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搬完了?”


    “很快了。”


    雲諫用完竹筐,拿去清洗竹筐上的泥垢,順便把自己墊腳的被子洗幹淨。


    “你洗了,晚上蓋什麽?”卿清笑著,從他手裏拿過被子,攤開晾著。


    雲諫知道卿清在打趣自己,要是自己不洗,她肯定又會嫌棄,他順著她的話調侃。


    “晚上擠你的,暖和。”


    他的話如願得了卿清的一個白眼。


    就她那床小被子,別說擠擠了,就是給他,他也遮不住啊。


    被子還在滴水,看天今天晚上應該不會下雨,卿清晾好被子,轉身迴屋去,雲諫像個跟屁蟲似的在她身後轉悠。


    白天沒得到的迴答,雲諫就當是默認了。原本隻是開玩笑,現在倒好,開始較起真來。


    “我說,那邊這麽多獸皮,你挑一張喜歡的不行?非得來和我擠?”卿清無奈地看著他,本就不大的獸皮,現在倒好,兩個人,一個都遮不住。


    “我就喜歡你這張。”雲諫含著笑,耍著無賴,摟緊了她不撒手,還把滑下去的被子又往自己身上拉了拉。


    “你這樣,我們一個人都蓋不好。”


    “那這樣呢?”雲諫抱著她翻來覆去,比抱著一個玩偶還輕鬆。帶著她翻了一個身,就讓她趴在自己身上。


    牽了牽被子,把她遮得嚴嚴實實,滿意了,雙手枕在腦後,眯眯笑著垂眼看她。


    “這樣是不是就好了?你能蓋住,還能貼著我,我也暖和。”


    許是白天睡了午覺,雲諫精神百倍,盡情地在卿清底線上蹦躂。


    這像什麽話?


    卿清瞪了他一眼,滾了一圈就要下去。


    雲諫先她一步伸出手臂,她這一滾就滾進他的臂彎裏,又被他拉進懷裏。


    “你要是不睡,就出去,我還要睡呢。”


    “好,我睡我睡。”雲諫擔心把她惹惱了,真把自己趕出去,連忙應著。


    “自己去拿被子。”


    “不用。”


    聽他說完,卿清就感受到了一股力量,硬把她擠到更裏麵去。頭下枕著的手臂,也變得毛絨絨的。


    “看什麽?這樣不用蓋被子,還能給你取暖。”


    雲諫正好對上卿清抬起腦袋扭頭瞧他的目光,齜了齜牙,嚇她。


    此時的卿清非彼時的卿清,不僅沒被他嚇著,倒下去時還冷哼了他一聲。


    雲諫漆黑著一張狼臉,卿清以前怕他怕得要死,現在是他不夠兇狠?她這都不害怕了。


    瞅準她露出的一截後脖頸,張開血盆大口輕輕叼住......


    .........


    黑狼趴在地上,睡得很安穩。


    也沒什麽事,不過是挨了幾巴掌。


    卿清那兩巴掌,沒勁兒,不痛不癢的,像是沒吃飽一樣,也算不得什麽。


    睡地上也沒事,這地上的泥土,還不是他和卿清一起鋪的?


    挨著地板,就像是挨著她。


    而且他這麽厚的毛,也冷不著,睡哪兒都一樣。


    他自我安慰的想著。


    心頭是平順了,但是蓋同一床被子的想法已經生了根。


    就這樣悠哉遊哉地過了幾日,外麵已經刮起了寒風。


    冬天馬上就要來了,卿清坐在床邊,縫著獸皮。


    她打算用芫華給的羽絨,縫一床大大的羽絨被,夠她和雲諫兩個人一起蓋。


    後麵這條,是雲諫強烈要求的。


    他才不想和卿清一人蓋一床被子。大冬天的,就應該窩在同一個被窩裏,暖烘烘的,抱著相互取暖,胸膛貼胸膛,想想都愜意。


    而不是像現在一人一床被子,抱著她像是抱了一床被子。


    “你不是可以變成獸形嗎?還需要蓋被子呢?”


    “我也想蓋羽絨被子成不?”被駁迴了,雲諫繃不住,在她的下唇上咬了一口。


    他就是要和她蓋同一個被子,怎麽著吧!


    雲諫拉著臉鬧別扭的模樣,讓卿清樂嗬出了聲。


    “當然可以啊,隻是這樣的話,這羽絨太少,就不暖和了。”也不是她小氣,隻給自己做,不給他做。以他的身形,那被子不得兩米長?


    攤開來就薄薄的一層羽絨,完全達不到保暖效果。


    “差多少羽絨?我去逮鳥獸。”


    雲諫鐵了心的要蓋一床被子。


    去年冬天還不是因為卿清怕他嘛,要是硬要擠一床被子,怕是早就嚇跑她了。


    現在不一樣了,她都是他的伴侶了,抱著摟著都行,就蓋同一床被子不行了?


    “呃......差得多,至少比這還多。”


    雲諫斜了一眼裝羽絨的袋子,“也不多嘛,等我去抓鳥。”


    說到便做到,立馬拿上了弓箭出門去。


    就算有了足夠的毛,那處理的過程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


    是以,卿清先縫著被套等,到那時隻需要把羽絨添進去,封個邊就行了。


    何況,要縫這麽大的被套也是個大活。


    雲諫一天就獵了許多鳥獸,通通都帶迴來,堆在一起。


    大的小的,黑的花的都有,基本都是卿清沒見過的,問雲諫這些叫什麽名字,他也叫不上幾隻。


    “管它叫什麽名字,反正羽毛能用就行。”


    卿清也隻是好奇,不是非得知道,便讓他去打理了。


    花了幾天時間,雲諫獵的鳥獸一堆,吃又吃不了那麽多,取了毛的獸肉基本都送人去。


    這取毛也很花時間,卿清出了個主意,讓需要鳥獸肉的獸人自己來拿,隻需要把毛還給他們就行。


    雖然變成了需要自己打理羽毛,但是獸人們也沒有多說一個不好。這都是首領白給他們的,就這還不滿意,難道還要首領煮熟了喂給他們不成?


    在他們心中,雲諫的地位更高了。


    但是他們都很疑惑,首領為什麽隻要羽毛不要獸肉?像羽毛這種東西,他們可都是直接扔的。


    也隻有騁風和芫華猜到了他們的用意。


    猜測總歸是猜測,芫華找卿清玩的時候,順便提了一嘴。


    照理說,她給卿清的羽毛,做一床被子是完全足夠的,哪兒需要他們這麽大費周章的收集羽毛?


    卿清也毫無保留地和她說明了所有情況。


    迴去,芫華向騁風說了這件事,騁風甚是懷疑。


    他一個獸人,還需要蓋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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