵,現。”


    念完咒語的同時將符篆拋向空中,下一秒麵前就現下出了山下的場景,裏麵可以看清下麵的全貌,不過此符篆是曦瑤所畫,裏麵還使了一點小心思。


    蘇念笙現在看到的畫麵是以曦瑤的視線看到的。


    同時還可以和她說話。


    “蘇蘇?”感覺身上的符篆有動靜,試探的問了一聲。


    蘇念笙沒想到這符篆還可以和鏈接另一符篆身上的人同話:“咦,這化境符還可以同人說話的嗎?”


    對於化境符的了解,僅僅是此符有主符和副符,而她手中的是主符,曦瑤手中的是副符,念出咒語後主符可連接副符,通過副符可以以手持副符的視線看到畫麵,但還可以和手持副符說話還真不清楚。


    “光看有什麽意思,這化境符我稍微改進了一下,說說話什麽都還是可以的,就是可惜副符連接不是主符,得改天再改改。”說這話的時候,仿佛修改符篆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


    知道曦瑤在這一方麵有極高的天賦,沒想到竟這般高,其他人怕是要修煉不知多少年才會同她一樣說得這般雲淡風輕。


    “改好後記得給我送幾張。”


    “好。”


    通過曦瑤的視線,這會山下的比試台外圍已經站了不少人,來參加大比的宗門的宗主都被統一安排到了靠左,而右邊則是平時不怎麽露麵的長老及三位仙尊的親傳弟子。


    清荷坐在主位,慕祺煜坐在她的右邊,另一邊的位置上無人。


    按位置的擺放這個位置是古祁的,卻不見他人來。


    蘇念笙看著端坐筆直,身穿一襲白衣,還有一點淡青色作為點綴,下麵的衣擺還露出荷葉的刺繡,頭發被銀白色的蓮花發冠高高的束著,眉眼間透露出沉著,關注著下麵的一舉一動的慕祺煜,


    看見這樣的慕祺煜很難不心動。


    壓下反花癡的臭毛病問:“怎麽不見古祁師叔?”


    知道蘇念笙想看什麽的曦瑤,突然將視線移到古祁的座位上說:“來時我聽三師兄說古祁師叔一早就跟師尊說不來了,說是要找醫治你的傷,沒空來,不過依我看來不過是找個借口不來。”


    “他看見這麽多人指不定頭疼,能來才怪。”


    要是單單是青崗宗內部的考核他還會來,畢竟都是差不多認識的,不像今天來著好些沒見過的深麵孔。


    俗稱社恐。


    其實她也社恐,不過她不像他一樣還要找借口不來,她是連借口都不用找,直接被勒令不許下山。


    一旁的葉千亓見她一直在自言自語,好幾次都以為是在同他說話,但又好像不是:“你這是在同誰說話?”


    曦瑤沒想到葉千亓會突然說話,本來還專心致誌的同蘇念笙說話,被他這一問著實嚇了一跳,平複心情後說:“自然是和蘇蘇在聊天。”


    對於她口中的蘇蘇,自然是曉得這是她對蘇念笙的稱唿。


    覺得這樣稱唿師姐的名諱有些不妥,出聲提醒道:“即便是關係再好,稱唿還是不要亂,禮不可廢。”


    就差沒說要叫蘇念笙二師姐,即便是不叫二師姐,也還是要叫一聲師姐。


    蘇念笙聽不到葉千亓到底說了什麽,但看口型好像和她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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