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武之人均好鬥。楊誌、高俅和沈元英此時也不置可否,也覺得這老頭有點狂妄自大,讓龐玉試試他幾斤幾兩也行。


    現在他們要抓上官風這是唯一的線索,因為他們知道上官風和魯智深這一逃走,再想打到蹤跡簡直是勢比登天,前者有過教訓,明知二人就在京城,但是折騰了這麽久,搜也搜不到,還得他們自己出來,抓又抓不著。事情鬧成現在這樣,隻有依仗這幫人幫忙,否則迴去後如何收場?


    但是別來一個吹牛皮的,沒事時牛皮吹得震天響,關鍵時刻輕飄飄。


    那邊老者的人也站到了老者的身後,他們的眼中看龐玉全都不自量力的目光,就這樣算是為二人亮開了場子。


    二人互道“請”字之後,龐玉先發製人,揮掌劈出,“得罪了,看掌!”


    掌風凜冽,直擊老者胸口,但是老者漫不經心,隻是在掌風至時微微一抬手掌擋了一下,就這樣兩掌的掌力就碰到一塊了。


    “嘭!”一聲爆鳴,龐玉被震出一丈多遠,從空中摔下來,摔趴到地上,五髒六腑開始翻騰了,龐玉趕緊深吸一口氣氣深丹田,稍傾五髒六腑這才消停下來。


    但是再看老者原地未動,一臉上的雲淡風輕,像沒事人一樣。


    高俅和沈元英等大吃一驚,碎心掌龐玉那是京城四大名捕之一,論掌法誰能是他的對手?據說他的掌開磚斷石,就是一塊鐵他一掌下去也能拍扁了,連鐵臂螳螂手也得甘拜下風。但這麽厲害的龐玉竟然被人家一掌給直震飛了,看來這個高林功夫深不可測。


    此時的高林向龐玉搖了搖頭,


    龐玉被老者再次激怒了,從地上一躍而起,在空中把雙臂搖開,像風車輪一樣,運足十二的掌力向老者頻頻發動進攻。


    老者這次沒跟他對掌,左躲,右閃,然後一個黃龍大轉身就到了龐玉的身後,右手的伸出兩個手指頭在龐玉後背上輕輕一戳,啪的一聲


    “別動!”龐玉還人聽話,像是被定身法定在那裏一樣動不了了。


    這下老者手下那幫大理來的高手,都露出了嘻笑和得意之色,那意思是小子,敢跟們當家的動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霹靂狂風絕命手這名號是白得的嗎?


    “讓我來討教!”楊誌感到了屈辱,把刀亮出來了,“閣下請亮兵刃吧!”


    這時高俅和沈元英從驚愕之中迴過神來,趕緊把楊誌給勸住了,“楊製使且慢,高大人遠來為客,今天就點到為止,同是官府中人,而且皆是為了上官風,也算是誌同道合了。”


    高林當然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僵,聽高俅這麽說趕緊滿麵陪笑,“在下這兩下稀鬆平常,怎敢與製使大切磋,剛才龐大人那是承讓,見笑見笑。”


    說著過來,輕輕一推龐玉,穴道解開,龐玉才又恢複了自由,這下龐服氣了,難怪這老頭狂傲那是真厲害,論掌力自己跟他差得太遠,而且他還會點穴,天下會這種功夫的人有幾人何?龐玉臊了個大紅臉。


    正在這時,一道勁影從房上掠過,正落老者近前,在高林耳朵低語了幾語,高林哈哈一笑,“各位大人,上官風有消息了。”


    高俅和沈元英等人大喜,再看老者時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老英雄,在下願聞其詳。”


    “咱們先小人後君子,老朽有個不情之請,方才老朽說了,這個小賊殺了我們的人,大理朝堂震怒,老朽這次就專程為此事而來。因此,等拿住這個小賊之後,懇請各位大人讓在下把這個小賊帶走。”


    “這?”沈元英不敢做主了,現在的上官風是朝廷捉拿的重犯,王家案子尚未了結,他又大鬧開封府,今日又劫法場,死傷這麽多人,交給你帶走,那我們如何向上鋒交差?


    高俅不由得心花怒放了,“這有何難?上官風罪大惡極,也殺你們的人,無論是大宋例律還是大理例律,均是死路一條,這事高某就做主了。”


    高林等人一聽高興了,但是卻氣壞了身邊的禦林軍製使楊誌,楊誌什麽也沒說,帶著禦林軍不辭而別……


    上官風和魯智深出了菜市口刑場,輕而易舉把官軍就給甩開了,兩個人當然不會順著大街跟官兵賽跑,他們來到了東京大相國寺外的一處菜園裏。


    “魯大哥,你真在這裏出家看菜園啊?”上官風看看這個菜園,場地遼闊,少說得幾十畝地的樣子,四周的圍牆顯得不高,中間的涼棚,涼棚後麵是一個庵子,其餘的這一片空地,有菜地,有水塘,還綴著樹木,有柳樹,還有柳樹。上官風突然想水遊中的魯智深倒拔垂楊柳的情節,難道這是巧合?


    “啊兄弟,何出此言?”把魯智深問得不知何意了。


    上官風趕緊把思緒拉迴來,“小弟是說,大哥一身本事,好好提轄官不當,卻來這裏出家種菜,真是暴殄天物,皆是小弟之過也,若非受了小弟的牽連,大哥怎能落到這般景地?”


    “兄弟快且莫這麽說,出家當和尚有何不好?在這裏有酒有肉,悶了還有人陪著,種菜之餘還能練武,多痛快呀。那個提轄官不當也罪,不大不小的官,上不能戍守邊陲,殺敵報國,下不能安定黎民,有個鳥用!哎,不說這此了,我們哥倆吃酒,酒家真餓了。”


    魯智深說著,讓上官風坐下,打來淨麵水,二人洗了手臉,然後魯智深把未吃遠的酒肉拿過來了,哥倆席地而坐,就在菜園的棚裏對飲起來。


    這裏除了大相國寺的和尚定期來往寺裏運菜之外,就是跟魯智深要好的那幫小年輕了,除此之外,這裏再沒別人來了,相對來說,這裏也是京城的清靜之地,這也當初大相國寺的老方丈讓魯智深暫時在這裏出家種菜園的原因。


    那些小年輕今天絕對不會來了,法場出這麽大的事情,皆牽連到自己,這幾天恐怕都要關門閉戶,靜聽風聲。


    因此魯智深和上官風完全不必擔心有人來打擾。


    吃熟肉,喝散酒,這要在穿越之前恐怕是最寒酸的酒宴了,一個菜,而且上哪去打散酒去?即便是打來了也不敢喝。


    但上官風和魯智深都覺得痛快。吃兩口酒,哥倆一個酒葫蘆,輪著來,這濁灑喝到肚子裏又苦又辣,但是等味道經過胃腑脾髒再迴來的時候,覺得純香無比。就是後世的茅台無糧液劍南春也無法相比,根本不用擔心喝多了會死人。


    上官風穿越過來不常飲,就是在東來順這樣豪華客棧著時,遇有上等酒席,他也不飲,這一次與魯智深對飲覺得這酒喝得特別順。也可能是今天在法場上折騰得久了,累了,腹中饑餓所致。


    幾口酒肉下肚之後,上官風道:“大哥,這裏不能呆了,畢竟這裏是京城,而且離菜市口刑場又不遠,官府很容易找到這裏的。”


    魯智深把嘴裏肉嚼了兩下吞咽下去,道:“是啊兄弟,灑家已經想好了,再呆下去恐怕會累大相國寺的僧眾和方丈,如果方丈得知也定不能容,這頓酒喝完之灑家就離開這裏。”


    “大哥打算去哪兒?”上官風悵然若失,天底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上官風覺得他們剛剛相遇又得分開了,這花園估計他種不成了,而自己在王家染坊也藏身不住了。


    魯智深拿起酒葫蘆又喝了兩口道:“當然是渭州,灑家那裏還有家小,兄弟跟哥哥一塊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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