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曦瑤把話說的再難聽,汪華也還是不為所動,深情的看著眼前這個念了十幾年的女子。


    一旁的淵澈見他這般看著曦瑤,直接擋在她的麵前,阻擋了汪華看向曦瑤的目光,冷冷的說:“如今你的身份已經不配用這種眼神看著她了,還望大師自重。”


    原本還深情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鋒利起來,道:“敢問閣下又是曦瑤的什麽人?”


    “男人。”


    淵澈正準備迴答他和曦瑤是師徒關係,卻被身後的曦瑤先一步說了出來。


    曦瑤直接攬上淵澈的手臂,鄭重的說:“他是我男人,怎麽?難不成你還以為我這些年替你守身如玉!”又抬頭看了一眼淵澈,嘴角含笑著說:“你說對吧!阿澈。”


    淵澈明白她想要做什麽,配合的笑道:“自然,我的夫人。”


    一旁的蘇念笙和北溟若對他們兩個人的操作大為震驚,嘴巴張開的都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了。


    一聲夫人,倒是讓汪華難得的失了分寸,不可置信的盯著二人。


    汪華失態的質問道:“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


    曦瑤反而覺得他這話十分好笑,沒忍住笑出了聲,說:“汪華,當年我真心愛你時你不珍惜,如今我嫁人了,你也當了和尚,你也配質問我?就你這樣還配做和尚祭拜佛祖,你也配?我還是那一句話,既然六根未淨,還是早日還俗去,莫要再佛祖麵前丟人現眼辱沒了他老人家的眼睛。蘇蘇,我們走!”


    曦瑤完全不理會身後有些失魂落魄的汪華一個人站在原地,帶著三人便氣衝衝的離開的金光寺,趁天黑之前趕到了最近的宣城住下。


    這一路上愣是一句話都沒說。


    等安頓下來後,蘇念笙敲響了她的房門。


    “是啊?”曦瑤一開門就見蘇念笙提著兩壇酒舉到她麵前,說:“聊聊唄!”


    曦瑤側開了身子讓她進去後關上了門,兩人對坐在窗邊,低頭便能看見街巷裏夜晚的熱鬧,一抬頭便見那高高掛在天上的圓月和滿天的星辰。


    蘇念笙直接遞給她一壇酒,話到嘴邊幾次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你想問便問吧!”拿起酒壇就喝了一口。


    蘇念笙問:“你和那位叫汪華的和尚一起好過?”


    “你不是都知道的嗎?”說完這話又想起她失憶了,“我又忘了你失憶了,不記得以前的事。”


    蘇念笙沒人說話,抿著唇想說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蘇念笙。


    曦瑤猛地灌了一口酒,迴憶起那一段不堪迴首的過往。


    “我和汪華相識差不多快二十年了吧!是在我下山外出曆練的時候認識的,我們相識,相知,再到相愛,其實也沒多久,不過是短短的三個月而已。


    在一起後他陪著我四處曆練,那個時候啊!我是真的想和他結為道侶長相廝守的,可後來我才發現他的紅顏知己多到我不敢想象,後來我才知道他每到一個地方都會留下好幾個紅顏知己,還騙我說他不過是看她們可憐,多了些憐愛罷了。


    可如果單單是這樣,我也是會再信他一次的,那一次我們鬧了好長一段時間,就在我們快要和好,他向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的那一晚,我卻親眼看見了和一個女子顛倒鳳鸞。


    你說我怎麽能不恨,白天還和你海誓山盟不離不棄保證不會再負我的人,晚上卻和別的女人顛倒鳳鸞在那榻上。


    嗬嗬哈哈哈!你說這多麽的諷刺啊!


    於是我踹開門走了進去,狠狠的扇了兩巴掌,頭也不會迴的離開迴到了青崗宗。


    沒多久我就收了淵澈,再之後我就閉關了。”


    蘇念笙問:“他說他找了你十幾年,難道你沒告訴他你是青崗的弟子嗎?”


    說實在的,就曦瑤在青崗的地位,絲毫不輸她前幾個師兄,又是清荷仙尊的親傳弟子,傳出去要招道侶的話,數不勝數的追求者。


    “沒有,我隻是告訴他我不過是一個居無定所的散修。”感到慶幸的是當初沒有告訴他,說:“本來那天晚上我都準備好把我的來曆都告訴他,帶他迴去拜見我師尊,也許老天爺也在可憐我,讓我在這之前就看清他的真麵目。”


    這樣說來也是萬幸中的不幸。


    “這樣的渣男不提也罷。來蘇蘇,我們不醉不歸。”


    蘇念笙和她的酒壇碰了一下,仰頭大口喝了起來。


    曦瑤喝了幾口就沒酒了,抱怨道:“蘇蘇,沒酒了!”


    “這個好辦!”彼時的蘇念笙已經有些微微醉了,喚出一隻靈蝶說:“阿若阿若!我要六壇酒……”


    “十壇,十壇,六壇太少了。”曦瑤打斷她的話,讓送十壇酒來。


    蘇念笙才又改口,說:“你曦瑤師姐要十壇酒,快點送到她房裏。”


    發送,靈蝶帶著這一段話飛到北溟若對麵前。


    北溟若這會兒正在修煉,將有靈蝶來,停下修煉接住靈蝶,就聽見蘇念笙和曦瑤的聲音,無奈的出門下樓找店小二要十壇酒。


    拿好酒後,又要了兩碗醒酒湯。


    店小二說:“抱歉客官,要醒酒湯的話還得晚點,我這就去煮醒酒湯。”


    北溟若心想她們也沒這麽快結束,說:“無礙,我晚些再下來拿便是。”


    “得嘞客官!”


    北溟若提著十壇酒就往樓上走,剛好碰到了在外麵練劍的淵澈迴來。


    淵澈不解他為何要拿這麽多酒,問道:“你這是打算借酒消愁?”


    知道是他誤會了,說:“這可不是我要借酒消愁,要借酒消愁的是兩位師姐。”


    “蘇師叔和師尊?”


    北溟若點了點頭。


    震驚之餘還有些不太確定,說:“那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


    “嗯。”將一隻手上的五壇酒遞到了他的手上。


    接過酒壇,便跟著他來到了曦瑤的房門前。


    咚!咚!咚!門外的敲門聲響起。


    立馬傳來了曦瑤的聲音:“進來。”


    推門而入,就見兩人小臉紅撲撲的。


    將酒放到桌上,北溟若說:“我叫店小二做了醒酒湯,晚些我再送來,你們慢慢聊。”


    蘇念笙眯著眼說:“還是我們阿若好。”


    這下曦瑤不敢了,反駁道:“明明我們淵澈也很好,嗯~雖然是沒溟若貼心。”


    北溟若和淵澈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們爭辯,二人已經不理會他們了,都開了酒壇喝了起來。


    北溟若遞給淵澈一個眼神,退出來房間去。


    和裏麵兩個酒鬼隔著一道門。


    淵澈說:“就讓她們兩個人在裏麵真的沒事嗎?”


    “沒事,就算是有事我們也能第一時間進去阻止,耐心的等著吧!”


    他們就這樣在門外一直聽著她們之間的話,大約過了一個時辰裏麵才消停下來。


    見差不多時候了,北溟若下樓端了兩碗醒酒湯上樓,說:“可以開門進去了。”


    因他端著醒酒湯不方便,門是淵澈開的。


    一進屋裏,就是一股很大的酒味,地上還到處都是喝完了的酒壇,至於蘇念笙和曦瑤則是爬在桌子上,顯然已經和得不省人事了。


    北溟若放下醒酒湯,將蘇念笙扶正,說:“師姐來喝醒酒湯。”


    “唔!”即便是已經醉了,也下意識的將嘴巴閉緊給,堅決不喝。


    無奈北溟若隻能哄著她喝下去,“師姐要喝的,不然明天頭會很痛。”


    聽到會痛,蘇念笙避著眼睛鬆開了嘴,這才使蘇念笙將醒酒湯喝了下去。


    將碗放到桌子上,一把公主抱的將她抱起,說:“我先把師姐送迴去休息了,這屋子裏酒味濃,還是叫店小二換一件房吧!你能照顧好她的吧?”


    對於淵澈能不能照顧好曦瑤,北溟若還是有些擔心的。


    淵澈說:“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師尊的。”


    聽她這樣說,北溟若才抱著蘇念笙離開,抱到了隔壁將其放在榻上。


    蓋好被褥後,走到一旁將帕子打濕,準備給蘇念笙擦擦臉。


    不成想一迴頭榻上的人沒了。


    “師姐?”


    結果下一秒他的身後就感覺到一股熱意,腰上還露出白皙的手臂將他抱住。


    北溟若放下手帕,轉身麵對著蘇念笙,奈何她抱的太緊掙脫不開。


    “師姐這是要做什麽?”


    蘇念笙抬頭衝著他笑,在酒精的作用下,錯把北溟若看成了慕祺煜,癡笑道:“師兄嗬嗬!我真的好喜歡你啊!你能不能也喜歡喜歡我啊!”


    聽到師兄二字,原本心情還不錯的北溟若一下子就愣住了,雙手搖了搖她的肩膀,大聲的說:“蘇念笙,你給我看清楚了,我不是大師兄!”


    “不是大師兄?那你是誰啊?”喝醉酒的蘇念笙並不能理解他說的話,隻記得慕祺煜卻不記得北溟若。


    就在北溟若還在糾結這事該怎麽辦的時候,蘇念笙踮起腳尖,就吻在了北溟若的薄唇上。


    這一刻世界仿佛安靜了下來。


    蘇念笙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還在艱難的踮起腳想要去親那個心心念念了好久的唇。


    當然她心心念念的人是慕祺煜,現在的她隻是將北溟若錯看成了慕祺煜。


    從未感受到這種感覺的北溟若,也顧不得其他,將一隻手放在她的腰上,一隻手按住她的後腦,防止她逃跑。


    第一次體會這總美妙的感覺,北溟若完全不想放手,加深這個吻。


    快要唿吸不了的蘇念笙,幾次想要掙脫都沒成功,就這樣硬生生的被北溟若給親到缺氧,暈了過去。


    抱著這個被自己親到暈厥的蘇念笙,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有些激動和心滿意足。


    盯著她被親的發紅腫的嘴唇,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將她打橫抱起重新抱迴榻上,蓋好被褥,拿來方才打濕的帕子,為她擦臉。


    起初一切都還好,直到擦到嘴唇的時候停了下來,將帕子扔迴了盆裏。


    伸手細細撫摸這還未消的嘴唇。


    又覺得這樣不滿意,俯下身子再次吻到了她的嘴唇上,沒有之前的那般激烈,現在倒像是在嗬護什麽寶貝一樣。


    直到再次將已經消下去了的一些痕跡添了迴去後,北溟若才作罷,為她蓋好被褥才離開。


    他臉上完全擋不住心滿意足的樣子。


    和這邊完全不同的是,曦瑤在被淵澈叫醒喝了醒酒湯後,整個人像八爪魚一樣,死死的扒著淵澈身上,堅決不鬆手。


    最後隻能身上還掛著一個人,下樓叫店小二重新給他們開一間房,拿到鑰匙後,又將曦瑤帶到了這個房間。


    想要將她放到榻上也不成。


    無奈的叫道:“師尊你到底想做什麽?”


    緊緊抱著他脖子的曦瑤,忽然落了幾滴眼淚在他身上。


    感覺到身後的異樣,一狠心將曦瑤從他身上扒了下來。


    就見曦瑤滿臉的淚痕,還在抽泣著。


    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才好,手足無措的想要給她擦掉眼淚,確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還沒等他想出一個對策時,曦瑤已經自己脫掉外衣坐到了榻上。


    淵澈嚇得趕緊背過身去,一動也不敢動,額頭都冒出了汗來。


    坐到榻上的曦瑤見淵澈還沒有過來,抿著唇又下榻,強硬的將淵澈拉到榻上,還上手要脫掉他的外衣。


    嚇得淵澈趕緊躲開,“師尊!”


    他的這一舉動讓她很不爽,直接將他定住,確定他動不了了,才滿意的笑了笑,上手將他的外衣脫掉,隻剩下一件裏衣。


    曦瑤對她的傑作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將淵澈躺好,自己則爬到裏麵躺下,給他們蓋好被子後,曦瑤緊緊的抱住淵澈。


    淵澈現在動不了,隻能企圖叫醒她,“師尊你快醒醒!師尊!”


    曦瑤很是不滿的對他做了一個手勢,“噓,安靜點,我們該睡覺了!”


    這是曦瑤自喝醉後說的第一句話,還帶著威脅的說道:“乖一點,要不然把你嘴巴也封住。”


    這下淵澈老實了,安靜的閉上了嘴巴。


    曦瑤再次滿意的趴在他的胸膛上睡著了。


    作為一個成年人,身邊躺著一個女子,即便這人是他的師尊,也難免不會起火,尤其是兩人之間就隔了一件薄薄的裏衣,完全都能感覺的到她身上傳來的溫度。


    淵澈念了好一陣子的清心咒才平靜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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