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清躡手躡腳的,不想吵醒雲諫,她才剛撐著坐起來,雲諫猛然睜開眼睛,拉住她的手臂。


    “你去哪兒?”


    “啊?你還沒睡著?”卿清迷茫地看著他。


    不是吧,她已經很輕了,這也能醒?


    “睡著了,但是你起來了,我就醒了。”雲諫就算睡著了也保持著高度警覺,一旦感知到卿清的動作他就立刻醒了來。


    “我還是把你吵醒了。”卿清愧疚地說道。


    “你快睡吧,不用管我,我馬上就迴來。”


    雲諫固執地搖頭,“你要去哪兒?”


    反正他都被自己吵醒了,卿清不藏著掖著了,“我生理期來了。”


    “我去給你拿獸皮。”雲諫翻身而起。


    自從上次卿清來了生理期後,雲諫就一直備著獸皮,以備不時之需。


    卿清處理妥當後他們再次躺迴去,雲諫想起她上次來生理期時會肚子疼,雖然她現在還沒疼,但是他還是把自己暖和的大手放在她肚子上,小心地避開她的傷口。


    她現在腹部有傷,他沒法用尾巴給她取暖。


    “睡吧,我不會碰到你傷口的。”雲諫親密地貼著她。


    卿清受了傷,還來了生理期,雲諫幾乎是無微不至地照顧她。


    他天還沒亮就出去,天亮了,想著卿清應該快起床了又迴去給她做早餐。


    “雲諫,你不累嗎?”卿清斜靠在床上,看起來很是虛弱。


    “你忙部落裏的事,我可以照顧好自己的。”


    “部落裏的事除了我還有他們,你就隻有我一個人。”雲諫定定地說道:“你是我的伴侶,我心疼。”


    他覺得自己虧欠卿清太多了。


    鍋裏燉的肉還沒有熟,雲諫磨好草藥,“正好你也醒了,我先給你換藥。”


    他一絲不苟的為她換藥,仔細查看傷口是否又出現了膿液,確定沒有惡化才安心。


    卿清沒法吃太油膩的東西,雲諫都是用的黑翼鳥給她熬湯。他先給她盛了一碗湯暖暖胃,再把給她盛了滿滿的一碗肉。


    “你吃了把碗放在床邊,我迴來收拾。”他叮囑道。


    “你就要走了?不吃點東西?”卿清見他要起身離開,拉住了他的手。


    “我不餓。”


    卿清拿起一隻大大的鳥腿,強硬地塞進他嘴裏,俏皮道:“吃什麽補什麽,你多吃一點幹活才利索。”


    雲諫隻愣了一瞬,看向卿清的目光和煦得如同春日暖陽,他用牙叼著鳥腿肉,隨即捏著骨頭幾口啃光了上麵的肉。


    “聽你的。”


    卿清舒心地笑了,隻是她笑得太早了。


    雲諫正愁用什麽可以給卿清補補身子,短時間內她流了這麽多血,迴家的路上滿腦子都是她說的“吃什麽補什麽”。


    於是,他腳一轉,換了個方向。


    他活捉抓了一隻黑翼鳥,迴家拿了個陶罐就匆匆出去了。


    卿清以為他餓了,著急著打理吃,也就沒多想。


    不過一會兒,雲諫一手拎著打理好的黑翼鳥,一手拿著陶罐,大搖大擺的迴來。


    “喝!”他拿著陶罐走到卿清麵前,心情舒暢地揚起下巴。


    “這是什麽?”


    卿清頭往裏探著,血腥味熏得她往後躲。她抬頭,雲諫一臉神秘的微笑。


    “你別告訴我這是黑翼鳥的血。”


    “你流了那麽多血,喝點這個補迴來。”雲諫一臉正經道。


    卿清看著雲諫遞過來的陶罐,裏麵散發著濃烈的血腥氣,她瞬間感到一陣惡心和不適。她一手捏著鼻子,急忙擺手,嫌棄地說道:“快拿開,這我可喝不下去!”


    她能接受血旺,但是讓她生喝,那還不如殺了她!


    雲諫看著她的反應,沒想到她會如此排斥。他皺了皺眉,有些不解地問道:“怎麽了?你不是說吃什麽補什麽嗎?”


    他把陶罐湊到她的嘴前,一臉期待地說:“快喝,你要是不喜歡,少喝幾口。”


    卿清眼皮直跳,立刻往後躲開,那股血腥臭味讓她幾乎作嘔。她皺起眉頭,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你別逼我扇你!”


    “來,扇!”雲諫臉湊了過去,“但是說好了,扇了我可就要聽我的。”


    卿清捏著自己的眉心,不知道是不是大姨媽來了的緣故,她竟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解釋道:“雲諫,我明白你是想給我補血,但是生喝動物的血,不僅味道難以接受,還可能攜帶病菌,對我們的身體沒有好處。”


    “而且,還很有可能染上病毒,那個時候我可救不了自己了,你可別哭著求我別死。”


    雲諫被她說的嚇得亞麻呆住,他沒想到自己的好意竟然可能帶來這樣的後果。


    他看著手中的陶罐,心中一陣後怕,他眉頭一皺,陶罐從他手中飛了出去。


    “哎——別扔呀!”卿清手臂伸了出去,還是沒能挽救下來這個陶罐。


    陶罐飛出洞口,一聲尖銳的爆裂聲伴隨著碎片四濺的雜亂聲響。


    碎了......


    碎的不隻有陶罐,卿清的心也跟著碎了......


    “卿清,我們不喝它了。”雲諫拉迴她的手臂塞進被子裏。


    “不喝就不喝,你幹嘛扔我陶罐呀!”本來陶罐就不夠用了,但她懶得燒,騰一騰還能將就著。


    現在又少一個了,將就不了了。


    “那我去撿迴來?”


    卿清兩眼一閉,愛咋咋滴。


    她現在無話可說,也不知道這傻狼從部落裏迴來的時候是不是忘了把腦子帶迴來。


    雲諫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他心虛地看向閉目養神的卿清,“陶罐是不是已經碎了?”


    “‘碎碎’平安。”


    “那我還要不要去撿迴來?”


    “.........”


    “你別生氣!我明天去挖黏土燒一個......哦不,燒兩個!”雲諫比劃道,生怕惹了卿清不開心。


    卿清氣了一下,但看著他眼下青黑的一片,她又氣不起來了。


    “一個陶罐而已,不用你來,等我過兩天好些了我自己來。”


    雲諫嘴角輕揚,臉埋進卿清的脖子蹭著,輕輕地吹了一口熱氣。


    “卿清這是心疼我了?”


    “我自己挑的男人,雖然有些時候腦子轉不過彎兒,但挺會疼人。


    哎,將就了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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