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看熱鬧的老百姓胡亂議論之時,正在這些官差們不上不下,被憋得經血不調之時,正在上官風看得得意之時。人群中那一幫西域來的商人模樣者,早就擠到最前麵,剛才那陣起哄就是他們帶頭的。


    這時這幫人都迴頭看向人群中不遠處的喇嘛僧,喇嘛僧充他們點了點頭,這些人便迴過頭來對維持秩序的官差嚷道:“你們這幫狗東西,時間到了因何不殺人,拿我們消遣來嗎?”


    “對,究竟怎麽迴事兒?”有人一帶頭,人群中不滿意的老百姓有膽大的也跟著指指點點,舉拳頭咋唿。


    “住口!再敢胡言信不信把爾等抓起來一並治罪。”兩個當差的用手中刀一指警告道。


    這些官差們平日裏高高在上,對老百姓吼習慣了,今天也是如此。另外現在他們心情也很懷,要按往常這差使早就結束,然後他們就到酒樓大吃大喝,但是現在都像柱一樣立在這裏,他們的不滿當然不敢對上頭講,隻好拿這些老百姓撒氣。


    但是現在不好使了,他們焉何知道,這些人可不都是任他們打壓而不敢作聲的普通小老百姓。他們是西夏一品居高的手。


    那些小老百姓又不敢吭聲了,但有一人上前直接就動手了,上前就是一拳。


    “去你娘的!”


    那個當差也是沒防備,低估了這些人群的感情,也是這拳力道夠勁,一個當差的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拳直接給打飛了,重重地摔出幾尺遠,手中刀也落地了。


    看熱鬧的老百姓一看這位真哏,敢跟官差動手,不要命了嗎?紛紛往後躲閃。但是有幾十站在那裏沒動。


    “你敢毆打官差,八成跟是囚犯的同夥。”這些當差的多時吃過這虧,紛紛拿刀動槍叫嚷道。


    “哈哈哈……”打人者大笑,毫不在乎他們對自己亂扣帽子,“老子就是囚犯的同夥,剛才你們宣讀的囚犯叫什麽,對叫魯達,老子就是魯達的同夥,來抓老子呀!”他還直接承認了。


    “對,老子也是,老子就是上官風!”另一個更囂張也跳出來了,直接承認自己就是官差畫影捉拿的在逃欽犯上官風。


    “還有我,我也是上官風,哦上官風的同夥,快來抓老子吧。……我也是上官風的同夥。”這幾十個咋唿著全都跳過來了。


    但是太滑稽了,這些家夥夥想冒名上官風也得看看上官風是何許人也,人家是少年英雄,這些家夥皆是成年壯漢,還有的胡子眉毛都有了。


    這時斜對麵二樓上的上官風也覺得大跌眼鏡,刑場上有上冒充魯達也就罷了,現在又有這麽多人竟然跳出來冒充自己的名號,要知道自己可是朝廷捉拿的要犯呀,這可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上官風差點樂出聲來,但是隻樂了一半,別急,這說不定是高俅他們計策的一部分呢,他們見午時三刻開刀問斬這一招引不出自己,是不一計不成又施一計,用這一招將小爺引出來也未可知,高俅詭計多端,不可不防。


    任憑風浪起,穩坐釣魚台。管他們呢,就讓他們折騰吧,你們有千條妙,老子有一定之規。今日之事反正跟老子無關,看他們能折騰到幾何,一會兒折騰不下去的時候準露餡。


    上官風心裏告誡自己,表麵上不動聲色,繼續坐在窗戶處看熱鬧。


    現在上官風是坐著看了,跟剛才不同,剛才他怕暴露自己,是在窗戶處躲著,但是現在下麵這麽熱鬧,誰還顧得上往上看呀,除非他的眼睛生在頭頂上。


    因此上官風覺得站著或藏著看有些累,他直接拉把椅子在窗戶處就大大咧咧地坐下了。窗戶大開,這下看得更舒服。


    別說沒人看到,就是有人看到,二樓窗戶處坐著一個小乞丐又能如何?


    “反了,這幫刁民反了,抓住他們!”這些當差的可不幹了,紛紛叫囂著要來拿人。


    但是這些人毫不畏懼,伸手從後背的長條包袱裏拿出刀劍來,唰唰唰,刀劍閃動處,數名剛到他近前的官差便慘叫著倒在血泊之中,人頭滾落,鮮血如潑。


    “殺人啦!”接下來看熱鬧的老百姓可倒黴了,叫喊著四散奔逃,因為已經超越他們的視覺承受能力。


    刑場本來就殺人的地方,他們也是來看殺人的,但是現在殺人的方法不同了。


    本來有些看熱鬧的看到現在覺得有些過癮,雖然沒看到砍囚犯,但卻看到了一些膽大妄為的“英勇人物”毆打官差,這樣的熱鬧看看也不錯。


    但是現在拿刀動槍出人命了,嚇得他們再也不敢看了,叫喊著你推我擠開始跳命,生怕殃及了自身。


    但是已經殃及了自身,這麽多人你推我擠,一時踩踏傷亡無數,這些可憐的人想看砍腦袋,沒看到時失望,真看到了反倒嚇得要死,不少人因此傷及性命,如此不來也罷。


    無數的官差拿著刀槍圍過來,要捉拿這些殺人兇犯,這些人揮動利刃見人就殺,也不管是看熱鬧的手無寸鐵男女老少,還是衝過來的官差軍兵,他們是一概是狂殺猛砍,慘叫聲不絕於耳,地上血流成河。


    更多的官軍撲過來了,這些人掄開手中的利刃把官軍殺得刀槍亂飛,屍橫遍地。


    上官風看到這裏也大吃一驚。本來他不動聲色,瞪大了眼睛在樓上看著,事情發展到現在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這些都是些什麽人,因何要冒充自己跟官差公然作對,現在完全可以排除了這高俅這廝在施苦肉計,剛才柱子上的冒牌貨他們都不敢殺,現在居如此大開戒,畢竟人命關天,這些冒充自己的人究竟什麽來頭?這麽多官軍,他們難道不怕掉腦袋嗎?


    難道要引發市民暴動或者叫做起義?


    據曆史記載,北宋末年的農民起義多如牛毛,南方的方臘起義,梁山的宋江起義,北方的田虎起義等隻不過是規模較大的幾次,還有很多沒有載入史冊的,難道這也是即將要暴發的一次?


    很快上官風又否定了自己,起義也不可能就這幾個人呀,而且他發現這幾十人個個武功了得,並非一般的暴民,哪個都是練家子,幾十人眨眼間把這麽官差軍兵殺得招架不住。


    上官風不淡定了,這些來曆不明之人,冒充自己或同黨,殺幾個可惡的官差也就算了,但如此濫殺無辜,難道是他們?


    上官風的腦子裏突然想到了幾夥人,這些天來他覺得發生在他身邊詭異的事情特多,簡直是一波未平一波雙起,第一個就是劫持小師師的白衣女子,據雲南大理的沒落王爺段正淳講,他們可能是陰陽教的人,陰陽教是域外教派,他們或行俠仗義,或做惡多端,眼前這些人的行徑似乎與他們相符,但是陰陽教隻收女弟子,這些人明顯是男人,因此上官風覺得又不大可能。


    上官風想到的第二個人就是自己夜探開封府遇到的那個神秘蒙麵人,此人武功修為極高,跟自己時而敵,時而友,那晚也殺了很多開封府的官差,難道與此人有關?但是這些人武功雖然高強,卻沒那個神秘蒙麵人的影子,上官風跟他交過手,能識別出他的身手。


    接著上官風的腦海裏又出現了一幫人,這就是那天晚追殺段正淳的那幫殺手,據段正淳之言,他們是大理高氏王朝的大內高手。但是這幫人按說應該鏟除異己,遠在偏邦外國,他們的目標應該是仇視他們的大理段家和楊家,怎麽無端地冒充自己與大宋官差幹起來了?至於說雲南大理段家和楊家的人就更無此可能了,他們來大宋是尋找政治庇佑的,不可能惹是生非。


    難道是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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