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獸人躺在地緊閉著雙眼,上一動不動,唯有胸膛急促地起伏著。


    卿清把上他的脈搏,神情越發凝重,“怎麽會這樣?”


    她雖然沒有明確說有多嚴重,但是獸人聽出了她語氣嚴肅,他的心懸著,說話的語氣有些急,“我阿兄他病得很嚴重嗎?卿清,求你一定要救救他,你連高熱都能治好,一定有辦法治好阿兄吧?”


    獸人跪下,晃著躺著的獸人的手臂,聲音帶著無助的哭腔,“阿兄,你快醒醒,你快醒來看看我呀......”


    被他喚作阿兄的獸人,感官像是完全被封閉,沒有做出任何迴應。


    “你別晃他!”卿清嚴厲地製止他的行為,獸人連忙鬆開他的手臂。


    隻見躺著的獸人咳了兩聲,鼻子和嘴角緩緩流出鮮紅的液體。


    “阿兄!”獸人發出驚叫,眼角含著淚花,想碰又不敢碰,最後求助的目光瞅向卿清。


    卿清撐開他的眼皮,獸人的目光已經渙散,瞳孔縮得幾乎看不見。


    獸人看見這反常的一幕,雖然不懂醫術,可是也知道意味著什麽。他絕望地坐到地上,目光有些失焦,木訥地看著卿清。


    “我阿兄是不是已經沒救了?”


    卿清的心狂跳不止,這個獸人居然就以這樣的方式死在了她的麵前。她想逃,可麵前的這個年輕獸人更加無助,他正掩麵哭泣著。


    “你阿兄他......”卿清的舌頭有些不受控製地打結,喉嚨發緊,“他不是生病,是中毒了,很厲害的毒。”


    “我阿兄好好的,怎麽會無緣無故中毒?”獸人泣不成聲,在他們眼裏,中毒是最可怕的。


    要是生病,還有活著的可能。要是被野獸吃掉,那也是眨眼間的事。唯有中毒,明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可還要慢慢地等著死亡的到來。


    “在你阿兄中毒之前,他有吃過,或者碰到過什麽奇怪的東西嗎?”獸人明麵上沒有傷口,不像是被毒物攻擊過,唯有可能的是他自己不小心攝入了毒物。


    “沒有,我阿兄他今天還沒有吃東西。”獸人擦著眼淚,開始講述發生的事。


    “阿兄說天要涼了,想帶我去山上獵隻花色好看的猛獸,為阿母做身好看的獸裙。”


    “到了山上,阿兄突然想要小解,讓我慢慢走著等他,他很快就會迴來。”


    “我走了一會兒,阿兄還沒迴來,我就停下等他。可是我等了很久也沒見他迴來,我以為他找不到我,就迴去找他。


    可是......可是......”


    獸人再次用手臂揩掉眼淚,“我迴去,就看見阿兄趴在地上,叫他也不理,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卿清歎了口氣,“我也無能為力了。”那獸人胸膛已經不動了,體溫也涼了下來。


    誰能想到,快快樂樂地上山去,會發生這樣的事兒。


    獸人背起阿兄,眼淚撲簌簌地流,自責不已,“我阿父阿母他們一定會難過死的。”


    生死各有命,卿清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隻能說一句節哀。


    雖然獸人也聽不懂她什麽意思,想著一定是安慰的話語,便也迴了一句謝謝。


    晚上雲諫迴來,卿清將這件事和他說了。


    雲諫表情有些嚴肅,“我明天會告訴族人,讓他們小心些。”


    “還有,”他的視線突然掃向卿清,“下次有獸人找我,我不在的時候你別出去,很危險。”


    卿清答應下來,繼續剛才的話題,“你都沒看到,他的鼻子和嘴裏突然流出血來,好嚇人。我懷疑那山上有什麽毒物,最好讓他們近段時間都別去了。”


    她的腦袋裏突然浮現出那些大蜘蛛,正打算說出她的猜測,可是想到那獸人身上沒有傷口,不可能是被咬傷的。


    “嗯,我知道了。”


    雲諫答應了,提醒獸人們不要去山上。


    可是正是換季的時候,家裏還需要準備許多東西,就說那長毛獸獸毛就是一大需求。更何況還要儲備過冬的柴火,那山上木材豐富,是他們砍柴的絕佳地方。


    所以他們並沒有完全放在心上,隻當是有野獸出沒,上山的時候多叫兩個獸人一起。


    他們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雲諫門口跪了許多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成了淚人,都是來找卿清幫忙的。


    他們中毒的都是自己的家人,或是兒子,或是父親,或是兄弟。


    部落裏還有幾個中毒深的獸人,早在被發現時就已經死掉,已經帶迴去安葬了。


    能撐到現在的,都在雲諫門口堵著了。


    雲諫看著他們的慘狀,既心疼,又憤怒,怒不可遏道:“不是都讓你們不要上山去了嗎?”


    “首領,我們知道錯了,求求你,讓卿清救救我的崽子吧。”一位獸人跪在雲諫麵前,抱著中毒的獸人,流下來悔恨的淚水。


    “這毒要是能解,我怎麽會讓你們別上山去?”雲諫雙目猩紅吼了迴去。


    聽雲諫說這毒無法解,獸人們的心沉入穀底。


    卿清在床上瑟縮著,一張獸簾隔絕了外麵的喧囂。屋外的悲痛的哭聲和雲諫的怒吼聲傳來,她害怕地縮了縮。


    她今天已經看了兩個了,那兩個獸人中毒的症狀較輕,還是自己走著迴來的。


    可是那毒症盡管輕,卻很猛,最後依舊難逃厄運。


    卿清沒有解藥,他們也活著無法撐到她找到解藥。


    那兩個獸人死後,雲諫看著她顫抖的身體,便將她的臉埋進自己的胸口,帶著她進屋去,不讓她再見那些中毒的獸人。


    卿清咬著唇,猶豫著要不要出去,可是她也束手無策。


    “你們別光顧著哭,”屋外再次響起雲諫的聲音,“有沒有看清究竟是什麽東西傷害了他們?”


    “我去的時候,我崽子就躺在地上,那東西正好逃跑了,我隻看見半條綠色的粗壯的尾巴,像是蛇尾。”


    “蛇?”雲諫的眉頭緊緊地皺著,“他們身上也沒有被咬著的傷口呀?”


    “就是蛇,我親眼看見的。”


    另一個獸人反駁道:“我看見的明明是一個獸人,我去的時候,他半個身子躲在草叢裏,還對著我笑。”獸人想起那個笑容,毛骨悚然。


    雲諫聽得腦瓜子疼,將他們的話攛掇在一起,總結道:“這麽說,是一個蛇族獸人?”


    “不,不是!那不像是蛇,但也不像是獸人。不,也不是,應該說他既是獸人,也是蛇!”獸人說出自己看見的詭異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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