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屋外傳來焦急的唿喊聲。


    雲諫先被驚醒,準備出門查看,隨即卿清也醒了。


    “誰啊?”她揉著因為沒睡醒而酸澀的眼睛。


    雲諫拉開獸簾,忍冬冒著大雨跑來,他的頭發都已經濕透,黏貼在臉上。


    “卿清,阿月好像要生了,你會幫忙接生小崽子嗎?”


    他看起來很急,實際上確實很急。


    “我不會這個。”卿清沒成想會這麽突然,更沒想到他會首先來找自己。


    “你們部落裏的雌性都是怎麽生崽子的?”


    “好,我知道了。”忍冬經過卿清這一提醒,又急衝衝地衝進雨裏。


    “走,我們也去看看!”卿清立馬拉開身上的被子,打算去看看情況。


    或許自己還能幫得上忙。


    她也準備衝入雨中,被雲諫拎起放迴原地。


    “這麽大的雨,你就這麽去?”


    雲諫四處看了一下,用掛在外麵的獸皮將卿清從頭頂開始包了起來,然後扛在肩上,衝進大雨中。


    “白月!”卿清剛被雲諫放下就往裏屋裏去,雲諫覺得不方便進去,就在外屋安安靜靜地坐著。


    “卿清,你來了?”天梁的聲線繃得很緊,一看就是緊張過度了。他在一旁緊緊地握住她的手,給予她勇氣。看見卿清來了,猶如是見著了救命稻草。


    他以為是忍冬把卿清叫來的。


    “我也不會接生,你再等一會兒,忍冬馬上就叫人來了。”卿清辜負了他們的期望,心中很是愧疚。


    白月平躺著,下唇咬得發白,她一手抓住天梁的手,一手死死地拽住獸皮,痛苦地吟哼。


    在她躺著的地方,清亮的液體中還伴隨著鮮紅的血色。


    卿清心都被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見證生孩子的場麵,而且不是在醫院。


    “阿月,你撐住,忍冬馬上就迴來了。”天梁急出了眼淚,“忍冬怎麽還不迴來?”


    阿月都疼成這樣了,他還在外麵做什麽呢?


    “我迴來了!”忍冬的聲音響起,在他的身後是一個中年獸人,獸人懷裏抱著一個中年雌性,被獸皮緊緊地裹著。


    她被放了下來,拿起一個獸皮袋就朝裏屋走。


    卿清自覺地退到邊上,把空間留給她。


    那位婦人看起來很有經驗,她在白月肚子上試探地按了按,就對忍冬和天梁道:“你們放心吧,崽子不大,你們的伴侶不會死的。”


    她這一句話就穩住了他倆的心神,又聽她繼續說,“你們快去給我燒熱水來!”


    天梁和忍冬搶著去燒,她又打開獸皮袋,裏麵是鋒利小巧的骨刀。


    她朝卿清招手,示意她過去。


    “你就是卿清吧,聽說你會醫術?”


    “阿媽,我不會接生崽子。”


    “我知道。”婦人很和藹,“從我生過崽子開始,部落裏新出生的崽子都是我接生的。這並不難,你待會兒就在旁邊看著吧。”


    她大有把接生的技能教給卿清的打算。


    卿清擔心地看著白月,看她虛弱地哼叫,手指頭都絞緊了。


    她點點頭,看向婦人,“阿媽,你快幫幫白月吧,她看起來快不行了。”


    “疼是肯定會疼的,但是還沒到生的時候啊。”


    他們很快燒了水來,婦人讓他們繼續去燒水,然後把骨刀放進熱水裏燙著。


    白月生產很順利,婦人割斷了臍帶,托著剛出生的小崽子,把他交給卿清。


    然後用獸皮蘸熱水為白月擦拭下體的血跡。


    剛出生的幼崽不大,還沒有卿清的兩隻巴掌大。


    卿清看不太清,隻覺得看起來不像個人。


    待她看清,發現還真不是個人!


    她的手微微顫抖著,獸人的孩子究竟是什麽樣啊?


    白月虛脫地躺在床上,啞著嗓子問卿清,“小崽子怎麽樣了?”


    卿清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你放心,他很好”反正......還活著。


    “你呢?你還好吧?”


    “我也很好,隻是有點累,已經不疼了。”


    卿清隻當她在安慰自己,讓自己別擔心。


    生孩子哪兒會這麽快就不疼的呢?


    婦人擦洗幹淨後,又接過卿清手裏的崽子,用幹淨的水把他洗幹淨。


    洗幹淨的幼崽皮膚粉粉的,小小的一隻,唿吸勻稱,看起來像一隻小動物。


    或許,他是隻小狐狸。


    卿清除了一開始的驚訝外,現在覺得他還挺可愛。


    在白月生產的時候,忍冬和天梁被婦人趕出去,讓他們在外麵等候。


    這時允許他們進來了,他們都去關注白月的情況,導致剛清洗幹淨的幼崽竟無一人過問。


    “你們的崽子還要不要了?”婦人輕柔地捧著小崽子。


    天梁率先反應過來,把預先準備好的柔軟獸皮攤開。婦人將幼崽放在上麵,天梁緊張地捧著,手上的動作小心翼翼的,嘴巴卻暗中使勁,變成了一個“o”字。


    他帶著小崽子去給白月看,“阿月,你看,小崽子多像你啊。”


    白月毫不客氣地拆穿他的謊言,“他還是一隻小狐狸呢,你是怎麽看出像我的?”


    卿清沒有打擾他們,和婦人一起清理著地麵的痕跡。


    “你們都放著吧,一會兒我們清理。”忍冬從喜悅中迴過神來,趕忙讓她們放下。


    “真是辛苦你們了,大晚上的,下這麽大的雨把你們叫來,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這說的是什麽話?部落裏又添了一隻小崽子,我們都應該感到高興。”婦人迴道。


    忍冬從天梁那兒抱過幼崽,抱出來給眾人看。


    幼崽還沒睜眼,或許是感受到這麽多雙眼睛注視著自己,他不安地扒拉著前腳,晃著腦袋,還吐出一截粉粉的小舌頭。


    卿清輕柔地碰了碰他小小的耳尖,小東西就直往獸皮裏縮,逗得眾人想笑卻又擔心笑聲驚擾了他。


    卿清抬頭,雲諫正打量著那小崽子,毫不掩飾的流露出喜愛和羨慕。


    雲諫感受有一雙眼睛在看著自己,他的視線從新麵孔上移開,與卿清打了個照麵。


    他瞬間收住臉上的表情,溫和地衝她笑笑。


    卿清將他的變化盡收眼底。


    她怎麽會不知道雲諫一直都想要小崽子呢?


    原來他都是為了照顧自己的想法,才會一次又一次地壓下心中的渴望,從不主動與她提起這件事。


    就連在那種事上,也會因為自己不想要小孩子,從不會偷奸耍滑地遺漏一滴在裏麵。


    不似一些人,隻因為自己想要,甚至在嬰兒嗝屁袋上動手腳,製造意外。


    “怎麽了?”雲諫注意到她的情緒不對,繞過正在看小崽子的他們,來到卿清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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