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清緩了半天,才緩和了過來。


    意識迴籠,她嘴一癟,眼淚“唰唰”的往外流,雙臂無力地推著他的肩膀。


    “我不好。”


    “乖,不哭不哭。”指腹帶著厚繭的手指輕柔地擦掉她的眼淚,和他的聲音一樣輕柔。


    “要都舒服了才容易懷上崽子,你要是受不了,我下次溫柔些。”


    卿清也不知道他這是在安慰她還是在誘哄她,但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


    無力的手臂再次推了推他,想把他推開。


    他這樣......


    她真的害怕他再來一次。


    雲諫知道這已經是她的極限,顧忌著她的身體也不可能再來一次。


    他低頭,在她耳邊說了一句什麽。


    卿清臉一燙,呸了他一聲,卻也真的沒再推他。


    要不是雲諫說的什麽獸人一生隻能有一個伴侶,她都懷疑他之前是不是有過。


    不然,他怎麽什麽都知道?比自己知道的還多。


    她不知道的是,雲諫背地裏早去忍冬那兒取了八百迴經了。


    當然,這些事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就是天梁也沒告訴。


    要是讓天梁知道,他藏不住事的嘴巴,遲早得在卿清這裏說漏嘴。


    卿清嬌羞呸他的模樣,讓雲諫又是心神一動。


    “雲諫,它.....它......它!”卿清瞠目結舌,別開的目光又迴到雲諫臉上,慌亂不已。


    “我知道,不用擔心。”雲諫忍不住在她通紅的臉蛋兒上啃了一口,這樣的姿勢,要是它一點反應都沒有才怪呢。


    他雖然趴在她身上,卻也不敢真的壓實。耳鬢廝磨一番後,察覺到卿清的困意。


    他額頭抵在枕頭上,也不煩著她了。


    “快睡吧,今天晚上先不擦身子了,明天起來再擦。”


    “你這樣我怎麽睡得著?”


    聽了她的話,雲諫低低地笑著,身軀一顫一顫的,被卿清毫無殺傷力的眸子瞪了一眼。


    “你快別笑了!”


    “好,我不笑了。”雲諫止住了笑聲,“委屈你了,先眯會兒吧。”


    卿清不放心地偷瞄了他兩眼,他真的規規矩矩的,才放心閉眼。


    還以為不會睡著,沒想到眼一閉沒幾分鍾,就昏睡過去。


    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卿清醒來時雲諫居然還在旁邊。


    倒不是躺著,而是弓著腰坐在床邊。


    “你在做什麽呢?”她的嗓子帶著一絲沙啞,不僅不難聽,還更具一番特色。


    “醒了?”雲諫直起腰背,扭過頭來,確定她真的醒了,放下手中忙碌的活,往門外走去。


    “我去給你倒水來。”


    卿清看清,他放下的是被子。她爬到床邊,拉起被子瞧了瞧,從上麵的針線走向能看出,他起初還很笨拙,後麵已經越縫越好了。


    也是,他本來就會縫製獸裙,這也難不倒他。


    雲諫一進門,就看見卿清在檢查他縫的被子。


    “我也不太會,就照著你的做。你看看能不能行,要是不行我就拆了。”


    “沒什麽不行的,這樣做主要是防止跑絨,隻要不跑絨,怎麽做都行。”


    得了卿清這番評價,雲諫緊張的心情放鬆不少。


    “給,喝點水。”


    等她喝完,雲諫拿了空碗迴去,準備去處理卿清說的洗澡的角落。


    卿清說的意思,他大致還是能懂,所以用不著她幫忙。


    原本打算上午就弄,但那時卿清還在睡覺,肯定會發出聲音吵到她,於是就拖到現在。


    到了晚上,浴室修好了,被子也縫好了,雲諫興起,又是一番雲雨。


    一連三天,雲諫精神百倍,卿清苦不堪言。


    雖說自己同意了生崽子,可這是不是太心急了些?


    別到時候崽子沒懷上不說,一個累死,一個精盡而亡。


    直到第四天,卿清發起了反擊。


    伸出魔爪,狠狠疼愛了他一番。


    疼得雲諫“嘶”了一聲,跳開幾步遠,直不起腰來,扶著老二,就差吹吹了。


    見他似乎能聽得進去話了,卿清才慢騰騰地說道:“要崽子的事我們順其自然,心急是吃不了熱豆腐的。”


    雲諫雖然聽不懂什麽豆腐不豆腐的,可他能聽懂卿清讓他別心急。


    他點點頭,又“嗯嗯”兩聲,乖巧聽話,眼巴巴的看著她,活像隻委屈小狗。


    “還在很疼?”他痛苦的模樣,還是勾的卿清心軟。


    “嗯嗯。”雲諫點頭,這次不是裝的,是真的很疼!疼得他差點都軟了!


    他以後還真不敢小瞧卿清那小身板能造成的傷害了。


    “抱歉哦。”卿清臉上寫滿了歉意,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才能減輕他的痛苦。


    “要不你彎腰吹吹?”


    “我吹不到,要不你幫我吹?”雲諫走近她,眼神示意。


    卿清立馬變了臉色,“你要是想它安然無恙,就自己拿開!”


    她不善的語氣,雲諫嚇得幾乎跳開。


    “哼,不吹就不吹!用完就踢開,真是小白眼狼!”


    他鑽進被子裏,還不停的發著牢騷。


    卿清也不迴話,任由著他發揮。


    不讓他做,讓他發發牢騷還是可以的。


    而且他也沒說什麽過分的話,有時候聽的卿清還能樂出聲來。


    這無疑是火上澆油。


    雲諫沒得到想要的安慰,心裏不痛快,抱也不抱了。


    後來,卿清聽困了,眼睛睜了閉閉了睜好幾次,雲諫的聲音漸小,然後就噤了聲。


    “怎麽不說了?”卿清睜開眼睛,笑著問他。


    “一個人說了半天,嘴都幹了,你又不迴我,沒意思。”


    卿清哪兒會不知道他這是擔心吵著自己睡覺呢?


    嘴硬罷了。


    “既然沒意思,那就睡覺吧。”


    卿清仰頭,在他額頭上留了一個吻,輕聲道:“晚安。”


    生氣的雲諫,其實很好哄。說點好話,順著毛摸,親一親,都能把他哄得找不到北。


    甚至是隻需要給他一個台階,他都能順著台階自己下來。


    雲諫心中的一點不平,瞬間煙消雲散。


    既然不生氣了,那就可以摟著了。


    緩緩抬手搭在她的腰間,額頭抵著她,低沉著嗓音,也道了一聲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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